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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地缚灵·宁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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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愣了愣,望望小巷四周,发现靠在墙角的那几个裹着蓝布的大箱子很是眼熟,这地方好像确实是曾经来过了。

“公子公子,我知道,这叫鬼打墙对吧?”白术不安的往安锦怀里钻,安锦伸手将他往自己这边拢了拢。

鬼打墙是凡间常听说的遇鬼之事,多半是些无害的小鬼晚上出来逗弄行人而已,它们法力有限,只要站在原地不动,最多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等法力消失就能走出去了。

但是这次他们已经在巷子里兜了很久的圈子,却依旧没有找到出路,这时候安锦忽然回忆起了刚走进巷子时萦绕在他们身边的奇怪气息。

原本以为是只小鬼,必定不敢来招惹他,于是便没多留意。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找到他身上来了。

“公子,我记起来了,千尾街就是之前焦五死的地方。”白术弱弱的开口。

“没关系的。”安锦轻拍白术的背。

将灯笼递给白术,安锦伸出一只手往地上一挥,原本是墙的地方忽然就展开了一条通道,伸展开了一条青石板街,像铺在地上的缎带,散发着绿色的荧光,一头伸向目不可及的远方,一头蜿蜒到安锦的脚下来。

安锦拉着白术的手走上青石板街,朝巴宅走去,这时小巷墙壁上的青石砖忽然开始晃动起来,眼前的景象急速变化,时而是小路,时而是石墙,变化莫测,并且有小孩的声音隔着夜色清晰的落到耳边:“跑不掉的……跑啊……嘻嘻……跑啊……”

“公子!”白术低声叫安锦,攥紧了他的手。

“没事,我也听到了。”安锦提着灯笼环视四周,单手幻化出一抹银白色的光芒,朝着眼前的巷子里一划,顿时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巷子里传来砖石碎裂的声音,地面发出轻微的颤动,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后,东西交纵的千尾街终于恢复了最原本的样子。

面前的小巷尽头,一个小少年缓缓的走了出来。他是跛的,一条腿微微弯曲,不能施力,脚尖点在地上。他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的搅成一团,像个不折不扣的乞丐。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他胸前的一大片血迹,还有衣服上的几个窟窿,可见他生前不止被捅了一刀,所以即便已经死了,却还在流血,吧嗒吧嗒的,顺着衣摆滴到地上,在他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跑不掉了……嘻嘻……”小孩张大猩红的嘴巴,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安锦盯着小孩周身的浅色红光,忽然想起了一种很久没有打过交道的东西,地缚灵。

这个孩子生前多半是在这里被杀的,因为心中有怨念未除,死后便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成了地缚灵。

顾名思义,地缚灵是因为人生前有很大的心愿未了,或者是有很大的仇恨,一直无法解脱,从而形成了这样一种特殊的生命体,但是一般是无法离开附身的这片地界的。

但有束缚就有保护,换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受到大地保护的灵,普通的伤害在他们的附身之地很难对他构成威胁,更何况这个小孩生前的怨念很深,戾气大盛,恐怕一时间不好解决。

安锦蹲下身,将药包递给白术,拍拍他的头,指着刚刚自己开辟的青石板道说,“快点从那条路跑出去,就能到巴宅门口了。时候不早,再拖延就要错过宁姑娘用药的时间了。”

“公子那你怎么办?”白术急忙问。

“虽然要纠缠一阵子,不过他想要伤我还是要再修炼上个几千年的。你先去,不要耽误了时辰。”

白术点点头,撒开腿跑上了青石板路,安锦站起来盯着眼前这个戾气加身的孩子,暗暗催动灵力,准备好了要舒展筋骨,大打一场。

可是那个小孩身上的红光却渐渐褪去,他抬起头来,颤抖着对安锦说,“巴宅……宁……姑娘……”

“恩?”安锦疑惑。

“你们说,巴宅的宁姑娘?”小孩激动的抬头看安锦。

安锦愣了愣,点点头,“我是要去巴宅找一位宁姑娘。”

“她是叫宁娘吗?”小孩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去送药。”

“……送药,她生病了?……我要去看阿姊……可是我出不去,只能在巷子里……出不去啊……”小孩忽然低声哭泣起来,用黢黑的手臂抹着眼泪,可他的肚子上还滴答的淌着血,让这幅场景说不出的别扭与诡异。

