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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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海堂把强盗踢晕过去，他满手都是血，什么动作都没再有，似乎也不打算报警。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我凑到他跟前，然后看到了他悲伤的脸。

他紧紧皱着眉，眼里泪意汹涌，那些温热的泪水在他通红的眼眶里滚来滚去，他现在就像一簇快燃尽的小火苗，可怜又无力地负隅顽抗着。

如果这些眼泪是为了我，那么我再一次为海堂而感到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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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你在吗？”静了很久后海堂忽然这么说。

他转过身，尽管我就在他的面前，但我知道他的视线里只有空荡荡的黑暗，可他却说：“是不是你，阿布，我听见你在叫我，你叫我醒过来，你在这里对吗？”

我长大了嘴，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

他是真的能听见我的声音，还是之前在做梦恰好梦到我在叫他而已？我惊疑不定，在他身边飘来飘去，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正翻江倒海，嘴巴上反而更加安静了。

海堂坚持不懈地喊我的名字，招魂似的。

“阿布，随便用什么办法都好，告诉我你还在我身边。”海堂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显然他对听到我的声音坚信不疑。

我磨蹭了很久，冲他喊道：“你有空在这里发疯，赶紧报警把人抓起来啊。”

我看到在一瞬间的怔忡后，海堂开始笑起来，他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摁着自己的额头笑得要疯不疯跟着了魔似的。

“阿布，你在哪？”海堂开始到处找我。

我擦！这货还真能听到我的声音？！

“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试探性问起来。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海堂激动地嚷着。

我又沉默了，我从来没想过还能跟人交流，熬过了那段孤独寂寥的时刻，我已经习惯自言自语了。

直到海堂又开始慌慌张张地叫我的名字，我才说：“别找了，我就在你身边，可是你看不到我，你忘了吗，我已经死了。”

然后海堂沉默了一会，他还是笑着，那笑容没有照片里那么阳光，我只看到一抹温柔的苦涩，他说：“对不起，阿布，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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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我的催促下，海堂报了警，把强盗丢给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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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堂对于我忘记了一切很惊诧，他问了我好几遍，我是不是真的把他给忘了，自然每一次我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跟他说，就着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反正知道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就对了。

海堂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他闷闷地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关于这个话题海堂也没再提起。其实我多多少少有点能猜出来我和海堂真正的关系——上次我在他的电脑里看到了一张我们亲吻的照片，为了这我还抓耳挠腮了好久。我竟然是个Gay！

我问海堂：“那个人就是杀我的人吗？”

海堂倒了杯水吃药，他摇了摇头说：“不是，杀你的人，已经被判死刑了。”

其实作为一只鬼，我没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情绪，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开始幻想，如果我还有生前的记忆，还保留着对海堂的感情，我会有多痛苦，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所以说我忘记了一切，是件好事——当然只是针对于我来说。

同时我隐约觉得，能听到我的声音，对海堂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