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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相依为命永远追不上相濡以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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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是沈宛印象中最兵荒马乱的一年。沈自清和钟惠慈终于彻底破裂,曾经受人尊敬的高中老师沦落成嗜赌如命的赌徒,温柔贤惠的妻子变成歇斯底里的泼妇,阳光可爱的女儿成了沉默寡言的黑暗少女。

一家人搬离学校的员工房,住到了城南的老房子里,沈宛每天早上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忍受一整天周围同学的指指点点。只有沈远不惧别人的眼光,继续和她打打闹闹。他俩终于可以成为一类人,沈远的妈妈沈云庄跟着有钱的老男人跑了,成了学生课余的八卦谈资。唯一欣喜的是可以跟踪林潜到他家的老宅子,一扫整天的不愉快,怀着暗暗欢喜的心情回家。在黑暗的日子里,沈远与她相依为命。林潜则属于她的相濡以沫,在她的心里,他终有一天会带她逃离这场漫无边际的黑暗。他是她的救世主。

沈宛没有等来那一天,黑暗没有结束的时候,她的救世主却消失不见。沈远斜靠在沈宛教室门口,满脸张扬的都是不正经地笑意,递给她一本画册和折成方形的信。

“诺,林潜托阿成让我给你的,我说这小子真没胆,都不敢自己亲自来,让我瞧瞧是什么!”说完往沈宛靠过去。

“一边去!别侵犯我隐私。”

“哟哟哟,早知道我就自己先拆开看了,别这么小气嘛。”

沈远还在耳边絮絮叨叨,沈宛早就听不进了,她满怀欣喜,以为迎接她的是洒满阳光的青涩少年,在先看画册还是先看信之间犹豫不决。她轻轻地打开画册,像是触碰一个易碎的梦,画册首页的右下角张牙舞爪地写着“林潜”两个字。

第一张画着逃命奔跑的短发少女牵着面无表情的苍白少年。

第二张短发少女尴尬地站在人潮拥挤的走廊上。

第三张蹲在路边毫无形象埋首哭泣的短发少女。

第四张在公交车上不停向前张望紧张注视前面画板少年的短发少女。

第五张和头上受伤的阳光少年罚站哈哈大笑的短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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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册里的每一张都是关于沈宛,原来自己一直关注的人,也在默默关心自己。这世界上最让人神魂颠倒的事情,莫过于你以为永不会看你一眼的他,在不经意中观察你如此之久。一个人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是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真的就这样摆在眼前。

沈远看着沈宛嘴边噙着蜜一样的笑意,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他不知道来的时候,她如食蜜糖,而他······也只能甘之如饴了。但是,沈宛瞬间苍白的脸色,让他措手不及。

那本画册被沈宛胡乱地丢在桌上,风一吹画册发出哗哗的响声,沈远看见许多个沈宛出现在眼前,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一分一毫都不落地被林潜记录。微展开的信被紧张的沈宛弄出些许褶皱,最末尾写着\\\"沈宛,我走了,如果你能等到我回来,换我跟在你的身后,踩你的影子,牵你的手。

千百次的擦肩而过,换来的是一次彻头彻尾的离别。

沈宛冲出教室,将沈远的阻止抛之脑后。“一定要找到林潜,走了?到底去哪了?为什么突然就走了?等他?等多久?以什么身份?”沈宛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那些疑问让她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不可收拾往前疾驰。

当她气喘吁吁赶到林潜的老宅时,站在铁锈斑驳的大门前,那喷薄而出的勇气突然被挤到了黑暗的角落,一种“亲乡情更怯”迂腐感包围着她,手放在按铃上面迟迟不敢摁下去。盛夏的太阳毒辣辣烙在皮肤上,老宅门前的老槐树沉默不语,树上的知了聒噪地不停叫嚣,催促着沈宛向前向前。门铃被按了第55次之后,沈宛才注意到铁门上那把硕大无言的锁,将她心中所有的疑问、悸动、不安、欣喜砸得粉碎。她不甘心地继续猛按门铃,仍然毫无回应。

