28 第二十八章(1 / 1)
“四弟有所不知,雷贤弟乃是本殿的至交。此处为雷贤弟祖上家业,此前因之雷父经营不善险些关门,是以本殿便拨了些私房钱与他从整旗鼓,没曾想从此雷贤弟硬要本殿做这大当家。盛情难却,本殿只好接受了。”
众人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四皇子嘴角弯弯,这即便是上官肆的产业也无妨,他想让望月关门歇业,除了皇上没人能阻止!
太子见四皇子不语,又接着说道:“店小不知贵客到,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四弟及众位兄弟莫要介怀。”太子殿下此话一出,众人哪还敢有异议,连声奉承此店菜好酒香环境优雅,太子满意地与众人一一碰杯后离去。
等候在楼下的雷看到太子殿下下了楼,忙迎到跟前,“今日多谢殿下!小民无以为报。”
太子挥挥手,“要谢便谢九弟吧,本殿也只保得住今日,往后还得看造化。”不知为何,父皇突然颁布加重税赋的法令,还令四皇子协同大理寺保证法令的施行,明明国库并不空虚…太子想不通。
雷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后面说道:“草民送殿下回宫。”
太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好,你也是要进宫面见九弟的。”
太子和雷来到汜月宫,音韵正对着湖心发呆。经下人提醒,音韵才回过神来。雷识趣地在远处站定,不打扰到他们谈话。“太子皇兄,你来了。”
太子笑了笑,“皇弟倒有赏鱼的兴致。”
“有太子皇兄出马,还有何事可愁?”
“贤弟倒是心安理得,咱两可互不相欠了。”
音韵点点头,太子殿下忍不住又说道:“往后,你欲如何?为兄拙见,这望月不如休息些时日也罢。风雨既来,顺势蛰伏,风雨过后,伺机而动,也不失为好法子。”
音韵有些讶异,只是隐藏得很好。“太子皇兄此话有理,只这客栈是雷兄说了算,要不要关门歇业,臣弟也只能建议一二。”
太子嗤笑出声,“行了,皇弟在为兄面前也不用打这马虎眼。若不是你的产业,你会如此上心?那姓雷的,也不过是听命于你,这望月酒肆客栈的幕后当家是皇弟你吧。”
这一回,音韵是彻底藏不住讶异之色了。“皇兄何出此言?”
太子又笑了笑道:“原本只是猜测,现下倒是确实了。”音韵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轻易着了他的道。如今也不好矢口否认,音韵只好模棱两可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太子殿下突然正色道:“为兄虽朕陋寡闻,但望月所拥有的财富那也算得上京城富豪之列了。如若父皇得知九弟暗中藏着如此营生,你应知父皇会作何想。你把我推出去,我不介意,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皇弟既然可以经营酒肆客栈,应也还有别的吧。有时,我感觉,皇弟你比父皇还要令人无法猜测。”
音韵从没想过太子会对她袒露心扉,这不是皇家人的习性。尽管血浓于水,但他们生下来便是互不相容的人,每个人都对着皇位虎视眈眈。
“皇兄可有发觉,父皇近日消瘦不少?”
太子不甚明白他为何提到这个,仍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确有此事。”
音韵接着说道:“皇兄可知为何?”
“父皇日理万机,偶有气色差些也是情有可原。”
音韵摇头说道:“不,依臣弟所见,并非是劳累所致,而是父皇服用药丸所致。”
“药丸?何种药丸?”
“吕太医所制,据称是益气补血的大补丸。父皇曾命人给臣弟送来了些,臣弟不放心,拿去溶解了分析,发现这不是什么大补丸,而是会要人命的□□。”
太子不解,“若是□□,为何父皇还要服用?莫不是皇弟你误会了?”
