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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牛川关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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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的?”

“卖茶叶的。”商人们打躬作揖。

“是吗?”鲜卑士兵们按着腰刀,走向那队又脏又臭的骆驼。

牛川的关口。正午。以鲜卑文写就的“代”字的大旗迎风飘扬。

士兵们盘查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打开。”士兵指指。

“是是。”

确实是茶,上好的茶砖,散装的茶叶,还有纸包包好的茶末子。

“这可是从南方拉过来的,走了大半年!”胖胖的商人头子搓着手说着,又去拉士兵的胳膊,显得极巴结。

“去去去。”士兵待挥袖,眼角余光瞄到商人手里闪光的东西,一时放下,银饰顺溜滑入他掌内。

可以回去送给婆娘,士兵掂了掂。“都是茶叶吗?”装模作样问。

“对,可都是真金白银哩!”商人一语双关。

“行,进——”

“慢!”一个方脸的年轻人出现。

“将军!”士兵们行礼。

年轻人挥手,直指商人:“抓住他!”

商人惊道:“为何抓我?”

“所有长红胡子的人,我们都要抓!”

“哦呀呀,真是气死我了!那个痨病鬼是谁,竟妄想抓安某!”当被闻讯而来的属下从空井里吊出来的时候,安同破口大骂。

头顶一声笑。

安同抬头一看,长孙道生正轻飘飘地坐在树干上,漫不经心道:“那是拓跋窟咄之堂侄,名拓跋意烈。”

“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来一会儿啦。”

“哦呀呀,难道你看着安某干坐在井底?”

“不错,正是为了目睹这有趣的一幕,我才来的呀。”

安同吹胡子瞪眼,一名属下小心问:“大官人有否受伤?”

“没逮到受什么伤,”安同口气不好:“我一路给你们留了信号怎么还来这么慢,瞧瞧,被人看笑话!”

“是。”属下道:“自联军取得牛川后,拓跋意烈对关口一带就控制得很严——特别是这一阵子——所以行动上受到一些限制。”

“拓跋意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属下垂手答:“说不清究竟是拓跋家哪代子孙,听他称拓跋窟咄为叔,自然不是亲叔父,年岁也相差无几,似乎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他们叫他将军,战场上表现呢?”

属下咳嗽一下,“您知道,联军出师以来,一直节节胜利,没有过分引人注目之处。”

“那他怎么要抓长红胡子的人!”

“听说他们已得消息,知道燕国已派出援军,为了阻止消息传过去——”

“哦呀呀,哦呀呀,这还叫‘没有过分引人注目之处’!”

“依我看,既过不得关口,只有重新返回营地再说。”长孙道生道。

“我都过了好几遍了,不信过不去!”安同胡子一撇,“哦呀呀,我说小道生,他们得消息这么快,不会也有你们的人在搞鬼吧?”

长孙道生笑:“你说呢?”

“如果一早连窟咄都已计算到,那安某实在要佩服贵帮三分。”

“过奖。”

安同瞥他一眼:“你先回去罢。”

“大官人另有妙策?”

“我说了,这个关口再难,安某也一定要过。”

“爹爹,你真的要夜探军营?”穆凛真再一次确认。

嘱咐随从们去准备马匹,帐内单留下父女二人,穆崇点点头,佩好腰刀:“不错。”

“可是,这太危险了。”

“还有随从兄弟。”

“不,我知道到时定是你一个人潜进去,不会让他们跟着你的。”

穆崇哑了一下,摸摸下巴:“你忘了老爹以前是干什么的?军营那么大,放心,我怎么可能被发现。”

凛真道:“我跟你一块去。”

“丫头,咱们刚才已经讲好的啊。再说,你不是说暂时不想见拓跋家的人?”

“可是,刘显驻扎的军队那么多人,一旦——主上既然让你留在盛乐,你干嘛又要去找他呢?”

“因为形势有变。”

“什么变化?”

“如果我们干坐在这里,我们帮不上一点忙。”

“可你去了,又能帮什么?”