那股子任意为之的率性一下子回到她的身体里,沈宛试了试高度,展开身手翻过铁门。她穿过开满牵牛花的小花园,蔓生茎细的花让沈宛莫名地安心。她从来不曾踏进过这里,铁门之后的世界属于林潜,而林潜从来不会属于她。

老宅的大门虚掩着,沈宛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几乎能听到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她以为会有个苍老的声音质问她为什么闯进来,但是空空如也的大厅里静得出奇,看不到一点有人住过的痕迹。

“有人在吗?林潜?林潜?我是沈宛啊!”她试探性地大声询问,得到的是自己的回声,盘旋在老宅的空气里,阴森而恐怖。

沈宛踏过吱吱作响的老旧楼梯,二楼就是林潜的房间。海蓝色的床,床头放着写满英文的药瓶,衣柜里只看见他常穿的那件白色衬衫,书架上积满了灰尘,朝北的窗前摆着他的画架,一张未完成的油画规矩地钉在上面,画中的主角是林潜自己在学校后山的小湖旁认真地画画,而沈宛在他写生的画中张望,画的右下角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沥\\\"。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敢说,他也没有回头靠近。

沈宛颓然地摊倒在那张林潜曾经躺过的床上,“林潜走了,林潜走了,林潜走了···”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这句话,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些他留下来的疑问,那种若有若无的感情,相濡以沫的心心相惜到底是沈宛的幻觉还是早就暗流涌动。还是,只是一个怂恿的恶作剧?林潜的不辞而别,将一切都画上了一个悲伤的句号。林潜走了,或许明天回来,或许永远不回来。她或许等得到,或许等不到。等到了又怎么样?

沈宛的思绪被玻璃砸破的声音打断,楼下不断传来不堪入耳的脏话,她猛地坐起跑下楼去。四五个头发五颜六色的青年混混拿着铁棍将屋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一边砸一边咒骂,带头的那个小混混,让沈宛觉得特别眼熟。

“朱老大,听说这家人前几年从国外搬回来,说不定家里还有什么宝贝没带走。”

“得了吧,爆眼龙!你也不用你那眼睛仔细瞅瞅,全都搬光了,能有什么值钱的。”

“喂!你个四眼田鸡,还敢说我,上次还不是靠我,咱们才能捞到一笔,你去喝西北风去吧。”

“吵什么吵!上次整这小子没成,被个野丫头给搅黄了。现在人都走了,为了出这口恶气,这屋里面能砸的全给我砸了!”

沈宛倒吸了口冷气,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来是想要打劫林潜的那几个小混混!林潜和他们早有过节?他们要毁了林潜的家!不行,林潜在这里没有了家,没有了落脚的地方,没有了惦念,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朱老大提着一把木椅将大厅的玻璃窗砸个粉碎,窗外的知了像是受了惊吓,寂静了半响继续聒噪叫嚣,盛夏的午后,老宅铁门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那把木椅穿过窗户跌落在盛开的牵牛花里。老宅好似一个垂死的老人,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

“你们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可要报警了。”沈宛听见自己微带颤抖的声音,为了找到林潜好像已经花光她所有的勇气。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妹妹。”四眼田鸡停下手上的活,上下打量着沈宛,一脸的□□。

“说你眼睛不好使还不承认,这不就是坏老大好事的那个野丫头嘛!老大,你说是不是?”爆眼龙横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邀功。

“小妹妹,现在这里不关你的事,哪里来的赶紧给我滚哪去。”朱老大继续拿着铁棍胡乱砸着。

“你!你们再不住手我可要叫人了!”沈宛气急败坏地大叫。

“这地方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用,别天真了,还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朱老大阴森森地说。

朱老大带着另外几个混混往二楼走,沈宛站在二楼楼梯口伸开双臂拦住他们。爆眼龙顺手将沈宛推到在地,沈宛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抱住朱老大的腿,朱老大向四眼田鸡使了个眼色。

四眼田鸡将沈宛从二楼拽到一楼,那一地的碎玻璃让沈宛有了一时的恍惚,头皮生疼生疼的真实感,让她知道这不是一场噩梦。那个飞奔大笑抓着林潜淘宝的短发少女正在逐渐远离自己,留下的是一个惊声尖叫的苍白慌张女孩。

“不要!你不要碰我!”

