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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龟凤相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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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月余燕军乘胜追击,接连赢回平阳等地,此时天突降大雨,一下子凉快起来,人人都兴奋地说秋老虎终于走了。

然而气候终是怪异,转凉过后又马上转寒,仿佛瞬间从夏跃冬。在这急遽的转变中,拓跋珪破天荒的病倒了。

不病则已,病来如山倒,额际烫得使他连起榻的力气都失去,最后竟然是慕容永的妻子得了消息抽些空闲赶来照看他。慕容永本尊并未来过,反而段随出现过一次——因那晚吹笛之故他认识了他,他说:“小兄弟你快快好起来,我给你引荐个职位,以后跟着我吃饭!”

一病病了大半个月,昨夜下了一场小雪。

拓跋珪裹了衣服,微微开了窗,透些爽气。

“天象反常,实非吉兆啊……”他听见一个老人在对人讲。

“是啊,这年头,啥怪事都有,瞧瞧,瞧瞧,那骑白马的任老四,不知赶着为谁接生呢?”

“任老四?哦,哦,是外号‘任四针’的那个吗?他对付牲口很有一套啊,去年我们家那口老母羊怀仔,全靠他扎四针才活过来哩!”

“老丈人,看来您还不知道,我悄悄的跟您说,我讲的不是他为牲口接生,是帮女人生孩子啊!”

“什么,你说什么?”

“嗨,您说,这接生是老婆子们干的事,一个男人,去干这没出息的活,可真把咱大老爷儿们的脸丢光啦!”

“真的吗?真的吗?”老人似乎耳朵不太好使。

“假不了!我隔壁陈屠户家婆娘前个夜里生娃,叫了大半夜,把我们都吵醒了,楞生不出来,大家都说这回是去了两条命了,结果,也不知谁使的,这个任老四骑马得儿得儿的来了,不知说了什么,陈屠户竟然让他进了屋,天亮生了个小子下来,可把陈屠户高兴的!”

“哦,哦,那可耽误不得,人命关天的事。”

“老丈人,您不觉得这太不像话了吗,没人瞧得起他!”

“哦,哦。”

“还整日骑着匹马,多作兴似的。”

“救人如救火嘛。”

“嘿我说老丈人,您这究竟是赞成我咧还是赞成他咧?”

“哦,哦……”

“大司马来啦,快看快看……”

人群忽然如煮沸的水,躁动不安起来。

拓跋珪一震,脚已自动冲出房门,举目眺望。

阔别了整整十四年的眺望。业已辨不清是悲是喜是怀念是惆怅的眺望。

雪白天地中,一行军容肃整的骑兵缓缓经过,旗帜招展,铠光明亮,冷刃利甲。最前头的年轻人一袭素袍,白皙的肤色,优雅的形体,淡然的神情。

清冷,仿佛与天地同成一色。

洁净,仿佛不受任何污染。

拓跋珪已经忘记身在何处,他的脚飞奔起来,却被一双士兵拦住:“你是何人?未经同意,无能近大司马百步!”

骑兵要出城了,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拓跋珪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寒风朔朔,如刀切肤。

初跑时还不觉得冷,还有些发热,等到了阿房宫前,才发觉一层里衣已被汗湿,风一吹,真正针砭刺骨。

他立在宫门前,忽如泥雕木塑。

面前侍卫环列,自然无法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从门内行来,见到他,一人惊道:“小兄弟,你怎么跑这儿来啦?”是段随,还有慕容永。

他一激灵,忽地抓住段随手:“段将军,请帮忙通报,说拓跋珪求见大司马。”

段随不解:“求见大司马?你?”

“是的。”

段随皱起眉:“你有什么事?”

“我——我有一件极重要的事,须与大司马当面说。”

段随看看他,更加犹疑不定。

拓跋珪干脆横下心,“这事十分紧要,我只能跟大司马讲。”

“……但通报也非我们可做,须经宫人才行。”

拓跋珪一呆。

慕容永突道:“我带你进去。”

“呃?”

“啊?”

