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83、外挂金手指全开!(1 / 1)
一覺醒來,屋裡竟然多了四個如花似玉的貌美小廝?!
這讓一向自動自發慣了的司鴻蒼非常不習慣。
而且,其中一個叫子芸的小侍,他的身影幾乎與雲若相差無幾,連長相都有著七分像,她都快要以為雲若就在自己身邊了!所以對他只匆匆一瞄,不敢太過於細看。
因為光是身影,就讓她更加想念雲若,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跟他那有如呼吸般自然無懈要命的默契感,連心都似乎有要被他勾引走的錯覺。
正因她並不知道這個與自己默契相當好的小廝,就是她日日思念的雲若! 所以,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加之,對方越是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就越讓她對雲若有著深沈的愧負感。
最終,司鴻蒼不再讓他近身服侍,故意忽略他,還將他派在門外聽候差遣,以達眼不見為淨。
然,這樣日日面君,卻不能相認,不能傾之以訴,更不待君見後……..對雲若來說有多傷啊?!
其他三個,早對雲若對司鴻蒼那般搶著“獻殷勤”與“期期艾艾”的行為很看不過去了。
現在知道主子不喜他,不但對他冷嘲熱諷,還時不時地給他下絆子,穿小鞋更是處處排擠他欺負他。
那三人會這麼積極地接近司鴻蒼。无非就是看中了她的相貌與溫柔軟和的性子,看著好拿捏。
幾個人心就大了。心想着若能爬上她的床,成了通房小侍,再能懷上孩子的話,然後父憑女貴以期讨个好日子過呢。
當然,這競爭的對手,能少一個是一個不是?!最好是被發賣出去。
所以,他們对雲若的態度就更加恶劣了。
當然,這些事,司鴻蒼卻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
話說已經病入膏肓,只能堪堪用著猛虎之藥弔著命懸一線的皇帝。如今,卻急急地從南城快馬加鞭地起駕回宮了。
皇帝“清醒”的第一件事,便是急召榮國夫人入宮晉見。
“榮國夫人。”
“臣在。”
當榮國夫人張廷抬頭一看,卻直直地愣住!
一名氣勢逼人的女子,正身坐在尊美華貴的鳳榻上,臉上帶著十分愜意的笑意,一手將張廷虛扶起來。
不是說皇帝已經命在旦夕了嗎?怎麼……..
盯著皇帝司鴻燁那張笑脸,這哪裡是她所想像本應該久病枯槁难看灰败的颜色?!
眼前這位-------不但生龍活虎一隻,整個人還是一樣英姿煥發,霸氣十足得很!一雙眼睛更是熠熠生輝,正所謂神清氣爽,意气风发著呢!
一國之君竟然裝病?!簡直瘋了!
“妳一定想不到朕假藉了這次南巡去做了什麼事。”不等張廷回答,司鴻燁接著道,“朕去找一個遺落在外的女兒。”
“女兒?! ………”您的女兒不都在身邊嗎?怎麼外面還有一個遺落的女兒?張廷睜大著眼睛,一臉很是迷惑地看著皇帝。
“妳知道朕為何堅持不立君后?”皇帝不答反問。
不就怕外戚強權勢大,干預朝政!當然這話,張廷不敢當皇帝的面說。
“妳們認為朕是怕外戚勢大干預朝政?”
“?!”難道不是?張廷正眼看皇帝。
“看來,妳是真不知當年那筆糊塗賬。”
“什麼糊塗賬?!”
“妳怎麼看待張貴君?”
“?!”他不就是您的夫君,我的親弟弟嗎?豔冠群芳,端莊嫻熟,溫柔婉約…….我當然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個好的啊!
張廷莫明不已,實不知她這位皇帝弟媳,何來如此一問?
“只怪他們兩人實在太像了,像到……..沒有一個人,能分得出他們倆誰是誰來。”皇帝眼眸微眯,淡淡地說道。
只是藏在衣袖下緊緊握住的而微微顫抖的拳頭,泄露了她內心的悲哀與滔天的怒氣!
“!!………”張廷似乎聽出了皇帝的言下之意……
一時愣愕住!不會吧?!莫非當年……..送錯了入宮之人?
宮里那位張貴君不是清兒,而是……..玉兒?!
越想,張廷心越驚!
若真是如自己所想的話,那………這絕對是條滔天的欺君之罪啊!!
張廷頓時如身置冰窖之中,呼吸窒礙,冷汗直流!
“他模仿他,模仿的真像,連當年的朕都一時分不出來呢。”
一時?!那麼也就是說沒多久…….她就知道他不是清兒?