音韵还是摇头,“这不是一点红,不会立即要人命,而是会让人上瘾,渐渐蚕□□神肉身,让人欲罢不能,你可明白?”太子有些明白了,“只是,若只是消瘦些,也无妨吧,父皇开心就好。”
音韵苦笑,“皇兄你还是不明白,父皇今日服用此药,意味着他相信吕太医有早一日能够研制出长生不老药。你可明白为何父皇要颁布增加税赋的政令?因这药丸所用药材昂贵,更为着有朝一日他的意图被发现被阻止的时候有能力堵住全天下悠悠之口,更甚者,让民不聊生,让民众为着生计无暇顾及旁的事。”
太子瞬间哑口无言,有这可能吗?他没有皇弟想得那么遥远,可是怎么想都好似不现实。“皇弟,你太异想天开了吧…”音韵也希望是自己异想天开,只是她想不到别的可能。“如若不然,还有别的说法吗?皇兄若不信,可自己去判断。”说着音韵将一直握在手中的药丸递给太子,太子犹疑了一番,终究还是接过,转身离开。
御书房内,皇上正埋首于奏折中。德公公推门而入,“皇上,四皇子求见。”
皇上头也不抬,“宣。”
上官衍翩然入内,“儿臣见过父皇。”
“嗯,法令颁行如何?”
“回父皇,目前一切还算顺利,只是…遇到点小小阻碍。”
“来自何处?”皇上有些意外,这老四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京中最大的望月客栈,无视法令,拒不缴款。”
“掌柜何人?”
“一位雷姓商客,此人与太子皇兄颇有些渊源。”
太子?皇上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有何渊源?”
“据雷掌柜所言,太子才是这幕后主事,是以儿臣不敢妄动,特来请示父皇。”
皇上面色阴晴不定,“嗯,皇儿办事得力,朕知道了,退下吧。”
“儿臣告退。”
四皇子离去,皇上想了想,对德公公说道:“召太子觐见。”
那边,太子正盯着手中的药丸,百思不得其解。“小安子,若这药丸能让你欢愉一时却有损康健,你可会服用?”
小安子瞧太子殿下的神色不对,惊惶说道:“殿下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虽说是药三分毒,小的是宁可不要这一时欢愉也不愿落下顽疾的。”
正说着,德公公走了进来,“太子殿下,皇上召见您。”
太子收起药丸,随德公公来到御书房,在门外长长舒了口气,才踱步入内。“儿臣见过父皇。”父皇确实…比先前消瘦不少。
皇上瞧了眼太子,这老大向来没多少九转十八弯的心眼,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嗯,朕听闻你在宫外经营了些行当?”
早在决定替九皇弟出头那日,太子就想到会有今日,当下不慌不忙答道:“儿臣愚鲁,如何能经营那行当?这其中怕是有误会。”
“朕也觉得不实,如此,你这些时日有空便到大理寺转转。”
“是,儿臣遵旨。”
入夜,皇上走出御书房,屏退闲杂人等,往不知名宫殿走去。陈将军走在皇上的右后边,突然一个转身几个跳跃至身后屋顶。
干眼看着陈将军带着杀气朝自己而来,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竟然被发现,心道此人不简单。皇上眯着眼看着两人在房顶大打出手,没过一会,那名黑衣人被陈将军踢落在地。陈将军从屋顶一跃而下,挥剑挑开了黑衣人的面罩,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企图?”然而话音刚落,黑衣人嘴角流出黑血,两腿一蹬,陈将军反应过来俯身在黑衣人颈间一探,朝皇上摇摇头,“已断气。”皇上面上稍显嫌恶,“倒是个忠义之士,找个地方收拾干净,另外把那两人转移到安全之地。”
风等了干三天,却一直得不到干的回应,料想是凶多吉少,急匆匆来找音韵。却发现音韵和太子殿下在聊着,只好在隐蔽处呆着,一直等到太子离开。
“殿下,干一直没有消息,我想他应该是出事了。”
音韵不敢置信,“什么?怎么会?”干是十二影卫之一,论身手绝对在寻常大内侍卫之上。况且此事只是让他暗中跟踪,没想到这样也会失事。“你确定?”
