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一季——第五篇 第二十章(1 / 1)
第一季——第五篇
第二十章
有时,最困难的不是放手,而是学着如何开始。——尼克•索邦
最美人间四月天,早晨上班走在路上,微风拂面,空气里充满的青草的气息,触目所及也能见到街边杨柳和隔离带上的点点嫩绿。
带着美好的心情,我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却见很多人都向急诊大厅中间的喷泉附近跑去,我看着时间尚早,也凑了过去。随着大家的视线,我看到五楼的防护栏上坐着一个护士,双腿悬在防护栏之外。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但是很明显,这是本院职工,莫不是准备跳楼?
“怎么了这是?”、“好像是个护士哪!”、“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不知道啊!”。。。
身边不同的人在窃窃私语,而边上的扶梯上已经站满了人。我想上去看看,却一时不知怎么上去。这时有人拉住了我,我一回头,见甘泽站在我身后,我疑惑的看着他。
“这边走。”说着拉着我走向直梯,在路上他松开我的胳膊,说道:“这样可以更快一些到楼上。”
“紫菀,等等我!”正要走进电梯门,见到凌游跑了进来。
我按下开门键,等他进了电梯,问道:“你干嘛?”因为去麻醉科我们一般不做这个电梯。
“你没看到吗?上边是田盈。”凌游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看清楚。”我说。
“这眼神儿!”凌游毫不留情的嘲笑我。
这时甘泽在我身后闷笑,凌游好像才看到他一样,说道:“呀,甘老师也在啊!甘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甘泽淡淡的说道。
当我们出了电梯,看到五楼这已经围了很多人,我看实在挤不过去,就和他俩转到对面去看,因为门诊还没上班,所以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等候患者,没想到反而看得更清楚。田盈穿着纯白的护士服,带着白色燕尾帽,仿佛是正在上班中。
田盈的身后虽然有很多人,而她身边却像风暴眼一样,平静的很,没有一个人敢靠前。有普外一的丁主任和护士长,还有梁主任和凌游当时的老师王离和几个护士等,他们都在劝着她别做傻事什么的,而田盈却连看都不看她们,仿佛他们与她都不在一个世界。她双手抓着栏杆,穿着护士鞋的双足一荡一荡,看得人很是心急,很怕一下子她没抓住就掉了下去。她的眼睛没有焦距,时而看看下边,时而看看电梯口和扶梯口。
我想,她是在等齐老师吧?年前看到侯莎莎和田盈在一起,就知道这件事终归是要有一个结果,但是我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电梯门再次打开,我看到齐老师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人群纷纷自动让出一条路。他跑到田盈身后两米左右距离停了下来。
“盈盈,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齐老师轻声细语的说道。
田盈摇了摇头,说道,“鸿博,这些天我们谈了够多了!我累了,不想再谈了,也没什么好谈了。”
“盈盈,不谈就不谈,你先下来,你要怎样便怎样。你要离婚我就签字,我净身出户;你要复合我就永不再见她;你要换个环境,我立马就递辞职信!只是求你,先下来好不好?”齐老师近乎于哀求的说道。
田盈笑了笑,说道,“鸿博,晚了,我们回不去了。我离不开你,我是那么爱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爱上了你,离开了你,我没办法活下去。但是!”田盈深吸一口气说道,“作为一个护士,我是有洁癖的!”说完用很嫌弃的眼神看着齐老师。
齐老师顿时脸色涨红,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盈盈。”
田盈不再看他,看向她身后的人群,说道,“护士长,针我扎完了,吊瓶我也换完了,白班的人也到了,没我什么事了,今天我就不参加早交班了。”说完凄然一笑,又说道:“鸿博,我累了,放我走吧!”说完一松手纵身跳下,一时间尖叫声四起。而齐老师在田盈说完话的时候就向前一扑,我不禁向前走了一步,甘泽在我身后拉住我,而凌游则拉着我又靠近栏杆一步,也将我从甘泽手中拉了出来。我来不及看身后,只是看向对面,齐老师紧紧的抓住田盈的一只手。
“鸿博,放手。”田盈痛苦的说道。
“盈盈,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牵了手,就绝不放手?”齐老师仍旧温柔的说道。
见状普外一的其他人也要过来帮忙,但是田盈却突然一笑,将另一只手握住齐老师的手。正在齐老师面露喜色,将另一只手也伸了下来握住田盈的双手,想把田盈拉上来的时候,正在我以为田盈终于放弃轻生的念头的时候,田盈狠狠用力一拉,并且说道:“那你就陪我一起走吧!”
