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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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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下来,思忖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也沉默下来,眼神在我的脸上游离,仿佛既看着我,又没有看着我。

“你有些不可思议!”他终于从冗长的沉默中踱出来,说了一句稍长的话。

“是吗?”我用啜饮香茶掩盖了内心的欣喜。看来,我还是能让他说一些不算应付的话的。

“我是这样感觉的。”

“郑Sir,你有过女朋友吗?”我不失时机地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

我浅然一笑。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有一份暗喜。因为,他若是没有,我便可想办法乘虚而入;他若是有,既然他撒谎,我也就有夺爱的希望。抬起眼睛,我静静地望着他,他的表情和目光似乎流露出一种不安,不安什么呢?他那表面上的冷淡和严肃的背后,是否还蕴藏了一份被压抑的、随触即发的火热?他像一个迷,吸引着我去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神秘内容。

“你永远都不会笑吗?”我轻声地问,“从我进‘金冠’到现在,我没有见你笑过一次。”

“我很少笑。”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沉默寡言?”

他翕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我笑了:“也许只有当训人、骂人、开除人的时候,你才会开口说一些话,否则,哪怕你一辈子不开口,你也能忍受下来。”

“也许吧,”他仿佛只会用简单无彩的字句来说话,“生活中能让我笑的地方并不多,有时候,虽然也有一些事情值得高兴,但很多时候,很多的事,不仅是和我有关的事,也有很多与我无关的事,都不令人高兴。”

“哦,你忧国忧民吗?”我笑道,“愤青是不是就像你这样?”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郑Sir,你喜欢跳舞吗?”我又问。

他点点头。

“唱歌呢?”

他摇摇头。

“这样啊,”我叹息着笑了笑,“我喜欢唱歌,而且迷恋弹吉它。对了,郑Sir,你会弹吉它吗?”

他又点点头。

“你永远只会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你的意思吗?”我有些愠怒,刚才他还说了一些话,这会儿居然连嘴都懒得张了,“你知道,我现在不是你的下属,你也不是我的上司,我们是平等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吧。”他说。

我无不苦笑地摇了摇头,他简直令我无法忍受,既便我费尽口舌,他都难得会自发地、非答问地说上一句他自己的话。如果不是他的职业使他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他生来便是如此。他的表现使我的自信心冷却了许多,如果想征服他,那恐怕就要付出相当一段时间和精思密想的计策才行。我一向不算不上功于心计,面对他,我感到受挫。

这个咖啡厅里设有卡拉OK,在钢琴演奏结束后,客人们可以点歌自唱,歌曲都是配合咖啡厅氛围的轻慢歌曲。为了不至于尴尬,我说:“听我唱首歌好吗?”

他如我所料的那样默然地点了点头。

我拿起麦克风,开始唱恩雅的《指环王》主题歌《MAYITBE》。这首歌我很喜爱,因为是英文的,在音乐过门的时候,我悄悄望了望郑之凌,幽幽的灯光下看不出他微妙的表情。我顾自地唱着,似乎歌中那悠远缠绵的切切思情也融进了我的心里,一种莫名的惆怅渐渐占满了心田。

一曲终了,我关掉麦克风坐回到沙发上。

“你的英文歌唱得很好。”他居然还会说一句恭维的话。

“自我消遣罢了,谈不上好。”我淡然一笑,随意地自谦了几句,然后问他,“郑Sir,你对我的看法是什么?”

“我并不了解你,”他说,“但是,我相信你并没有做那件事。”

“哦,”我低叹一声,又回到这个实质性的问题上了,难道他坐了一个晚上仅仅是为了探测这个问题?这个想法令我十分悲哀,然而至少……也许他真正相信了我的清白,“我希望,我能把这件事彻底地忘掉,如果一直记着它,我想这无疑是一件极其沉重的事。”

“你真不应该涉足服务行业。”他好像有所感叹。

“我也这么想,但一个大学生能找到工作大我都是这一类,我要付学费,还要挣生活费,工作的性质由不得我,有工作就已经不错了。”我说。

“你父母不供你上大学吗?”

