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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暗室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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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柳大人。”第二天一早,白南山就特意等在了柳梧从府上到驿站的必经之路边,见到柳梧的马车后便命人驱车过去,到了跟前儿又亲自下车道贺,一派殷勤。

柳梧撩起车帘笑眯眯地看着白南山,口中却道:“不值道贺,不值道贺。毕竟此事是因为襄王殿下……呵,总之啊,白老爷这话在本官这儿说说也就罢了,但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拿到陛下或襄王殿下那儿嚼,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白南山微微一笑,拱拱手谢道:“多谢柳大人提点,是白某失言了。”

白南山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其实他并不那么担心这话会被皇帝或者襄王听见。说句难听话,无论是因为有失孝道还是别的,襄王这次被关都几乎等同于成了瓮中之鳖,能不能再出来都还是个问题。谁还会怕他的打击报复呢?而且……襄王是否能出来现在已经不取决于天子了……

“不过,此事于柳大人而言,的确是可喜可贺。可喜之处不但在于扶正,还在于……少了个威胁。”白南山稍稍抬起头,正对上了柳梧的双眼。

柳梧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厉声斥责道:“白老爷益发糊涂了!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什么威胁。而且再说了襄王闭门读书,怎么就是减少了本官的威胁?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本官和襄王殿下有过节么?你好大的胆子!”

白南山并没有柳梧想象中的那么恐慌。他甚至笑了起来,“柳大人,您别急。且听我说。温端成活着回来了,您应该比我更不想见到这一幕罢?您知道的,如果让温端成知道了当年抄家之事的□□,所有与当年事有关的人都会被他设定为死敌。而比这个更坏的情况,是温庄和在他之前知道这一切。”他顿了一下,“柳大人,温庄和的本事这几天咱们可都是亲眼看见了。”

柳梧冷冷地看了白南山一会儿,然后恨恨地放下了车帘,吩咐了一句,“请白老爷上车与本官同行罢。”

白南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登上了柳梧的马车。

当年所有的商人都仰天子鼻息,依附朝廷,企图为自己争得比其他竞争对手高一点儿的地位——虽然争夺,但每个人在至高的权威面前都是一样的卑微。这样一种平等的低微,也构成了一种奇异的平衡。所有人本来对此都很满足。但后来,似乎不过是一夜之间,温家异军突起。温家凭着研究火器,凭着几张图纸就敢在朝堂上要求侯爵之位,要求超然于众商人之上。朝廷恨他们不忠,众商人恨他们不义。但恨的同时,又每一个人都渴望得到温家的图纸和设计图纸的那个人。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有了那些图纸他们就能自行生产而不必依靠温家的出产,而如果能得到设计者,那他们就可以取代温家,成为那个有资格向朝廷提出要求的家族。

没有人不爱高位,没有人不爱名利,没有人不爱那种以强权对抗强权的快感。

“温庄和是梁国的靖安郡主,你能拿她怎么样呢?”柳梧看也没看白南山一眼,口气甚至也盛气凌人,但白南山却还是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所以白南山还是在笑,就像他夫人常年供奉的弥勒一样,“当年事,除了柳大人之外,在场之人甚少。而这其中完全不怕温庄和兄妹携怨报复,从而可能说出真相的人,唯有襄王殿下。”

柳梧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白南山,“这倒未必罢?白老爷当日不在场,但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么?到时候若是你要讨好温庄和兄妹,把此事说出去,那可怎么办呢?”柳梧袖中突然闪露过一道不明来历的寒光,“本官只放心不会说话的人。”

说着,柳梧含笑理了理衣袖,然后又握了握双手,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那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白南山盯着他的袖口看了一会儿,轻声道:“柳大人当然可以放心会说话的我。理由之一嘛,就是白某当日虽然不在那儿,但温家也不会就真的那么相信我。而且,更要紧的是,白某不喜欢屈居人下,不喜欢再过那种矮温家一头的日子。”

柳梧只是笑笑,却没说话。白南山自然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但偏偏自己最可信的理由又不可宣诸于口。他也笑了一下,但此时的这个笑容比起弥勒,则更像是小雷音寺里的黄眉老佛[1],“柳大人不必现在就相信我,柳大人只请看了我们的行动之后,再来决定不迟。”

