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陈州馆 > 9 烹茶当酒

9 烹茶当酒(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妖狐x仆ss]携手相伴 你好,我叫玛丽苏 师徒异装癖之千年缘/你是疯儿我是傻 终生制情敌 找个现代驸马 傻王追妻:神偷废柴妃 毒王的倾世医妃 队长爹地的傲娇新娘 默语金夕 幻境·缘起

厢房里只有一个人,星眸晴波,年少风流,一袭素衣不染点尘,正是锦毛鼠白玉堂。此时他正盘坐在屋子正中,居然在亲自烹茶。红泥小地炉架着标准的三架圆炭,黄金碾,山泉水,紫玉瓯,定州瓷,茶宪,整套茶具一样不少。火上水壶微微有声,正是第一沸。仿佛游子归家,又象是将军还朝洗去了征尘,气氛宁静而温馨,带着几分慵懒。象是三五知己好友求古寻散虑逍遥。

屋里也仍没有人说话。展昭并没有打破这份静谧,和王明一起在对面空白的蒲团上盘坐下来,仍是一言不发。白玉堂犹如没有见到两人进来,仍是全神贯注在分茶,优雅而娴熟。茶汤翻波鼓浪,注汤调令,环回击拂。白玉堂仍是不紧不慢,此时哪有半点凌厉之气,倒象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整个屋内似乎都因他的动作而回暖起来,如山居涤心静虑一般悠然。

茶汤浮起沫饽,三套定州白玉咬花芙蓉茶盏如花瓣摆开,白玉堂执壶分酌茶汤。茶色如疏星淡月,正是宋代流行的点茶待客。摆在展昭面前的正是茶盏里正是一幅白虎图。

展昭一言不发,手上却一点也不慢的端起了茶盏。细细品尝,茶色浓香馥郁,美妙非常,当是采自山间的溪岩茶。轻香甘清,兼而有之。

展昭仿佛被这般茶道完全吸引住,根本忘记了对方为什么引自己来这里。只是对着这般茶道赞赏不已,间或评论一两句,字字精当。屋内气氛越发舒缓。

茶壶的容量并不大,数巡下来,茶水便空了。白玉堂又将另一具小釜架上红泥小地炉,将案几上的几味散药开始放入炭上小煎煮入味,最后一味甘草将将加入之后,展昭却开口了:“白五侠,此刻能说正事了么?”

一言既出,满室的温馨仿佛立即褪色,如急响的琴弦自然迸裂,硬生生拐了一个弯。白玉堂脸色顿时变得很是精彩。然而也不过静默片刻,冷哼一声,随手一拂,案几上所有碟碗杯盏,无一例外全都跳了起来,空中相互碰撞,锵然大响,震耳欲聋。

展昭却犹如没有听见一般,容色不变,缓缓的举起手来,似慢实快,手上已经多出一夽白玉茶盏,正是恰才放置在面前的那夽。跳起的各色碟碗杯盏,在撞击之后,却整齐的落入案几一侧,分毫不爽,只少了展昭所截的那一个,空出的位置显得格外明显。双方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各露了一手功夫,却是没有半点烟火气。

展昭仿佛没有看到两人的脸色,又啜了一口清茶,这才道:“客来点茶,茶罢点汤,汤毕送客。白五侠既然请展某过来,总不会是喝喝茶就罢了吧?”

听到此语,白玉堂的不快之色越发明显:“是此等雕虫小技果然不入南侠法眼。”

白玉堂的语气虽然是平铺直叙,然而听在耳里却更象是一种威胁。展昭仿佛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悠然道:“展某只怕再这么饮下去,蒋四侠要准备送客。”

白玉堂盯了展昭半天,忽然展颜一笑。心高气傲的他意外的居然没有做出任何挑衅的言行,反而主动向后微微倾坐,将主动权交给了蒋平。

上前招呼说话的还是蒋平。他请众人离开蒲团入座,这才开口:“南侠本义是锄恶扬善,却被我们搅黄了,于情于理总得给展兄一个交待。还望不要见怪。”他的声音很奇怪,明明是他一个人说话,却仿佛有很多人同时在叽叽咔咔,再加上时不时摸一下他那老鼠胡子,看起来就更象一只背地里阴人的老鼠了。

展昭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违和,平静地说道:“蒋兄不必客气,人行走江湖,都有不得不为之事。”

见蒋平不断点头,而白玉堂脸上却泛起不以为然的神色,忽然口风一转:“不过,我这一路行来,沿途所见村庄,逃亡过半。据说是虽是天灾,更有人祸。安乐侯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私截赈粮,在陈州闹得天怒人怨,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展某也遇到过受害之人。却不知道蒋兄这次是为什么要维护这等恶人?”

蒋平苦笑道:“这等恶人,我又怎会去维护?今日之所以阻拦展兄,却是不得不为。”

展昭沉声道:“愿闻其详。”

蒋平叹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这从弟,蒋利。”

展昭眉角一扬:“哦?”

