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古氏之死(1 / 1)
暴风雨后往往都是晴好的艳阳天,月华悠悠转醒的时候,窗外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厚重的撩绫照射进来,整间屋子变的明亮许多,也冲散了不少之前存在的糜腐之气。
她四下观望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明珪的身影,这一大早的,他又去哪里了?难道是去查找线索了?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空气中立刻传来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一夜没吃东西,饿了吧。”
明珪从屋外走了进来,把食物和水递给了她,月华呆呆的接了过来,有点诧异的看着一脸神清气爽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出的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习惯早起,那个时候你睡得还沉,就没吵你。”
月华有些发窘的点点头,她这一觉睡得是真的很沉,也不知是因为这屋子太舒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再睁眼时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时候。
屋外有清水,简单的梳洗过后,她又回到了屋子里,明珪带回来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一直在不停作乱,她没再客气,伸手拿过了油纸包,拆开封皮,一口咬下,嘴间顿时充满了水果的香甜气息。
竟然是樱桃毕罗!月华有些惊喜的看着手中的食物,金黄酥脆的外皮,鲜甜爽脆的馅料,这可是她最爱吃的东西,难道明珪这一大早起来就是去买这个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发现他又开始在找什么东西了,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了昨晚的事,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古安同还没找到,如果真按她所说的,他是凶手,那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他,早点捉拿归案,如果凶手另有其人的话……她心下一惊,那古安同就很危险了,春扇局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不管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最后只留下他一个人不管的。
“月华,你来看这是什么!”
不远处,明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月华赶紧把手中的毕罗吃掉,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明珪的惊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间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块地方与别处并不同,虽然也铺着地毯,但显然并不是一块,昨晚光线昏暗,并没有发现,现在再仔细看的话,就可以看到这是单□□剪出的一块,明珪将这块地毯掀开之后,就发现了一个类似地窖的木板盖子,看到这个东西,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种紧张感,古安同会在这里面么?
木盖并不难揭开,只是乍一开启,里面扑面而来的酸腐气味还是让人难受了好一阵,等空气流通了一些后,他们决定走下去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
顺着楼梯走下去后,眼前出现的是一小段暗道,挖的并不深,但年代却很久了,暗道两边铺着砖石,上面盖满了青苔,枯黄黏湿,还不时的散发出一股腐臭气味,继续向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一间屋子,墙壁上嵌有烛台,因此还算是能勉强看清这里面有什么,入目所见,仍旧堆满了书册,看起来也就是一间普通的储藏室,不知为什么古安同要把这里修的这么隐蔽。
月华小心的跟在明珪后面,虽说现在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但经历过这么多奇怪诡异的事情后,她现在做什么事都留了几分小心。
隐约中,可以听到有沉重的呼吸声传来,伴着偶尔的几丝□□,两人都是心下一惊,果然,这里面除了他们还有其他的人,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小心的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绕过乱洒一地的书册,转过一架巨大的黑梨木柜子,在后面赫然倒着一个人,双目紧闭,身体全无起伏,而身上穿着的华美紫衣则昭示着他的身份——他们找了整整两天的古老爷,显然就在这里,只不过,是生是死就很不好说了。
“还有救么?”月华看着明珪蹲下去的身影,出声问道。
明珪仔细的查看着,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脉搏已经几乎感受不到跳动了,而刚刚的呼吸显然也只是濒死之前的挣扎而已。
还是来晚了一步,月华颓丧的坐到了一边,古安同一死,且不说兴儿该如何去救,就连明珪那边好容易找到的线索也就此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古安同应该是刚刚遭遇不测,他的身体还温热,身上没有伤痕,不知道是否有中毒,不过我猜测他应该也和前几起案子中的死者一样,也是中蛊而亡。”
“不可能啊,我们从昨日下午就一直在这里,并无其他人进来,也没人逃走,古安同如果是刚刚被害,那凶手难道凭空消失不成?”
“蛊虫的发作时间不定,两天前下的蛊一直到现在才发作也不是不可能。”明珪一边解释一边在各处查看这间屋子,似乎想找出一些线索。
“那凶手会是谁呢?”月华看着在一旁忙碌的明珪,喃喃自语,原本她是怀疑古安同就是杀人凶手的,但这样看来……
“古安同会不会是自杀?”
