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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八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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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回来不久,就传出要成亲的消息,只是那名新娘,不是我。

成亲当晚,我躲着众人,站在一角。长卿的温柔,长卿的笑容,长卿的眼神和内心,都不再属于我。黑暗中,胸口像是被刀片一刀一刀的划开,心脏连带痛的神经一起被挖了出来,渐渐麻木。他们拜了天地,他们敬了酒奉了茶,他们携手步入了洞房。而我,穿着那身红衣,站在角落一夜。庭院的梨花开得真美,花瓣洒满一地,铺成了地毯,仿佛也在祝福这对新人。

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泪流了一夜,自己那身红衣是多么讽刺,可自己的心却已经痛到没了知觉。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月馆,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床上,所有的思绪都被抽干。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说,就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麻烦。明明应该是会很心痛,明明应该是要抓狂到疯癫,可此时听着无比正常的心跳,和铜镜中那张毫无表情的自己的脸,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绝望了。是啊,绝望了,无念无想大概也不过如此。我试图抽动嘴角的肌肉做出一个好看一些的表情,却不协调到自己都嫌弃。

梅妖也许是受够了我,从昨晚就只字未说。就这样,一连几天都在沉默之中度过。不吃不喝了几天,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是梅妖的能力保护着我。意识到这一点的自己,忽然开始后悔当初选择重生,如果当时就那样抱着回忆死去,至少九泉下的自己还是笑得出来的;如果当时没有接受梅妖的保护,至少现在折磨自己的身体还会有些痛苦的反应。如千斤般沉重的呼吸和心跳,身体也被坠着如同泰山压顶,如果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长卿,现在的自己会不会稍微开心一点点?

月馆的老板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也没有来打扰我。直到一天,听说月馆来了一位贵客,要求我去二楼的梅屋陪茶。我反复推托,却无法拒绝老板娘的命令,也只好出门迎客。

进屋之前,我还是问了一下门口的婢女:“请问,那位客人是怎样的一位?”

“回彋姑娘,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除了长卿之外还会有谁。抱着些许的幻想和不安,推开梅屋的门,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正背对着我,望向窗外,手中一把扇子似乎很是眼熟。

“伊姑娘,我就知道你没死。”也许是听到了我推门的声音,男子转过身来,一看到我就一把抱住,来了个措不及防。

慌张之中,我有些尴尬的推开他,看清脸之后,才发现是那位我的夫君,许公子。

“对不起,这位公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叫彋,不是什么伊姑娘。”我本能地避开他,若真的被发现自己的身份,一定又是麻烦一件。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认错人的。伊,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我等你等了快两个月都没有消息,派人去打听,才知道你送亲的队伍在客栈遇到劫匪。等我赶去,只看到破损的花车和一片废墟时,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废墟里没有找到你的尸骸,官兵说你一定是被掳走。我以为你逃跑逃回了淳于家,可前几日我找到淳于夫人时,她却先问我你嫁过来过的好不好。看见淳于宅内里里外外都贴着喜,我没敢直说。之后才打听到雁城月馆有位叫彋姑娘的姣人,我直觉一定是你。伊,我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许公子双手紧紧握着我的双肩,并不理会我的闪躲和挣扎,一股脑的说了一大串。我看出他的担忧和不安,还有像丢失的小狗找到主人的那种眼神,长叹一口气。心里虽然是感激他还这么惦记着我,却也实在无法开口告知实情。

“这位公子,也许我和您的那位故人样貌相似,可我真的不是什么伊姑娘。您若想喝茶,小女愿意奉陪,您若继续纠缠,还请您回吧。”我知道,我只能拒绝他。可另一方面,却也担心他把我的事情外传。

“好吧,既然你不想认我,必有你的道理。今日我先回去,改日再来找你。伊,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许公子的眼神带有明显的失落,他垂着肩膀,无力的推开门,走了。

我从窗户望去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头还是有些愧疚。“那个人,也许和我有一样的心情。”我心里这么想着,难免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第二天,许公子如约来到梅屋。与昨日不同,他并没有叫我“伊”,而是叫我“彋姑娘”。

“彋姑娘,昨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彋姑娘实在与在下的一位故人太过相似,使得在下不禁无礼过了头,今日特来赔罪。”许公子的一番话,让我心安了不少。

“公子言重,能与公子的故人样貌相似是小女的荣幸。还请公子多多关照我们小小茶馆,赔罪什么的,小女担当不起。”场面话还是要说,而这样的话,在月馆近一年的时间,也习惯了不少。“只是不知小女该如何称呼公子?”

“瑾炎,”许公子的突然抓住我的手,说道,“请姑娘叫我瑾炎。”

“抱歉许公子,小女不敢。”我抽回被抓住的手,起身去拿茶壶。“小女才与公子相见两次,怎敢直接称呼公子名讳,还是称呼您许公子好了。”

“… …”一阵的沉默,许公子并未有所应答,屋里安静的有些尴尬,只能听见我倒茶,茶水流动的声音。我背对着许公子专心烹着面前刚送来的绿茶,可背后传来的眼神依旧让我背脊发热。

“请许公子用茶。”我端过茶杯,对客人,必要的礼节是应有的。“这是刚刚烤好的茶,此时香味正足,茶味正浓。烹茶方式虽为简单,却风味犹存。”

许公子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公子不必如此着急,茶需慢饮,方能品其香。若许公子无意喝茶,小女给您换一杯蜜水可好?”