“嘶-------”張廷倒吸了一口氣!
那-------當初,她怎不發作?!
張廷細想了一下…….
是了,她才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急需朝中大臣們的扶持與輔佐來穩固朝政。而自家娘親,前榮國夫人便私下與她定了一番協議?
“可,不對啊!玉……..不,是清兒,他不是在那場禍事之中,馬車翻落了谷底而亡,就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嗎?”
“當初朕也以為他在那一場禍事之中,連著肚裡的孩子一起不幸隕亡了……不過,算來也是蒼天有眼,竟然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讓我獲得了他父女的下落。”
“清…….”因後宮已有了張貴君(張冰玉),所以,她只能稱張冰清以前在德馨王府的誥命封號德馨王君,為此與她另一個弟弟張冰玉作為區分。“德馨王君他人還活著?!”這下換張廷激動了!可是,既然得知了他的下落了,皇帝為何沒有派人前去接回他們父女倆?
“只接到了女兒。他,已在三年前亡故了。”
“?!那…….明明活著時,他為何不與我們聯絡?”
“他為女兒留下了姓氏,卻故意隱去她的身份…….妳說,在一個怎樣的情況下,一個男子會讓女兒拋棄,原該屬於她崇高的身份地位以及所有的一切?”
“這……..”她真的想不明白了……..
當年她人不在京城,只是小小的外放官,直到母親去世,她才回京接了這世襲的爵位。所以有關於皇帝與自家兩個雙胞胎弟弟過往的私事,她真一概不知…….
是娘親故意隱瞞,好讓自己,來個不知者無罪啊-------
“莫名地被妻主下令擊殺千里………他怎能不恨?當然恨了,他就是抱著對我有著滔天的恨意,才故意將自己和女兒隱身在那偏僻的深山老林之內,也不願女兒與我相認。”
說著說著皇帝的眼眶早已紅了,聲音也帶著哽咽的沙啞…….
“這與……..貴君有關?…….”
“這就是我不立君后的理由!他不配!即使他模仿淺淺得再像,也永遠不會成為真正的淺淺!”
賜死很簡單,但活著有時卻比死更加痛苦。就是要他看得到,卻摸不到,吃不到,那才是對欲望深重的人最高的懲罰。
榮國夫人不敢出声,只闷着头听着。
“朕这几日,准备封茂兒與封䔳兒各為康王與定王。”皇帝司鴻燁的话一出,榮國夫人張廷再也不能沉默了。
“什么?”
在鳳國,皇女一旦封了王,那即是說明了已失去了繼承大統希望的棄女。
身為大皇女親姑姑的榮國夫人,當然反對!那她投資在大皇女身上的心血豈不就要白費了?!
她几乎是立刻抬起头,失声说道,“陛下,您若放棄大皇女,臣下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再說,大皇女并无失德之处……”
“她有。”司鴻燁看着榮國夫人,一字一句地说,“妳是她姑姑,妳真不知道她私底下做了哪些事嗎?
說著,話鋒一轉,眼神轉為冷峻,言語更加冷厲,“前日里她侍疾,给朕蓋被子,想掐死朕呢。”接著冷笑道,“她以为朕已经睡着了,可是朕没有。”
榮國夫人顿时觉得无稽,依皇帝剛剛回京那副枯槁病危灰敗死寂的顏色,任谁都以為没有几天好活了。就算司鴻茂此現不是太女,那时候也只会更加盡心侍疾,讓皇帝因有感於她孝悌之舉,即會賜封她一個太女之位,之後就等着皇帝国丧后登基了。
當然,這一切都得是皇帝真的病入膏肓藥石罔效之地時才能實現,如今…….
這位皇帝再怎看,都還能生龍活虎個四、五十年的妖孽好嗎!真要等下任皇帝繼位?搞不好是皇孫女繼承大統的呢!
張廷只覺得可笑!
