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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生若无欢死何惧(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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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隐歌忙越过我去看未央,未央接过她手中拿着的帕巾擦净嘴角的血渍,转头对容和说:“容庄主,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她为救你入祭,而你的记忆则被封印在玉中。”

“阿绯……”容和抚摸着画中辛垣绯的面容,有泪从脸颊滑下,良久才开口问未央:“她……还在画中?”

未央颔首,起身将画卷起,容和突然抓住未央的手臂,力道很大连青筋都看到在凸起:“可否……让画在容某身边再呆一会?”

未央低头看着他的手,半晌,默然放开了手中的画。“多……谢。”容和说完拿着画兀自黯然离开,我抬头看向他离开的方向,是黎明前最黑的夜,像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天空毁灭一般地罩住,没有一丝光亮。

身旁的未央突然踉跄了一下,我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他看了看我,推开我的手道:“无碍。”随后领着隐歌走出了亭子,我正要随他们走,抬眸却见亭子前几株翠竹后依稀站着一个紫色的身影,似与这厚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是拂晓,她来了多久了?她是我们之中看画前唯一知道真相的,却什么也没有说,对着容和做了三年的守口如瓶。

“你不走么?”未央回头看着还在发呆的我。

“哦,来了。”我草草收拾心情走出了亭子。

回到住处的我们各自歇下,我在床上裹了被子滚了几圈还是未能睡着,一闭眼都是画中他们的样子,还有紫云木满树繁茂的灿烂。未央说辛垣绯还在画中,那么既然她能进去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出来?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世间万物的存在都是有常理的,比如说我将师兄送给我的小玩意儿全都拆掉却始终认为它能被重新装回到原来的样子,万物有始有终,它能被破坏就能被修复,而那些小玩意儿后来不能被修复的原因主要是我技艺不精而并未违背这个道理。有了疑问在脑中就更睡不着了,我从被子中探出脑袋最终还是放弃了逼自己入眠这种自虐的行为,披了件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远方天华初绽,深蓝的天空被勾出一抹亮色,我踱向院中,四周静谧无声,却难以用安静祥和来形容,死气沉沉更为适合。

不经意抬头看到未央的灯还未熄,遽然想去问一问他是否能够让辛垣绯从画中出来,可走到门前却失了勇气,抬起的手还是未做敲门的动作就垂了下来。他今天看起来很累,不如改日再问吧,转过身走了几步又突然想到他方才吐了血,我作为一个医师有义务去看一下,于是又转身打算去敲他的门,手扬起来又想到他刚才不是说无碍么,我又何必没事找事,况且他因我偷听了他的话就将我带来此处委实不是君子所为,我又何必顾他死活。

正当我纠结之际,房门突然被打开,未央披了件云青的外衫立于门后,面容有些倦意:“找我有事?”

我被他这突然的一开门吓到,支吾着说:“我……我上厕所,然后……然后就迷路了……那个,早上好!”

“进来吧。”说完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那个……我又没说要进去!”我冲他背影喊道。

他抬起下巴“你已经进来了。”。

“我……”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跨了进来。“好吧。”我走过去坐在桌边,“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有些凉了……你问吧。”

“辛垣绯,你能让她从画中出来么?”他抬眼看着我不语,我又继续说道:“你是祭师,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他的指尖划过杯身,良久才淡然开口:“祭师只负责设祭。”

我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设而不解,做事怎么能只做一半?!”

他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才道:“为她设祭的非未某。”

我压着一口气坐了下来:“实不相瞒,为她设祭的是我师傅。”

“果真是他。”他突然苦笑。

“我不管什么真不真假不假,我师傅,已经去世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你真想我救她?”他反问我。

“救人还有想不想的么?”我发现这个人真有点奇怪,明明有能力却见死不救这像话么。

忽有箫声传来,低婉哀沉,如唔如咽,仔细听才惊觉有些耳熟——是容和当初在辛垣府中吹奏的那曲,可那时听并未觉得这般伤感,如今却让人有种鱼鲠在喉中的痛楚。

不见故人靥,箫声咽,凝眸断肠月。未央垂目望着手前的杯盏,半晌才道:“但愿你是对的。“

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我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后面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回头一看是隐歌端了碗汤药进来。