拓跋珪与段随均讶,看向他。

矮子不动声色,对拓跋珪道:“当报你那碗酒之情。”

一步,两步,三步。

明明踩在坚硬的砖石之上,却似踏在漂浮的云彩之间,真实得虚幻。

他低着头,全身发烫,呼息停止。

殿中没有声音。他抬起头。

年轻的燕国大司马独自坐在空旷的宫殿高处,头略低,像在沉思。

他长得很高了,记忆中那张晶莹明澈的脸,在时光的打磨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他的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叩着扶手,一下,两下,三下。

他立在殿中,眼眶湿润,感动莫名。

终于,他发现了他。

“你是何人?未经传报,因何至此?”

竟然无人通传,还是通传了自己却没听见?慕容冲想着,但并不惊慌。

“我是乌……拓跋珪。”

“拓跋珪?”他略带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突兀的陌生人:“拓跋——代北的拓跋?”

“是的。拓跋什翼犍是我爷爷,我还有一个姑姑,曾嫁与太原王为妃。”

“四叔的妃子——”慕容冲完全没有印象,好像她在他出生前就死了,“那你是代国的王子喽?”

“以前是的,现在——不是了。”

“哦,对,你们被灭国了。”慕容冲毫不在意的笑笑,“那么,你来干什么呢?”

“来——”看看你。“秦是代的仇人,如今大将军与大司马困秦,自当贡献薄力。”

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显然并没有打动大司马,他漫不经心道:“好罢,难得你有这份心,就先跟在段随手下干吧。”

“我能不能——”

拓跋珪的话被殿门口侍从打断:“禀大司马,刚刚阿嬷过来说,夫人难产了!”

他娶了妻子,并且要生小孩了?拓跋珪有些意外。

慕容冲没动:“去告诉稳婆,接生不下来,她们也别想活命。”

“是。”

侍从领命而去,顷刻又回:“禀大司马,已连续换了三个稳婆,皆言胎位不正,恐——”

慕容冲扬袍而出,穿廊过槛,拓跋珪鬼使神差跟在其后,见了的人个个都低头行礼,竟无人阻拦他。

到了内殿,屋内传来哀吟,一时高亢,一时又似力竭。

婢女们跪侍一地。

慕容冲坐定,一个矮胖的婆子出现,伏倒:“大人,胎儿横在母体内,怕不吉祥啊!”

“她不吉祥,你们也别吉祥了,进去!”

婆子被踹一脚,哎唷哎唷连滚带爬的闪开了。

屋内□□渐渐变弱,可也并不见有新生婴儿的啼哭,殿内众人大气不敢出,这时另一个婆子出来,满头大汗,诚惶诚恐:“大人哪,不行哪,去请任老四吧!”

“任老四?”

稳婆将情况大致说明,“到这份上,没办法啦!”

慕容冲点头同意。

不多时任老四匆匆赶来,他面目平凡,拓跋珪细察他,虽众人侧目,却无卑下猥琐之态。

任老四向慕容冲行一礼,道声“告罪”,便进了内屋。

房内又断续有叫声传来,就在慕容冲将一盏茶饮尽之后,“呱呱”的婴儿坠地了。

“恭喜!司马大人,是位小阿郎!”任老四出来道贺。

慕容冲起身:“外边请。”

侍从捧来礼盘,一锭一锭的,铺在红艳艳的缎子上。

慕容冲道:“这是给你的。”

“太多了!太多了!”

慕容冲又叫侍从置酒,一个看似有些地位的总管陪任老四喝了两盅。

饮完酒任老四打揖告辞,慕容冲送他至门口,任老四一路不停的“得罪”“得罪”。

终于上了自家白马,任老四暗暗吁口长气,心道不知是这大司马生得太过邪美还是怎地,竟觉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拉起丝缰,再告声罪,白马扬蹄,慕容冲看他走了两步,忽然哼一声,从旁边侍卫手中夺过弓箭,举手射去。

正中背心。

任老四从马上栽下,滚了两圈,不再动弹。

慕容冲扔了弓:“大司马夫人,岂容别的男人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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