“陛下,雖說您裝病是在試探皇女們,但,太女之位事关国运,大殿下年纪最长,又是長皇女,這一年来并无失德之处……”
“真的没有失德吗?汪家为她提供马匹和兵器,是为了什么?”司鴻燁的眼睛里透出冰冷的寒意来,“朕什么都知道,榮國夫人。朕只是想看看,这孩子到底在做什么。”
“陛下,汪家好意拿来也只是给了大殿下五十把好剑給貼身侍衛装备罢了。至于马匹,那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几匹汗血宝马,玩物而已……”
“榮國夫人,若是沒有淺淺所生的女兒,哪怕她要掐死朕,朕也會立她為皇位继承人的。只这孩子寡情薄幸,对待属官外表宽宏,内里凉薄,并非明君该有的气度。这么多年来,朕也曾想要信她,也放手让她監國学习政務,但她目光有所局限,一昧考虑加赋,也非仁君。
結黨營私就算了,還從民間搜刮一批民夫秀男,說是選秀呢!然而,她最不該動的人,就是蒼兒。不管蒼兒是不是朕的女兒,光憑蒼兒的才智不招攬于殿堂就已非明君之舉,還敢編造子虛烏有的身份加諸于她身,茂兒想做什麼?別跟朕說妳不知道,她有群養在後宅之內的女寵。
加之如今内忧外患,西方有西胡作乱,南方有反贼也作乱,更有東夷人不停扰边,大皇女若繼位做个守成之君還可以,但,以她这般德性,这般局势,想要坐上鳳位?怕是她是沒那份能耐。”
“……….”
“朕叫妳来,是要告诉妳,朕意已决。朕要让蒼儿继承皇位,妳和謹之共同辅国。”
“陛下!!舍一個從宮中受正規教育長大的大殿下不用,而用一個在山鄉野林長大的皇女?这才是荒謬!臣下能理解您如今心有疑虑,但立皇儲之事,不同乡野人家分家产,事关國家社稷,更攸关万民的生计。臣下坚决不受这辅国大臣一职。”榮国夫人跪地辞命,拜伏不起。
“茂兒和蒼儿都是妳的外甥女,妳家兩兄弟所生的女兒,蒼儿雖從小在山野長大,但一篇“海禁乎?”的策論不是被妳讚譽有加,還策動了開放海外通商的動力,更為國庫大大地增加了一筆可觀的稅賦不是嗎?
還有最近所設立的銀局與銀票,更為戶部解決了大量金銀錢幣攜帶不便的困擾,以及為審計部帶來便利不是?朕不知妳为何如此反对。据朕所知,茂兒也曾几次拂了妳的臉面。”
那是我故意这么授意的!再則,一個是從小親乎的外甥與一個生長于外不咸不淡的外甥比起來,當然是親在身邊的大皇女比較好啊!榮國夫人在心里怒吼。
“此乃国事,并非家事。她代理監國,臣下乃是臣子,便是被训斥,又有何不可?”
司鴻燁冷眼看著这人,一副迫不及待把她甩开模樣,那即是司鴻茂当“皇”的态度。
她心中冷笑,挑眉說道说,“朕半个月前就已经下了密旨给潼關的謙之,让她带着中军回来拥立新帝。如今算算,应该已经过了益州了。”
司鴻燁的话让榮國夫人抬起头来,差点呕血三升。
“陛下,您这是要让鳳國血流成河啊!”
大皇女身后站着多少已经站队了的大臣和勋贵,远的不说,近的汪家、陳家就已经举族来投。她身为大皇女的姑姑,悉心教导大皇女这么久,就等着她登基为帝,怎么可能此时功亏一篑?
“若真是如此,您让大殿下如何自处呢?”
“朕的诏書里已经封了她康王,封地即雍。那里并非穷山僻壤之地,用来终老,已经是足够。她还是皇女,又有何不能自处的?”
“臣下……”
“十万中军即刻就到,宫里宫外朕也已经派人把守,此事木已成舟,决無更改。”司鴻燁摆摆手,让身边的人把榮国夫人“请”到偏殿去。
“辛苦榮国夫人在宫里稍住几天,等謹之回京,朕便放妳回府。妳安心等着做妳的辅国大臣兼榮国夫人吧。”
“陛下!您这是要软禁屬下吗?”榮国夫人傻了眼,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喊,“陛下!太女之位不可輕率!储君乃是国之砥柱,若再因儲君之位而起事端,大鳳基业不……唔唔唔!唔唔唔!”
一旁皇帝心腹的黄宮監其实早已投入大皇女门下,见这榮国夫人还要高嚷,连忙捂住她的嘴。又给她一个臉色,要她不要多言。
榮國夫人不知道这宮監要表达些什么,平日里黄宮監跟在皇帝身边,嘴巴极嚴,贿赂也收,但就是不办事。榮國夫人曾经感叹这个宮監在任何场合都坚如磐石,沉默似钟,如今却见她给自己眼色,自然是聪明的不多说了。
到了此刻,榮國夫人心道,皇帝已经瘋了。或者说,已经癲狂了。
一个癲狂的皇帝,还有什么可以效忠的?
“君之视屬下如手足,则屬下视君如腹心。君之视屬下如犬马,则屬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屬下如土芥,则屬下视君如寇仇。”※摘至,《孟子·离娄下》
如今虽非仇人,但陌路人已经是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