本来齐老师大半个上身已经探到防护栏之外了,这样一拉,再加上重力作用,我和对面的普外一一众医生护士都眼睁睁看着他俩瞬间掉了下去,而在半空中,田盈脸上是微笑,齐老师脸上则是解脱。一时间,我们都处于震惊之中。
“不!”突然楼下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出来,我向下一看,是侯莎莎,她好像是刚到楼下,疯狂的跑向齐老师身边。两个人的生命因她而谢幕,而她的生命要如何走下去,我却一点也不关心了。
我没有去看楼下两个人的惨状,只记得恍恍惚惚中好像有警察和消防员来了,赶上早高峰也是很无奈。
我迷迷糊糊的被凌游拉着进到科里,到女更衣室门口,凌游说道:“时间不会倒流,历史却总在重复。你别想那么多了,还有,离甘泽远点。”
我坐到更衣室的凳子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想着什么。
“紫菀,你怎么了?”蔚蔚洗完澡从浴池出来问我。
我伸手抱住她,说道,“齐老师和田盈跳楼了。”
“什么?你说什么?!”蔚蔚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知道她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但我知道她是听到了,所以也没有重复。
“齐老师和田盈?为什么啊?!”蔚蔚继续问道。
蔚蔚昨晚夜班,还没出门,所以还不知道。
“你说为什么?侯莎莎呗!”我叹道,我这才慢慢说出了看到的经过。
蔚蔚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每个人在做事的时候都有自己的选择,侯莎莎选择了做第三者,齐老师可以选择不接受她,也就没这事了。或者田盈看开点,选择原谅或者放手,也不会这么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可是我觉得田盈好无辜。”我说道,“而始作俑者侯莎莎还好好的站在那!”
“算了,这都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再说,我不认为侯莎莎会好好的,她也有她要承担的后果。赶紧换衣服,交班了。”蔚蔚拍拍我说道。
毫无疑问,早交班之后,大家都在说着这件事,凌游拍了拍我说道:“别想太多了。”
我想起第一天来医院的时候,凌游站在急诊大厅的天井中,对我说过的话。狠狠的说了一句:“乌鸦嘴!”
凌游摸了摸鼻子,无辜的说道,“这也怎么了?”
“你不是说过那里是跳楼圣地吗?我这半年多见到两起了!”我说。
凌游一摊手,说道:“这也不是我发现的啊!是别人总结的。”
我不再说话。
“齐鸿博和田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当年他俩谈恋爱的时候就轰轰烈烈,结婚时候也金童玉女一般。记得不,当时齐鸿博他母亲不同意,齐鸿博说什么了?”安老师说道。
楚老师说道:“原话是:‘你要么多个女儿,要么少个儿子!’”
“是啊,怎么就这样了?听说是第三者插足?”秦老师叹道。
“哦,”楚老师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然后说道,“是的。”
“云非,你是不是知道□□?”我老师也问道。
“哦,那个女的,其实是实习学生。”楚老师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屋子里多了几声抽气声,我觉得有些不自然,真是殃及池鱼了。
水老师这时候说道,“很正常,现在的小姑娘,心机深啊!又年轻漂亮,再主动贴一贴,男的有几个能不上钩的?”
