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南诏又重逢,君昭受伤了?(1 / 1)
琼玖喜欢这个国家,自然愿意为这个国家的人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远行出海对凡人来说虽然艰险,但对于禽妖,易如反掌。她只是以一些丹药为报酬,便有大量妖族愿意为她做事。
用语言图画详细描述了自己想要之物的样子,便安心等他们的好消息。
“五百人中第一仙。
等闲平步上青天。
绿袍乍著君恩重,
黄榜初开御墨鲜。
龙作马,玉为鞭。
花如罗绮柳如绵。
时人莫讶登科早,
自是嫦娥爱少年。”
《鹧鸪天》传唱在街头巷尾之时,琼玖家里的鸟蛋终于破壳了。
小小的一团,圆滚滚的身子像球一样,完全看不出日后“耸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绦镞光堪摘,轩楹势可呼”的风采来。
不过到底是妖族之后,几日功夫便羽翼丰满,直冲云霄了。琼玖为他取名“苍英”。
当屋前的桃花落尽,榴花明艳时,圣人加陆修为观风使,巡视天下,观风望俗,君昭与之同行。
而妖族们也陆陆续续地飞回了长安,带回了琼玖想要的大部分东西。比如玉米,土豆,地瓜等产量很高的作物。
她分类整理好果实种子,配上自己知道的相关知识,几乎都交给了君熙。
虽然违背了一贯低调的作风,但若能因此让此间百姓过得更好,何乐而不为?
在昆仑呆得乐不思蜀的瑾瑜终于在徒弟淼淼真人的再三呼唤下恋恋不舍地回了长安。
紫陌阁一直隐于红尘,历史悠久,生意做得很大,偏偏阁中人数最多时两只手都数的过来,现在呢,凡间一共只有四个人。而瑾瑜,一句“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就把事儿都丢给两个弟子,忙得他们成天跟凡人打交道,只能夜里修行。
说起瑾瑜的两个弟子,一个叫“淼淼”,另一个叫“渺渺”。他每次叫弟子名字,两个人总是一起应,然后再无奈念叨“师尊为什么要取一样的名字啊,每次都不知道是叫谁……”
这还不算什么,淼淼收了女弟子,取名为“茱萸”,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琼玖正喝茶呢,笑得呛住了。
这是多大的恶意啊,这个茱萸真的不会在某一个重阳弑师吗?
一谈到名字,琼玖就庆幸自己是玉字辈的。
你看,木字辈的“蘅九”从香草变成了普通木头(桁杦),同辈的“灵鹫”从雄鹰改名为棺材(棂柩),都是茶几。这还是本来有名字的只是改一改的,原本没名字随便长辈取的,那更是餐桌了。
玉水草木,下一辈的辈分由木字辈定,据说这一堆茶几(并不是)偷偷商量下一辈一定要定成女字辈,然后全收男弟子(!),就取名为“妇好”“婆娑”“婉婉”“婠婠”“婀娜”等等名字——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这样的修真界真的有未来吗?
池间新荷,才露尖角,含苞欲放。
夕阳西下,琼玖斜倚着池中小亭的木栏,伸出手欲轻触凝露的碧绿莲叶。
指尖刚刚点及圆透的水珠,一身青羽形似喜鹊的鸟儿“青耕青耕”地鸣叫着落到了琼玖的手背上,珍珠立时激碎开来,少顷又滚成一团。
“怎么了,青耕?”收回手臂,轻声细语。
“南方将有瘟疫。”青耕能预知并抵御瘟疫,她所言从不会有差。
琼玖遂从芥子中拿出紫陌阁私绘的大雍地图,在石桌上展开,“具体是何处?”
青耕跳下琼玖的手,几步蹦到了地图上的南诏国。
南诏是大雍属国,此时君昭正随着陆修行至南诏观风。
“此次瘟疫,是天灾还是……”
若是天灾,她所能做的很少。若不是,自然要尽力而为。
“非是天灾。”青耕白色的双眼雪般清明。
琼玖毫不犹豫:“我将往南诏,青耕你可愿同往?”
“自然愿意。”拳头大小的青耕跳上琼玖的肩头,蹭蹭她的脸。
方才在低空盘旋了好几圈观望情况的苍英不乐意了,一个俯冲,直滑入亭,落在桌上,对着青耕急速扇动双翼,好像要把抢他位置的家伙一翅膀拍飞。
但青耕视若无睹,她活了多少年自己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和一个连化形都还不会的幼鸟斗起来,她又不是饕餮那个除了吃就是吃的蠢货。
当下,琼玖即“突感不适,卧睡在床”,留下傀儡替身,实动身前往南诏。
方至,青耕就惊异地“咦”了一声。
“不妙!趾踵在此!”
趾踵乃是与青耕属性相反的鸟,它的形状像猫头鹰,却长着一只脚,生着猪尾巴,出则大瘟疫。趾踵在此,瘟疫自然已经出现,她来晚了一步。
况且,这种上古妖兽,早就被封印了,怎么会出现在凡间?趾踵在此,其他妖兽会不会也在?难怪青耕说“不妙”。
那些上古妖兽,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吃人的占了六七成,出则大灾的占了剩下的三四成,实力据说一个比一个强。
琼玖纸鹤了凌麒,在原地犹豫会,还是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拓东城。
多耽误一刻,瘟疫就会多蔓延一处,就会有更多人陷入危险之中。时间不等人。
此地危机四伏,琼玖不敢随意放出神识,连苍英都没有带进来,只能凭借青耕的感觉来判断城里感染瘟疫的人数。趾踵的瘟疫来得又猛又烈,每一个呼吸间都有人感染,一盏茶的工夫就会倒下,药石无医,至多半日即死。
夜幕已经降临,星月无踪,一片黑暗。瘟疫的阴影张牙舞爪,飞速又无声肆虐。
琼玖带着青耕,缓缓走在寂静的城中,拖延着瘟疫蔓延的速度。
忽然在一客栈前止步 。
“奇哉!”青耕从她肩上飞起,“此处并无仙家,竟无疫气。”
“有紫气。”琼玖静心探询,了然。
飞上客栈的屋顶,一眼在后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三月不见,他好像长高了些。
果然是君昭在此,难怪没有疫气。
在有圣人坐镇的京城尚不显,恰似把黄金放到了沙滩上;到了这南诏拓东,他身上的紫气,是个修真者都能看出来。
不过除此之外,怎么还有很浓的血腥味?
君昭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