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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缘不孤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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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大院灯火通明声嚣嘈杂的闹腾了一晚上,直是瞒人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展昭在店子里吃早点的时候,就听见众人谈论纷纷,说昨晚苗家老夫人和丫鬟被人双双被绑住,丢在自家假山背后,却没查到是谁做的手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苗家父子在镇上并不得人心,不少人幸灾乐祸,说这是撞邪了。酒楼里众说纷纭,端的热闹非凡。

不管苗家集还有多少热闹,蓝衣人还是在早上离开,向陈州府方向进发了。苗家集离陈州府只有五十余里路程,中间错落着几个村庄。太阳仍然象个火炉,地都被烤孰了。

陈州今年大旱,一路行来,一片片土地已经都烤得干裂开,犹如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大嘴。一路上时不时能遇到七歪八倒着逃荒的难民。蓝衣人倒并非不想救助,但行不上半日,遇到就足有数十人。以一己之力,又怎能救助得过来?

蓝衣人走得很快,晌午时分就来到离府城十五里处一个村口,道路穿村而过,路口入村一处牌坊,刻着“田家村”三个大字。蓝衣人在村口驻足看了看,顺着路走进了村里唯一一家飘着旗儿的人家,迈步走了进去。

这家茶寮店彻头彻尾地当得上一个小字,一眼就能见到底,一间草屋,当地并排摆放着两张桌子,进门右侧是柜台,柜台后挂着一把连鞘刀,长五尺有余,只是那刀架都已经生尘。左侧一个小门,从小门里传来柴火油烟的味道,想来是通向灶台。小店只有一个伙计和一个掌柜。掌柜的老迈残年,茶寮里的伙计也是瘦弱不堪,炙热的空气烤得人没精打采。而店里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是个二三十岁的英俊青年,一身青色茧绸,唇红齿白,俊朗雅淡,头上碧玉簪光彩熠熠,映得容颜生色。笑得很是温和,让人无端的觉得心也柔和起来。神情却带着几分腼腆,脸色也带着几分惨白,仿佛是刚出来见世面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

店里小伙计和他聊得正热闹。说是聊天,其实主要的话都是小伙计在说,青衣人似乎不太擅长与人交流,说话嗫嗫嚅嚅似不能言,只时不时低低地声音答上一两句。

小伙计看起来不过十四五,一脸稚气,唯独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显得极是灵活。声音里也透着一股稚嫩,脸上笑嘻嘻的,口上却滔滔不绝。青衣人每答上一句,小伙计必然是回上一大串北京城,看起来是极容易使人生厌,偏生少年稚音清脆,无论如何也让人厌恶不起来。柜台里的老掌柜无奈的笑斥了两句,见客人并不怪罪,也就随他了。

此时小伙计已经将村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村当头牛铁匠家的石娘子粗鲁得象个男人似的,村尾田秀才家的金娘子貌美如花可惜这几天全家外出了这会见不着等消息倒腾了一个干净,顺道说起了道听途说来的种种新闻。可惜这一向大旱,来往的人实在不多,带来的消息也就少了。最最近的新闻还是数月年陈州府放出的赈灾粮食掺了沙子,份量也不足,大家私下里都说太黑。摆渡的张老别却忿忿不平地和放赈人争了起来,结果却被安乐侯府的管家庞禄当场打死,连着他的儿子张小别也差点下了大牢。

小伙计正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正说到赵通判与庞管家两厢对峙,眼见就要打个天塌地陷也。忽然听到耳边一个清朗的声音笑着问道:“怎么众目睽睽之下安乐侯还敢打死人么?”

