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071章 目的（1 / 1）
关泽予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好多天不见的人发信息，他想约他出来吃饭。
临近春节，开完最后一场大会，他说，“提前放假两天，预祝大家新春快乐。”
公司里，各部门员工欢呼起来，关泽予走过部门办公室前，员工个个欣喜雀跃问好，关泽予微笑着点头致意，他才回到办公室，原曲凡即刻迎上来，他说，“你看到消息没有？映辉跟媒体核爆了两家公司的一份数据报告。”
关泽予才想拨号，听到原曲凡的话，他转头看着急于汇报最新消息的人。
“你说什么？”
原曲凡说，“映辉对比了冠鹰的业绩报表，总体上，我们今年业绩不太理想，再加上其间高层人事异动过激，有关我们的报道，全是偩面消息。”
原曲凡把报纸递上去，他说，“这份数据报告，为何映辉能获知，关关，你……”
关泽予翻了翻报纸，他上网搜索已经满天飞的报道，这多像是开始的时候，又多像前几年自己为难映辉的时候。
那时候，蓝政轩跑来冠鹰大闹，他说，“关泽予，你等着。”
关泽予无法想象，这仇来得这么快，比预期的要早好几年。
原曲凡说，“冠鹰每年对外公布的数据报告不是虚高，就是虚低，总之不是真实的数据，这也是为保证公司的机密不被别有用心的人窃取分析。而现在，映辉给出的基本数据完全对得上我们总结出来的真实数据。”
原曲凡问，“你跟蓝政庭说了。”
关泽予呢喃，“不，他不会。”
“是，他不会，那么其他人呢？关关，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对冠鹰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虽然说你从不在乎公司的外在形象，可冠鹰这么多年都走在映辉的前面，在海市，我们占据第一宝座，却并不是说，我们可以高枕无忧，每年给出的虚高数值，那是因为确实有实际数据做底，我们才敢报上虚数。”
在大年来临之际，捅出这么大篓子，过完年后，就要想尽办法堵住漏洞，而且不仅应对外界的质疑，还要应付内部高层的疑问。
“你往年可没那么傻，竟然在年底玩出这么惊天动地声势，你……”
“我说了，我没有告诉他。”
关泽予第一次高声反驳还在滔滔不绝的说出事实真相的人。
他不知道，蓝政庭会这样做？
他根本想不到。
转瞬之间，之前所做的蠢事，就这么成为了笑话；之前为对方所担心，所忧虑，都成为了一把刀，一把剑，它如今反刺回来，将他割得鲜血淋漓。
就因为清楚今年的业绩跟不上往年，而且比不上映辉，他才报了一个虚数上去应对记者，他万万没想到映辉，或者说蓝政庭，他会放出这么一颗隐形炸弹。
这影响到的不只是他个人的过年心情，这会影响到来年跟合作商大客户之间的合作谈判。
关泽予捕捉报道出来的信息里的关键词：‘那么说来，冠鹰往年报出的数据都含带虚假成成分？’是冠鹰造假了，这一个词，将他轰击得粉碎。
关泽予关了电脑，他回想蓝政庭勤奋来冠鹰探望的每一次，还以为是为了个人情分，谁想到原来是为了不可靠人的目的。
蓝政庭在下班以后，他让大哥去学校接女儿，他说，“我要去冠鹰找关泽予。”
他来到冠鹰，六十七层，已经静悄悄的陷入了空前的死寂，而冠鹰总裁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手上的钥匙，有一把开庐园大门；另一把开冠鹰总裁办公门，他掌握了两把重要钥匙，关泽予说，“放心，我绝不会怀疑你。”
蓝政庭迟疑的掏出钥匙，他想敲门，又想直接开门进去，在想很久之后，他径直推开门入内。
关泽予坐在办公椅里，他看着不速之客到来。
蓝政庭打了很多电话，在报纸分发出来后，他就开始打电话，关泽予本想回话，他想约人出来，可他现在认为，任何的付出都可笑至极。
“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你从哪里得到那份数据报告？”关泽予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那样他会好过一些，至少那是自己的错，因为是个人疏忽或者相关部门统计有误而不小心泄露，可蓝政庭说，“数据流出源头是从我这里开始，泽予，我……”
“蓝政庭，千方百计，终于还愿了，对吧？”
关泽予把今年四月份的报道扔出来，“那时，媒体上说，记者也说，他们说你回来是为挽回映辉输给冠鹰的面子，你知道吗，当时我把这样的信息当成一个笑话，我根本不当回事，然而现在我信了，你有这个本事，而且能力完全超出我的预测。”
本以为彼此间交识深交是因为惺惺相惜，原来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一招这一局。
“你知道我很在乎今年内外人员的反应，所以你特意给我造了这么好的声势，全是偩面消息，所有人都质疑，所有人在认可你的地位，借我之名，助你开路，你棋高一着，我棋差一招，所以我活该得到这一份报纸。”
关泽予把最后一份报纸扔出去，他翻了一堆报纸出来，他整理出了这一年，逐个月份来，有关映辉冠鹰的报道。
“我狂妄自大，妄自尊大，而你，悬梁刺股，卧薪尝胆，这比历史的哪一出戏都精彩。”
关泽予闭上眼，他在想着这一路所干的傻事，看似两厢情愿的彼此，其实一切不过是在演戏。
他心里期待，而人家借此亦步亦趋，他陪着上演暧昧的浓情。
关泽予冷笑，他说，“我原以为你确实是为了冠鹰和映辉，为了关企和蓝企之间的合作，才不远千里千里迢迢的去找我回来，终究是我太天真，到底是你把自己藏得太深！”
他想过自己一厢情愿的悲惨下场，却他没想过今天这一个结果。
蓝政庭说，“不能听我解释吗？”
关泽予把取下来的外套扔在地上，“听你解释，听你解释说，你为了映辉，正如我为了冠鹰，对吗？”
“听你解释，听你解释说，你为了冠鹰和映辉的合作，不，更大一点说，是为了关企和蓝企，你是为了我们的合作关系。”
关泽予后退，他冷笑，“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给我教训，给我一次最深沉的打击，难怪你在找我的时候，我不论在哪里，你都能找到，而我找你，只要没空，我想都别想，你说，你安排的那么好，好到就像是我一直在缠着你，我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疯子一样，缠着你对吗？”
关泽予想笑，他想笑自己太愚蠢，笑自己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这么多年，那么多年，各自变得面目全非，连内心也变得冰冷坚硬，他凭什么要求别人心如初衷？
蓝政庭看着愤怒的人，他在听着他讽刺，数落，责怪，而自己一丁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泽予。”
“蓝政庭，你从我这里得到的数据，不仅仅是业绩数据对吧，还有很多很多，你大可等过完年后继续抛出，你请便，我认了。”
关泽予拉开办公门出去，他大步走出去，蓝政庭一愣，他是记下了冠鹰的业绩数据没错，可其它的数据，他根本没有……
“泽予。”他想追上去，可专用电梯已经关闭，等着其它电梯，追到楼下的时候，人已经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