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风过烟云(一)(1 / 1)
云冬晕倒在地,脸上的□□也落在地上,她没有等到浮叶回来,却等来一群不速之客,却是还好自己候在这里,师傅教的没有荒废。
“倒是弄不清你的用意。”
唐沐年站在窗外看着云冬不知所思。
“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
“倒是希望你想的和做的是一样的。”唐沐年走进屋,拿出随身带着的伤药放在她的身边提醒道:“她这次也伤的不轻,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你就好好留在这里。”
云冬点点头算是回应,瞥见身边那抹即将离开的身影忍不住发问:“像你这样的人,又是为什么会帮她这样一个丫头。”
唐沐年忽而轻笑出声,想起什么极为有趣的事。
“倒不是在帮她,只不是觉得可以解闷。”
云冬也没力气追问,趴在地上看着他留在身边的伤药。
逐月帮浮叶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换上自己干净的衣服后才出来,元子彦坐在不远的阁楼上。
“蛮子他去了南朝嘛。”
元子彦点点头,目光转向逐月问:“若是担心,为何不一起跟着去。”
逐月低下头说:“他未说让人跟着他。”
看她的神情,元子彦也猜出了几分,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劝慰: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不必过多担心。”
逐月点点头,看着自家主子。
他们的一切本就是属于主子的,如今却要主子来担心自己真是不该。
暗卫从黑暗中走出禀报:“唐公子到了。”
“逐月去带他进去。”
逐月点头,向着屋子而去,推开门候在一旁。
唐沐年落在阁楼边,看着元子彦道:“十四王爷生了什么重病,需要我前来的地步。”
“重病的人可不是我,进屋去看看吧。”
“那在下还请十四王爷带路。”说话倒是彬彬有礼,倒是这态度让人高兴不起来。
元子彦起身,向着逐月走去。
逐月候在门边,等着两人进屋就合上了门,伺候元子彦坐下,跟在唐沐年身后开口:“身上的伤口有三处,手臂上旧伤,胸口新的伤口,还有便是导致她全身经脉紊乱的毒,不像是进宫来下的,应该是出生就带着了。”
唐沐年点点头,有些赞许。
“十四王爷身边不是有这样聪慧的人吗。”
逐月垂下头:“唐公子真是谬赞,逐月这种人双目可识物,自然见得这些表面上的。”
唐沐年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坐在床前,伸手解开了浮叶的衣扣。
逐月看的一惊,伸手去拦他。
唐沐年的手在空中一落,逐月抓了空:“我这就不明白你们的意思,这个人究竟是想救还是不救。”
逐月沉着脸:“自然是救,但你这样看了她的身子,坏了她的清誉。”
“在场不就是我们三人嘛,谁也不说不就可以了嘛。”
“那也不行。”她不相信这个人非得把人衣服解开才能施救,床上的女子伤的位置又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男子看的。
“我要知道伤口在哪里做错了什么嘛。”
逐月语塞,不知怎样反驳。
唐沐年忽而笑的更大声了,手挑开浮叶的外衫,半露肌肤而已。
他看着她胸前的伤口,不自觉的说出:“真是不知为何每次都会把自己逼进这种地步。”
逐月见他的模样怕是早就认识,看着那露在外面的藕白肌肤红了脸,悄然挡在元子彦的面前。可不能入了她主子的眼。
他敷了些药在她的新伤口上,又替她穿好拦腰抱起:“十四王爷,我就先告辞了。”
一直未出声的元子彦却开口留住了他:“把人留在这里。”
逐月也上前拦住他:“人是我们救下的,只是请你来医治她而已,可没有说过要让你把她带走。”
唐沐年挑眉,把身上抱着的人向身上带了带。
“我不明白十四王爷的意思。”
元子彦站起身,看着他怀里的浮叶说道:“意思是把人留下。”
“十四王爷怕是弄不清谁是大夫,谁是伤者。”
“让你来只是给她治伤,治好你就可以离开,你手上这人必须留在这里。”
两人中已经漫起火光。
“只怕十四王爷这地留不住我。”
“逐月。”
元子彦一声令下,逐月从身后移到唐沐年身后,双手抓住他的手,脚下使力压制他的脚踝,看准所在踩下的脚踏足空气。
自己所抓住的手也不见踪影,不知何时,他已经到了元子彦的身前。
“倒是这世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留不住我。”
“是嘛,那就让我试试。”
逐月挡在元子彦身前:“主子,你不必和他交手,我一个人也可以解决掉他,为以后免除一个祸端。”
唐沐年讪笑道:“真是人小口气不小。”
“多说无益。”
逐月从墙上取下长剑刺向抱着浮叶的唐沐年吗,银白的刀锋散着光。
唐沐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逐月逼近的刀锋,站直身子迎了上去,刀尖刺进他的身体却毫无阻力,再一看他已经站在门外。
元子彦站在面前拦下了他。
逐月起身追去,却被元子彦喝退,逐月握着手中的剑,想到自己明明已经看见刺进他的身体了,为什么会没死,就连一定的伤口也没有造成。
“主子,他不对劲。”
逐月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赶紧出声提醒.