蒋平见展昭并无意外之色,问道:“展大侠看来并不意外。”

展昭道:“能在这么匆促的时间里指使女使将玉瑗递到我手里的人,自然对芙蓉园上下极为熟悉。只是我也未曾想到蒋九员外居然会是蒋兄的从弟。”

这倒是实话,蒋平长得实在瘦弱,而蒋利却是肥硕无比。光看外表,真的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蒋平解释道:“庞家在朝野都是根深蒂固,若是安乐侯在芙蓉园被刺,其它人或可无恙,但九弟的芙蓉园必然不免遭殃,连九弟一家只怕都不得安生。”

展昭摇头道:“其它人或许生死两难,但九员外既然有蒋兄鼎力相助,若只为此事,只要远离陈州,想必无妨。”

蒋平打了个哈哈,见展昭并不为所动,只得示意蒋九员外上前,叹道:“不错。不过我也是今天才赶到陈州,详情还得九弟给大家细说。”

蒋利给所有人继了杯茶,方才开口道:“展大侠可知道赵通判的事?”

展昭道:“沿途所听议论不绝。陈州地界想听不到也难。”

王明道:“外面议论纷纷,都说安乐侯府在发赈粮时当场打死了人,却被赵通判下了面子,才故意杀死了他。只是道听途说多不足为信,我想安乐侯也不至于为了一个下人的面子去暗杀朝廷命官。看来员外知道真相?”

蒋利道:“外面说法虽有误,却也大体不差,只是猜错了原因。王兄推测的不错。赵通判原与我是同乡,还有一点葭莩亲,素来交好。安乐侯府打死人的那天傍晚,赵通判突然匆匆来到我这芙蓉园,就在这间屋子里,喝了半坛子好酒,显得极为郁闷。我赶过来陪他,他已然喝得半醺。赵通判对我说,他见打死了人,便去劝诫那安乐侯,只怕惹恼了他们。我劝他莫要多想。他又提笔对景临摹,在屏风上对着景画了一幅工笔芙蓉,说是留一点念想下来。然后便走了。”

虽然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但当事人第一手的消息,还是很吸引人。大家都听得极认真。

展昭问道:“当时就你和赵通判两人么?”

蒋利摇头道:“当时女使小厮都在,我和赵通判说话也并未保密,在场之人想必都听到了。”

展昭问道:“难道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或者暗号?”

蒋利答道:“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展昭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害怕?”

蒋利道:“赵通判死去当晚,芙蓉园内这间屋子同样被洗劫,上上下下被翻得被台风清过场似的。”

展昭沉吟道:“听说赵通判死去当晚,下处也是被翻得凌乱不堪。如此说来,凶手是为了寻找某样物件?看来凶手没有在赵通判住处找到,便寻迹到了芙蓉园。不过,九员外既然如此肯定当日傍晚赵通判什么暗语记号都没留下,又为何如此害怕?”

蒋利长叹一声。

展昭眼看着蒋平,缓缓道:“九员外此时若再不将实情和盘托出,未免觉得展某太好骗了。”

蒋平点了点头,蒋利终于说道:“赵通判孤身一人在任上,只有我一人可称得上私交好友,平日有话也不瞒我。早在数月之前,他便发现安乐侯与地方勾结,贪污赈粮赈银,并将帐面用军粮冲平了。赵通判将帐薄等证据偷偷收藏起来,却又担心庞太师位高权重,只怕给自己带来灾祸,一直拿不定主意是否出首告知朝廷。他只是私下里曾与我密语过几次,所以并无人知晓。”

展昭问道:“难道赵通判没有起过贪心?”

蒋利道:“赵通判只和我说过一句话,‘这些钱都很好很好,可是我不喜欢。’”

展昭也忍不住叹息。半晌方点头道:“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正因为素日里,他已经将这一切都告知你了,所以,那日傍晚他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将当日行程一交代,你就自然明白是为了帐薄。”

蒋平截口道:“不错,正是因为这样,九弟根本不能离开陈州。留在陈州,还可以说是心怀坦荡,若是离开,就等于无私也有弊。所以,九弟才急匆匆请我过来,想将此事摆平。若是在嫌疑还没有洗清之际,庞昱却死在芙蓉园,凶手不是九弟也是九弟了。如此一来,哪怕远离陈州也无济于事。”

展昭没有说话,反是停了半晌,才问道:“我入城之前,看到流民聚焦在城外。倒有几个赈棚,据说是蒋员外也开了一个。”

说到此事,蒋利也忍不住觉得悲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我等能力有限,怕也撑不了几天。再过上十天半月,就无米可用,粥棚也只能停了。离春上还有二个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撑过去。”

展昭缓缓点了点头,蒋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气氛终于松了下来。

目 录
新书推荐: 年代:开局和女军医洞房花烛 惹她干嘛?她成了阴湿反派心尖宠 重生后我靠沙雕操作卷死仇人 九零小可怜搞科研带飞全国 从镇长到权力巅峰 重生1993,从净身出户开始 娇养撩精,京圈大佬见她红了眼 缔造美利坚:我竞选经理是罗斯福 离婚当天,渣前夫死对头跟我求婚了 婚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