风艰难地点头,“早已约好昨日在老地方会面,而他一直没有出现。”
音韵有些受挫,看来这皇宫之中,有太多暗中势力,自己还需谨慎再谨慎。派干去跟踪父皇,实在是太大意了。音韵想了想说道:“此事先放一边,你让人去找小芷,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那边小芷离开王府后,去了无忧谷,见到了师公赛华佗,却没有见到容安。小住几日之后,小芷又继续上路,一路沿着容安可能去的路线,却始终没有容安来过的痕迹。小芷别无它法,一路辗转来到了大罡皇城。小芷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自己就来到了这里。虽然很想见到音韵,可是此时不是见面的时候。她要等,等音韵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她不确定自己能等到些什么,音韵的心意她了然,但音韵是否会正视自己,她无从猜测。此时的小芷,容貌与容安外出时不大相似,因为在无忧谷之时,师公特意为她易了容,是以,就算是容安,也不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认出她来。师公的想法是让音韵突然出现在容安面前,却不让他知道小芷是谁,师公的童心真是让小芷无可奈何。有时候小芷觉得,自己和师傅、师公在一起时,自己才是那个大人,而师傅和师公都是孩童。
小芷进了京城,在一处小客栈住下了。她没有选择望月这样的客栈,虽然大客栈招待会好些,可是也太贵了,简直是明着打家劫舍呀。小芷刚到京城的第二天,便发生了件大事。与望月客栈一样颇有名气的望江楼客栈的掌柜,突然被户部的人以抗旨违纪的罪名被带走,京城多处望江楼都被衙门抄了家,所有家底充公,掌柜连带一家老小都被发配流放边疆。至于到底抗了什么旨,犯了何罪,坊间有多种说法。一说是掌柜财大气粗得罪了高官,被胡乱安了个罪名,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好的就这样锒铛入狱。另一说是掌柜秘密与人谋划策反被当场发现,于是皇上下令封杀。还有一说是吕太医看上了掌柜的小妾,为美人陷害掌柜。众说纷纭,简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小芷在城中晃了一圈,仍是没有容安的消息,累极回到客栈,欲要上楼歇息。掌柜的看到小芷回来便说道:“长孙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店过两日要关门歇业了,您这两日便寻了别处去住吧。”
小芷有些不明所以,“店家这是为何?好端端地为何要歇业?”
店家也不怕与他说:“客官您有所不知。小店原本便是小本生意,只是挣口饭吃,勉强果腹。如今这赋税突然加至四成,小店实在无以为继了。原本还指望着望江楼、望月等大户为我等商行抵挡,如今这望江楼被抄了,这望月也要关门了,我们这些小店还能怎么着。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好歇业了事了。”
小芷从来没听过增加税赋这种事,越是富庶之地,应该越是轻徭赋役才是。加重税赋,让百姓民不聊生,于君王来说,绝对有百害而无一利。届时若群情激愤,后果不堪设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此浅显的道理,当今圣上会不明白?当然,小芷不会和店家讨论如此国家大事,当下谢过店家的提醒,回房休息了。还可以住两日,两日之后,又该往何处去呢?