“不可能。”明珪很干脆的否定了她的说法,“首先这里没有能让他自杀的工具,没有伤口,不是中毒,除非他自己给自己下蛊,但如果只求一死,这样做未免太过麻烦;其次他也没有自杀的动机,按你之前所说,如果他是为了灭口而杀害春扇局中的其他几人,那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他只要带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尽快逃走就好,为什么要自杀?”
月华听着,无奈的点点头,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所以也就是随意说说,哎,要是早一点找到他就好了,至少告诉他们凶手是谁啊!
“咦,这个……”
顺着明珪的声音,月华扭过头去,看到一把黑漆琵琶,琴面上镶嵌着光彩夺目的玳瑁和珍珠,看起来极为华贵,原以为这屋子里也就都是书了,没想到竟然还藏着宝贝。
“琵琶占卜?果然这里面的东西都和巫术有关。”明珪看了一眼手中的琴,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月华,说道:“阿来教你的就是这个么?有没有试过灵不灵验?”
月华闻言,冷嗤了一声,什么占卜,那个女人不过就是让她翻来覆去的在弹一首曲子而已,名字还那么诡异,叫什么招魂曲……不过,等一下,月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招魂曲,不会这曲子是真可以招魂吧?或许,她可以试试?反正已经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这样想着,她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明珪旁边,从他手里接过了琵琶,轻轻拨弄一声,声音清脆,音质纯净,果然是把好琴,调过音后,随意一弹,就是一连串流畅悦耳的琴音。
“你准备干什么?”明珪看着她这一连串的举动,有些不解的问着。
“我想让古安同还魂。”月华扭过头来,朝他一笑,“你不是好奇我在阿来那里学了什么东西么,我这就表演给你看,不过,这曲子难听的很,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弹得不好。”
话音刚落,琴声即起,不同于月华平日里带着灵气的琴音,这曲子从一开始就透着入骨的寒意,每个音符好像都是断线一般,彼此之间独立不连续,给人一种极为刺耳又不舒服的感觉。
明珪退到了一边,屏气凝神,他隐约感觉到了这曲子里的邪气,所以尽可能让自己清醒镇定下来,不要被琴音干扰,再看月华,她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只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灵动的双手上,似乎并不在意周围气氛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琴声似乎变得流畅了一些,但阴郁的感觉没变,而且似乎更厉害了些,明珪可以感受到周边的气流在急速的流动,到后面竟然形成了一股很明显的冷风,墙壁上的烛光也在强烈的跳动着,有几盏甚至已经熄灭,他原本对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是一点都不信的,但看到眼前这一切,也不得不感慨有些东西,真的没办法用常理去解释。
一阵高亢的琶音过后,这一支曲子终于结束了,两人均是一阵沉默,只有屋内隐隐的回声和墙壁上兀自跳动的火焰,仍在回味着刚刚紧攫人心的乐曲。
“古安同……醒了么?”良久之后,月华才轻轻出声,她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被刚刚的曲子给震住了,那是之前在阿来面前从来没有弹出过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也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通身发冷,心跳加快,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阿来一直不满意了,之前确实弹得太过敷衍,今天这样一弹,才真正知道这曲子的可怕之处。
明珪走到了古安同旁边,看着仍旧是灰白的一张脸,心中低叹,果然还是不行么?但就当他站起来,准备向前走时,突然感觉衣服下摆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心中一惊,他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两只深不见底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古安同竟然真的还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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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望月楼中,前厅仍旧是人声鼎沸,然而后堂的气氛则极为诡异,伙计婢女都围在了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中间的两人,不时地还交头接耳,低声的议论一番。
阿敏无奈的看着那两人,阿讷仍旧是那副老样子,面无表情,口中不发一言,而他对面的那位姑娘,则是双手叉腰,杏目怒瞪,脸色涨的通红,显然是一副气坏了的表情。
“碧烟姑娘,你就饶了我们两个吧!阿讷不会说话,冒犯了姑娘,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好了嘛!”