“我爸早就去世了,我对他甚至没什么记忆,我妈,”我叹息了一声,“她在三年前也生病走了,我靠亲戚帮忙才上完高中,亲戚们也是想供我上大学的,但我觉得,要是我能打工挣钱,那最好不过。你说对吗?”

“美国的大学生大都靠自己打工挣钱上大学,中国的学生一般都做不到。”

“好在我的学费不是特别高,又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热门专业,我基本上可以活得下来。”我说着,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上面的时间,已经一点钟了。真想不到和郑之凌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间会过得如此之快,也许是因为我的心中隐藏了一件不能对任何人诉说的计划吧。

“几点了?”他问。

“一点,过午夜了。”我说。

“你一个人回去吗?”他居然也会关心我。

“打的很安全。”我说,“郑Sir,你家在附近吗?”

“离这里大约十站路吧。”

“你自己的家?”

“家还谈不上,只是一套空房子。”

“噢。”我点点头,没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时间太晚了,而且,我已经不想再这样笼罩在他的阴云之下了,那实在太紧张、太累。吧台上的女孩正用一种说不出的眼光注视着我们,或许,她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我向她招了招手,喊道:“服务生,买单。”

“我买。”郑之凌把手伸进了夹克内侧。

“不,我买。”我连忙制止他,“是我请你的。”

“我买!”他已经掏出了钱,不容置疑地说。

“我买!”我也掏出了钱。

他一把从服务生手中抢过账单,随意地浏览了一遍,便把钱放在她的收银盘中,她接了钱便走开了。

“是我请你的,这样不好!”

“这样很好!”

我真想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然而我似乎已无力再去探寻了,他那严密的防守令我难以窥看到他内心的一切。不过,或许日子长了,我能慢慢地了解他,古人说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信有一天我会见到他的心。

他付了钱,这让我颇感不安,他会不会认为是我故意叫他破费?我得找个机会把笔账还掉。

“郑Sir,”我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有一天我请你去跳舞,你能来吗?”

“跳舞?现在的舞厅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是慢摇吧,我不喜欢那种震耳欲聋的场所。”他简单地说。

“不去慢摇,也不不去豪华夜总会,我知道一个地方,是现在屈指可数的大众化舞厅,要是我请你,你会来吗?”

“好的。”他平静地说。

“其实,我想我应该满足了,要知道,”我停顿了片刻,“我在‘金冠’的时候怎么也没敢想过能和你面对面坐在一起。”

“我也是一介草民,有什么不可以?”

“但至少,”我静静地说,“你曾经是我的上司。”

“现在不是了。”他说。

服务生送来找钱,他接过来放进衣袋,然后站起来对我说:“我们走吧。”

于是我们一起走出“伊甸园”,走到外面万灯辉映的夜色里。夜风是冰冷的,毕竟这还是北方的三月,寒意依然很浓。走在郑之凌的身边,我仿佛更冷了,于是不得不绷紧着神经,控制那阵阵袭来的颤抖。

“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吗?”我沉思良久,说道,“要是不知道你的电话码,我怎么请你跳舞呢?”

我以为他会拒绝,但他没有。他像平常相识的人那样,和我互换了手机号,我把他的号记在我的手机上,他也把我的号记在了他的手机上。然后,我便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对他说:“郑Sir,谢谢你今晚跟我聊天,希望以后还能够再见到你。”

“你一个人没事吧?学校宿舍楼的大门还开着吗?”他似乎真的有些担心我的安危了。

“没事。”我笑了,“看门的老师傅早就被我用微笑买通了。”

“那,好吧,再见。”

“再见。”

他再看了我一眼,我已坐进车中,关上车门,然后就向师大方向驶去。

坐在出租车里,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这冗长的聊天终于结束了!这一晚的举动是有价值的还是徒劳无益的?我深深地思索着这一问题,最终的结果是,它是有价值的。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我能让郑之凌来,下一次我就能让他笑,哪怕只笑一次,也是我的成功。哦,郑Sir,郑Sir,你一定要如我所愿地那样从冰冷的海底浮上水面,然后再从狂热的峰颠重重地摔下地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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