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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披着谁的皮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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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只红眼毛腿的蜘蛛一路夹带着,拖回了它的老巢。我被安置在一堆鸵鸟蛋大小的团子上,脚上缠着蛛丝,像一条毛虫一样,倒吊着。

我已经可以预见我的死状。

我想我大概被一只刚产了卵的雌蜘蛛给拖了来,当成她给她的孩儿们准备的第一顿饭了。亏得是只刚产卵的雌蜘蛛绑了我,我才得了个死缓,不然换做是另外一只,我说不定当时就在柯林与克兰面前被咔嚓了。不知他们看着我在蜘蛛的血盆大口里被利齿嚼成渣渣,心里会是何等感受。大概也就是:我的食材被抢了——这种感受吧?

头下方,汤圆一样的团子挤作一团,万般可爱,却装着不久之后便要咔嚓掉我的刑具。我看着白白胖胖的圆滚滚们,脑补出一窝小蜘蛛孵化出来的场景:它们窸窸窣窣地从团子里一个接一个地钻出来,初到这世界,于是将第一眼看见的我,当做它们的妈,啊呸,当做它们的第一口饭……

于是乎,它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咬我,可是我挂在它们上面,它们够不着,于是乎,它们通过想要够着我,学会了生命中第一个本领:弹跳。

我抖抖抖,不敢继续脑补我被它们一口一口啃成渣渣的场景,实在太过于惨烈。偏偏我还是一坨伪食物,根本不是蛋白质构造,吃了也没营养。

我想,我要是能晕死过去就好了……

长夜将尽,白昼初显。

我在过度的惊吓之中昏昏欲睡,暖暖的晨光照得我眼皮都不想动了。或许我将这样一觉睡过去,然后死掉。这样再好不过了。千万不要半途中痛醒,徒添我死后的怨气。

睡着之后,我做了个梦,梦里见到了布雷。

梦中,我站在镜子前,满心欢喜地拖着雪白的裙摆转圈,双手撑在镜面上,身子跟着贴近,细细打量着镜中我的脸——白瓷一般的光滑肌肤、高挺秀气的鼻梁、水灵灵的大眼睛、优美的唇线、小巧可爱的耳朵,无可挑剔的五官组合成白莲般的容颜。我将手抚上我那一头蚕丝一般柔滑的银色长发,手指从发间穿过,一滑到底。

“你好美。”我听见布雷温柔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朝他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缓步朝他走去。我跳下了桌子,感觉到身体轻盈得不像话,仿佛是一根羽毛。我那雪白的长裙悠然飞舞,如同一朵绽开的雪莲花,高洁出尘。我轻盈地落到地上,如同圣女降世。

缓缓抬起头,却不见了布雷。

我左顾右盼地寻找,目光在客厅中逡巡,却始终不见他的人影。我急了,大声喊他的名字。忽然看见一只大黑猫,它趴在一块小地毯上,两只琥珀色的猫眼幽幽发亮,直直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的灵魂一样。我被它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退开几步,它的目光却牢牢锁着我,令我无法逃脱。

我恼怒地说:“你别盯着我!”

“呵呵……”大黑猫裂开嘴笑了,笑声令我心里发冷。

我看到它歪过头,又歪过头,一直歪到头都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脖子拧成麻花,随即身子嗖地一转,我眼前的景象也跟着一阵天旋地转。

我头晕目眩了一阵,待到清醒之后,我已置身于布雷家的地下室中。我站在入口处,一口臭气熏天的大缸旁边,看着地下室中央正站在一口大锅前熬东西的布雷。

布雷看见了我,朝我微笑。“安娜,过来。”

我朝他走过去,好奇地问:“你在煮什么?”

他笑眯眯地说:“给你炖大补药。”

我好奇地眨了下眼。“什么大补药?”

他不语,只是将我举起来,单手抱在怀里,于是我看到了锅里煮着的东西:那是一锅黄绿色的浓汁,冒着滚滚热气和气泡,其间还漂浮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竟是一堆破碎的残肢!忽然,一颗圆不溜秋的东西浮出液体表面,我好奇地盯着它仔细一看,见是一颗奇丑无比的鬼脸娃娃头,立马皱了眉,抱住布雷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里,不忍再看。我说:“好丑的鬼东西。”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柔声道:“世上只有你最美。”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心脏像是被塞进了蜜坛子里一样甜。忽然间,我的心脏一紧,浑身滚烫,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又像是有无数小刺在皮肤上扎。奇怪?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我的手心冒起了烟。

一只大黑猫突然间窜上了布雷的肩膀,猫脸凑到我面前,离我极近,我一抬头它便与我大眼瞪小眼。

我吓了一跳,连忙朝后仰,它却伸长脖子,不依不饶地朝我凑过来,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猫嘴突然一咧,开口问道:“小安娜,你披着谁的皮囊?”