“这是你自讨苦吃,朱老大不早就警告过你”

衣服破裂的声音随着四眼田鸡的闷哼声停止,出现在眼前的是拿着铁棍一脸狠意的沈远,四溅的鲜血喷到沈宛和沈远的身上,铁棍上全是鲜血,还有沈远微微颤抖的手。

沈宛呆呆地看着沈远,一瞬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死一般的沉寂衬着老宅格外的阴森恐怖,躺在脚边的四眼田鸡不断抽搐□□,楼上不断传出打砸的声音,唤回沈宛脑中残存的理智,

“沈宛!走啊!”沈远左手拽起呆坐地上的沈宛,右手里紧紧握住铁棍,满脸的戒备警惕。

沈宛浑身无力,被沈远拽着毫无方向地向外跑,她听见身后传来爆眼龙气急败坏地追赶声,四眼田鸡不断放大的痛苦□□声,耳边沈远粗重的喘息声。沈远牵着她的手跑出大厅,跑过寂寞如初的牵牛花丛,半推半抱拉着她翻过铁门,跑过林潜回家的那条向阳路,跑过要坐上公交车的站牌······

那根沾满鲜血的铁根不知道被沈远扔到了哪里,他领着沈宛不停地清洗残留在手上的血渍,扒拉了一下她乱糟糟的短发,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他从家里的翻出沈云庄留下的药箱,让她靠坐在自己的床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包扎她手上的伤口。沈宛一动不动任他摆弄,不说话,不哭泣,面无表情。

“沈宛,你别吓我,说句话。”

没有回应,沈宛像中了邪,一动不动地盯着沈远,被四眼田鸡扯破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全是被抓伤的痕迹,沈远心疼地将她身上的外套裹紧。

“你别动,我去烧点热水。”

厨房里传来一阵混乱的丁零当啷的声音,沈远刚打开灶上的火,又要忙着洗水壶,碰掉了案板上的菜刀,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缘故,平时顺手的事情,此时却一顿手忙脚乱。

“阿远,别忙了,我没事,你别担心。”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沈宛不知道靠着门站了多久,西下的阳光不知何时溜进屋里,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橙黄色的暖光里,她苍白的脸上沾染了些许暖意。沈宛就这样柔柔地站在逆光中,沈远走过去伸手抱了抱她。

“我不担心,沈宛是个野丫头,我从来不会担心,我干嘛担心啊,她固执要整天跟在林潜臭小子的身后我不担心,家里出事了我不担心,逃课跑出来找臭小子我不担心,被人欺负我不担心······”他拍了拍沈宛的背以示安慰。

“哇”的一声,沈宛突然哭出声来,她抽抽搭搭地问,“阿远,我们是不是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啊,你有我哇”沈远擦了擦沈宛满脸的泪水,作弄似地捏了捏她哭红的鼻子。

“他们会不会把你···”沈宛抽了抽鼻子,担心地询问。

沈宛的担心和此刻的柔弱让沈远有一种病态的窃喜,他享受这一刻,不再满嘴都是林潜的沈宛,为了这一刻,四溢的鲜血对于他也不再可怕。

他认真地看着沈宛哭红的眼睛,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沈宛,阿成说林潜留给你的东西一个星期前就该给你,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走了,足见你想要的答案是怎样。林潜走了,但是你还有我啊,我们相依为命,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也许,像我们这些人,应该起码有两个朋友,一个宽容,一个泼辣。宽容的那个,教我们去包涵别人。泼辣的那个,负责替我们教训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我们只要站在旁边看热闹就可以了。我们需要两个人陪我们共度一生,一个相濡以沫,一个相依为命。只是,沈远不知道,相依为命永远也追不上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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