“所以我要先探刘营的消息。主上现在在贺兰山,几乎所有的外界都是封闭的,刘显这厮每占一处就设一处关口,阻止任何消息放进去,就是想给人一个四面压境的威吓;而贺兰,特别是重权在握的贺兰染干对魏是一个什么态度,你也很清楚。不要以为一天两天有什么不同,主上现在是熬着日子在过啊!”

他来回走着,说到最后时在女儿面前立定:“而且,有你在这儿,大部分随从归你,丫头,你不会让老爹失望的,对吗?”

凛真定定地看着他。

穆崇朝她点点头。

“爹,你为什么对拓跋家那么好。”

“什么?”

“表哥起事前,曾跟你说过的吧?可你……却连夜将消息告诉拓跋珪,所以表哥必定会死,对吗?”

“你都知道了。”

“是的,可我不明白,爹!于桓是你亲外甥,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姑姑去得早,姑丈死前是怎么交待的,你怎能亲手把他往死路上推!”

“我劝过,要他放弃。”穆崇轻轻地、轻轻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反吗?”

“因为,因为拓跋窟咄才是——”

“不,他是因为……丫头,你告诉我,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拓跋仪。”

“诶?”

“他说你喜欢他。”

“谁?谁喜欢谁?”

“于桓说你喜欢拓跋仪,并要嫁给他。”

“啊,那是,那是——”凛真想起半月湖畔一幕。“我只是,只是——”

“卫王并不适合你。”

“爹!哪儿跟哪儿呀,什么卫王,我才不喜欢。”

“真的?”

“……爹,现在讨论的是表哥的事好不好?”

“如果因为于桓而怪罪拓跋家,那么你就错了。要怪,怪你爹。”

“……拓跋珪,就值得你这样……”

“你以为我忍心看于桓死!?”穆崇旋身,“好了,什么也不说了。我探听消息后直接赶往贺兰,你继续待在盛乐留意动静——”

“爹!”

凛真追上去,穆崇挥开:“万事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爹!”

安同和两名属下再次来到牛川关口。

“如果您想越过他们而不被发现,”属下甲道:“那么只有经过一个名叫白鹿陂的地方,绕过去。”

“防守很严吗?”安同问。

“是的,在白鹿陂我们也必须非常小心才行,因为那儿还可以通往盛乐。几乎所有牛羊马匹在那儿都必须停止前进,要么往回走,要么单身一个一个接受严格的检查,简直滴水不漏。”

安同道:“我可不想剪掉我的胡子。”

属下甲道:“当然。我们有一个人,专门向联军供应新鲜羊肉,也许他能把我们藏在他的木桶下面。”

“哦,是吗?”

“不行不行,已经行不通了!”属下乙道。

“怎么了?”甲问。

“从昨天起联军不再需要从外边给他送肉了,你不知道?”

“该死!”

“不过,”乙又道:“尽管如此,我们在那边还是有两个点,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是白鹿陂最大的马商,袁纥术,只要到达白鹿陂,他会想办法带我们顺利地过去。当然我们也可以顺路去见见那个小地点,他是一个汉人,叫许谦。”

“袁纥术——有所耳闻。”安同道,“但是,首先一点,怎样通过白鹿陂的检查呢?”

甲乙对望一眼,甲道:“也许我们可以……”

“我一个人过去。”安同下了决定。

“什么?”

“把我的青青牵来。”

“大官人——”甲想阻止。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甲低头去了。乙不放心,“大官人,您一个人……可能有危险。”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们不是说这点小难关就把我困倒了吧?快,快走,别反碍了我的事!”

挥手告别两个眼泪汪汪的属下,安同一个人上了路。

路上行人稀少,偶尔经过一个帐篷,看见三个孩子在扔石头玩耍,他们的母亲无精打采的站在圈前边打哈欠边跟一个年轻人讲话。

“我说了不行,”他听那妇人道,“我们家就只有一匹马,那是转场子时拉东西用的,不能给你。”

年轻人手中持一串珍珠:“这可是上好的珠子,等你碰到商队,换几匹都可以啦!”

