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抓花冲(1 / 1)
花府内,花伯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礼品,找上之前的媒婆。准备好了第一次登门拜访,试试对方的口风的所有事宜。并且做好了长期作战死皮赖脸也要帮花冲求娶到人家姑娘的准备。
与欢天喜地的花府不同,同一时间的陷空岛阴云密布。
卢方哭的就像是水淹金山寺似得,明明之前都跟五弟说好了就试试展昭,谁知道他竟然把展昭给算计进了通天窟关起来了!之后,说什么也不肯交出三宝来。变卦也太快了!再加上白玉堂关的可是朝廷命官,这能不让他急得哭出来吗!?
“大哥你快别哭了,哭了也没用。”一边的徐庆也很纳闷,“老五平时不这样的,说好的事他从不反悔。”
君子一诺千金,这是他们几个哥哥在他小时候就给他灌输的思想。
可徐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老五这是要干嘛呀,这事闹的还把老二给气跑了,赶快扭头求助弟弟,“老四你脑袋活泛,你来说,这咋回事啊。”
蒋平被问的一愣,他刚才还分神想着二哥这一走,实际上应该是去给老伯母上坟才对。时间算算也差不多,而用被气跑的理由走的也干脆利索,运气好还能让回过神来的老五惭愧一阵子。
“这个嘛……”蒋平摸摸两撇小胡子,用上他经商的头脑分析了一通说道:“无非就两原因:第一,他不满意展昭;第二,……三宝可能出事了。”
“老四你可别信口开河瞎说啊!”徐庆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三宝要是出事了那可不是小事,关于他为什么不赞同‘不满意展昭’,那是因为徐庆回来前,四鼠都是见过展昭功夫的。那可不是花架子,是有真才实学的。
蒋平也不想这么想,但是以他对老五的了解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老五说那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他当时说不给三宝的时候,飘得太明显了。就跟他小时候放跑那鸟一模一样。”
卢方至今还以为,他的鸟是被老二养的猫吃了呢,带着哭腔问道:“我的鸟不是被猫叼走了吗?”
“大哥你那鸟的事儿就别说了,驴年马月的旧账了。”徐庆赶快撇开这事,省得让卢方想明白这茬找老五要鸟,“老四你说的这事儿就不靠谱,谁不知道老五门口那些机关堆成山,咱们进去都得小心着点走。那展昭刚走不到一半就被撂倒扔进通天窟了,谁有那么大本事能进老五的院子啊。”
蒋平摇摇头,道:“三哥啊,这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藏得深咱哥几个不知道。要说,真有能进老五院子的本事人,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卢方急问,“现在这事越闹越大,再不快点解决喽,能不能保住五弟还不知道呢!嘤嘤嘤……”
蒋平做商人,走南闯北听过不少事儿,自然知道江湖上还有谁有本事,只是这个本事人不可能还活着,“大哥不是我不说,只是有些匪夷所思了。我所知道的那个本事人,应该在十年前就死了才对。”
徐庆问道:“谁啊?”
“刺杀先帝的花冲。除了他,别无他想。”顿了顿,蒋平又道:“十年前他刺杀官家失败被擒住,这事儿想必哥哥们也知道。当日,襄阳王一剑便要了他的命。一剑穿心不可能还有生还的可能性,之后,一卷破席子便扔乱葬岗了。虽有第二天尸体消失的事儿,但乱葬岗那地方,尸体被狼叼走也不是没有的事儿,之后他便消声匿迹。直到最近一、两年出了个冒名顶替花冲之名,尽做些小偷小摸上不得台面事儿的小子。”
冒名顶替做小偷小摸的花冲,此时正坐在花府内的客房床上打了个喷嚏,他正在收拾包袱中。
蒋平最后说:“我听说那花冲长相俊美,一双凤眼动人心弦,发中爱簪一蝴蝶簪。所以,我就在想之前在芦花荡见过的那个小子,会不会是……”
“不·可·能!”徐庆打断了蒋平,他才不信十年前死了的人又蹦出来的事儿呢,“你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那花冲我也知道些,算算到如今怎么着也得四十出头了吧?当时你们在芦花荡看到的那个大概有多大?”
蒋平瘪瘪嘴,“二十出头。”
徐庆道:“这你看看。年龄就对不上,怎么可能会是他啊。”
“不对。”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吱声也没再哭的卢方突然开口说:“老四的意思愚兄懂了,咱们在芦花荡见到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那人的徒弟呢?”
“兄长所言正是小弟的意思。”蒋平开心的拍拍手,说道:“当日,那小子与丁家老二一战有意隐瞒武功路数,可轻功露出不少来。与咱们家习武小天才的老五相比,必定是一招见高下。你想啊,老五跟丁家老二打有时候还能跟他打平呢,可那小子当日简直就是在耍丁家老二一样。武功不是一日所成,他必定是有高人指点,又从小刻苦习武练得的。”
蒋平这么一说,卢方彻底明白了,觉得这种可能性太高了!
可徐庆还是不信,问道:“怎么可能!这可有依据?”
