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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旧时王谢堂前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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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清源没有回家,她其实很怕张语菡会打电话给她母亲,那样她大概无法像那天晚上那样振振有词的跟她父母解释自己如何莫名其妙的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好在直到假期快结束了她并没有收到她母亲的电话,便知道张语菡还是在意着和她母亲小时候的情分,方才略略放心。

另一个无法避免的事情就是和秦邵峰坦白,虽然为难,清源还是选择打电话给秦邵峰。

秦邵峰反而很淡定,“原来是他。”他平静地说,“我早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只是没想到是莫声谷。”

清源苦笑,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歉意,沉默半晌道:“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秦邵峰却笑道:“不必这样,你不是说过,谈恋爱是两情相愿的事,强求不来。”

第二天清源到单位将手头工作简单整理一下,就打报告给分行,将一年的假都请了,加上周末一共半个月。何燕希皱眉道:“你发什么疯,忽然休这么久?”见她眼睛红肿,靠近问道:“和邵峰吵架了?”

清源才答道:“我们分手了。”何燕希看了她两秒钟,欲言又止,最后对她说:“你可以明天开始休假了。”

第二天清源从B市乘船去青岛。陈鱼送她到码头,狐疑地说:“你确定要自己去吗?”清源无力笑笑:“放心,我不会做跳海之类的傻事,又不是在拍电影。”她上了船,看见陈鱼还站在那里,心里不禁一酸,用力摆手喊道:“我很快回来!”

船缓缓驶出码头后开始平缓地加速。清源走到甲板上,上午的阳光照在她年轻的脸上,她看着海浪涌过来一下下推着客船,心里茫然无措。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的青春失败得一塌糊涂。她曾经喜欢江白杨,却终究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她曾经拥有秦邵峰,最后还是负了他的真心;她曾在心底里守护着的那份一个人的爱情,可到头来一旦被人说破竟是如此不堪。她不敢想自己留给莫声谷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妻子的愤怒和绝望,朋友的憎恨和羞辱。即便他从前或许对她有一丝怜惜或者好感,如今也荡然无存了吧。她十分悔恨那天在张语菡面前逞强,说了那样的话,将莫声谷至于现在尴尬的境地。几天以来她几乎忍不住要打电话给他,可是她要说什么呢?他不知道的如今都知道了,她也没有其他可说的,他应该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吧。眼下她只想逃离这座城市,逃开那些或令她执迷,或令她羞愧,或令她恐惧的人。是懦弱也好,是自私也罢,她现在不打算去细想。

到了青岛已是中午,清源饿得发慌,一头扎进一个面馆先吃了碗面,然后打车到了之前住过的河东路边的一家快捷酒店。她关上房门,躺倒在床上,心里才稍稍安稳。然而不知是不是晕船的缘故,她胃里十分难受,到下午竟上吐下泻,才知道应该是中午面条的问题。

清源的年假休得毫无可圈可点之处,等到她身体好了些便整日在海边闲逛,偶尔她会到上次和莫声谷骑车的地方看上一眼,她又看见那个租车的老板,可是竟没有勇气一个人骑车——她怕唯一美好的回忆也被毁掉。没过几天她就在青岛呆腻了,她退了房到了火车站,竟不知要买到哪里的票。只好原路回B市,又从B市直接回了金州。好在兰如梅夫妇正每日忙着收苹果,竟未深问清源为什么忽然休假,反倒很高兴家里多了一个帮手。清源也很高兴终于有了事情可做,于是每天跟着父母到园子里干活,倒十分轻松自在。

两个星期很快过去,清源在果园干了十来天的体力活,身心渐渐舒爽,觉得没什么事是永远过不去的,便在周日回B市销假。她到公寓已经是傍晚,发现陈鱼不在,于是随便煮了点面条当晚饭。刚吃了两口,便听见门外由远到近有说话的声音,清源听出是陈鱼,赶忙过去给她开门。门开时清源脸上还带着笑,却看见陈鱼和秦邵峰并排而立,手牵着手。秦邵峰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淡淡说:“你回来了。”

清源茫然点头,又看陈鱼。陈鱼微微脸红,转头对秦邵峰道:“你先回去吧,我和清源聊聊。”

清源已经猜到她休假这半月发生什么,但还是静静坐在陈鱼面前听她说。陈鱼也并未十分尴尬,她开口道:“你都看见了,我和邵峰在一起了。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吧。”

清源思量片刻,皱眉道:“可是——你不担心他会反悔吗?”

陈鱼轻轻一笑:“华清源这点你比不上我,我一旦得到我爱的人一定会紧紧抓住他,不会犹疑不定三心二意。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

“订婚?”清源吃了一惊,“现在还有订婚这回事?”