秋老师皱起了眉头,我看向身边的蔚蔚,她低下了头,双手有些细颤。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想借此给她些力量。看来水老师是已经知道了,但是她这样说完全没有必要,毕竟秋老师没结婚,也不是他的男朋友,何必对蔚蔚这么大怨气?
楚老师轻笑一声,说道:“蔓菁,怨气很重啊!”
水老师哼了一声说道,“我哪敢?!”说完拎着自己的箱子出去了。
楚老师看向秋老师,秋老师摇了摇头,楚老师低头闷笑。秋老师向蔚蔚投来担忧的一瞥,而蔚蔚始终低着头。
“唉!安静,看好我们自家的男人吧!”我老师叹道。
安老师笑道,“嗯,从控制钱包开始!”
“什么?我家尔睿压根就没有这东西!”我老师笑道。
说完大家都笑了。
“哈哈!算你狠!哪天找尔睿喝酒去!我请!必须安慰一下他!让他见识一下单身汉的幸福生活!”楚老师说道。
“哼!随便!紫菀,咱们干活去!”我老师对我说道。
“好的!”我拎起箱子和老师上楼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不论别人如何,我们的工作还是要继续,还有患者等着手术。
我看着老师一如往常一样的麻醉,而我却总是走神,脑海里总是回放着田盈和齐老师跳楼那一幕。
送完患者回来,我老师问道,“紫菀,你在想什么?我看你总是走神,今天精神也不集中。”
“啊?”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说道,“啊!其实,今天齐老师和田盈跳楼的时候,我在现场。”
“啊?”我老师惊呼道,“你认识他们?”
“嗯,胸外、普外都待过。”我点头道。
“唉!田盈也真够傻的,离婚再找呗!还在一棵树上吊死了?要不然也先把小三灭了再自杀!这么的自己死了,小三还好好的,多亏啊!这要不是齐鸿博也跟着掉下去了,万一她自己死了,小三扶正了,那才叫悲剧!”我老师感叹道。
我心想,这要是谁惹了我老师,肯定不会善了。
“老师,我今天有点没发集中精神,脑子里总是出现他们跳下去那一幕。”我说。
“哦,那一会儿回去你就走吧,今天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别想太多了。”我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点了点头。
“不过,”我老师又说道,“作为医生,作为麻醉师,我们要学会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到医院,更不要带入手术室。你要知道我们一个不注意,对于将生命交给我们的患者来说,是很危险的!”
我愣了一下,因为没有独立,所以心里一直有依靠,我知道,我出了错,有老师在,所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老师大概是看到我木木的,继续说道:“紫菀,你很善良,这是好事。但是别人的事,影响自己的情绪,从而出现不该出的错误,就更不应该了。不过,总有一天,你会做到,进了术间,那里就是你的舞台,就是你的主场。你要习惯掌控节奏,习惯将手术室之外的东西抛开,包括自己的身体和心里各种不适。你的心里,你的眼里,将只有躺在床上的患者。在他没有出术间,他就是我们的全部。”
我震惊的听着这一理论,不得不承认,老师说的很对。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些,或者说,我不知道终我一生,我能不能做到。
一周过去了,田盈和齐老师跳楼的事已经渐渐的淡出了我们的话题。
这一天,我、蔚蔚和凌游在餐厅吃午饭,昊天匆匆跑来。
“咦?杜老大,听说系里开会了?什么急事啊?”凌游说道。
我还纳闷一早晨都没看到昊天,原来是这样。
昊天坐下吃了一口饭,说道,“院里对侯莎莎的处理下来了。”说完他继续吃饭。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凌游最先忍不住,问道,“什么结果?”
