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妄思恋（1 / 1）
在檀溪，总能看到人们满脸欢笑，总能看见天空堪蓝到极美，似乎就是第二个宫都。
和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春熙的花香。澌岸停住脚步，看着阶梯田园，绿油油地透着清新香味，沁人心脾。很好闻的香味却发自心底不留恋。过了半响，转头问挽着他手臂的少女：“樱花。”
檀思两个小酒窝在阳光下甚是可爱，笑道：“樱花是皇朝的国花，稀世珍有，我们这里没有哦。不过，听说县里有一棵，就在县令家里。”果然，澌岸是皇城人。
澌岸轻微点了一下头，看向远方，似乎穿过田园山丘，追寻着什么。檀思拉住澌岸的衣袖，手心不由一紧，笑着道：“要是澌岸想家，我们就去皇城寻可好？”
时间似乎停滞，一阵风吹过，衣孓随风而扬。半响，澌岸转过身，看着檀思，道：“檀思，我想先暂时留在这里，若不是很麻烦你的话........”
檀思扑进澌岸怀里，激动道：“不麻烦，这里，永远都是澌岸的家。”
“哟，小夫妻俩出来散步呀，澌岸身体可好些了？”身后，带着苍厚的嗓音响起。闻声，檀思放开澌岸转过身，满脸通红，笑嘻嘻道：“大娘，不要取笑于我了。”
澌岸也转过身，大娘，四五十岁，粗布麻衣，头戴草帽也遮盖不住两鬓白发，身体微微有些佝偻，满脸慈笑。“多谢大娘，身体好多了，平日受你们照顾，感激不尽。”
大娘提着藤篮，上前一步拉住檀思的手，看着澌岸道：“好一张美丽的脸，老妇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几日还是头一次见。和思儿真是般配。”
檀思羞涩的转过身，背对着澌岸，低声道：“大娘，我那配得上澌岸啊。”
大娘拍了拍檀思的手，笑道：“配得上，配得上，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我看澌岸丢了记忆，也没有去处，要不大娘我做个媒，成就成就你们这对鸳鸯？”
闻到此话，檀思羞涩的捂住脸，微微跺了跺脚，拉住大娘，道：“大娘，莫要开些羞死人的玩笑。澌岸说不定已经有了家室，因为没了记忆而这样拴着他，对他不公平。说不定哪天他家人找来了..........再说，澌岸没有那个意思。”
“这有何妨？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再说，我们思儿也很漂亮，娶回家不吃亏。”
“谁要娶我们家的思儿？”话闭，以为年老，满头白发的老者牵着一个孩子走到跟前，问道。檀恩跑到檀思身边，拉住她的衣襟道：“姐姐，谁要娶你？”
“休要胡说，没有的事。”檀思说完走到老者身边扶住他，道：“檀爷爷，您怎么来了？”
“刚刚和恩儿去了街上，买了一些鱼肉，晚饭就一起吃。”说完，老者看着大娘道：“花娘，你刚才说，这要娶我们家思儿来着？”
大娘捂嘴笑了两声，道：“老爷子，你看澌岸这小伙子，如何？”
澌岸站在一旁，看了看脸红羞涩的檀思，转头又看了看大娘和檀爷爷，面无情绪，仿佛局外人。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未曾话语半句。
檀爷爷打量着澌岸，半响才道：“样貌倒是可以，只是话语不多，像个木头，得好好雕琢雕琢。”只是就算不言语，全身上下也透着一股平常人没有的震慑力。看来，这小子背景不简单。
“那，配上思儿可好？”大娘看了一眼檀思，问道。
檀爷爷笑了两声，道：“思儿还小，婚事是大事，既然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婚事老朽自然也得琢磨琢磨。不过，要是思儿同意，那就另当别论。”
大娘也相视一笑，道：“现在说也是急了，等等就等等，不过，这媒婆花娘我是当定了，到时候檀老爷子可要应允成全。”
檀恩牵着澌岸的手，道：“好诶好诶，有糖吃了。”
中型的宅院，古老的木质板阁房，四合一开的院墙。院子中央竖着三口大瓷缸，微微挪开瓷缸里面的水仙花就可以看见几条鱼在水中自由游荡。院子有些年生了，墙上裂了几道口子，两边院墙滑落下来的瓦也就用茅草掩盖着，一阵风过，干草的味道。
澌岸站在院子里，透过水缸看着自己的容颜。水中的画面，模模糊糊，似乎有个影子伸出手正在触摸这张脸，脸上传来一阵从未有过却莫名熟悉的温度，心里一惊。回过神，后退了两步。
在一旁玩水的檀恩看到澌岸的动作，好奇的问道：“澌岸哥，怎么了？”
澌岸望着无痕的水面，黄昏的余晖染红了水，波光粼粼，有些刺眼。“无碍。”
檀思端着一碗菜，从阁院门栏走出来，朝澌岸道：“澌岸，恩儿，吃饭了。”
听檀思说，檀恩很小没了爹娘，是靠檀爷爷一手带大。檀爷爷是檀溪以前很有名的员外爷，只是中年时期，家道中落，儿子不争气败坏了家业然后出去闯荡，从此了无音讯，只留下几个月大的檀恩和这么一座破旧不堪的旧宅子。说来也是可惜，原来这么一大家子人最后也只留下俩爷孙相依为命。檀爷爷是个好人，以前家世显赫也经常救济穷人，只是儿子不争气，败坏了家室和老爷子的名声。村里人敬他，就算家室去了也都尊他为长，凡村里有大事都找他商量。救济澌岸也是老爷子拿的注意，救命之恩倒是老爷子占了大部分。