“去!商队?自从开仗,商队早不来了!再说,我可没见过你手里的玩意,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好那好,除了这包裹,你看我全身上下可有你中意的东西,你愿意换哪件?”

妇人打量年轻人一圈,摇头。

“没有?”

“包裹瞅着挺沉实的,里面是好东西吧?”

“不是。”

“给我瞧瞧?”

“确实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重,所以才想借一匹马。我说过,这儿离白鹿陂还有一段路,而我的马半途溜走了。”

“你先给我瞧瞧,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不行。”

“那就算了。”妇人又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开。

“喂!”

“这位小哥,”安同笑眯眯道:“我用我家骡子送你一程,拿你的珍珠换,愿否?”

两个人同行。

“我说小哥,像你这么年纪轻轻,正式身强体壮的时候,包袱虽然沉些,背着它走也该不是问题呀!”安同瞧年轻人一声不吭,搭话道。

“曾经溺过一次水,后来身体就不行了。”

“哦呀呀,怪不得这么瘦!”一颗珠子一颗珠子捻着,安同又道:“据说白鹿陂盘查很严,你带着东西过得去?”

年轻人笑笑。他眉上有粒小小的红痣,笑的时候红痣隐藏到眉峰里,甚为特别。

不知不觉靠近白鹿陂,前面出现一排栅栏,站着一些士兵。

安同尽量如常的跟年轻人说话,不停的说话,一步步来到栅栏前。

“站住!”匈奴语,料想是独孤部人了,安同暗道运气不佳。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打开!”

“等等。”年轻人开口,他扫视周围一圈,“你们不认得我?”

匈奴士兵嘲笑道:“你是哪个?”

“拓跋窟咄。”

“哈哈,拓跋——窟咄?”士兵声调陡降:“拓跋窟咄?拓跋窟咄不是应该在盛乐吗?”

“我来这儿办点事。”

“你,你真的是——”

年轻人淡定点头。

匈奴士兵不敢置信,左右审视,这时一名队长模样的人过来,向窟咄行礼:“代王!”

“呣。罗辰大人在帐中吗?”

“在,请随我来。”

安同也牵着骡子跟过去,如同一个最驯服的仆人。

“喂,你!”

他没听见。

“喂,说你哪!”一只手伸过来,匈奴士兵抓着他:“你是干什么的?”

“我帮代王提东西。”

“是吗?”

“不信你问。”

士兵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胡子上头。

“我可以走了吗,代王在等。”

拓跋窟咄显然记起了自己的行李,停下来,在远处立着。

士兵并不太情愿地挥手。

安同松口气,那名队长忽然向窟咄说了几句什么,得到回答后快步走来。安同看着他,他先是从骡子上毫不费力的拉下包裹,后道:“代王说谢谢你的帮助——不过,你是谁?”

安同立时感受到了危险,一种千钧一发的危险。士兵是独孤部的,他不敢保证他以前有没有见过自己,而且听对话刘罗辰也在附近,一旦……幸好该名队长是窟咄手下,得赶紧抓紧时间蒙过去。他端起笑:“哦呀呀,鄙人姓蒙,得消息一个老伙计病重,怕是要寿终正寝,我得赶去奔丧呀!”

“人还没死,你就准备奔丧?”队长道。

“后事迟早都得准备嘛,哦呀呀,我真是悲从中来,巴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队长道:“这里不能随便通过。”

“哦呀呀大人,看在长生天份上!说不定我一过去老伙计见着高兴,病立马好了,您可是造了天大的恩德!”

队长忍俊不禁,对匈奴士兵道:“搜查他身。”看样子是准备放行了。

匈奴士兵领命上前,队长调头往窟咄行去。正当他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匈奴士兵忽而指住安同大叫:“你是——”

“他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声音道。

“翁主儿!”

“伊都干!”