“你闭嘴!”碧烟瞪了一眼阿敏,又继续扭过头,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位官爷,您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有理么,我们小店虽然位卑人轻,但至少还懂得讲理,有什么事我们就摆开了说,姑娘我闲得很,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理论。”
“烟儿,你就少说两句吧。”
瑛姑看着眼前的两人,也只能无奈的劝着,前厅的客人那么多,他们却在这里吵架,这要传出去,多丢望月楼的脸啊。
“你不生气么?阿姊都一天一夜没回来了,我们都担心的很,这两人倒好,一走进来就是盛气凌人的问他们大人的事,还把责任都推给阿姊,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瑛姑看着眼眶都有些发红的碧烟,不由得低叹了口气,昨日清晨月华走后就再也没回酒楼,一开始只当她是去办事了,虽然担心,倒也不至于慌乱,然而今日一大早,明大人的两个侍卫就跑来要人,尤其是那个阿讷,看起来话不多,但一上来就说是月姊姊的过错,也难怪碧烟会气的这么厉害。
“阿讷,要不你就跟碧烟姑娘陪个不是,咱们再到别处去找大人……”
“叫你闭嘴听不懂么!他是哑了还是聋了,总要你替他说话?!”碧烟毫不客气的打断阿敏没说完的话。
阿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走到了瑛姑身边,低声说着:“这姑娘脾气真冲,比老板娘都厉害!”
瑛姑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碧烟不是脾气不好,而是太过护主,要是别人还好,可这次竟然说到月华,那就真的没办法劝了,不过瑛姑不知道的是,阿讷护主的程度,比起碧烟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就出言冒犯碧烟,这样两个人竟然碰到一起,今天这事,好像是真的没完没了了。
不过事件中心的两个主人公显然并不清楚望月楼里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刚刚被琴声救醒的古安同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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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爷,是谁给你下蛊的?”
明珪没有拖时间,看到古安同睁开眼睛,马上先问了凶手是谁,毕竟这还魂之术能有多大的用,他们都不知道,所以必须尽快多问些信息。
古安同摇摇头,他现在很虚弱,还不能马上说话,只是张大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明珪见状,连忙托起古安同的身子,一边从背后替他顺气,一边示意月华按压前胸,以便使他呼吸的更为顺畅。
“您只要告诉我凶手的名字就行,剩下的我们会去查。”
古安同仍旧一个劲的摇着头,但这次似乎可以说话了,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报应”、“报应”,月华有些疑惑的看向明珪,而后者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你是明珪,你父亲是明崇俨?”古安同的声音很低,很虚弱,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他身侧的人发问。
“是我。”
“崇俨有个好儿子!我们之中,数他死的早,但数他最幸运,当年先皇最宠的是他,现在他的后人又这么有出息,真叫人羡慕,羡慕啊……”
“古叔叔,您能告诉我是谁给您下蛊的么?还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春扇局到底有几个?”
明珪改了称呼,古安同既然与父亲是旧识,他喊一声叔叔并不为过,只希望古安同可以看在昔日旧情上告诉他一切真相。
“真是厉害,竟然查出春扇局的事,咳咳……”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让坐在他身边的两人都紧张不已,他笑笑,示意月华不用替他顺气,才又接着说道:
“春扇局是你父亲发起成立,我们几个要好的伙伴响应的,最初只是闲暇时作诗下棋的小团体,但后来则成了先皇和皇后的心腹,用来对付那帮权势滔天的关陇贵族,你父亲死后,先皇悲痛,我们也都意志消沉起来,春扇局也就这么散了,几年之后,皇后成为太后,她身边的宠臣薛怀义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春扇局的事情,想要重新召集我们,利用春扇局的名号,帮助他□□牟利,我当时迫于他的权势,贪生怕死,就答应了下来,但殊不知,这才是真正万劫不复的开始,现在遭此结局,都是报应,报应啊!”
说到后面时,他已经开始哽咽,两行浊泪留下,划过了布满皱纹的脸,月华这才发现,只不过短短几天不见,他竟然老了这么多,不知是因为不再使用土蛊,还是刚刚经历了生死大劫,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初次见面时那个俊美的中年男子的身影了。
“春扇局除了我父亲和你,还有谁?黄勤?李奉贤?吴敏和?”
“对,他们都是。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最初你父亲还在时,春扇局一共有九个人,到薛怀义再次召集时,就只剩我,还有你刚刚提到的那三人了。”
这就对了,明珪在心中暗暗想着,果然是有两个春扇局的,骆叔跟他说的是父亲在世时的春扇局,而月华后来提到的则是薛怀义重新建立的春扇局,虽然名字一样,但所做的事已经全然不同,不过,还是有很多疑问的,比如薛怀义为什么非要他们几个人,如果只是为了他的权力,只需要借春扇局的名义,再找一些年轻俊美的男子不是更好?而且,后来的春扇局只有四个人,除了已经去世的父亲,剩下的四人又怎样了呢?