檀爷爷坐在饭桌正前方的位置，一手拿着竹简一边打量着澌岸。微弱的烛光随着注油滴落微微颤抖。鸦雀无声，澌岸只是安静地坐着，饭菜丝毫未动。过了许久，檀爷爷放下竹简，拿起筷子道：“吃吧，是思儿烧的。”
澌岸点了点头，端起被檀思夹了一碗菜的碗，微微吃了两口便放下。“檀爷爷，您有话便问吧。”
闻此，檀爷爷也放下碗筷，支走檀思和檀恩。挑亮了烛眼，道：“澌岸，想留在这里吗？”
澌岸点了点头。老爷子又问：“留多久？”澌岸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老爷子。
“老朽阅人无数，知晓你来历不简单，器宇不凡，定是富家公子或朝廷贵人落难于此。老朽在此也不是追问你的身世，只是没了记忆就没了过往，像个一时间空白或不存在的人。等你记起了，便会回到你的过往。思儿是我的孙女，那女娃思想单解，还未处过人事，我不希望她以后每天以泪洗面。”
和一个本不存在的人在一起，醒来就会很痛苦。比一场梦更煎熬。
澌岸点了点头，道：“您，村里人，檀思，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定会好好思量一番，只是我若选择的结果必定会实现，遵守承诺，断不会半途而废，无论何事，还请檀爷爷您放心。”
老爷子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道：“有你这句话，老朽也就放心了许多。凡事都三思而后行，希望老朽没看错你，思儿没有看错你。”
回去的路上，檀思紧紧牵住澌岸的手带着微笑跟在他后面。似乎跟着他，黎明就会贯穿黑夜。
澌岸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紧紧牵住掌心的小手。只是心里莫名的一阵刺痛。
一阵刺痛惊醒了夏雨静。微微张开眼，光线暗沉。一个男子正坐在床榻边盯着她。眉眼朦胧，夏雨静轻呼出声：“默城。”
“雨静，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急切的问候声，温柔舒心，很熟悉很温暖。但却不是庸默城。
“李浩？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懒散的语气，喉咙干涩苦痛。
“梨园，我的房间。”李浩起身端过一杯茶，一边扶起夏雨静一边说道。
“我不是被那个官宦少爷抓了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一杯茶下吼，嗓子润了些。
“你走的时候本来想给你东西，追出门的时候看到你上了马车，看着不对劲，所以就跟去了。没想到阮诺她竟然.........”
“无碍，她也只是把我捉去关进了黑屋里。那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虽说你是男人，可是门外有那么多魁梧的莽汉。”
“单细胞生物就不要说话，硬来不成还不行智取吗？”李浩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夏雨静的额头。一瞬间，似乎回到了现代，李浩总是跟在她身后，像个大妈一样啰嗦，但，很温暖。
“李浩。你要回去吗？几个月后。”夏雨静靠着床壁。
李浩放下茶杯，道：“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日子。”
“回去吧，李浩，你还有你爸妈，你消失他们会满世界找你的。”
“他们，还有我第和我姐，而我只有你。我跟在你身后几年，好不容易你跟在我身后一次，难道我会轻而易举就放开你吗？”
“李浩，我的前方有人了。而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几年前不久告诉过你了吗？我们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李浩，你应该好好的活在现代，结婚生子，然后快乐幸福的过完一生。”
“雨静，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夏雨静皱起眉，不知道李浩要来哪一出，可是眼下要让他死心回去，也只有顺着他。“赌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个所谓的庸默城，若是他还活着，见证到了他比我更爱你，便是你赢我输，我就心甘情愿的回去，若你输我赢，你便要和我一起回去，然后和我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