说明白了一位,蒋平又转头跟徐庆解释说:“三哥你又糊涂了。想想当日弟弟带回来的那个盒子,里面可装着一个蝴蝶簪和一个玄铁手甲钩。先不说那蝴蝶簪是否是巧合,那玄铁可是宫中才能见到的玩意,江湖中人哪有人有本事弄到那个好玩意。”
徐庆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家中老四太可怕了,“你是说……那是花冲的东西?可……他又是怎么得到的?”
蒋平摸摸胡子,一脸窥探天机的说道:“这就得问问襄阳王了。他一个王爷过河拆桥……”
“行了!”卢方不敢再让蒋平说下去了,这事是帝王家的事儿不是他们家能承受得住的,“这事就咱三个知道就行了,断不能再往外说了。还是老五那事,若真是那人拿走的,那又要如何要回来呢?”
“这个嘛……”蒋平也为难,摸摸胡子忽然眼睛一亮扭头问道:“三哥你手里的那个手甲钩可还在?”
徐庆一愣,回答:“呃……昨晚上让我给融了……”
蒋平:“…………”
卢方:“…………”
“你融了!!!”蒋平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还想着用它换回三宝呢!哥哥怎么这么心急就给融了呢……这可要了命了,可还有救回来的可能性。”
徐庆脸色铁青,答道:“今早……已经融入模子里了……”
卢方觉得他还是接着哭比较好。
可还没等他开哭,门外进来一位小童,进屋就说:“老爷外面有个杭州的媒婆求见。”
三个兄弟的眼睛瞬间瞪直了,互相看看对方心里纳闷不已。
媒婆怎么上陷空岛了?给谁说亲的?他们五个除了老五和老二外都有家室了。老二那是准备打一辈子光棍,等着找个合适的孩子认个义子算完事。
老五就……
三个兄弟想起老五。当时,来的媒婆几乎踏破了卢家庄的大门,全冲着长得好、家世好的老五去的。可那小子根本就没打算成亲,说跑的媒婆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呢。
徐庆想,不会是给最小的说亲的吧?“难道是给珍儿说亲的?”
作为卢珍的爹,儿控的卢方表情极其不好,说道:“珍儿……今天才五岁……”
蒋平没管乱想的两人,直接问的小童,“可问过是给谁说亲的?来的人姓什么?”
小童回道:“回蒋四爷,问了。可那媒婆不肯说,非要等老爷去了才说。”
贵客登门,还是媒婆,卢方身为岛主不得不去,让仆从去叫了珍儿的娘,才带着两个兄弟一同去见见那位媒婆。
卢方前脚刚进厅堂,那媒婆就迎了上来,开口就是吉祥话,“卢大员外可让我好等,在这儿先给您道喜啦,这可是大喜~。”媒婆甩着手帕,热情的让人压力很大,她道:“我这儿有个二十出头顶好的孩子呢,就住杭州地界,离陷空岛可一点也不远,家里家财万贯不愁吃穿,可就是没个当家做主的。”
媒婆没说清楚,卢方听的也糊涂,没把当家做主往女方上想,而且在得知了对方是二十出头后松了一口气,说道:“感情是为了老五来的呀。”
“是是。”媒婆笑眯眯的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跟卢方不在一条线上,“那户人家姓‘花’,家里人口也简单就一老人家和这么个孩子。我可是见过的,那孩子长得可俊啦,一双凤眼皮肤白净。还特让我这做媒的给带了两箱厚礼呢。人家还说了,若是嫌家小,姑娘嫁过去重建也是使得的……”
“你等等!”蒋平一听不对赶快喊了停,问道:“媒婆我且问你,你刚才说的是‘姑娘’?”
那媒婆也是一愣,点点头道:“是呀,不是五姑娘吗?”说完,想起之前那家人交代中也说过不确定是哪个,便试探的问道:“卢家庄……难道不止一个姑娘?”
卢方嘴角抽了抽,这事儿可有意思了,“我卢家庄没有未嫁的姑娘,那老五是我的五弟白玉堂……”
蒋平笑着问道:“媒婆你确定没走错人家吗?”
媒婆刚想反驳说,人家指名就是你卢家庄怎么可能有错,就听外面有小童来报,喊道:“老爷不好了!五老爷跟丁家二爷打起来了!!”
三宝这事还没完不说,又闹出娶妻老五又是打架的。
卢方脑袋都疼大了,急问跑进来的小童道:“你快说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五爷一直在屋里打转,丁二爷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了,开口就跟五爷要人,可五爷不给将桌子上的剑丢给了丁二爷,开口就跟他要三宝什么的。两位老爷就在五爷院的厅堂打起来了。”
听过后,别说卢方了,蒋平头都大了,“哎呀,听着真乱,怎么这么乱啊。”
“别乱了,快去瞅瞅咋回事。”徐庆一把拽住了蒋平的胳膊,拖着他就往白玉堂那里跑,卢方也得跟着去,让后到的珍儿娘去解决那媒婆,然后,跟着两兄弟一起往五弟的院子跑来。
跑过来的这一路上,满地都是被触发的机关,看样丁老二进来也费了一番功夫呢。不过因为是白日,明着的机关都没触发,只不小心碰到了几个暗处的。
终于来到白五爷的院子,只见厅堂中的两人已经打到了院子里。
拳脚功夫一刻不停不说,嘴里还互相质问对方。
白玉堂拳拳到肉,打的丁老二后退了几步,大喊道:“丁二胖你这个卑鄙小人,定是帮了那展昭盗走了三宝!你拿走的,居然还敢回来跟我要!”