第二十六章
音韵和风走在京城街道,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地皇城如今竟显得冷清。音韵不由得皱眉,“父皇这一次,真是不智之举。”
风附和道:“岂止不智,简直愚蠢。望江楼一倒,导致各客栈酒肆纷纷关门歇业,连带着其他商行也会大受影响。百姓都不出门了,你看现在这冷清的。”
是啊,不能品茗听戏,不能把酒言欢,还能有何消遣?“走,我们去济世府。”这济世府便是吕太医的府邸,皇上因着吕太医的医术以及其‘悬壶济世’之心而御赐的府邸。
走到府前,风朝守门小厮烦请通报求见吕太医,小厮看着音韵二人衣着素净不似大户人家,没把二人放在眼里,眼高于顶地冷哼一声,叫他们等着,慢悠悠进了门内。吕太医倒是没有推迟不见,不多时,那名小厮慢悠悠地迈着方步出门来,开了门让开路子让音韵二人入内。
风不由得嗤笑一声,“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奴才。”那名小厮耳力倒好,朝风瞪了一眼,语气不善道:“你说什么?”风懒得和他纠缠,二人入得门内。直到入到厅堂,发现吕太医正悠闲地品茗,见到音韵来也没有起身。
音韵笑道,“太保好兴致。”如今吕太医被皇上封为太保,位列三公,照理说见着皇子可以免礼,可如此大咧咧地端坐品茗可不是待客之道,更失礼于皇子。
吕太医也笑道:“稀客呀,什么风把九皇子吹到微臣这陋室来了?”
音韵也不与他客气,随意坐下了。“本殿听闻吕太医此处可是京城最受世家子弟欢迎之处,如今外边也无甚玩乐之处,只好随波逐流来此处瞧瞧热闹,否则不成孤陋寡闻了么。”“哦?微臣倒不知,此处何时成为京城最热门之处了?”
“连父皇都忍不住屡次到访的地方,何曾不让天下士子趋之若鹜?”
“哈哈。九皇子莫拿微臣说笑了。”
音韵本也不想和他绕弯子,“那么,太保倒说说看,你欲要如何?”
吕治忽而笑道:“我欲如何?皇子殿下以为我欲如何?”音韵早知道他不会轻易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如此不顾后果铲除眼中钉抄人家底得来的也不过是那堆肮脏的破铜烂铁,何必?”
吕治嗤笑,“殿下以为,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望江楼事件是微臣所致?”
音韵挑眉,“恕本殿想不到还会有其他人。”
吕治不屑说道:“我吕家世代为医,虽算不上皇亲贵胄,但自是有些家底,不屑去行此勾当。再者,皇上给的赏赐,已足够买下整个望江楼,微臣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正是本殿想不透的地方。”
吕治摇摇头,“不是殿下不明白,而是不愿明白吧。”
“愿闻其详。”
“殿下问微臣欲下如何,那微臣便告诉你。微臣倒宁愿当初没有鬼迷心窍一意要进入太医院,如今是身为笼中鸟,欲飞而不得。臣没有别的念想,只求还有机会能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殿下明白,如若形势如此发展下去,皇上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若想恢复威严信誉,皇上必须采取强力手段。而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微臣这个蛊惑皇上图谋不轨的逆臣贼子。”
确实,连自己都忍不住将近日所发生的种种扣到太保头上,更遑论寻常人,必是将太保想得诸多不堪。
“那么,太保又为何甘愿至此?”
吕治苦笑,“不甘愿又如何?早知当初,就不该让凝香丸付诸于世…”
音韵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你说凝香丸?钰妃出事那晚,是你祭出凝香丸保住钰妃?”
“正是……”
之前音韵一直查不到线索,原因之一是钰妃当时昏迷自然不记得,原因之二便是当夜太过混乱以致于原本该清楚状况的大皇子肆和秋菊也未曾注意到底是哪位太医拿出的药丸,原因之三便是皇上和吕太医刻意隐瞒了。音韵似是找到症结所在,“因为你有凝香丸,所以父皇便对你青眼有加,接着你便研制出新药,让父皇欲罢不能。”
“是,皇上确实对我刮目相看,更对我委以重任,而这重任确实超乎微臣能力所及。所以,只要等到那个人答应皇上,微臣的日子也不远了。”
音韵脑子飞速运转,“父皇要求你研制不老丹?你所说那个人可是当晚出现在钰妃寝宫之人?”
吕治深深看着音韵,“正是。那人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能力,不得不感叹天外有天。”
音韵还有一丝不解,“据我所知,当日入宫之人已被送出宫,你又从何得知父皇正有求于他?”