“你真的没事么?”我看他皱眉将汤药喝下有些担心。

他摇了摇头,冲我笑道:“时候不早了,千姑娘还是去歇息吧。”

“哦。”我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他说:“你要真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毕竟我是——专业的。”

他笑着颔首看我转身离开,其实我是想跟他做个交易的,只要他能放了我我就给他医治,可现在倒好像是我一厢情愿,人家压根不想找我给他医治。

再次回到院中,那箫声还是连续不断地传来,鬼使神差般地,我没有回到住的房舍而是推开院门走了出去,去寻向声音的来源。我走在晨晓雾霭弥漫的长路上,两旁是颓败的紫云木林,落叶覆了长路满地,脚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以前辛垣绯在每次练武前都会拿条大扫帚从这头扫到那头,如今她离开了三年,这条路,怕是三年都没人扫过了吧。远处传来阵阵凄凉的寒鸦声,与箫声相和,我抬头看向日出的方向,那儿有绯色初现。

脚步最终停在了容和为辛垣绯造的那间楼阁前,箫声就从那里面传出。那间没有窗子只有一道门的房子,让辛垣绯学会长大学会面对,那里容和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在她身边,她一直记得,可是后来,他食言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那箫声却在一瞬戛然而止,接着传来容和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模糊听见他口中断断续续叫的是辛垣绯的名字。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灭他满门。”我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自语。

“你又知道什么!”身后忽然有谁在应我的话,我向声音来向看去,拂晓的紫衣出现在我眼前,浓烈的酒味从她身上传来,我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走近我,她的脸颊已被泪水浸湿,双眸溢出怒意,开口又冲我说道:“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辛垣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是容庄主一手造成的。”

“呵……”她苦笑一声,“庄主为她做的事比你们看到的多多了,你真以为是庄主灭了她辛垣家满门?可笑,灭她辛垣家的分明是楚世子手下的暗卫,为的就是夺那幅祭画,我们庄主为了找到那些暗卫杀了他们尽了多大努力花了多少心思你们知道么?”

“那他为何还要那样做?让辛垣绯以为凶手是他。”

“为什么?因为就算没有辛垣绯那一剑他也会死,那年他从老庄主手中夺下琳琅山庄受了重伤,大夫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三年前,他正好二十五岁。”她顿了顿,控制住情绪继续说:“他希望辛垣绯能好好活下去,即使没有他的守护也能一世长安,所以才想方设法让她坐上庄主之位,那个丫头呢,也傻得信了他,你知道他死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吗,他说:‘拂晓,这是忘断,拿去给她服下。’”

忘断,顾名思义,忘记所有的断念,是一种很老的药,琳琅山庄纳尽天下珍宝,有这种药也是自然。他是想要辛垣绯服下后忘了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以琳琅山庄庄主的身份。

“那天她走时我就知道她会将自己入祭来让庄主重生,我没有阻止她,后来她也确实这样做了,都三年了,平安无事都三年了,为什么你们还要出现!”她扑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中露出狠厉之色,“我后悔,没能在你们来的路上杀掉你们!”

我奋力挣脱着她的手,口中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现在已被愤怒迷失了理智,已不是她自己,不杀了我是绝不会罢休的。她加重手上的力道,我只能用脚尖蹬着地,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脑中浮现的却是未央的面容。不知怎的脖子上的束缚蓦地被解除,我俯下腰剧烈地咳嗽着,一只手抚上的我的背帮我顺气,我抬头一看发现正是未央,目光再越过他看到拂晓晕在了隐歌的怀中。

“多……多谢咳咳……”

“你是傻子么?”他语气不怎么友善,“她都过来了怎么还不知道躲。”

“我能躲着了么,再说我哪知道她会突然掐我?”这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凝噎,“不对,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他抿了抿嘴一副不想再继续和我说话的样子,这时面前那间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容和拿着画转着轮椅出来,面容上寻不到一丝悲伤的神色,他有些困难地行至未央跟前,伸手将画递给他,决然说道:“我容和一生未曾求过任何人,现在只求公子能替容和解祭,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看着他递出画的手有几处划痕,渗出斑斑血迹,有几处印上了那幅画的留白,如同在皑皑白雪中开出的冷冷红梅。

远方的朝阳终于破云而出,柔和的光洒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却谁也感觉不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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