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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骗尽多情是戏文(二)【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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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数月里,容和很少露面,紫云木林只剩那一袭绯衣,从大雪一直舞到惊蛰。早莺飞三月,春雷惊万物,那把舞美人在辛垣绯手中已舞得出神入化,即使我这个对武功只懂皮毛的门外汉也看得出来她如今的功力绝对在大部分的江湖人士之上,只是随着她功力增高,整个人就变得愈发清冷,如苍衍山顶那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师傅说奏乐的最高境界是人与乐器神思相通,我想由此推及剑术便是人剑合一,而辛垣绯显然达到了这个境界。

然而辛垣绯习武的目的不是为了强身健体,亦非除强惩恶,她要复仇,不知哪位先知曾说过从一开始就不单纯的动机往往会将人引入歧途,辛垣绯就很不幸应了这句。这日她完成收剑的动作时候用力过猛被剑气反伤了自己,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染得那道长路比她的绯衣还要鲜艳,她支撑着剑咬牙站起来拖着摇晃着身子往回走,夕阳落满她的肩膀,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待她走远后身后的树林中才现出一个身影,是容和,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他看着她被落日拂照的背影从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忽而抬眸望向渺远的天边,那有孤雁飞过,最后只留下余音呜咽。

那夜辛垣绯发了高烧,半夜挣扎着爬起来去敲容和的房门,未待容和开门人就昏倒在了他门前,容和开门望着躺在地上的她发了好一会呆。最后是拂晓煎了药,容和亲自喂她服下,他坐在她床前,神色沉郁地握着她的手,拇指不停在她手背上的疤痕抚过。

屋内烛影摇曳,衬着容和眸色浅浅,不知喜怒,而屋外春雷阵阵,淅淅沥沥下了一场雨。

次日辛垣绯醒来时看到容和在她身边,脸上泛起绯色,未及她说些什么容和就先开口,他说:“阿绯,你可以找到凶手了。”

容和告诉辛垣绯那日辛垣家还有一位灶门老婢王氏活着,现埋名隐姓居在虞州。

辛垣绯安静地听着这些,指甲早已深深地嵌进掌心。

她下山的那日,容和和拂晓送她至山下,就像她之前离开那样,目送她远去,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拂晓开口,声音难掩哽咽:“庄主,你真要如此?”

容和长长叹了一口气,闭目良久才黯然开口:“我没有办法,护她一辈子。”

照着容和提供的地址辛垣绯很快找到了灶门老婢王氏,从老婢口中套出的话却让她瞬间僵硬,她猛地后退,手支着桌脚骨节处泛起白色,却仍不死心道“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日老奴看见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带着那群人进来,他们都叫他‘容庄主’……”

“不会!”她倏然打断王氏的话,拼命摇着头:“不会是他,不会!”

“二小姐……”王氏被她这样子吓到,忙回头找着什么,口中嘟囔着:“二小姐若不信那日老奴还捡到一样东西……啊,就是这个。”王氏将一支玉箫递给辛垣绯,“这是在他们走后老奴捡到的。”

辛垣绯双手颤抖接过玉箫,窗外陡然有雷惊过,她望着玉箫上的“容”字失神良久,眼中有泪盈眶,然后将玉箫抓在手上提剑疾步走了出去。

她跃然上马,狠狠地拍马疾驰,包着发丝的头巾被风扯得散开,如墨的青丝在风中飞舞,一袭绯衣被风吹得扬起如火燃烧般,她死咬着唇,不肯让眼中的泪落下。

然而在苍衍山脚时却突然出现十三个玄色衣服的剑客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七重门的人。

师兄热衷于剑术,曾告诉我琳琅山庄作为一个藏有天下宝物的吊炸天的庄子能长久存在的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七重门的守护,从山脚至山顶共有七个重门,每个重门有十三个剑术了得的偃人,偃人并非真人,相传由偃师而造的可由人随意控制的假人,偃人外表与常人无异,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老死。

可是容和为何会突然放出七重门的偃人?若是为了阻止辛垣绯复仇,那他又为何教她武功?

辛垣绯站在马背上与他们搏击,眼神凌厉,剑起剑落毫不留情,只在眨眼功夫十三个偃人便已倒在马下,她扯着缰绳踏过他们的背继续向山上驰去。接下来的六重门她一一破入,如果说入山之前辛垣绯的眼神还有丝温存的话那么现在已完全消失不见,除了如冰雕的眸子中散出的狠绝之气拼织的恨意,她身上几乎看不到别的人类应有的感情,且每破一重门,那恨意便更甚一重,出手更狠似恨不得将偃人千刀万剐。七重已破,她身上亦有多处负伤,鲜血从绯衣中渗出,看不清是血染红了绯衣,还是绯衣染红了血。