小伙计滑溜地起身让座,倒象是原来就站在那里伺候客人一样。眼角余光一扫,早看到蓝衣人缓缓来到面前。

那蓝衣人一双星眸如电一般,人却不慌不忙地坐到了对面。这般动作看来是有些唐突,偏偏他举动间全无烟尘气,叫人说不出一丝半毫的不好。

小二早已被震慑得开不了口,反是那看来腼腆的青衣人直视过来,声音清越,语气却极是柔和:“在下王明,在家排行第七。方才谈得兴起,怠慢了。”

蓝衣人淡淡一笑:“在下姓展,排行第三。”

两人这一开口,小伙计终于觉得满场凝滞的气氛到时一空,忙不迭扬声道:“客官,请坐。”一边殷勤地伺候起来,老掌柜动作比小伙计还快得多,已经将酒食张罗了上来。

王明一边从小伙计手里接过茶壶,一边亲自斟茶,一边轻声致歉道:“可惜陈州现下大旱,粮食都收不上来,乡村小店也没有酒。现在只能以茶代酒敬三哥了。”

小伙计笑嘻嘻道着歉:“咱这小店本小势轻,这里当真是没有酒。客官要喝酒,得去城里的大酒楼才行。咱村头的牛铁匠原是个酒坛子,这几个月都没喝过一滴。”

展三哥也笑道:“不是已经发了赈粮么?怎么还卡得这么严?”

小伙计刚刚被打断兴头,见又挑起话头,答得倒是十分爽快,语气却颇不以为然:“我听人说,赈粮被贪去十之八九,赈的什么灾呢。能逃的都逃到外地去了。陈州府城门口足挤了上万难民,不让进城。赈粮谁见什么影子了,领赈粮的人说,里面足足掺了三成沙,根本济不得事。”

展三哥道:“掺上三成沙,这米还能吃么?”

小伙计道:“客官一看就是不是庄稼人。沙重米轻,掺的沙子看起来不多,可打称得很。”

展三哥道:“难道他们不怕有人闹事?”

王明在旁似是自言自语,低声道:“利令智昏。”

是的,利令智昏。这个答案永远也不会过时。无论是官府还是王侯也许都没有将这些小民放在眼里,也并不认为他们会有勇气来反抗拿着刀枪的兵士。然而,这些上位者也许忘记了,民以食为天这句话。

展三哥停了停酒杯,却问道:“我一路过来下榻的酒家饭店,十家倒有九家说张老别的事。据说就是领赈粮引起的祸,却不知道详细。”

小伙计见有人问,很是得意地卖弄:“哪是,我们这里的消息是最确切的!放赈那天,因为粮食里掺沙太多,有人当场闹事。领头闹的人是五里渡的张老别。”

展三哥道:“怎么起个这个名字?”

小伙计笑道:“张老别本名张大千,本来在五里津给人摆渡。他那人脾气特拧,做什么事都喜欢较真。就因为这样,身边的人都说他喜欢闹别扭,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张老别,原来的本名都没人叫了。他儿子也和他一个脾气,也得了个外号张小别。”

展三哥道:“听说张老别被当场打死了?”

小伙计道:“可不是。安乐侯府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当场把他打死了,想要杀鸡儆猴,闹得当时群情沸腾,差点没把府衙给冲了。直到调来厢军,这才镇压了下去。”

王明惊道:“冲击府衙,惊动厢军,可都是大罪,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啊?那打人的主使也不生脑子么?”最后这一句话却是向着小伙计说的。一句话问出,声音又低下去几分,仿佛因为说话急了,不好意思得很。简直如女子一般娇柔。只是他的声音虽是柔和得很,讲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清晰,店里四个人全都听得明明白白。

小伙计道:“那打人的就是安乐侯府的管家庞寿。向来就是倚仗安乐侯的权势,寸步不让的。本来张老别正在争吵,没几句的工夫,庞寿就将手一挥,从后面冲上来一群人对着张家父子拳打脚踢,两人都被打得都没人形了,奄奄一息,不但不肯放手,嘴里还放着狠话,只说要杀一儆百。激得在场的人都起了公愤,把庞寿团团围住。”

展三哥道:“可是打伤了那庞寿?”

