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1 / 1)
旁侧的侍女也齐齐望去,皆是一惊,赶紧垂头,不敢直视。
紫锦正袍,娥冠博带,每一步皆带着优雅的从容,至殿中间而立,含笑言:“贵妃娘娘的任何人里,或许不包话本王吧!”
张贵妃惊而后退,根本不能相信他还能站在这里,哪怕让他侥幸逃了一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鼓士气,更不可能悄无声息攻下皇宫!
她心中自信,勾起一个笑容:“睿王殿下可算是回来了,本宫与雨简姑娘恭候多时了!”
秦子了笑望着她,不改神色,只道:“劳娘娘记挂,阿简打扰娘娘多时,本王一心挂念,今天特地来接她回去!顺道探一探娘娘与五弟是否安好!”
张贵妃听了,当真认为秦子了只为雨简而来,心中越发自信,挑眉看他:“睿王与雨简姑娘还真是情深义重,你这一路不容易吧?不过……还好你赶上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他:“今日是旭儿正式登基为皇的大好日子,本宫定会好好款待群臣,睿王殿下可畅饮无忧!”
“是吗?贵妃娘娘的记性未免差了些!”秦子了负手而立,笑言:“本王才说,娘娘的任何人里不包括本王!”
张贵妃冷笑一声:“哼,好大的口气!既然你不识好歹,本宫也无须客气了!”
她素手一招,黑影暗卫四面突现,太监宫女急忙退后,殿中只剩一抺紫色的身影,刀光剑影里,男子的面容不改,身后的艳阳照入,扯出他巍如泰山的影子。
秦子了冷哼了一声,似轻描淡写:“贵妃娘娘果真蓄谋已久,老谋深算啊!”
张贵妃神色一变,眉眼的温柔已荡然无存,面露狠光:“本宫苦心筹谋,绝不许任何人挡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哦?你当真以为你有这个能力?”秦子了从容不迫,一扫殿中重重杀机,漆黑的眸子渐渐凌厉,昂首巍巍而望:“你联合巫族毒害当今天子,逼宫篡位,欺瞒天下,更因一己之私,残害无辜,妄想独步天下!你当真以为,这天下是这么好得的么?”
他拍了拍手,脚步声整齐响起,银甲卫队蜂拥而止,围住了整个朝阳殿,连毅接踵而至,尾随几个士兵押了张丞相与他庶出的女儿,张琦。
几个人走至秦子了身侧,便将他二人狠狠推到地上。
秦子了扫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张贵妃,浅浅一笑:“贵妃娘娘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贵妃目光如炬,似要将他二人看穿。
张丞相浑身发颤,才抬头,又立刻惊慌低下,又见一旁抺泪蹄哭的小女儿,恨得咬牙切齿,愤愤指着:“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你的祸害,你还有脸哭?到底我们张家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祸害我们,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便要动手,张琦心里一狠,抬起狼狈不堪的脸,冲着张丞相哭道:“你打吧,你打吧!反正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女儿看待,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庶出的贱丫头,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比不上!只有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假情假义要对我好,凭什么你们可利用我,无视我的生死,而我就要乖乖认命?既然你们可以言而无信,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当不了皇后,你们也别想好过……”
“够了!”
张贵妃怒斥一声,将她打断,张丞相急忙解释:“妹妹,你听见了,这不关我的事,都是这丫头,都是这丫头出卖了咱们!回头,回头,哥哥一定帮你出气……”
“回头?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么?”连毅愤然出剑:“你欺师灭祖,残害忠良,坏事做尽,还能有什么机会回头?今日就让你偿偿血的味道!”
张丞相浑身一震,惊慌求饶:“连毅,毅儿,你不能这么对我,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舅舅啊!”
“哼,舅舅?”他的剑抵在他的肩上:“我们连家早与你们张家没有任何瓜葛!有的,也只是仇恨!”
张丞相面色铁青,僵硬着抬头,看向张贵妃,硬着头皮想要救助,却被她一个眼神驳回,只见她怒色渐稳,慢慢绽出一个笑容:“本宫算少了一卦,你又何尝不是?银炽,还不快把贵客请上来!”
话音才落,银色的身影闪过,游刃房梁,“嘶”的一声,高高的房梁上,银丝县挂,左剑与雨简于梁上倒头坠下,双脚被银丝紧紧缠下县在半空。
银炽轻轻一跃,在张贵妃身侧落定,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轻嘘一声:“漂亮!不过就是可惜了……”他颇有兴致:“娘娘,这好东西可不能浪费,回头要是不用了,不如就将她送给我算了,上回说做人皮灯笼,可还没做成呢!”
张贵妃慢慢看向秦子了,满意地看着他反应,笑言:“这……你可得问睿王爷舍不舍得了!”
雨简中了张贵妃的毒,全身麻痛,根本无法动弹,心里却翻江倒海般难受,身侧的左剑已被蛊虫折磨得不省人事,他如今的昏迷不醒,全然是自己……她望向秦子了渐显怒色的脸,心已不知滋味,而他望向自己时却是温柔得让人安心,只是扫了左剑一眼,又望向银炽,眼中顿时冷漠起来。
“上次你没能得逞,这次也是一样!”
“是吗?可是这个女人的命现在可系在我的手上!”银炽手腕轻抖,向他晃了晃紧系着雨简与左剑的银丝。
张贵妃仰头望着倒悬在房梁上的两人,嘲讽道:“睿王殿下可能不知道,左剑是本宫亲手养大的,他的一举一动,本宫可都看得明明白白,想瞒过本宫的眼睛?简直是痴心妄想!你算得再准又能怎样?只要本宫紧攥着这个女人不放,你能奈我何?”
“哼,不能奈你何,只是,你的死期到了!”
秦子了一掀开袍,踏着张丞相,纵身一跃,剑气直逼张贵妃,黑衣杀手迅速上前,护住张贵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的注意力落在张贵妃的身上时,却猛然转了方向,直击银炽,张贵妃惊慌未褪,连毅已挥刀而至,银甲卫对随着暴起,与黑衣杀顿起厮杀。
而秦子了虽出其不意,银炽却也身形敏捷,侧身一躲,几缕银发滑过剑气而落,他莫然一笑:“好俊的剑法,只可惜了我的头发……”
他笑容一敛,转身反击,以手相搏,秦子了快捷应对,忌于他手中银丝,并不敢真正用剑,一招一势皆冲着银丝而去,几场下来,两人胜负难分,忽然灵机闪过,秦子了的剑锋一偏,只好闪过窗隙照入的阳光,刺入银炽的眼睛,趁他反应去躲,伸手夺下他的银丝,却不料银炽的反应会如此的快,弹指间蹦出一颗石头,直击悬着雨简的银丝而去。
秦子了心中一紧,剑从手飞,以剑销石,瞬间化为粉末,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已是暗箭的背后,石化粉末,利器再出,秦子了惊呼一声,已追不上突然繃发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