“咱们医院给她退了回去,不接收她在附院实习了。”昊天说道,“系里本来还想着好歹要毕业了,再让她去别的医院实习几个月好了。但是市里的医院没人要。你们都不知道,医疗体系内这种消息传的特快别,估计各大医院都知道了。现在系里说是给予留级查看,反正她得晚毕业一年,实习地方还得自己找,学校不管了,找不到实习地方也毕不了业。”
我们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觉得学校这样处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下午回到术间,迎来了今天最后一台手术,膝关节置换术。
患者是一位七十八岁的老奶奶,我们和骨科医生一起合力将她移至手术床上,老奶奶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辛苦你们啦,幸亏有两个小伙子,要不然这几个姑娘可抬不动我,死沉死沉啊!”
我老师笑着说,“阿姨别这么说,您这行动不方便,他们出点力应该的。”
海老师笑道:“就是,阿姨一点都不沉。”
“海峰,阿姨都说你是小伙子,你赶紧在边上扶着。”我老师笑着说。
海老师站在床边没有动,说道:“你也就欺负欺负我。”
“不欺负你欺负谁?”我老师笑道。
海老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在一边连好监护仪,听着他们谈笑,觉得心情都开朗不少。
我老师将患者摆好体位,暗示我过去,我在患者的后背摸好穿刺点位置,做个记号,就转身去带无菌手套。
这个患者果然如我所想,很不好扎,针尖所及,都是硬硬的骨质,我求救的看向我老师,我老师也带上无菌手套,来回试了几次,也没有扎进去。
“再弓弓腰?”海老师轻轻问道。
“嗯,”我老师答道,“阿姨,后背往后使劲儿,跟我的针做对抗!”
在海老师的帮助下,患者的背又弯了弯,但是还是没有成功。
我老师对我说道:“去旁边找胡一针儿来。”
我摘下手套,去隔壁找胡老师。胡老师来了之后带上手套,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然后他另辟蹊径,选择了侧入。
通常情况下,我们做硬膜外或者腰硬联合麻醉,穿刺点都选择脊正中,也就是正中入路,这样成功率高,而且避开了血管神经走行,将副损伤减到最小。而侧入,则是在脊柱旁进行穿刺,斜着进入椎管内,一般用于正入无法成功的患者,但是操作起来更难一些。我只是在教科书上看到过,实习时候还没见过。
只见胡老师调试了几次针的方向,然后成功的进入了硬膜外隙,将腰麻针置入,脑脊液缓缓的沿着针芯流出,我老师接了过来,开始给药。
“还是胡一针儿厉害。”我老师笑道。
胡老师边脱手套边说,“以前总做这个,你们做的少。多练练就好了。”说完出去了。
患者平躺之后,我老师测试平面,平面够用,我老师让海老师给患者消毒。
术中电锯声、锤子声不绝于耳,我们都已经习惯。
患者突然说道:“这屋里怎么还有人干活儿啊?你们手术室还在装修啊?”
一时间我和老师哭笑不得,我老师说道,“没有,这是。。。哦。。。是,楼上在装修。”
“啊!我说嘛!”患者笑道。
我心想,老师选择不告诉患者实情,是因为怕患者害怕吗?
而此时我老师看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我没有再说什么。
膝关节置换术,就是将自己的膝关节拿掉,换上人工的膝关节。过程中需要打磨关节面,需要锯断韧带等,听起来确实像装修。
将患者送出手术室的时候,家属问患者感觉如何。
患者说道,“没啥感觉,就是楼上装修挺吵人的!”
我和老师相视而笑,患者家属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听到老人没有什么疼痛,就没再问。
下班之后我直接去连轺寝室找他,他今天下夜班,这个时间应该醒了。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里面音乐声放的挺大,我心想,这肯定是醒了,于是用力的敲了敲门。
当门打开的时候,出现的是一个女人的面孔,我一愣,抬头看向门牌号,没有错啊!