柳梧眼皮子微微一跳,眉头微蹙而又舒展,“本官不知道白老爷这个‘我们’指的是什么。”他看着白南山,心中对这个‘我们’的包含范围并不是没有一个猜想,但他想想,却又觉得这个猜想如果是真的,那就未免太可怕了。

“白某不才,但仰仗祖宗之恩与福,白家这些年好歹也有些朋友。”白南山稍稍垂下了头,摆出了一副低姿态,“生死攸关之际,福祸相依之时,这些人不可能袖手旁观。”

柳梧眯起了双眼,本就狭长的眼此时带上了些森然的杀意,隐在长袖中的手也握紧了,“白老爷说的福祸不只是当年那段罢?白家就不想要温家的东西,不想代替温家么?不过请白老爷也想想,白家想要,谁又不想要呢?今日为朋称友,明日就要刀剑相对,这情景,想想都让人心寒啊。而更让人心寒的,恐怕还是一旦失败,便亲朋四散,无人支援。”

“富贵险中求,柳大人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再说,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黄金白银和绝对的权位。”白南山笑道,“而有了金银和权位,自然就有无数的朋友。而且……”

而且,当年温家兄妹之所以一夜之间亲朋散尽,不仅仅是因为大祸将至,人有趋利避害之本能。更多的是因为温家兄妹实在太年轻,居然不懂得把别人绑在自己这条船上,不懂得在乱局开始的时候就为自己争取最多的支持者。他们年轻无知到,以为只要有那些图纸,有那个设计者,他们就可以向最尊贵者提出任何要求。

他们不明白,单枪匹马的游侠只活在话本儿里,现实中没有人可以孤身挑战全天下。

不过这些话,白南山并没有说出来。

柳梧看着白南山,过了许久才淡淡地问了一句,“说罢,你想从本官这儿得到什么?”

“柳大人如今是朝中声势第一之臣,白某等人只想请柳大人为我等事后造些对温氏兄妹不利的言论。”白南山笑着从袖管中拿出了一柄鞘上镶满了珠宝的短匕首,他稍微将匕首抽出了一些,只见寒光外溢,匕身上似乎都浸满了血色,“此物名叫杀人匕,初造成的三年中每日以活人心头热血为祭,号称名器。白某听说柳大人素爱收藏利器,故而,此事若成,则白某愿将这杀人匕奉于大人。”他将匕首入鞘,以一种缓慢到足以让人怀疑他是否真心要收起这东西的速度,将杀人匕收回了袖管。

柳梧看着白南山收起匕首,眼神渐渐变了。他很明白白南山的意思,这不仅仅是以名器诱惑,也是在以性命要挟。白南山不光是在给他看一样礼物,也是在告诉他,你有夺命器,我也有杀人匕。柳梧既感到了被威胁的羞耻,也感到了鲜血到唇边时那种刺激。然而在片刻之后,这两种情绪中还是羞恼占了上风。

所以他即使明知道白南山和自己此时同样凶刃在身,也还是难以自抑地说道:“然而本官并不需要温家在此倒台。反正本官也没想要那些图纸。”

“可是,柳大人应该不想要温家兄妹知道您就是当年提出温家抄家提议的人罢?而且,如果襄王……到时候以目前温庄和对襄王的影响来说,她让襄王去求陛下处置柳大人,也是易如反掌。即使陛下明辨是非,恐怕也难免心中要对柳大人多几分不满,觉得柳大人伤了他们手足之情。那个时候,柳大人的仕途只怕是再无上升之望了。”

为商人者唯恐钱财损失,为官者则唯恐仕途难更上一层楼。白南山不是第一天和官吏打交道,自然不会不明白对于官员而言,仕途精进远比积累财富重要。

此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随从说了句请大人下车,然后便为柳梧打起了车帘。柳梧沉默着起身,但当他扶着随从的手就要下车的那一刻,他突然转过头来对白南山说道:“白老爷说的事儿本官可以同意。不过本官希望白老爷明白一件事儿。锦上添花的本事本官有,但雪中送炭的能耐,没有。”

白南山微微一笑,拱拱手,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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