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025章 勒索(1 / 1)
关泽予拿起技术部上交的最新报告翻看,报告说,被删除的数据已完全恢复,系统正常运行。
所有混乱,在一阵手忙脚乱的逼压处理后,公司又恢复了往日的井然秩序。
关泽予三天来再没有见到蓝政庭,后者说这几天比较忙,至于方案,希望能尽快完成。
关泽予提着笔记本电脑下楼,他想去咖啡馆坐坐。
卓啸打来电话是意外,而且这意外具有震天动地的摇撼力。
卓啸说,“泽予,你出来,我们见个面,我现在在海市。”
关泽予不想说话,卓啸的脸皮很厚,他暗算了一直在提供帮助的人,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想要做好人的人。
关泽予怀疑自己脑子被门夹了,他居然会摊上卓总这等小人。
旁晚十分,他开车出去,取了大笔钱,那足足有三百多万,关泽予恼火的扯开领带,扯了好几次,身上的火气越燃越旺,他干脆把领带扯出扔到窗外。
天色在冬天里暗得特别快,还没到六点,天空已暗沉沉的压下来。
时好时坏的天气,时而下雨,时而晴空万里,温度不再暖和如春,更不像夏天那样炎热,他穿了一件风衣,里面一件衬衫,他把领带解开扔掉,大开着车窗,风从外面灌入,一丝丝卡在窗口,发出呼呼的鬼叫声。
原曲凡下班,他到六十七楼找人,他说,“关关,我们去吃火锅吧。”
原曲凡进办公室找人,找遍了每个角落,这发信息也不回,打电话也关机,难道真的和蓝总二人世界去了?
原曲凡感到丧气,那种失落,不是嫉妒,不是厌恨,就是觉得疼爱了多年的宠物,他突然死了,他真的死了。
原曲凡垂头丧气,一个人寂寞可怜冷的走向电梯,他被财务部的贺姐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三魂七魄差点全丧,他嗷叫一声,“鬼啊。”
贺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骂,“你才是鬼,我像鬼吗?”
原曲凡转头,机械性的点头,“你不像,你根本就是,跟在后面也不说一声,会吓死人的好吗?”
贺姐走进电梯,她庞大的身躯在踏入电梯那一刻,电梯沉沉往下坠,原曲凡按了关门按钮。
“你现在这么胆小了,以前小胆儿不是挺大的吗?”
原曲凡耸耸肩,“人是会变的。”
贺姐低下头,她鼻梁上的老花镜掉下来,噢了一声,最后问,“你知不知道关总前一刻钟取走三百多万是去干什么了?”
贺姐几乎要把身子贴上去,原曲凡被堵在角落里,他尽量的缩小身体,并且艰难的消化爆炸起来的消息。
“你说关关提走了三百多万现金?”原曲凡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那气势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它在旺盛的燃烧。
贺姐点头,“是啊,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
贺姐大失所望,她问不出原因,连连叹气走出电梯,原曲凡也出去,他在大堂里绕了一圈,想不出关泽予提出那么多现金去干什么,拿钱给卓啸?不可能,他之前给人家钱,习惯打入卡里,并没有付现的习惯。
原曲凡头大了,他打电话给关依琳,电话打通了,关依琳喂了一声,这边主动拨打的人却挂电话了,不能让关小姐知道,她要知道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原曲凡打着另外一个手机号,他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在冠鹰大楼的门外徘徊。
蓝政庭坐在车里观察好久,十分钟过去了,而那个走来走去的原经理还在走……
蓝政庭下车,他过去问,“曲凡,你怎么了?”
原曲凡喊了一个字,关!他张嘴看着站在面前的文俊总裁,常常一套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他眉眼含笑,温润如玉,俊美温柔。
原曲凡傻掉了,他傻了好半天才想起正事。
“蓝总,今天关关有找你吗?”
蓝政庭怔了一下,“没有,我这几天都在忙,已经好多天没有联系他了,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电话,刚才打电话给他,说是关机,我就过来看看,怕他再跑去游山玩水。”
蓝政庭解释了一大堆,他不知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可能觉得原经理和关总关系匪浅,亲密非常,所以有必要说明在大晚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曲凡抓了抓头发,他只能把事情说出来。
“我觉得关关应该闯大祸了,他提走了三百多万现金,他从未这样做,不知摊了什么大麻烦?”
原曲凡一口气说出来,他说完就闭嘴了,看着面前的男人,蓝政庭的表情变换微不可查,如不小心注意,根本察觉不到。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刚财务部的贺姐说了我才得知。”
“他什么时候提的钱?”
“大约一刻钟前。”
蓝政庭插在口袋里的手,手机还握着,关泽予的最新号码,蓝政庭记得,可刚才打电话,回应说是关机?
关泽予为什么要关机?他为什么要提出那么多钱?
“蓝总,你……?”
“我去找他。”
蓝政庭迅速上车,他知道去找谁问关泽予的下落。
关泽予开车到了目的地,空旷的地方,无高大障碍物阻挡晚上的强大风力,他的头发被风吹乱,拿了手提箱,他下车,把车子丢在路边,当即走向不远处的汽车美容坊。
晚上人少,只有一两辆车子经过,他走到对面,取出手机查看接连发来的短信。
蓝政庭和原曲凡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关泽予翻看卡一的短信。
蓝政庭问,“关总,你想携款潜逃?”就这么一问,堪堪把走去的人问住。
关泽予心里七上八下,想回又不想回。
当咬了咬牙,他继续往前走。
卓啸说,见个面吧。
关泽予想不出和卓总见面的理由。
人是奇怪的动物,被无数人认定冷血无情,他却百般抛出热血和热心朝着所有人认定的反方向行走,他在黑夜途中不停不断地往前走。
关泽予走进了那处破烂不堪的汽车维护保养中心,可能是在开发区,这里的店面比较简陋,行人道上满是洗车的污水横流。
他走进去,递出一张名片,穿着修车工作服的员工小跑进去报告经理。
左右扫了两眼,等了三分钟,藏在地底下的经理走出来问,“你就是关总裁?”