唐沐年移到元子彦身后觉得好笑。
“真是越来越大意,敌人已经站在身后却不为所动。”
“身后的敌人也有敌友,强弱之分不是嘛。”
“这里可没有友。”
唐沐年看着他面上的面具,出言:“若是不生差错,你们应该都会在百花宴收到一份大礼的。”
元子彦眯起眼打量抱着他的她反问:“大礼嘛。”
唐沐年坏坏一笑,提醒道:“你还是做好准备的好啊,哈哈。”
“这次又是谁耐不住性子了。”
“现在可不是你试探我的时候。”不用他明说,不久前三皇子的事得以解决,可就说明了所有的事,行宫中的人全部得到抹杀的命令,一夜间就身首异处,就已经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慢慢拉开了帷幕,厮杀已经在所难免。
每个人都已经跳进了这座牢笼。
唐沐年和元子彦拉开距离,互不相让。
浮叶胸前的伤口渗出红,唐沐年没了继续纠缠的心思。
“把她留在这里也是死而已,要是你们想留下一具尸体我可以满足你们。”
“尸体但是不需要,活人才有用。”
唐沐年抱着浮叶离开,逐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轻易让他把人带走,却也不敢明问。
“若真是死了,也不好告诉蛮子,他是第一次开口求我。”
逐月知道,蛮子那样的人就算对方是主子也不会主动有求什么。
唐沐年抱着浮叶走进药田,向着药田很远以外的竹园而去。
屋子里很安静,见不到一点人影。他松手把她放在床上轻语。
“真是不够听话。”
他解开她的衣衫,仅仅露出伤口,他可没有对这么个没长大的女子动手的习惯。
胸口的伤口是被匕首所伤,虽然有及时的止血,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体温高出了常人,伤口发炎后又被冷水一激,身体自然受不了。
“真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活下去。”
向她嘴里喂了些麻草,让她暂时忘记身体上带来的疼痛,双手在点燃的白酒上烤干才洗的双手,然后用自己的银针对伤口进行小心缝合,刺伤的利器是匕首是件好事,不容易伤到致命的地方,伤口也会恢复的很快,也不会轻易就裂开。
要是江遇之不站出来,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就这样死在哪里,小丫头,为什么我会看不透你想的是什么,脑袋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出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转移视线。
浮叶手臂上不久前的伤口结痂,恢复的极好,唯一不足的便是在这样瘦弱的手臂上留下痂倒是觉得显得突兀 ,唐沐年伸手碰了碰,想到一件事。
倒是可以用她来试试这几月里提炼的膏药。
走进竹园后的小院拿了一大堆自己提炼的膏药,用清水替她擦了擦手臂,手指倒出瓷瓶里的东西,小心涂抹在她的手臂上。
痂慢慢变淡了些颜色,红里透着些白,看上去有些奇怪,唐沐年又取出另一瓶,用自己的手点了点落在她的手臂上。
淡淡的皮肤一下开始发红,皮肤极不适应,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那一昧用错了分量,果然还是对永驻青春的东西不在行,这双手还是适合杀人或者救人。
唐沐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单脚跪在一旁看着她的手臂。
浮叶睁开眼时,入眼就是在身边的那一头黑发,盘的极高用玉簪固定着。
“你是谁。”
浮叶缩回手臂,唐沐年也只得收回手低眉打量她说:“倒是醒的很快。”
身子有些凉,浮叶低头一看衣衫都已经被褪了一半,而自己身边又站着个男子,自然也忘记了该冷静思考自己什么处境。
“你对我做什么。”
拔下头上的发簪就向他刺去。
唐沐年握住她刺来的玉簪反唇讥笑:“你就是这样对自己恩人的嘛。”浮叶松了手,拉过布帘遮住自己.
“我也未见过救人需要脱掉衣服的,更何况还是女子的。”
浮叶说着头头是道,但是涨红的脸有些不衬。
“那你好好想想,这样治病可不止只有一次。”
“卑鄙下流无耻之徒。”浮叶的脑中只剩下这几个词可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相比较她的愤怒,唐沐年却是突然被她的模样逗乐了,看着每天老谋深算的脸也会因为害羞而发怒真是让人不想笑都难。
他向着她坐近,靠近她,修长的手指触到她脸上的绯红笑道: “倒是被你平日的正经样子骗了,小丫头。”小丫头三个字基本上是一字一字的说出,他呼出的热气也拂过她的脸惹的更红。
浮叶把衣衫拉的更紧,对着他出声:“我要穿衣,你先出去。”
唐沐年一反常态: “又不是没见过,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换有什么不妥。”
“无赖。”
浮叶对着唐沐年大叫,活活像只被困的困兽。
唐沐年撇过头起身向屋外走去,浮叶便穿自己的衣衫,不经意目光落在胸口,匕首刺过的伤口被包扎好,想到刚才的那人,脸上有些烫了起来。
但是一想到侍卫和告密的那个人,脑子的弦绷了起来,要是那些人没有见到自己,那么一切都完了。
唐沐年的身影一直候在门外,浮叶不明白他的用意,想着如何尽快回去。
屋内响起竹凳倒地声,唐沐年推门进来时,屋子里空空如也,竹窗大开着,底下倒着凳子。
唐沐年跟着竹窗跳出追去。
屋子里又跑出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