士兵们纷纷行礼,安同转目一看,哟,后边行来一个少女,戴五福冠,着双层布质飘带裙,容颜平常,身段亦平常,然却有一种奇异的风度。

“翁主,您也认出来啦,他就是,他就是——”匈奴士兵的话被主子以干脆又绝对利落的手势阻断,在拓跋窟咄与队长猜测的目光注视之下,她波澜不惊地对安同道:“这么快就到了?我托你给我找的那些个法器找好了吗?”

安同眼珠子一转:“当然,当然!只是我一个老伙计病急,所以先想去看看他,等回程时再来拜见华虤翁主。”

“朋友病急?”

“是啊!”

“那么——”

“翁主,”拓跋窟咄快步上前,脸上露出些许喜色,“我这儿正好有些法器,你看看?”他将他那个沉重的包裹拿过来,打开,豁!果然是青铜铸的托力哄哈,各色神刀神鞭鼓槌,甚至还有一顶神盔。

“你看这个面具,用黄金铸成——”

“还不去看你那病危的朋友?”刘华虤抬眼道。

“是的、是的。再见。”安同应着,快速越过佩刀举矛的防线。

“翁主——”他听见匈奴士兵在叫,而后消了声息。

接下来得去找袁纥术。从白鹿陂经九十九泉,才算真正离开危险地带。

袁纥术的帐子很好找,因为它是这一带最大的,而且帐外养的全部都是马。袁纥术是一个身材魁壮的男人,高鼻深目。他把安同迎进帐里,女奴们斟上奶茶之后,两个人坐下开始单独谈话。

“袁纥一姓,隶属高车,老弟是高车人?”

“对。”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渡过九十九泉。”

“这很难。昨天有两个人想偷偷过去,被鲜卑人用箭射死了。他们搜查白鹿陂所有的人家,船和木筏也全被没收了。”

安同深吸一口气。“总会有漏洞的,鲜卑人总不至于肩并肩排排站在河岸上吧?”

“呵呵,对,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那么——”

袁纥术道:“你先在这儿休息,等我的消息。”他转身走了。

安同觉得他在筹划什么。筹划什么呢?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问题,他的谈吐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无论如何……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仿佛有人在他耳畔低语。是的,这是他多年来坚持的信条。他嘴里一再重复着,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他猛然跳起,向帐外走去。

“喂,喂!”见安同突然跨上一匹马,负责牧马的袁纥术的手下们叫起来。

“青青,你先回去~”他回首朝他的爱骡喊。

青青早通人性,想到回去有长孙道生天天喂它萝卜吃,而自己的胖主人不但不给,还老骂自己变节,不由欢呼一声,撒蹄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见爱骡跑得如此欢快如此毫不留恋,安同唾道:“变节!”

“大官人,你怎么啦,回来!”袁纥术带着手下追过来了。

安同挥鞭猛奔。

袁纥术不愧多年马里行家,眼看就要赶上,安同抽空瞄他:“小子,你是不是要害我?”

一瞬间袁纥术的表情由担忧变得冷酷无情。“对。”他答。

安同一听,还不快跑,马上多挥两鞭,同时从腰袋里掏出一个纸包,迎风而洒。

“什么东西?”袁纥术离他最近,差不多衔着马尾,被粉末呛了个满头满脸。

“阿嚏!是胡椒?”

“阿嚏!”马也跟着打了个喷,又有些被吹到眼里,速度慢了下来。

“头儿!”几名部下追上,“杀了他!”

“不行,阿阿阿——阿嚏!”袁纥术道:“我要亲手活捉他,为我兄弟阿阿阿——嚏!快,快追!”

安同到了一条河边。马畏水,死活不肯前行。

“哦呀呀,马祖宗,这水不深,淹不死你老人家,快走,啊?”

马跟他较劲。

“哦呀呀,这又不是九十九泉,即使它淹死过九十九匹马,在我安某的庇荫下,你就是那第一百匹,不用怕,走,啊?”

马儿哼哼唧唧。

安同放弃,四下张望,沿河岸有一个人头戴斗笠,同样骑着马,刚要漟水过河。

“天助我也!老弟,等等,等等!”

