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008章 算盘（1 / 1）
深更半夜，原曲凡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醒了，彻彻底底醒过来，平时很晚才睡觉，今晚特例，早早去会周公，偏偏在大半夜里被吵醒。
关泽予听到困乏的声音，他笑。
原曲凡整个人一震，他说，“关关。”
接下去，一顿狂轰滥炸：
“关泽予，你丫的没良心，居然抛下我就这么潇洒快活去了。”
“……”
“你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好歹我把整颗心都掏你，就差没为你失身而已。”
“……”
“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你要是有点情义他妈的为什么不和我吱一声，还偷偷丢下我……就这么死了。”
关泽予：“………………”
“你个死没良心，要是让我见你最后一面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碎了你骨、吸了你的血……（不可！）”
关泽予沉默……
“我说你该停了，要不我挂电话了。”
原曲凡打激灵，他从床上滚下来，睡眼惺忪瞄起床头的闹钟，凌晨三十二分，不是很晚。
“关关，你回来了？”
“没有，我还在外面。”
“你是不是打算做孤魂野鬼？”
“我不是鬼。”
“哼，差不多了，你丫的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把所有人急死，你心里是不是特爽？”
“那你很难受？”
“去你的，我特开心，你死外面最好。”
原曲凡开口闭口从头到尾粗俗到极点，关泽予蹙眉，他确定自己没有招惹这位原经理，只是玩失踪一个月俩个月，至于被痛骂至此……
“我说你火气那么旺？我要不要改天再和你说？”
原曲凡起身去灌了半杯水，火气稍微降下来，他问，“你现在在哪儿？”
关泽予犹豫了一下，“要是告诉你，你保证不告诉别人。”
“你放心，我明天到冠鹰顶楼广播。”
“你火气这么旺盛？”
关泽予把去过的地方抖出来，原曲凡又爆粗口，跑那么远，敢情认为逃得越远越好。
“怎么，你就告诉我一个人？”
“嗯，我怕你炸了庐园，到时我回去没地方住。”
“哼，要是你不打电话，我保不准会去做，关关，你和蓝政庭说了吗？”
关泽予放下手中的酒杯，“我为什么要和他说？”
“啧，你别忘了，冠鹰和映辉在十一月底还要开大会，这一年两度夏冬两会对冠鹰和映辉的高层来说至关重要，你现在不想理会冠鹰死活，但蓝政庭必须要为映辉着想。”
原曲凡揉揉眼睛，困意还没消除。
关泽予顿了顿，他警告，“你最好不要告诉蓝政庭，他想稳住映辉局势，我偏不顺他心愿。”
关泽予扔下手机，他把杯中的红酒喝干净。
酒店二十层高处，从上面俯视夜景，灯火通明，一片璀璨。
原曲凡抱着枕头睡觉，早上醒来，纠结着要不要去上班，他数一数二，数到五分钟，奇数去上班，偶数不去，他最后数到了奇数，该死的五分钟，一秒不多，一分不少。
他换了常服，懒得系领带，懒懒散散爬到办公室，电话又是一通接一通打来，最近冠鹰高层人事异动惊动了合作商，供应商，开发商，客户等等，几乎把所有人震到了，他们只差派卧底潜入冠鹰打探实情。
大企业结构发生异动，个别小公司小企业喜闻乐见，或许这说明，生活不再死寂，死水不再平波无澜，总之人生多彩纷呈。
原曲凡照常上下班，罗又父整天忙前忙后，为了安抚一些人，他使出浑身解数，就想稳住动荡不安的局面。
原曲凡实在看不下去，他说，“又父何必紧张，冠鹰有事没事也影响不到您。”
罗又父却不以为然，他说，“我不怕冠鹰出事，我是想等泽予回来，他不会疲于应付，他为冠鹰付出了那么多，不可能就这么放手，趁现在我还有精力，尽力为他做点事，也不枉他重用。”
原曲凡吸完了杯里的橙汁，他想说关关在外面活得逍遥自在，他在故意耍大牌，他想让某些人意识到冠鹰不能没有他。
关泽予最会打算盘，从十五岁开始学会自食其力，他不可能傻傻等着人家挥起屠刀砍了再求饶。
他说过，能救助个人于危难中的只有自己，别人就算能帮忙，也是搭把手的力气。”
罗又父好像看出了一点内涵，他问，“你知道泽予的下落？”
原曲凡不好隐瞒，他点头，“他说暂时耗下去，让形势恶化。”
罗又父吃了一惊，“若形势恶化，冠鹰就要回到原地，他难道吃的苦还不够多？”
“又父，你想想，当年冠鹰危在旦夕，他都能把它扶正，今天冠鹰即便再陷入困境，他照样可以力挽狂澜，我相信他的能力，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关泽予，而当年的关泽予，他早已学会如何把握住最想要的东西。”
原曲凡说完，他适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对待感情一窍不通的男人，可能只要得到他的心，那么他的一辈子，都只为一人。
原曲凡开车去了庐园，别墅一个多月没人打扫，他打电话叫家政清洁工，游泳池里的水换了，草坪里的嫩绿被精心修剪，焕然一新，当忙完了所有事务，他悠哉悠哉的坐在别墅的阳台上喝酒。
蓝政庭进入庐园时，时下正是四点钟。
原曲凡想不到映辉的总裁会来，他问，“泽予还没有回来吗？”
原曲凡点头，“蓝总过来？”
“我找泽予。”
“如果是为了关蓝的合作方案，蓝总应该去找关泽启，现今是关家的老大在负责。”
蓝政庭站在阳台上，他看不清庐园里的风景，他只知道，这个家的主人不在。
“曲凡，你和我说实话，泽予现在在哪里？”
原曲凡有些迟疑，他吞吞吐吐说，“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蓝政庭转回头，他看着旁边的经理，他知道，这个人在撒谎。
原曲凡不敢转头，他承认，自己小人了。
其实他蓝政庭被夹在中间，最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