我惊醒!

一睁眼,我这才发现我浑身发热,热得疼痛难忍,皮肤像是正在被火灼烧一般!脚上方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我扭动身子朝上看了一眼,立马吓得魂都快飞了!

只见上面的树枝被火光包围,模糊不清,我终于明白这高温是从何而来了!眼看着火舌就要顺着蛛丝爬上我的脚踝,我盯着被烧得越来越细的蛛丝,心里高喊:快断!快断!

树枝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整个枝干忽然断裂。我尖叫着同一团蜘蛛卵一起坠落地面。

哗啦!

我成功落地,幸亏身下被火烤得软绵绵的蜘蛛卵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我才没有跌得身体散架,而只是趴在一大团卵上晕头转向快要不省人事。

森……森林大火了……我……我得快跑……

求生意识瞬间变得极其强烈,我想支撑起身子来,却赫然发现两条手臂没了!这才恍然间想起来,好像早被蜘蛛和柯林给扯断了。我使劲挣扎,想用头把身子拱起来,奈何蜘蛛卵太软,我倒在上面根本找不到支点。

就在我急得脑门冒汗之际,忽听见一串脚步声响起,正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我惊得一愣,下意识停止了所有动作。

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接着,一双手将我端了起来,一张陌生的面孔呈现在我眼前……

举着我的人是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女,皮肤白皙,面相水灵,有着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和一头棕色长发,扎成一大把,高高束在脑后。

我一动也不敢动地打量着她,她也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自言自语似地说:“咦?本来只想烧几个蜘蛛卵下来,结果还附赠了一个人偶娃娃?运气不错嘛,你说是吧?”

我战战兢兢地任由她拨弄完我的头发又开始撩我裙子,感到一股很是恐怖的压力。这股压力却不是来自于这个少女身上,而是她身后,一米远左右的地方站着的,一个擎天柱一样一动不动的人影。

这种高原缺氧的感觉……难道就是所谓的气场?那边的气压真的很低……

那是一个高个子人影,浑身被漆黑的袍子包裹,袍子之下隐约可见黑衣、黑靴、黑手套,就连脸上都蒙着块黑布,身上没有露出一块肉,整就黑不溜秋一长条。

我看着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打心眼里觉得他有问题:话说,你蒙面就蒙面吧,犯得着将整张脸都蒙住,连个眼儿都不留吗?我战战兢兢地盯着他,愣是没见他动一下,活生生像个死物。他给我的感觉,让我联想到了湘西的一种民间习俗:赶尸……

我正以各种诡异的思想猜测着那条黑鬼影,没有注意到这个端着我的少女正若有所思地将我打量。

她拖长了音道:“咦……刚刚眼珠子不是看着左边的吗?怎么转到右边来了?”

我瞬间打了个寒战,僵着身子和眼珠子,全神贯注装死物。

她朝我的脸凑近,盯着我,眨了下眼,而后将我的身子朝右斜过来,往下一甩,我立刻将自己的眼珠子甩向地面方向,停住不动,就像智能手机里的重力感应一样。

我有点……不想让她发现我是活的……

“果然可以甩回来!”她兴高采烈地道,接着又兴致勃勃地将我的头甩过来甩过去,我的眼珠子就在我的眼窝里转过来转过去,抽了风一样。

“好玩!”少女给我下了一个定义,接着将我端到了她面前,七分童趣三分狡黠地朝我抛了个媚眼,说:“我叫诺拉,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心里想:好,好,跟着你,等你出了这片森林,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玩失踪。

诺拉一手将我夹在腋下,一手提起那一丛被她烧下来的蜘蛛卵,哼着小调走了。

我跟着诺拉来到了一处疑似山洞的地方。诺拉将我搁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将我摆出一个蛤/蟆蹲,然后出去拾了一堆木材来,点上火。

暖暖的火光中,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刚刚差一点儿就被火烧死的我,对这声音多少有点儿心理障碍,奈何我正在装死物,不能将身子挪到离火堆远一点的地方去。

诺拉从储物空间里抽出一把铁签子,将蜘蛛卵一个接一个地串成串,放在火上烤。她看着那一串串虫卵,眼睛发直,差点流哈喇子。许是实在嘴馋,嫌烤的不够快,诺拉皱了皱眉,侧头对僵直地坐在火堆边的黑鬼影道:“火候不够啊……”

方一言毕,火堆就忽然一黑。

咦?这是灭了吗?我刚想不动声色地幸灾乐祸,忽觉火堆中传来的热浪更大了,冲得我浑身上下感官出奇的怪:忽冷忽热,跟毒发了似的。

这是,咋回事呀?

我瞪大着眼,这才发现,原来火没灭,而是变了颜色:由刺目的橘红变成了幽冷的黑!

居然有火焰是黑色的?这什么火?