小伙计道:“可不是么。庞寿在冲突时头上被打了两个包,硬说是张小别干的。”

王明叹道:“看来张小别要受罪了。”

小伙计道:“庞寿当时就要抓张小别下大牢。但张小别却在当场嚎啕大哭,原来张老别已经没了气。张小别扬着拳头直愣愣地往庞寿身上比划,有拦的有挡的有帮的,场上本来就群情激愤,一下子都就乱了。直到安乐侯调了厢军过来,弓手在外一围,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这才平息下来。”

王明道:“这么说来,张小别免不了要下大牢了?这一下到大牢,别说小命了,连尸骨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小伙计摇摇头:“骚乱平息后,赵通判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赵通判心善,说好说歹,总算是将庞寿劝住了。将小别古放回家。安乐侯府后来为了这事,又暗算了陈州的通判。”

柜台里的老掌柜狠狠地咳了一大声。可小二说得正起劲,哪里听得到:“赵通判真是可怜,只为看不过眼当场多了几句嘴,就这么被暗算死了。”

老掌柜地咳声越发的急了,仿佛嗓子出了很大的毛病。展三哥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向小伙计问个仔细:“为什么这么说?”

老掌柜终于停下了咳声,索性自己走了过来。老掌柜真是老得可以,每走一步就摇摆一下,看得旁人心惊肉跳,小伙计却在一旁偷偷地撇嘴挑使眼色。王明真是个好孩子,连忙上去扶着老掌柜在两人旁边坐下。老掌柜道:“小乙这孩子不知轻重,浑说。两位小哥当不得真,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如问我好了。”

王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难道事情和小乙哥说得不一样?”说完又低下头谦谦和和地一笑,仿佛因为怀疑了别人,又多了一句嘴,很不好意思再问。

老掌柜狠狠地瞪了王明一眼,气道:“小乙怎么会说谎?村北田娘子那天也去城里府衙领赈粮,那天的事,她算是从头到尾看了个仔细。小乙这孩子喜欢卖弄,从她那里听了个详细,就忍不住学舌。”

王明被这一眼瞪得似乎不知所措,连忙又低下头去。似乎连话也不敢说了。

展三哥忍不住卟哧一笑,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老掌柜。见老掌柜平了平气,这才问道:“难道这话说不得么?”

老掌柜道:“放赈的事看到的人挺多,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赵通判的死却是疑云重重。官府追得紧,弄得现在人心惶惶。再一个不省心的将猜测当真相说出去,难道你想去大牢里吃饭么?”说着,狠狠地瞪了站在旁边的小伙计一眼。

小伙计在旁边笑嘻嘻的,一点也不以为意,反道笑倒:“蒋通判可是好人。”

老掌柜道:“可这好人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王小别离开后就不见了踪影,赵通判当晚却死在了自家床上。”说道这里,老掌柜冷笑了声,继续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外面的人都猜测赵通判是因为得罪了安乐侯,而被他暗算了。”

展三哥仔细看了看老掌柜的脸色,这才慢慢地问道:“老丈似乎不相信?”

老掌柜的脸色很难看,外面这种说法甚嚣尘上,他也听过:“说不上信不信,只不过赵通判死得很蹊跷。现场翻得凌乱不堪,说不定是求财的小贼也有可能。哪能听这小子胡说。”

小伙计此时早就退到门口去张望了,耳朵却一直支愣着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老掌柜最后这一句,忍不住扭过头反驳起来:“哪有那种不长眼的小贼,敢惹到官府头上。再说,谁不知道安乐侯在地方上飞扬跋扈,抢男霸女,草菅人命。上至府衙官吏,下至平头百姓,略不顺眼,都不放过。也不知道多少民无辜的女子被逼去了他那软红堂。方圆数百里,除了他谁敢暗算一州之府的通判!”

话音末落,就听见一个跋扈的声音喝道:“你这小贼,居然敢诽谤侯府,妄论人命。我怀疑你与赵通判之死有关,我庞丁今日就将这人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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