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82、幸之与何其不幸(小修)(1 / 1)
此时,在司鸿苍的居所的书房之内,女子正与谨之对话。
“妳是说,她们要荣国夫人在关键的时候提出立大皇女为太女?”女子思考了起来,“按理说,她们不会要求这么低啊……”
谨之将她们妄想回到前朝时期众臣议廷的那种皇帝式微之态,更说明了她们想要她在朝堂上陪她们演一场戏,好架空新皇。
谨之爱的国,是她母亲陪着先皇固保下来的江山,并非皇帝的国,也并非高官权贵的国,更非勋贵的国。
“……她们还想要荣国府的嫡四女张倾和她们家的嫡子定亲来换取荣国府的支持。”谨之将晋国夫人的盘算说了出来,“如此一来,荣国府必定要站在大皇女身后了。”
“简直滑稽,张倾是什麽人,陈家子要想嫁给张倾一个什么功名都没有的白身,简直就是可笑!”女子出身皇室大族,自然知道世族们愿意把儿子送入后宫为的是什么。
如今只因皇储未定,陈庆璋即想要牺牲一个嫡子与挟求与张家强强结盟,来换取她家族的百年大业,这样也称得上是豪赌了。
这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最可怜的一群。她们闷头在玩着自己所预设的游戏版图,却不知道抬头看看,世界早已经不是那个世界了。
“所以属下也很好奇,她们到底有什么把握会让张倾答应娶陈家子。而且还说夏天一过之后……”
与其张陈两家联姻,谨之比较担心的是那股暗势力,她们似乎准备在南边谋划什么。南边正处于乾旱之际,难不成她们要利用旱灾做点什么?
“乾旱……南边……”女子沉吟了一会儿。
女子与谨之两人,眼睛一闪,同时低呼!
“是南疆!”
“可恶!在这时候……..”
“主上,那事,暂且缓缓吧。”
“不!一切按照原计划完成!吾不想再等了。”
谨之对于女子所做的安排之后。似乎更加笃定了自己对女子内心有何打算的猜想了。
“主上,您这是要将那张小公子指给苍小姐?”若不是知道张黎是被张家以国父的标准在栽培教养的话。谨之不会如此惊讶,不会如此的笃定了自家主上的一门心思。
“这是她们欠我的,要不是有老荣国夫人的一句话,我早翻了她们。不过张倾这孩子倒是不错,如今张家掌握着文武两派人脉,苍是张家外甥,以后有张家为做后盾比较稳妥。”
“以外戚为盾,短时是好。可时长的话,到时尾大不掉,外戚干政呢?”
“若是茂儿…….就有可能会被张家牵着鼻子走。再则,这孩子寡情薄幸,对待属下外表宽宏,内里凉薄,没一点为君该有的气度。这么多年来,吾也曾想要扶植她,更让她学习政事,但她目光有所局限,只一味的模彷与专研旁门左道,实当不得君。”
“苍儿就不一样,她心思纯正,条理分明,而且眼界极高。吾曾问过她,何以为国?她即对吾答了这麽了一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谨之听了之后,虽一脸讶然地看着自家主上。但内心裡却是对司鸿苍的话,感到相当赞同!
“再则,张廷,要嘛,安立于朝堂不败,要嘛,等着梁倾屋倒,就看她怎对吾表示囉。她那四女儿张倾倒是个好苗子,我要先将她收拢过来。对了,九门与四方之宫的调节如何?”
“重要的点都安插了,鹰扬、虎贲与其他武卫营现待命之中。”
“嗯,那让白枭启程。要在冬至前收网。记住,别再让那几条鱼给漏了!哼!就是怕铁桶太铁了,都以故意破了缺口给她们鑽了,妳说说,这自家人关起门来打打就算了,还敢南引!?”女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狠厉地咬牙骂道。
这话,谨之可不敢接。
“是。”
“这两样妳护着,鹰符给妳,速去调集人马。到时,那道牆妳可得帮吾女给守严固了。”
看着桌上三样东西。谨之愣了一会儿,之后,整张都皱成了包子脸了。
我苦……..