他把这些问题都说了出来,但也不知古安同是思绪开始混乱,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含糊的回答了一些。
“薛怀义要找我们,并不止是为了重建春扇局,更重要的是为了找到一件东西,那个东西是先皇交付给你父亲保存的,也是春扇局得以存在的根据。传说中,太宗皇帝有一支军队,相当于皇室暗卫的存在,这些人不仅个个武艺高强,更厉害之处在于他们都曾是各个军队的重要人物,有着极高的威望,如果可以召集这帮人,便可号令天下,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太宗皇帝驾崩后,暗卫传至高宗皇帝手里,由高宗皇帝亲自管理,自先皇驾崩后,这支暗卫也销声匿迹了,所以多少年来,只要知道此事的有心人一直在寻找这支军队,而春扇局里的这样东西就是找到这支军队的关键。”
“您说的那样东西,难道是刻有‘玄武门外’的龟符?”明珪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柳宿名,也想起了那个只出现片刻便再也消失不见的龟符。
“龟符?”古安同愣了一下,转而一想,才又说道:“也许吧,先皇曾打造两样信物,一个叫‘神军令’,另一个叫做‘策军牌’,只有令、牌合一,才可号令暗卫,春扇局里保管的是策军牌,但自崇俨死后,我便再没见过那牌子,神军令在哪里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为确保安全,这两样东西都有多种伪装,所以就算是伪装成龟符的样子,也是可能的。”
他们在对话的时候,月华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着,虽然很多细节还不太明白,但至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都清楚了,不过现在最关键的事古安同还是没说,眼见着他的脉搏越来越弱,呼吸也越来越不稳,如果再不说,可能真的就没机会了。
“古老爷,请您告诉我们凶手是谁?谁把您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前几位去世的大人是为什么被杀?”
古安同仍旧是摇摇头,没有出声。
“难道您不希望真凶受到惩罚么?”
月华的神情很焦急,但古安同却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他不再出声,像是睡着了一般,过了很久之后,才用低不可辨的声音说道:
“本就是该死之人,这样的结局再好不过,那些陈年旧事又何须再管,你们本就是局外之人,好好活着才……”
话还没说完,声音却再没有了,明珪伸手去探,古安同的脉搏已经没有了起伏,就像睡着一般,神情安详,他微微叹了口气,将人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了身子,顺道也拉起了神情呆滞的月华。
“他死了?”
“对。”
“这次是真的?”
“是。”
“凶手到底是谁?”
“不知道。”
月华抬起了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就转身拿起琵琶,一起一落,眼见着就要再次弹响手中的琴。
“别弹了。”明珪伸手按住了琴弦,“你以为这琴声真的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么?”
“不然呢?”
“刚刚古安同其实并没死,就我的经验来讲,人在临死前往往会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就是说他的脉搏虽然停止,但其实思维还存在,而你刚刚的琴声就有这样的作用,用一种很激烈的方式唤醒了他,但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就像枯木成灰,虽然还能点燃,但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
“我知道你不甘心。”明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难道你看不出古安同并不想告诉我们凶手是谁么?退一步来讲,就算你能再次让他复活,他还是不愿说出凶手名字的。”
“为什么?”月华不明白了,之前他明明那么想活,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不惜下蛊给一个幼小的孩童,但现在却对杀害自己的凶手留情,这一点都不合理啊。
“我之前想过,会不会与他所说的策军牌有关,但没道理,古安同现在已经是孑然一身,人都要死了,还要什么权势,更何况,如果他要那个牌子,一开始就不会告诉我这么多了,所以,我猜那个凶手和他有很深的关系,或者说他有愧于那个凶手,不然不会在这种临死之时还拼命保护他。”
听完明珪的话后,月华也冷静了下来,她想起古安同之前一直念叨着“报应”,也许他真的做过一些错事,而现在凶手复仇,他觉得是种赎罪,所以也就不愿再追究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经此一事,她只觉得有种深深的疲惫感,而接下来要干什么则是更加的迷茫了。
“先回去吧,一夜没回,碧烟她们一定很担心你。”
临走之时,明珪再次环顾了这间屋子,还有静静躺在那里的古安同,他的神情复杂,思绪纷乱,事情远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即使他已经大概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但更多的疑惑和未知其实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