她一脚踹开琳琅山庄的门,未觉门后早有利剑等候,拂晓那一剑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而过,辛垣绯反应过来出剑还击,几乎同样是狠绝的两个人,只看谁比谁更狠,铿锵之声不断传来,绯衣的辛垣绯同紫衣的拂晓在灰暗的光华中如同两只飞舞纠缠的蝶,天边有阵阵雷声传来,将这铿锵之声染上浓厚的悲烈。最终是辛垣绯体力不支败了她一招,拂晓的剑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突然剑锋一转,硬生生从她耳旁穿过截下一段情丝,辛垣绯见此机会出手反击她一掌,将拂晓困在剑下。

“容和在哪儿?”她用剑指着拂晓,语气冰冷。

拂晓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别过头答她:“……紫云木林。”

辛垣绯二话没说提剑走向紫云木林,天色更加阴郁,此时紫云木将至花期,不断有叶飘零落下,如同离人迷离的眼。在那条长路的尽头,容和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若往常一样纳尽风华,静静地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近。

不久之前她也是这样向他走近的,那时他同她说:“第三棵树,从那里用昨天的招式袭击我。”

那时他还授她武功,她还把他当作唯一的亲人。

她停在容和面前不远处,将那支玉箫摔在他脚边,压着怒意问:“为什么是你?”

容和拾起被摔得满是裂痕的玉箫,口中淡淡答道:“一直是我,只是你不知道。”

“那你为何还教我武功!”辛垣绯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不杀我?像杀掉我阿爹和辛垣家一百多条人命那样杀了我!”

容和抬眸看着她,满是漠然之色:“我只想看看,传言中倔强骄傲的辛垣家二小姐在失去亲人后又是怎样的倔强骄傲。”

“倔强?骄傲?”她后退几步眼中洒下泪来,“如今你都看到了,你满意了?”

容和笑了一笑:“虽不及容某想象之中那般,不过却也不假。”

“你这个疯子!”她举剑向容和刺去,容和不偏不躲,亦未出手,直直地迎着她的剑,辛垣绯显然未想到他会这般,可剑已出手无法收回,那一剑便硬生生刺在了容和心脏的位置。

天边传来的雷声在陡然增大几分,顷刻淹没了人的思绪。

不断有血顺着剑缘滑下,染红了他的白裳,辛垣绯的手僵在半空,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她猛地抽掉剑,容和的身子一震从轮椅上栽下来。她惊恐地扔掉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鲜血从她脚下淌过,她后退几步,喃喃自语:“不会……不会这样……”

倒在地上的容和半抬着眼看着她,辛垣绯对上他的眸子,转头落荒而逃。

容和看着辛垣绯不断跑远的背影,咧嘴冲她微笑:“阿绯……替我好好活下去……”血丝从他的口中溢到地上,渗进土里。

渐渐开始有雨落下,越来越大,稀释了血迹,却稀释不了这满山四溢的悲伤。

辛垣绯最后还是带着不敢相信离开的,但这却并非容和的死因,作为一个医师我看得出她的剑最后被她用内力偏了一分,我想她最终还是爱着他,即使他是杀她辛垣府上下的仇人她也下不了手。那日辛垣绯离开苍衍山后驾马向易州方向奔去,原本需要四五日的路程她只花了两日,不眠不休的两日。

她下马走进只剩下一片焦炭的辛垣府,曾经的风华不再,只剩下满目疮夷,如同一个无底洞将所有悲伤和撕裂般的记忆纳入。雨下了两日还未停,辛垣绯没有打伞,任雨水浸湿衣裳发丝,她从前府走向后院,抚摸着曾经的雕栏玉砌如今的断壁残垣,眸中溢出的泪水同雨水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她一路走进当初的书房,密室的门早已被毁,其间的藏物能烧的也已经烧毁,不能烧的现在也失去踪迹。她的手扶着门缘,闭目凝思,忽而又睁开眼,口中只蹦出三个字:“不是他!”

须臾间我已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尽管我不知自己为何能够做到如此。她方才脑中回想当日的情景,她被关在密室时曾清楚听到他们喊的是“大哥”而非“容庄主”。

辛垣绯未在此处多停留就急匆匆地赶往虞州,两日后等她找到当日老婢住的地方却早已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有。

一切开始变得无法解释,先是容和告诉她地址,后来她得知凶手正是容和,现在到这里却找不到王氏,如今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是容和骗了她。

等她想清楚回过头时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就已跪着一群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加一群偃人,而那个人,是拂晓。

拂晓为首跪在她面前,喊道:“属下特来此迎接新任庄主回庄。”

“特迎新任庄主回庄。”那群偃人跟着喊道。

辛垣绯向后退了几步:“你说什么?”

拂晓抬眸冰冷地看着她:“辛垣姑娘破七重门杀死容庄主,现在是我们的新任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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