陈鱼鄙夷道:“没见识了吧,资本家富二代们结婚前都得先订婚,把仪式搞大,这样才显得郑重。”又仔细看看清源的脸色道:“你是真的不在意秦邵峰吧,今天你务必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清源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染指你的男人。我只是——担心你。”

陈鱼低头,半晌轻轻一笑,说:“这世上我是最适合秦邵峰的人,他知道这点,会珍惜我,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下班,清源便看见秦邵峰的路虎停在接她的老地方,不禁心里一惊。秦邵峰对她温和一笑,打开车门道:“陈鱼要我请你吃个饭,我们也好聊聊。”

清源见他已撇清三人关系,才放心上了车。二人来到常去的川菜馆。秦邵峰道:“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不喜欢吃辣。”

清源诧异摇头。秦邵峰笑道:“我是听大嫂说起你喜欢川菜才知道的。”

清源才反应过来他是指何燕希。忍不住问道:“你大哥和何总——”

秦邵峰将点好的菜牌递给服务生,对清源道:“我的事,我的家庭,你其实并不了解,或者不想去了解吧。我从高中起就交往过几个女孩子,然而我从来没有打算和其中任何一个过一辈子。因为我知道我的婚姻不是我自己的事,也不能让我自己左右。我大哥婚姻的失败就是最好的见证。我父亲不喜欢大嫂太热心于工作,让她进横田,左右搞得很不愉快,最后闹到要分家,大嫂只好和大哥离婚。”

他顿了顿,看了眼清源黯然说:“所以你第一次去我家时我就知道我俩是成不了的。你刚走我父母已经跟我明确说了。可是我还是想试一下。至少我努力过了,以后不必常常回想如果当初努力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现在既然还是这样的结局,我也就死心了。”

清源心里十分惊讶,问道:“所以你父母是赞同你和陈鱼结婚的是吗?”

秦邵峰笑道:“你不必担心陈鱼,她爸和我爸老早就有这个打算,我们很快就会订婚。我父亲眼光十分精准,他大概早看出你并不爱我,知道我最后还是会选择陈鱼,所以对我的事也没有太理会。”

清源失笑:“原来是这样。”

秦邵峰也笑道:“所以我并不比你更清白,我早知道陈鱼喜欢我,大概从高中就喜欢了,我却一直假装不知道,因为我也挺喜欢她,怕自己祸害了她,那样就会彻底失去她吧。我明知她喜欢我还要追求她的闺蜜,你看,我多坏啊。”

清源点点头,她知道秦邵峰这么说半真半假,说到底是为着让她少一些愧疚,她看着他的脸,想起他在酒吧为她打架留下的伤疤,眼睛忽然湿润,可是她不想逆了他的好心,于是假装轻松地说:“那我们两不相欠啦。”

秦邵峰点头道:“两不相欠。”清源喝了口茶,犹疑道:“你一定要对陈鱼好。”

秦邵峰笑道:“这轮不着你管,我若对她不好我爸为着他公司的行情也会揍我的。”

清源一笑,想起陈鱼说过秦邵峰对女人一向有风度,如今他这样待她大概终于也将她和其他女人一般对待了吧。她竟忽然十分后悔,像秦邵峰这样的男人怕以后都找不到了。然而她也第一次清楚地明白,即便是她和秦邵峰结了婚她也会向现在一样无可救药地爱着那个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英国男人。

陈鱼的订婚典礼在十二月的第一个周六,清源对陈鱼说周六出差,只能参加周五晚上的答谢宴。陈鱼正忙得不可开交,对清源的要求未置可否。周五这天却忽然下雪,又赶上银行放款,清源到酒店已经六点多,进了大堂赶紧给陈鱼打电话。陈鱼便下楼接她。

清源跟她匆忙上了电梯,一边折起伞一边抱怨道:“你这个新娘子是有多厉害,还没到明天就开始下雪啊——”

陈鱼不等她说完就怒道:“你也好意思自称我闺蜜?定婚典礼都不参加断交算了。”

清源道:“明天张语菡肯定来,你不怕小三见正房把你的典礼闹翻了!”

陈鱼不语。清源想其实陈鱼心底里也并不愿意她来吧,她再大度心里也终归是有了芥蒂。想到这电梯已到了顶楼大堂,两人前后进了包间。屋子里面至少有十几二十个人,正聊得热闹。秦邵峰见她来了赶紧起身,清源满脸笑容打过招呼。清源却一眼看见莫声谷坐在靠窗的位置。心里忽地一沉。

屋子里不少横田和银行的熟人,她免不了一一招呼,随后拉出陈鱼旁边的椅子。秦邵峰却拦住她,一边叫莫声谷旁边的袁晓岚:“怎么这样迟钝,还不赶紧让座。”

袁晓岚喝得脸红扑扑的,笑嘻嘻的站起来,一边说:“我错了,过来吧清源。”

清源一惊,不知道人们知道多少她与莫声谷的关系,又想到如果自己一旦失态又会令人们如何揣测,当即决定随机应变。她走过去对袁晓岚笑道:“谢啦!”顺手将伞放在窗台上,将围巾搭在椅背,在莫声谷身边坐下,一边笑着对他说:“渴了,麻烦莫总给我倒点水呗。”

莫声谷取过杯子给清源倒水,一边温和道:“你怎么过来的?外面下得大吗?”