关泽予冷眼看着装腔作势的人,他不说话,眼神里就一个意思,“带我进去,钱在我手里。”穿着维修制服的男人,他转开视线,躲开那一道冰冷的目光,他说,“跟我来。”
两人走到附近,再转入一条小路,进到里面,还有四通八达的小路,这种地方,穿过对面是大街,再穿过大街又是一片低矮房子和四通八达的小巷,这里的路到处是出口,也到处是死胡同。
关泽予是路痴,他不确定等下还能不能走出来,放在衣袋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震动,接二连三响个不停……
关泽予关掉手机,他随着带路的人绕了几条巷子,再走到一座临时搭棚的房子前,领路人说,“进去吧。”
关泽予示意人家推开门,里面是空敞的仓库,堆砌了一些箱子,还有木头。
关泽予四顾,还没开口问,人呢,这时,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蟑螂,一只接一只,他们全部摆着姿态,一副小爷我就是要踩死你的凶恶。
关泽予看向叼着烟支走出来的地主,不知叫什么名字,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即知是专门搞下三滥的货铯。
关泽予提着箱子,他不说话,等着人家先打招呼。
尖嘴猴腮的大爷吸了吸嘴里的二手货,他拿下二手烟问,“你就是关泽予?”随后,又把烟塞回嘴里,舒爽的吸两口,再缓缓的吐出污浊的烟雾。
关泽予很讨厌烟味,他不允许身边的人抽烟。
“你打算跟我学说话?”关泽予走到一边,他想找人,该认识的人。
抽烟的大爷再吹一口浓雾,“哟,关总怎么说话呢?”
关泽予冷笑,“只有低级动物才有被教训着学人话,是人都不用再学习,只要他四肢健全,就该懂得说话,而不是像狗一样,专咬人裤脚。”
关泽予心里畅快,他从不骂人,他不知道骂人的感觉这么爽,而且拐了弯骂,虽然为此拉低个人智商,但也算值,至少把狗给气鼓了。
本来还能再吸两口的二手烟,就这么被丢弃,尖嘴猴腮的大爷食指一出,他不笨,知道说了一大堆话的总裁在骂人,“他妈的,大家伙给我上,将这人模狗样给我揍得认不出原样。”
孙徒蛟气得脸色发黑,烟气一股一股塞在喉咙里,险些让他岔气。
关泽予眯起眼,在一声令下围攻上来的七八打手,个个赤手空拳,还真当自己是江湖高手,无人能敌?
关泽予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握住踢起来的木棍,寡不敌众,只能依靠外物抵御,他一棍子过去,将一起冲上来的三个人打开,再而一脚踹了从另一边送拳上来的人,三四个被打退,一两个还想上,他扔开手上的箱子,猛掷出一拳,再挥起右手,将断去的棍子砍向撞上来的人的脖子,第五第六第七个,八个人,还剩最后一个,关泽予接住要掉地上的手提箱,他飞起右腿,将最后送上来的沙包踢回原地。
孙徒蛟啐了一口唾沫,关泽予寒着脸问,“人呢?”
孙徒蛟想大显身手,他急切的要威风八面,再啐了口水,他妈的,又是一句脏话,他和关泽予交手。
关泽予后退一步,在拿了还剩半截的木棍挡住人家的狗腿,他连连后退,当退到堆起来的箱子下,他开始还击,把手提箱抛到纸箱上,他给出第一拳,向猴子的脑袋,打得他歪向一边,退步向左,再来一棍子,挥过猴子的门面,却实落在肩头上,孙徒蛟头昏眼花,他感到肩上传来抽骨的疼痛,就好像筋脉被人碾扯着迫害。
关泽予再扫起一腿,向人家的脸上,正中鼻子,孙徒蛟低头看到,鼻子歪了!!!
关泽予握紧手中的棍子,孙徒蛟还要往前冲,关泽予最后一脚,在扫过冲过来的人的颈项的时候,他收了腿,踢向躲避攻击的人后肩。
孙徒蛟一个趔趄,他直扑向前,最后撑不住,直扒地上,嘴里啃了满口的土。
关泽予把人打得差不多,他抬头看爬到纸箱上的人,他走过去,拉出一个纸箱,再拉两个,悬空的箱子倒塌,连带上面的人一起滚落下来,关泽予接住了随之倒塌的手提箱,他走到另一边空地,他要找出卓啸的人影,还有一个孩子,就为了一个孩子,他取出了三百多万,他认为值得。
卓啸被捆在角落里,关泽予退到远处的空地,他瞥见卓啸被打了,满脸是血,额头流血,嘴巴流血,他就差眼睛流血。
“卓啸。”关泽予走过去,后面几个人操起木棍就砸过来,关泽予躲开,他抓住一个人手中的木棍,将找死的几人给扫回去,他把卓啸拉起来,按了手表上的开关,割断了绳子问,“孩子呢?”
卓啸全身疼,他要指向孙徒蛟,来不及,先推开关泽予,让他免去受一棍子的危险。
关泽予把碍事的人推开,他上去将缠住不放的几人揍一顿,关泽予想把人打残了,好在还有一点点理智,见他们躺在地上捂肚子抱头,才想叫卓啸走,怎想,卓啸被孙徒蛟拉去,孙徒蛟拿到了手提箱,那满箱子的钱,他踹了一脚卓啸,卓啸挺不住,他跪在地上,靠着开裂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