“你找谁啊?”女子不善的说道。
“我找连轺。”我说。
“哦,”然后回身向里面喊道,“连轺,找你的!”然后又进去了。
我顺着门缝,看到几个人在茶几那里打扑克,连轺穿着绿色刷手衣手里拿着扑克出来,看到我笑着说:“来啦,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看见两个男人和刚才那个女人拿着扑克围坐在茶几那,我有些局促的站在那,迎接他们各种打量的目光。
连轺揽着我的腰,向他们说道:“这是我女朋友,赫紫菀。”
两个男人嘻嘻的笑了起来,那个女人上下打量我,没有说话。
“你们好!”我友善的说道。
“紫菀,”他指着坐在地上的大眼睛男生说道:“这是应颀,我们科的,也是我舍友。你一直没见过。”
“哈哈,见过嫂子。”应颀笑嘻嘻的说道。
我脸上一红,另外一个戴眼镜男生笑着站起来,说道:“弟妹好!我是沈远航,住在对门。”
“你好!”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心想,对门不是秋棣宿舍?他和秋棣一个宿舍啊!
“这是顾清影,我们科的医生。我们研究生时候是同学。”连轺指着刚才开门的女生说道。
“顾姐姐好。”我甜甜的笑道。
她笑了笑,说道,“闻名不如一见啊,早就听应颀说连轺有女朋友了,原来是真的啊!”
“应颀你个叛徒!”连轺笑道。
应颀举起双手说道,“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保密工作做的不好。。。”
“你也别怪应颀,”顾清影打断应颀道,“是我有一次看到你带女生回宿舍,才问他的。”
我听到她说“带女生回宿舍”的时候,感觉怪怪的。
连轺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先坐会,玩完这把我们就走。”
我点了点头,他重新加入战局。我坐到顾清影身边,她笑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打量她的侧脸,倒是个清新丽人。
待他们这局结束,开始算钱,原来不是像我们在宿舍一样,随便玩玩。最终结果是应颀和沈远航赢,连轺和顾清影输。
最后应颀靠在沙发上说道:“真没劲,总是赢。”
沈远航也说道:“是哪,总来你们这赢饭钱真是不好意思。”
连轺停下收拾残局的手,说道,“你们两个得了便宜卖乖的,打扫战场,我走了。”
然后他俩爆发出剧烈的笑声。
连轺对我说:“紫菀,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衣服。”说完回了卧室,把门关上了。
顾清影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开始收拾残局。
我问道:“顾姐姐,总是他俩赢吗?”
顾清影皱了皱眉眉头,说道,“反正我在的时候差不多,我不在的时候不知道。”
应颀笑道:“你在的时候你俩输,你不在的时候连轺一个人输。”
“嗯,结果都是一样的。”沈远航笑道。
“你在哪个科实习?”顾清影问道。
“麻醉科。”我说道。
“哦?你在秋棣他们科?”沈远航问道。
“嗯,是的。”
“我和秋棣一个寝室,那他女朋友你认识吧?”沈远航八卦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好连轺开门出来,对我说道,“走吧!”
我松了口气,笑着跟他们道别。
吃完晚饭,我们走在附近的公园里,我看看已经湖边柳树的绿色嫩芽,心情大好。
“紫菀,你不会怪我吧?”连轺问道。
“怪你什么?”
“怪我,嗯,公开了我们的恋情啊!”
“小范围的也无所谓啦,主要是怕我的同学知道,毕竟现在是敏感阶段,你也知道前一阵出的事。”我说。
“唉,那怕啥,我又没结婚。”连轺说道。
“嗯,说是那么说,终究不那么好。”我说。
“好吧,你说的也对,毕业之际,又是找工作,又是准备复试,也到很多人现出原形的时候了。”连轺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照妖镜哪!”我笑道。
“紫菀,你还真别不信,你看着吧,这个时候,什么事都有。你以为五年可以让你了解一个人,其实,到这最后五个月,才是暴露本性的时候,你等着看吧!”连轺笃定的说。
我对他的说法还是持保留意见的,只是不再争论。但是日后发生的事,让我发现,他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