“主上?!您这是………”
“欠他太多,本想如他的愿,要让女儿一生安逸地活在山野乡林的。如今,都被挖了出来了,怕是今后她也别想有清淨的日子好过了,既然逼她出世,哪麽为娘的我,总要给她清一条乾淨又安稳的路出来不是。”
啊!想不到真是自己所想的那般?!还真他爹的,都不按理出牌!!强强非让她身怀举世之器,又手握重军之力的,这样的重责大任,她要怎担啊?!又怎担得起啊?!
可不可以撂担子走人啊喂?!
看着自家主上,谨之也只能百般无奈外加摇头叹息的份。
想她主上,这般诸谋万计智珠在握,所图的一切,又岂会是手不擒到而来的?
什麽前朝馀孽?什麽暗诸党羽的?这一切的一切,终将在今年冬至之前,完全地化为过去之式了。
这苍小姐…….
摊上这样的一位娘亲,是何等之幸,又何其之不幸啊!
“去吧。”
“是。”
等谨之走后,女子即唤道,“狼。”
“属下在。”
“………..”女子看了白狼一眼,才缓缓说道,“这白翊------”
白狼听主子提起了她心爱的弟子后,心下一跳!她是知道白翊暗中偷偷对云若放水的事,就连今晚,她也暗地裡将人送到沪江河畔…….
为了此事,她不知暗暗地骂了她多少次!
她不敢替白翊求情,怕越求,越对她不利……可不求,主子不知会不会……..
白狼正陷入在求与不求情的纠结之时,差点被主子的一句话给噎死!
“她对云小子挺关爱的,不但包庇又放水的,她不会喜欢云小子吧?”
“不可能的,她………”
“让她明天将云小子送过来吧。”
呼!主子……..这是有意放过白翊了吗?
“是。”
…………
沪江河堤
得了云若的船灯,司鸿苍立时整颗心都挂在云若那裡了。本想立刻跑去找人的。可是,白星却朝她摇摇头,表示云若早已不在此地了。
而且她身边还多了个走失的男孩,确实也让她移不开脚。失望之馀也只能乖乖地,待在这裡等张黎的家人寻来。
正处于百无聊赖之际,在一处瞧着被高挂起来的花灯下,个个吊着谜题。
这让她起了一丝兴趣,又看着张黎似乎很喜欢花灯,便想来猜猜这花灯上的谜题。
问明了游戏规则之后,司鸿苍即问张黎喜欢哪个花灯,等张黎挑中花灯之后,她即上前去看看花灯上的灯谜。
几乎要将人家摊子上的花灯都拿下已经让花灯摊主内心无比揪疼一脸苦哈哈的想阻止司鸿苍,但看着她身边的护卫一副精干剽悍,可不是带着好看的又不敢阻止的样子之时。
白日已经带着荣国府的人前来认领张黎了。
来人是荣国府的四女张倾,端的是一副好相貌,,身拔俊挺,玉树临风,性情沉稳而内敛。
而那容貌可与司鸿苍有着三分像。若不是司鸿苍此现不便以真面目示人而带着面具的话,如果与她姊弟二人一站,任谁都会说她们绝对是一家人的。
这就是基因啊!所以才会常听人家说:小孩子不能偷生,一看就知道像谁了。
她带着一帮家将过来的,而跟在她身边的一人却让司鸿苍一愣。
是个熟人,原来是安容郡主司鸿华。
这安容郡主司鸿华,可算是她和雁南村村民的衣食父母呢!
本想上前跟她打声招呼的,不过碍于这身变脸和打扮,加上自己目前的特殊身份,司鸿苍就此打消了念头。
“四姊!”张黎一见来人,是他家四姊,立刻挥手叫人。
张倾一见少女身边的男孩,正是自家五弟张黎,于是急跑过来。
“黎儿!”