丁兆蕙也不示弱,退开后立马又追上去跟白玉堂又对了一掌,反驳道:“白丫头你才是卑鄙小人呢!谁拿三宝了!明明就是你拿走了开封府的三宝!现在归还三宝再将展昭放出来——!”
“你敢不承认!”白玉堂火气蹭蹭的往上涨,怒道:“若不是你盗的!你丁家的湛卢怎会在我屋里!”
“我还想问你,我家的湛卢怎会在你屋里!难道是你昨个儿去月华屋里拿的吗!”
“我才不会去找那暴碳脾气的丫头呢!”
白玉堂跟丁兆蕙就像是小孩一样,打的难舍难分。反正他两打小关系就不好,见面就打架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卢方和徐庆想上去拉架,可这两人的武功强过他们。若是随便上去拉,这两小子一出手就没轻没重的,万一伤着自己人怎么办。
一边呆着的蒋平,倒是从这两小子嘴里理顺出了大体事情的来龙去脉,喊了一句,“你二人若再打下去,那被盗走的三宝怕是找不回来了。”
白玉堂一听就明白四哥知道了什么,一脚踹开了愣神的丁老二,窜到蒋平眼前就问:“四哥快说到底咋回事!?”
那被踹飞的丁兆蕙,在地上滚了一圈,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也问道:“蒋四哥快说到底咋回事!?”
蒋四爷唯恐天下不乱的摸摸胡子道:“你俩怎么不接着打了?”
只见他二人很有默契的同时道:“等找回三宝,有时间收拾那小子。呸!别学我说话!”
蒋平看看丁兆蕙,问道:“丁家小二我先问问你,当日跟着你们去芦花荡除了展昭外的那位是谁啊?姓啥名啥家住何处可都知道?”
“那人姓花,开花的花,名水中,湖水的水,中央的中,家住杭州地界。因当时救了一老汉才认识的。”丁兆蕙将当时茶楼的事儿都讲给了蒋平听,说道:“我家湛卢被盗当时,这人正好失踪了。”
白玉堂听完,只觉得奇怪,丁兆蕙所说的这个花水中,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华水中吧?可他认识的人应该姓华才对呀,可后面那两个字又为何巧合一样呢?
白玉堂没打算把这事说出来,只细细听蒋平分析。
听丁兆蕙说完,蒋平什么都懂了,“原来如此,原是花水中呀,他本也没打算隐瞒,可也太匪夷所思了。”顿了顿,摸摸胡子解开了谜底道:“丁小二呀你可知你当日带回的人并不是别人,那花水中正是花冲。”
丁兆蕙沉默,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可又有一个疑问:“……花冲?可是那个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盗花冲吗?”
蒋平虽然能从打捞上来的盒子和他的名字推断出这人就是花冲,可这个花冲是不是那个通缉令上的花冲他就不知道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啦。不过,他在老五的房间里留下了湛卢,又将装三宝的盒子带走,这一系列的事情必是有关联的。”蒋平说着,绝口不提他把人家盒子打捞上来的事情。
“花冲……”白玉堂喃喃自语着这两个字,想起当日那人的身手与他惺惺相惜的相处,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人又骗了自己,“倘若真的是他……”白玉堂试图用名字太过巧合来说服自己,他认为这会的华兄应该在杭州的酒楼里,说不定,已经准备好要来拜访他了。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让我挺在意的。”蒋平摸着两撇胡子,又问道:“老五你当时在屋里怎么能让他得手呢?怎么说也不应该啊,你轻功可能跑不过他,但打个照面应该可以吧?可你……那会该不会是在……”
实在太了解五弟日常作息的三个兄长,平静的看着扭开头哼了一声的人。
忽然,蒋平摸着胡子的手一僵,大喊一声,“糟糕!我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那小子也太嚣张了!”说着,赶快跟卢方说:“兄长!快些叫人抓住那媒婆!那姓花的人家就是花冲——!”
蒋平才刚说完,白玉堂就窜出去了。跑的方向居然是陷空岛的岸边,他为了过河设置铁链独龙桥的地方。
“遭了,五弟跑了!”卢方大喊,想去追老五可被蒋平拦下了。
蒋平道:“兄长莫急,他那独龙桥我早上就给他扔了,他又不会划船走不远。你二人先去拦住那媒婆,我去把五弟抓回来。”
四鼠一个不剩都走了,就留下丁兆蕙在原地站着,“……总感觉忘记了什么。”说完,想起自己知道那花水中家在哪儿,赶快去追蒋四爷,准备和他一块去抓花冲去。
这时候光想着抓花冲了,所有人都忘记了通天窟的大坑里还有一个展护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