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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祁风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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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男子向前一步,伸出手来,公孙筠秀丝毫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见他右手扣住了她的左臂,铁钳一样,将她整个儿从车窟窿里拖了出来,拎小鸡似地把她拎到能与自己平视的位置。

公孙筠秀的两只脚虽然还踩着马车,此刻却已经软得使不出力气。全身重量落在那人手中,手臂被掐得骨头里都生出疼来。

男子仍是黑巾覆面,看不出表情,也不说话,视线一直停在公孙筠秀脸上,几乎要把她的脸扫下一层皮。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眼睑内窄外宽,眼珠黑多白少,长睫似羽,看眼神十分彪悍,却也亮得颇有神采。若是平时遇上,公孙筠秀说不定还会暗自赞上两句,可她此刻整个人都被困在了这犀利的目光中,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这双眼睛,周遭人事景物皆成虚幻背景,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

注意到他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脖子上,公孙筠秀下意识抬起没有受制的右手摸了摸。她的脖子上有一根红线,绳上系着一块翡翠玉佛。那是她早年定亲的时候,未婚夫婿给的信物。晴水绿底飘阳绿色的玉料,晶莹清透,雕琢成圆润饱满的大肚弥勒,无论从质地还是工艺上都十分难得。

玉佛不知何时滑出了她的领口,引来了贼人的侧目。吃力地敛住心神,公孙筠秀抓住玉佛,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扯,硬是将拴佛的红线给扯断了。脖子上的细嫩皮肉也被红线生生勒出一道血痕来。

但见男子眉头一皱,公孙筠秀立刻颤巍巍地将玉佛奉到他的面前,“这佛坠小是小了点,但也值些银子。”

她以为,盗匪爱财。虽然心中十分不舍,但大难当头,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她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以财挡灾。

果然,男子从她手里拿过了玉佛,似乎有些喜欢。动作间,他的手指划过她的掌心,微不可辨的接触也让公孙筠秀胆边生寒,差点直接将东西丢了出去。察觉到她的抵触,男子把玉佛往怀里一揣,下一秒便她拉得离自己更近,几乎正脸贴上。

公孙筠秀有如惊弓之鸟,大力将头一仰,慌乱之下却没有错过他转移的视线。

耳朵!发现男人在看自己的耳朵,公孙筠秀反射性地抬手捂住。她怎么忘了耳垂上的那两个小洞?!看到男子两眼一弯,笑意直送眼底,她的心顿时凉了个透彻。

“放开我!”

再也顾不得伪装声音,公孙筠秀尖叫起来,困兽一般拳打脚踢。可所有力气都像使在了铁板上,弹得自己满身疼痛不说,根本撼不动对方分毫。男子顺手一捞,便将她挟在腋下,转身就走。

“原来是个小娘子啊!”周围的人也跟着有了动静,“九弟终于想开荤了吗?”

“哈哈哈哈哈——”一阵哄笑。

如果刚才公孙筠秀还存着一分理智,此刻便是完完全全地瓦解了。这贼人起了什么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巨大的恐惧警告她如果再不反抗,就只能任人鱼肉了。可是,蚍蜉撼树,反抗得再厉害又能如何?

“放开!放开我!”

公孙筠秀惨烈地嚎叫着,两手乱抓,想去抢夺男子腰间的配刀,结果却只是撇断了自己的好几块指甲,左手食指的指甲更是断在了深处,一时间鲜血直流。男子扣住了她的腕子,不让她再伤着自己,她却像不知疼痛似的继续歇斯底里。

发髻散了,鞋也踢掉了,眼睛更是红得滴出血来。男子想把她放到自己的马上,她却死活不肯顺从。马匹被她狂躁的动作影响,蹄子不安地在原地刨着,气浊声粗。

“找死吗?”男子终于出声了。声音冷冽。

公孙筠秀的狂乱戛然而止。那个“死”字震回了她的神智。她记起娘亲临终时逼她立下的誓言,还有死亡覆下的灰败色彩。就算受伤绝望,尝尽屈辱,也要活下去吗?公孙筠秀茫然了,原本剧烈的心跳,此刻一点点缓下来,连带拂走了身体的温度。

见威胁收到效果,男子重又将公孙筠秀放到马上,然后矫健地跨上去,把她固定在自己怀中,就要策马离去。

“小姐——”

一直畏缩在旁的老妈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呼喊起来,泪眼婆娑。她身旁的堂叔却极怕受到连累,头都快埋到了裤裆里,身体抖得好似筛糠。

望着他们,公孙筠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于是将心一横,抓住了男子的手臂。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她说。