“安容郡主金安。”张黎虽常常跟司鸿华见面,但毕竟对方是皇氏宗亲,却不敢真的放肆。
这一下,司鸿苍愣了,她不知该跟着行礼,还是和当做熟人对待就好?
司鸿华虚扶起了张黎,和颜悦色,一派温柔地说,“你还是一样,一天到晚都笑咪咪的,为何见了我就变得这般拘谨?以后喊我安容姐姐就好。”
这是平辈论交,不拘身份的意思了。
“谢谢安容姐姐。”张黎也不喜欢对人福来福去的,但是他爹爹严厉,他从小礼数周全惯了,一时条件反射,礼多人不怪呗。
“安容郡主金安。”司鸿苍也朝她拱手一礼。然日星辰几人却是面面相觑,不过主子都朝人行礼了,她们当然也要做做样子不是?
安容郡主司鸿华是何人?虽不知司鸿苍是何身份,但看她身边几个护卫,即知高门出身。
起初见到司鸿苍时,张倾还不觉得怎样,但对人一向敏感的她,也看出了司鸿苍那有别于一般人隐于内的气与蕴。
“在下张倾,承蒙阁下出手相助,救了在下五弟。”张倾朝司鸿苍抱拳谢过。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四姊,妳看。”张黎朝着花灯摊上一指,满脸全是崇拜的神色对着自家四姐说着,“这些花灯全都是师小姐猜谜赢得的呢!”
张倾一望……..
心下不免惊讶!能几乎将所有灯谜猜下的人,也应非普通人士了吧!就算是仕儒都未必能做到此番。
因为这摊的花灯谜题,主要是这灯谜全是国子监的学生们所出的,可是出了名的刁鑽与难猜呢!
“不知小姐贵姓?府上哪裡?改天张某定登门拜谢。”张倾会提到要拜访,这是有意要与她相交之意。
司鸿苍正在犹豫之时,白星即悄言对她说,可以对张倾说自己姓师名鸿,暂居南门朱雀八大胡同,师府。
司鸿苍只微微一愣,即知白星会有这番举措,一定是女子有所交代的。她又在深思一层之后,心下暗忖:恐怕今晚连遇上张黎都是被人设计安排过的。
司鸿苍没说什麽,抬眼即对张倾说道,“在下姓师单名鸿,现暂居南门朱雀八大胡同,师府。”
“可是师不全,师大人府裡?”
司鸿苍微微一愣,心下暗道:我啊知?虽面上不显,不过眼神早已飘向白星了。
白星微微地朝她点了一个头。
张倾因为听到暂居二字,即认为司鸿苍虽姓师,但可能是师不全师大人的宗亲,或只是到京城一游,也就没追问她是家中行几。
其实,她若继续追问的话,司鸿苍一定会露馅的。
“不知,师小姐会暂居师府多久?”
“在下会在京城过年。”
“嗯。”
等张倾等人走后,司鸿苍却是满脸不悦的朝日月星辰四人发问,“这是怎麽回事?怎麽看都是经过设计安排过的!”
白星知道隐瞒不住,也只能将她所知道的部分对司鸿苍据实禀报,“张五公子确实是我们暗中故意将他引诱过来的。但,小姐,您可别怀疑张家姐弟,她们与您一样都不知道今天的事。”
“娘亲要见张倾?”
“是。”主上要见张倾确是其一,但真正的目的却是张府的黎五公子啊。关于这是,她却是万万不敢透露的。不然,会死得很难看好吗。
论起来的话,司鸿苍这副身体与张家姐弟算是表姑亲,因为她的父亲就是荣国府出身的大家贵公子。
………..
司鸿苍紧抿着唇。
此番牵连甚大!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可她一点都不想成王好吗!
她只想过着简单的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