清源也不敢与他对视,眼睛只从他铁灰色西装的肩膀掠过,一边勉强微笑一一答了他的话,接过杯子小口抿着热水不再言语。还好人们的焦点都在一对新人身上,各种插科打诨,又引逗陈鱼,探听两人恋爱史,气氛很是热烈。

清源心才渐渐落地。她也不敢看莫声谷,又不好插什么话,生怕让人想起她和秦邵峰的历史,只好慢慢吃菜。莫声谷偶尔夹个藕片什么的放她碗里,清源一眼瞥见他袖口露出一只银色袖扣,心里泛起酸楚的甜蜜,东西吃到嘴里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却还转头对他说:“真好吃!”又问:“你不吃吗?”

莫声谷淡淡说:“我来了有一会儿,已经吃完了。”

清源无话可接,只得继续吃东西。终于饭局过半新人开始敬酒,客人送红包,清源赶紧离席来到陈鱼身后,帮她拿酒杯火柴等杂物。打点利落后又接过她手里的红包收好。敬到年轻的男孩子难免要出难题给新人,清源帮陈鱼扶凳子拿水果,然后也跟着别人笑。

敬到莫声谷这里陈鱼已经收了红包递给清源,秦邵峰却忽然回头说:“清源你也别只收人家红包啊,陪一杯吧。”

清源不知秦邵峰用意,也不敢忤逆他,只好笑道:“看你那小气样吧,难道我能携款潜逃了不成?”一边也倒了一杯红酒与莫声谷轻轻碰杯,又要与秦邵峰碰杯。

秦邵峰却躲开,眯起眼睛说:“不过我还要真心感谢你当初甩了我,要不我也娶不着这么好的媳妇儿了。”

清源脸色一变,不免看向陈鱼,见陈鱼神色如常,才稍稍放心,玩笑说:“是呢,我哪里配得上你,陈家大小姐比我千好万好,是谁也会选她啊。”

秦邵峰却不肯罢休,仍说:“清源你少睁着眼说瞎话,你甩我还不是为了别的人?我当时还真不甘心,哥哥我又帅又多金哪里就比不上人家了呢!”说完好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旁边的莫声谷。

清源不想秦邵峰在这种场合会这样为难自己,心底大怒,瞪了他两秒钟后,忽然嗤地笑道:“哪里都比不上!”话音落地自己也吓了一跳,莫声谷还站在面前,他有点惊讶地看了清源一眼,低头自顾自的喝了手中的红酒。

秦邵峰大笑对陈鱼说:“老婆,我踩到猫尾巴了!”反被陈鱼狠狠拧了一下胳膊。清源推推陈鱼,三个人继续往下敬酒。好容易敬酒已毕,清源实在无法回到莫声谷身边坐下,于是向陈鱼请辞。陈鱼苦笑,并未拦她。清源勉强和大家打过招呼出门。走到电梯口她才总算舒了口气,手正抚在前胸大口呼吸,忽然摸到自己空的颈子,才想起围巾和伞还在座位后面,眼看电梯一层层上来,她无比纠结,电梯终于“叮”地一声打开,她毅然跨进去,心想就走在雪里也挺美好吧。

这时却有一只手扳住梯门,莫声谷拿着她的伞和围巾走了进来,电梯在他身后缓缓合上。他看她一眼局促地说:“你围巾落了。”

清源接过,心脏在封闭的电梯间跳得愈发大声,她强自镇定地系上围巾,将伞收进背包,这才抬头看他。他眼睛有点下陷,显得脸更加清瘦,清源心一痛眼泪就涌出来了,莫声谷好像抬了抬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时清源无比清晰地想起那次他在电梯里吻她,那样痴迷缠绵的一吻,竟是恍如隔世。她用手背抹一抹眼睛说:“你亲我一下。”

莫声谷愕然。

她定定看他道:“你再亲我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莫声谷无奈看她一眼欲言又止,转身去按电梯。清源忽然拉住他胳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上前两步一下就把莫声谷按在电梯墙上,将嘴唇贴上去。莫声谷慌张握住她双肩推她说:“清源你别这样。”

清源不理他,一伸手就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力吻在他嘴唇上,莫声谷立时僵住。

清源另一只手已经绕过来抱住他的头,她觉到他的嘴唇发抖,心下一时生疼,便更用心地吻他,将他的上唇含在嘴里温柔的吸吮,用舌尖轻轻抵在他齿背。莫声谷渐渐收拢胳膊将清源抱住,开始回应着吻她。他呼吸变得急促,饿极了一样攫取她的唇舌,急切地吮吸啮咬,却好像怎么都嫌不够,又贪婪地移开嘴唇去吻她的耳垂和颈窝,辗转良久,最终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这时电梯忽然开始下行,莫声谷从她肩上抬起脸,他胸膛尚在剧烈起伏,两只眼睛却着火一样放着光盯住她。

清源满脸潮红迷醉,欢喜而羞赧地望着他。她心里终于释然:这爱情纵然是镜花水月,却已经足够让她放下一切,她不会再有怨恨,也不再后悔遇见这个男人,甚至这辈子都已经完满了。电梯停在一楼,莫声谷轻声说:“我送你吧。”清源轻轻推开他胳膊,歪头微微一笑,眼里已经攅了雾气,她对莫声谷说:“再见了,莫七侠。”从容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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