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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柚梨本人一向以稳妥著称，设计的方案也是相当全面。在秀丽从内部攻克的帮助下，上治七年的山家叛乱顺利平定，甚至没有动用一兵一卒。

叛乱平定，一个并不算新的问题就摆到了桌面上：清算的时候到了。

无论是什么立场的官吏，对此都保持着高度关注。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将是朝廷中各大势力的一次重新洗牌。

政事堂，所有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份奏章，署名是监察御史红秀丽。内容很简单，就是详细地写明了她进入隐秘村后的一切行动以及收集到的证据。但就是这样一份简单的奏章，却让所有人真心地感到事情棘手。

原因很简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旺季，而出面的是郑悠舜。

虽然大家都不相信以悠舜的头脑和手段会做得如此明显，但证据就是这样，由不得他们相不相信。

在禁足中的几人今天也出现在政事堂，都面无表情，保持沉默。夜云的脸色即使已经通过化妆来掩饰，还是显出几分憔悴。这些天来，整个尚书省只靠她一人支撑，还要全力配合柚梨的行动，夜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刘辉难掩失望：“悠舜……”

“抱歉，主上。”悠舜上前一步，略显艰难地跪下，“此事是臣一手安排，只是假借旺季大人的名号而已。与其他人无关。”

“是这样吗？”刘辉似乎不愿意相信。

旺季站出来，苦涩地点头，缓缓道：“虽然不愿意承认……此事……臣的确不知情。”

“臣附议。”夜云出人意料的出列发言，“对外封锁关于悠舜大人的一切消息是臣负责的，包括主上和旺季大人。”

权谕发问：“意思是你事先知情？”

“不，她只是被我发现了她的秘密，作为交换条件罢了。”悠舜替夜云回答。

夜云轻轻点头：“臣没有想到悠舜大人利用臣的消息封锁做出这种事，臣有罪。”说完，同样跪了下来。

看着中央跪下的两人，所有人都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只论头脑的话，哪有人比得上战绩全胜的姬家，这两位姬氏血统的拥有者，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视线逐渐转移到刘辉身上，如何裁决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刘辉的表情晦暗不明，声音飘渺：“尚书令郑悠舜，涉嫌谋逆，罢官□□，等候进一步调查。尚书右仆射姬夜云，停职禁足。紫州州牧一职由州尹接任。”说完，不理会表情各异的众人，独自离开了政事堂。

夜云起身，准备去扶悠舜。接过刚迈开步子，就觉得天旋地转，随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一直关心着夜云的凤珠见夜云倒下，急忙冲上前接住夜云：“云姬！”

如今大家都习惯了夜云这个名字，只有凤珠还在称呼云姬。对此，凤珠在一次噩梦国试组的聚会中喝醉后解释：“夜云是我的公主，叫云姬怎么了？”从此，云姬就成了凤珠的专用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