“因为温太医在离开之前曾见过那人一面。”
“温太医向来与你不和,又怎会将此事告知于你?”
“说来忏愧,此前一直是微臣目中无人故意挑衅,温太医是德高望重之人,不仅没有记恨微臣,还在临走前嘱咐自己万事小心,他感觉到自己走后,皇上的目标一定会转向我。”
“温太医可曾说起在何处见到那人?”
吕治摇摇头,“温太医在见到那人之前被蒙了眼睛,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得到如此消息,音韵感觉自己有些适应不了,迫使自己冷静再冷静。“太保又为何与我说这些?”
吕治笑得凄凉,“因为微臣相信自己的眼光,殿下是所有皇子中最有资质的一位,更因为,昨日皇上来过府上,把所有研制的新药都拿走了。”音韵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父皇已做好弃军保帅的准备。略带歉意地看了吕治一眼,音韵告辞出门。
一直等候在厅门外的风看到音韵终于出得门来,脸色青里带白,不明所以。他一直在门外,只能隐隐约约听谈话声,却听不清说些什么。出了门,音韵安排风去办一件十分紧急的事,自己回了宫。
音韵刚回到寝宫,贴身侍女便告知说太子有急事找音韵,已来过汜月宫数趟,让音韵回宫即刻到东宫一会。音韵连忙前往东宫,太子正在厅堂踱步,面带焦虑。
“太子皇兄!”
太子见到音韵前来,眉目舒展了些。“贤弟来得正好,真是急死为兄了。你可知晋城发生了叛乱?晋督卫府彭宇非协同镇关将军李吉率兵攻下了鲁城,如今正率着数万兵马一路北上直奔皇城而来,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简直岂有此理。”
音韵大惊,虽说她早猜到会有这么一日,但这一日来得太快太蹊跷,怎么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半点风声也无?如今父皇欲作何打算?”
果然皇弟不知道此事,如若不然他该有所动作了。“我刚从父皇那回来,听闻也就是前两日之事,反贼封锁了所有进出城的道路,封锁了一切消息来源,是一个忠勇之士拼死把消息送了出来。如今,父皇正在与陈将军、凌将军商量对策,依父皇的意思是要铁血镇压。”
“鲁晋之地,向来不乏血性汉子,然而数十年来也一直安稳,如今事变,可知是为何?”
“为何?皇弟可知父皇颁布的税赋十令让多少黎民百姓颠沛流离!为兄一直告诫父皇适可而止,然则父皇充耳不闻。你可知李吉和彭宇非率领的数万大军从何而来?超半数是普通劳苦百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音韵不合时宜地想起这句话!太子殿下急得团团转,“皇弟你倒是想个法子,阻止父皇,此事宜和解而不宜硬碰硬。”
音韵思索了一阵,抬起头直视太子说道:“太子皇兄觉得臣弟能够如何?”
太子被音韵这一问,怔了一会,“贤弟可以去劝父皇,派使臣与李吉、彭宇非和谈。”
“此事,太子皇兄想必已经劝过。”
太子仍抱着一线希望,“不,在父皇眼里,皇弟始终是不一样的。”
音韵摇头,“不,皇兄心里明白,自左相一事之后,臣弟已是可有可无。”音韵其实不想在这时候提起左相的事,可是她实在不得已。
“那么,皇弟背后的人呢?”
音韵恢复了似笑非笑地面容,“臣弟不知,皇兄所谓臣弟背后的人是指何人?”
太子也答不上来,可是从来没有皇弟他办不成的事,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从容淡定,让太子不自觉地觉得音韵的势力非同小可。
音韵接着说道:“和皇兄一样,臣弟只是一个无实权的皇子,甚至连皇兄都不如,好歹皇兄有钰妃娘娘。”
太子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音韵,不敢相信这么略带伤感的话由他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