戴斗笠者年约三十左右,唇上蓄两小撇黑黑的胡子。

“我被人追赶,他们要杀我——”没等他讲完他的经历,黑胡子瞥一眼后头的烟尘滚滚,道:“走吧。”

刚才还一副“要渡河,毋宁死”姿态的马在黑胡子的牵引下居然老老实实的过了河。安同一边感慨一边道:“等等。”

黑胡子不发一言。

安同指指对面的人马:“我要问清楚。”

他拉长嗓子道:“袁纥术,你我素不相识,安某始终没想明白,几时得罪过你?”

正试图使马渡河的大汉停住动作。

“素不相识?你忘了,八年前大鲜卑山岩口天桥,你一刀杀了我兄弟!”

“哦呀呀,你是!”安同回忆起来,那是他首次见拓跋珪,正有两兄弟在山上劫掠,商贩们不敢过,他智斗干掉一个,另一个叔孙建没套着,被逃掉了……

“哦呀呀,所以说不可留后患哪!”他叹道,“唉,走吧!”

草高既茂,漫长到马的半条腿。甩掉追兵,安同看看天,太阳已斜在西山之外。

“没给我找联络点,反倒找出个冤家!看回头不整整那出馊主意的两个!”安同摸摸肚皮,里面空得可以打鼓。“两个,两个……”他眼睛一亮,“对,两个!”

“老弟,借问一下,你可知这附近有一个姓许名谦的人?”他转首问黑胡子。

“你找在下?”

“是啊,哦呀——”安同笑到一半,瞠大眼:“你是许谦?”

“想必您就是安同安大官人。”

黑胡子摘下斗笠,从他的发式及眉目一眼看出,确是汉人。

“我在九十九泉岸边藏了一只筏子,到夜里我可以把你送过去。”

“安全的?”

“安全的。”

“很好,很好。”又破又小的毡帐里,安同边撕着一张烙饼边满意的点头。

“可是,要到我藏筏子的地方,必须经过虎坡,那儿驻扎着上百个鲜卑士兵。”许谦一本正经答。

安同噎了一下。“哦呀呀,我们可以想办法再造一只嘛,对吧?”

“造一只木筏得用三四天的时间。而且,我手艺并不熟。”

“那就是说,也许要五六天?……不行不行不行,那可不行。”

“期间鲜卑人还可能随时前来搜查。”

安同皱紧眉头。

“不过,有个办法,倒可冒险一试。”许谦突然咧嘴一笑。

第二天傍晚,两个人牵着一匹马来到虎坡。

“哟哟,瞧瞧,这谁来了,带来了什么?”巡逻的鲜卑部众一眼瞧见了许谦,显然他们打过交道。

“哈,这不是那匹西域马吗?流汗就跟流血似的!来来来,让我摸摸,让我摸摸!”个个都是识马的主,转眼间一拥而上七八个,围住了许谦牵来的那匹马。

“我们将军想你这匹马很久啦,怎么,今儿开窍了?”连驻扎在此的头头都闻讯赶来了。

“我内心并舍不得。”许谦答。

头头大笑:“骏马配勇士!你嘛,养养它们就得了——嘿嘿,不过既然你把这献马的功劳让给我,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到时将军一高兴,我跟他建议建议,让你管军马,怎么样?”

就在这半认真、半开玩笑的交谈中,无人注意到跟随许谦而来的戴着斗笠的胖子正悄悄移出他们的视线。

又到了黑夜。

一个人从头头帐里出来,朝帐后走去。

“喂,你去哪里?”士兵喊。

“去、去撒尿!”

“喝酒喝多了吧?真是的,去吧去吧!”

待士兵走远,那人突然如飞般跑起来,很快由原野进入一片小树林,来到一丛灌木旁。

“安大官人!”他低声叫。

“在这,已经把筏子拖过来啦!”五步外,安同挥手。

河水在灌木丛下闪烁着银光。

“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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