“不劳彋姑娘费心,我喝完这茶便走。还希望下次来的时候,彋姑娘能改口加我瑾炎。”说罢,他全力挤出一丝笑容,将壶中剩余不多的茶也一饮而尽,走出门外。

许公子也许真的发觉了我就是他所找的伊,可至少还是愿意配合着我装出只是样貌相似的陌路人。我打从心底觉得对不起许公子,他最后挤出的那一丝笑容,连我看着都会觉着心痛。“他应该恨我的,他有权利恨我的。”

第三天,许公子依旧按着约定来月馆喝茶。老板娘把我拉到一旁,偷偷问道:“彋,那位客人是什么来头?你们认识?”

“不,并不认识。许公子好像是生意人,前几日来雁城寻找一位故人。”

“这样啊,我看那位客人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你可要好好留住这位贵客啊。”老板娘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让客人等太久。我并非不知道老板娘的用意,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并不多见,更何况一连三日都包下了月馆最贵的一间品茶。我若是能够留住这位贵客,对月馆,对我,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推开梅间的门,许公子依旧如往常,坐在茶桌旁。

“彋姑娘,你来了。”

“许公子,今日想喝什么茶?”我礼貌性的作揖行万福礼后,打算出门端茶。

“还叫我许公子,上次不是说好叫我瑾炎的么。彋姑娘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是想打发我这个客人吗?”可能是他看到了藏在门口的老板娘,特地吊高了嗓门强调最后的半句话给门外的人听。

门口的老板娘许是听到了许公子的不满,瞪了我一眼,叫我不得无礼。我只好偷偷叹口气,转身弯腰致歉,说道:“公子严重,小女怎敢怠慢贵客,瑾… … 瑾炎… … 公子… … ”我依旧不适应直接喊他瑾炎,只得最后加个“公子”。没想到许公子只是笑了笑,摆摆手说不难为我了。叫我端上茶具,煮茶给他。

我端上一整套茶具,放在茶桌上,先是温壶洗杯,再是一次洗茶、烹茶,最后才将煮好的茶端上前去。期间,许公子自言自语似的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大概两年前的秋天,我在金城偶然遇到一位姑娘。那时我正好带着一批从中原买来的货物送往关外,路过金城,在一座茶楼落脚休息,看到茶楼对街的巷子里,那位姑娘不声不响摆着地摊。虽然衣衫褴褛,眼神却透漏着灵气。我从早看到晚,看她清晨来、日落去,来来去去看了三天三夜,怎么看都看不腻。我想,那大概就是一见钟情了吧。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商家小少爷,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留在身边,于是,我托人打听了她的住处和身世,发觉她已经订了亲。我不死心,依旧想要把她夺取过来,在得知她的夫君上战场一直渺无音讯时,我认定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那几日,我不满足于在茶楼远远的看,于是装作路人在街上游荡,顺便偷偷看着她,看她摆摊的模样,看她和客人说话的模样,我都觉得好生喜爱。可是生意不能耽搁,我必须要在冬至之前赶回关外。在离开之前,我忍不住前去搭讪,因为紧张,言语似乎有所不当,惹她生了气。

回到关外之后,我又无法抽出时间回去登门谢罪,想着她生气嘟嘴的样子,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后来,在朋友的建议下,我找了一位媒婆,请她代我提亲,结果却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以为她原谅了我,不再生我的气,也愿意嫁给我。在盼望她的花车的那段时间里,我第一次觉得等待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可是两个月过去了,她的花车依旧未到,整个车队渺无音讯。我派人前去打探,才听说在途中的某间客栈,发现一辆花车和一片烧毁的废墟。我祈求那花车的主人并不是她,可是在我赶到时,现实是如此残忍。废墟之中花车上的那一袭红纱,正是我亲手盖上去的。我认定是我害了她,逼她出嫁,逼她出关,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惩罚。

我们在废墟之中找了一天一夜,又在附近搜寻了许久,却并没有发现她的尸骸。我抓住那一线希望,那一丝生机,一路查找,直到今日却依然没有找到。”

说罢,许公子看着正在煮茶的我,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如果这次能够让我找到她,我一定不会再逼迫她,我要让她知道我是真的爱她。若她也能爱上我自然是最好,若她心里依旧有别人,我也不会再勉强她了。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爱她、守护她、等待她。”

我听得出许公子的哽咽,也听得出他的真心,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感情。与其告诉他真相,不如就这样当一个陌生人,让他喝茶之余能感到些许安慰。看着许公子落寞的眼神,我能够想象得到他是如何锲而不舍的寻找我,也能够感受到他是以如何强烈的感情对待我。我能够感同身受,是因为镜子里的我,常常也是同样的眼神。

许公子一连几天的叨扰,让我渐渐不再执着于长卿的事情。面对同样在爱情当中受了伤的他,我在劝说他的同时,似乎也在劝说着自己。

此后,许公子时常来月馆邀我喝茶,诉说关外的所见所闻,偶尔还会带来些奇趣的宝贝给我看。最初的压迫感已经不在,许公子很是照顾我的感受,也再没有提起“伊”的事情来。而我,在相谈甚欢之余,也似乎渐渐习惯了叫他的名字,“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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