“这位公子,”小孩忽然抬头,“您能帮我去看看阿姊吗?我不是有意伤害您的,我以为今夜来这里的会是巴爷。”小孩提到巴爷,漆黑的瞳仁里全是恨意。

“你是被巴爷所害?”安锦问他。

“不止是我,还有阿姊……”小孩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公子,我是好人,被巴爷害死之后不知为何被困在千尾街的这些巷子里,怎么也走不出去。可是阿姊还在巴宅里,她现在一定过得很苦,公子您帮我把她救出来好不好,狗儿来生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小孩跪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最后越来越伤心,低低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他跪在地上给安锦磕头,一边抽泣一边道:“公子我把一切都告诉您,您帮我救救阿姊吧……求求您了救救她吧……”

小孩子抽噎着的请求在寂寥的深巷里听起来格外凄惨。

*

宁娘坐在錾银流苏花的梳妆台前,碧蝶和艳儿站在她身后,手指翻飞给她绾好个墯马髻,再别上一直金光闪闪的步摇,面容娇媚,双颊范红,如画佳人便映入眼前。

她的头发用上好的桂花油抹过了,柔顺黑亮,雨后潮湿的空气中还氤氲着未褪的桂花香气,是她从前只在官家闺秀小姐的头发上闻到过的香甜味道。

小的时候她也想要这样漂亮的一头黑发,央求阿娘买给她,可是当时家里穷,根本买不起桂花油,阿娘就跑到镇上的木匠师傅那里,讨来几片香樟树的刨木花,浸在青油里,过上十天半个月,樟木的香气泡出来了,就滤出油给她梳头。

于是她的头发也变的又黑又亮,还带着香气,惹得镇上的小女孩尤其羡慕,一时间,人人都想有一头像宁娘一样乌黑油亮的头发。

后来母亲在她家门前种下一棵桂花树,许诺等桂花树开了花,一定让她使上最好的桂花油,可是等到桂花开放的时候,娘却因为恶疾去世了。

娘死之后,宁娘担负起了照顾年幼阿弟的责任,还要打理家务,整日围着灶台锅头转。由于疏于打,桂花树在第二年冬天枯死了。

打那以后,宁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梳上一个香甜的桂花油头,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却闻到了这久违的桂花香。

可她心里想念的,依旧是当年清雅的青樟木香气。

“这样姑娘可还满意?”身后的碧蝶打量着镜子里的宁娘开口。虽然说着谦卑的话,可是话语间的不耐溢于言表。因为被派来做宁娘的侍女,她的心里实在不甘。

原本碧蝶只是八爷第四个小妾带来的陪嫁丫鬟,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便被巴爷相中,选中去作他房里当秉烛丫鬟。

虽然说是秉烛丫鬟,但早已当成了通房丫头来用。可怜她自己不知廉耻,一心以为自己终于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看人都用鼻孔说话,即便是对昔日的主子,也早已不将她放在眼里。

因为巴爷向她许诺,明年开春再纳的下一个妾一定会是她。正当她得意的时候,没想到却跑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抢了她的位置。

可惜老天爷终究是公平的,这个半路冲出来的女人居然是个病秧子,不领巴爷的情,还非要用乡下的土方子给自己治病。

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命里无福,就算得宠又怎样,还不是消受不起。

见宁娘没有反应,碧蝶哼了一声兀自出门了,走之前还顺走了她桌上的一支碧玉琉璃簪。艳儿想要出声制止,却被碧蝶瞪了一眼,唯唯诺诺没了言语。

“艳儿,我的药呢?”宁娘涂着手指上的蔻丹问。

“因为巴爷催着奴婢回来,所以奴婢只把药方留给了大夫,就连忙回来了,他今晚会来送的。”想到悬壶斋里的清俊公子,艳儿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些。

宁娘听了她的话,顿了一顿,道,“我是如何交代的,药必须自己取,不能假借他人之手。明天换个铺子拿药吧,药你自己取,别轻易将药方给人看。”

艳儿听了她的话,虽然不怎么愿意,但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正巧这时一个小厮上前来敲门,“宁姑娘,您的药到了。”

“将药拿进来吧。”宁娘淡淡道。

“可是,”小厮的声音有些犹豫,“送药的那位公子说,他还有些话要交代,想要当面见见您。”

“我自己的药方我自己心里清楚,以后不用他再来送药了,结了钱让他走吧。”

“可是那公子说他有张字条要给您,看了字条您就会同意了……”虽然害怕得罪这位正得宠的主子,小厮还是尽职尽责的将话带到。

宁娘听了他的话,摆手示意艳儿把门打开,艳儿连忙过去开了门,把那小厮唤进来。

小厮进了门,先给宁娘行了礼,而后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呈给宁娘。

宁娘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笔法苍劲有力的写着两个字,钩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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