没有回头,她看不见男人的眼睛,受伤的指甲一用力便是钻心地疼着。知道自己没资格提要求,她又补了一句:“我不会再闹了。”

“你的名字?”见公孙筠秀有所求,男人倒是毫不含糊地给出了交换。

“公孙筠秀。”公孙筠秀极不情愿地答道。

男子一挥手,示意手下放人。下一秒,公孙筠秀感觉耳边多了一道气息,三个字紧跟着落入她的耳中。

“陆惊雷。”

意识到这是他的名字,公孙筠秀一阵恍惚。

陆惊雷纵马离开官道,直入祁山深处。山林茂密,路窄难行,可那马儿土生土长,不用过多控制,便跑得欢快淋漓。

公孙筠秀坐在马背上,后背贴着陆惊雷的胸膛。陌生的体温令人羞耻,可她每每绷直身体,想要与他隔开一点距离,横在腰间的手臂便会将她拉回去,迫她贴得更紧。不仅如此,陆惊雷还时不时地用手指理顺她早已披散的长发,像是不忍山风吹乱了它们。

公孙筠透咬着牙,两眼死死地盯着远方,提醒自己不要反抗。她不想哭,也不想闹,因为哭闹也于事无补。她承认高估了自己,不然之前也不会失控。但从这一刻开始,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一脚踏上心头残存的恐惧与不安,公孙筠秀强迫自己将它们碾得粉碎。

经过了成片的黄栌树林,道路复又开阔起来,陆惊雷扬鞭疾驰。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公孙筠秀看到了一个寨子。硕大的石块垒成的寨墙,足有两人高,一眼忘不到尽头,在深山里霸道地圈出一方天地。寨门巨大厚重,左右两侧各有一处小楼做哨岗,岗上挂着旗帜,歪歪扭扭地写着“祁风寨”三个字。那字迹越看越别扭,直到进入寨中,公孙筠秀才意识到别扭并不是因为字丑,而是因为“寨”字少了一横。

寨门之后仍是一条迂回向上的大路,又越过了几道石墙,几处岗哨,公孙筠秀才见到寨中错落修砌的正经房屋。寨子很大,地势曲折,屋子基本倚山而建,模样朴实,大同小异,不过有的带着小院围上了篱笆,有的只在门前铺了些石子。

寨中人群三三两两地扎聚,妇儒居多,目光一致落在了陆惊雷与公孙筠秀的身上。陆惊雷视若无睹,一直把马骑到最东边的一座大屋前,惊得散养的家禽走避不及,一阵飞跳。

待到马儿停稳,一位中年妇人便迎了出来。她的皮肤黝黑,体型健硕,枣色头巾裹发,耳上戴着一副银圈耳环,亮晶晶的。

“这是谁?”见到陆惊雷怀中的公孙筠秀,妇人有些吃惊。

把公孙筠秀从马上抱下来,陆惊雷笑着说:“你不是叫我娶个媳妇儿吗?就是她了。”

公孙筠秀听得一愣,转头看去,才发现陆惊雷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面巾。他的脸和他的眼睛一样令人过目难忘,丰神俊朗,英气勃勃,让人完全无法往山贼的身份上联想。

公孙筠秀惊呆的样子逗得陆惊雷一乐,径直捏着她的小下巴逼她转向那个中年妇人,介绍道:“这是豹婶,我是她养大的,就和我的娘亲一样。”

豹婶笑着拍了他一下,视线逗留在公孙筠秀身上,继续问:“哪儿弄来的小丫头?”

“抢来的呗!”陆惊雷说得理直气壮,话音未落便把人往屋里带。

公孙筠秀不擅骑术,刚才与他共骑良久,两条腿早就僵得不会打弯了,这会儿一迈步便往前栽下去。还好陆惊雷及时扶住了她,也没多说,一弯腰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公孙筠秀捏紧了拳头,不准自己挣扎,双眸无意中扫过豹婶的脸,发现她脸上的困惑不比自己少多少。

“婶子帮我查查黄历,找个吉利日子给我和她成亲。”陆惊雷自顾自地说着,仿佛这些事与公孙筠秀毫无关系,“成亲之后我们去住后坡新修的屋子,这间房就留给小杏儿当绣房好了。”

说话间,陆惊雷走进了大屋的其中一间房。四四方方的空间,只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把椅子,一看便是自己打的粗糙家什,窗上两张褪色的窗花算是唯一的装饰。

将公孙筠秀安置在床上,陆惊雷取下腰上的刀挂在墙上,然后从柜里拿了套衣服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婶子,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帮她把伤口处理一下,还有她的指甲,长得碍事,得好好剪剪。”

公孙筠秀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指甲可是为了抚琴特意留的,什么时候成了碍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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