诺拉欢快地将蜘蛛卵转来转去地翻烤着,渐渐地,白白嫩嫩的蜘蛛卵在火舌的舔舐下颜色起了变化:从晶莹剔透的白变成了嘎嘣脆的金黄。

诺拉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的半成品,又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像是调料。她先在黄金卵上挤了一溜乳白色的半固体,像是奶油又像是沙拉,又洒上一堆苍绿色的、呈细小条状的配料,既似紫苏又像海苔,黏在乳白色半固体上。

“终于可以吃啦!”诺拉心情愉悦地道,朝坐在她旁边的黑鬼影嘻嘻一笑,塞了三串在他手里,用银铃一般的声音脆生生地道:“肖!尝尝我的手艺吧!”

接着,她开始吃起来,吃得满面油光,好不快活。而静坐在她旁边的那个被她称为“肖”的黑鬼影则傻子一样,手持三串丸子,老僧坐定一般岿然不动,一口也不见他吃。那模样忒搞笑,因为这个黑鬼影给人的整体感觉是阴冷肃杀的,添上手中丸子做陪衬,完全不搭调。

“吧唧吧唧……”诺拉正大快朵颐。我将两颗眼珠子以肉眼察觉不出的速度缓缓移回她身上,看着她吃,只觉既恶心想吐又饥肠辘辘。

恶心想吐是因为我知道它是蜘蛛卵做的,饥肠辘辘是因为它看起来竟坑爹的神似章鱼小丸子!那可是我在原来那个世界里的最爱……

诺拉在我又是不忍直视又是望眼欲穿的注目之下,吧唧吧唧地吃完了手中的几串蜘蛛小丸子,一抹嘴,笑嘻嘻地歪着身子朝黑鬼影挪近了一些,对他道:“肖,好吃不?”

诺拉眨巴眨巴眼,盯着黑鬼影的头,可黑鬼影却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尸体一般,自然没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我本以为诺拉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却不料她瘪了瘪嘴,煞有介事地道:“你说的对,我也尝出了点糊味来,可能真烤过头了。”

我一愣:明明没听到黑鬼影说人话啊!莫非他们是在……神交?

诺拉又眨了几下眼,对黑鬼影说:“吃完啦就把签子还给我吧。”语毕,抽出了黑鬼影手中那三根原封不动的蜘蛛小丸子,送到自己嘴里,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什么神交吧……大概只是诺拉这妹子,在感觉良好地自多吧……

眼见着夜幕降临。洞外漆黑一片,洞内火光明亮。

我,依旧保持着蛤/蟆蹲的姿势,立在石头上,只差张嘴叫一声“呱”来听了。

诺拉这妹子,好像把我遗忘了一样,自己捣鼓自己的事情去了。然则,我却不敢动弹,一来我蹲在靠山洞里边,火光正好将我的身影映照在洞壁上,化成一团清晰的影,将我娇小的身形无限放大,我怕我一动,那个影子就会立刻出卖我。二来,我发现我每回试着挪动一下,起了“要么还是溜吧”的心思之时,诺拉就会不经意间朝我的方向瞟一眼,像是有所洞察一般,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夜渐深,诺拉搭起一堆软草垫,铺上一块宽毛毯,坐下,喊了一声:“肖。”那个黑鬼影便僵直地飘了过去,幽灵一般飘到毛毯前,紧挨着诺拉坐下。诺拉从储物空间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睡前读物,翻开一页,开始语调生动、表情丰富地给黑鬼影念起书来。

我旁听了一阵,发现是极其弱智的童话故事,于是乎,果断自个儿发呆去了。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我回过神来,只见诺拉正小鸡啄米,眼皮打架,却强撑着对黑鬼影“念经”,而她身侧的黑鬼影从始至终半点反应也无,僵直地坐着,愣是连痒都没抓过一次。我深深觉得,诺拉真是在活受罪呀,早就该顺应生物钟的号召,睡觉去了。

唉,人都是这样,该睡觉的时候不想睡,该起床的时候不想起,惯性使然么?人真是一种懒得改变现状的生物呀。

诺拉打了个哈欠,有点无奈地拍了拍黑鬼影的肩膀,说:“肖,饶了我吧,我实在困得不行了,下次再继续念,好不?”

黑鬼影没反应,但之前一直纹丝不动的头似乎朝诺拉的方向稍微偏了一偏。

诺拉朝他呵呵傻笑,收起书本。

我突然觉得……这俩的相处方式有点诡异啊……我怎么觉得我的毛骨有点儿那个悚然了呢?

诺拉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站起来,朝我走来。我被她抱了起来,带到毛毯上。而后,她怀抱着我,窝成一小团,侧着身子睡了。而后,黑鬼影躺下,怀抱着诺拉,窝成一大团,疑似也睡了。

于是乎,我们仨就摆成一个极其标准的一家三口的姿势,歪在地上,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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