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1 / 1)
“想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慕耀又剥了粒水灵灵的葡萄送到她嘴边。果肉上淡紫色的汁水顺着他的指尖滑下,盈梓张口,恶作剧一般连那指尖一并含了进去,舌尖在他指尖轻轻吮了下。
“好甜~”
“嗯。”慕耀不动声色的收了手,又剥了一粒续送到她唇畔,盈梓张口吃了,牙齿在他指尖轻咬了咬,抬眼看他。慕耀收回手,继续一心一意的剥葡萄。
‘切,定力还挺强……’盈梓一个个吃下他剥的葡萄,拿眼一直偷偷瞧着——慕耀的眉毛生的笔直修长,眉峰微微上挑,下是一双星幽窄目,眼角带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看什么呢?”慕耀见她看着自己微微晃神,伸手挑了她流出唇角的葡萄汁回去,指尖在那微启的朱唇上轻轻摩挲。
酥酥的,痒痒的……他指腹的肌理在轻抚间带给她微麻的触觉,盈梓红了脸别过头去。‘可恶……输了!’她闭眼苦笑。
看出了她的刻意撩拨,慕耀只觉得有趣,“自己吃了这么多,就不知道喂喂你夫?”他似乎心情不错。
“你自己又不是没手~”盈梓撅嘴道,又伸了两只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我这手腕还青肿着呢,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哼!”
伸手将那两只明晃晃的玉手握在一处微微拿开,慕耀慢慢道:“我要你喂我。”
“你……”他的目光太过直白诱惑,“……好!”盈梓举手投降。反正被自己的夫君克住,也算不得什么丢人事。
小心翼翼的剥了葡萄,盈梓将它捏在指尖递了过去,慕耀将她的手握在嘴边,学她方才一般将手指带葡萄一并都含进了口中。舌尖轻碾,果肉在她指尖被捣碎,汁水顺着玉指淌了下来,慕耀看着盈梓的眼,伸舌缓缓将其又卷回了口中,这才放了她的手。
“却是很甜。”他品了品嘴笑道,看着她被吮的晶亮的手指,也不知道言之所指的究竟是何物。
“……是。”盈梓哭笑不得,心跳的砰砰直响。
“怎么,吃够了?”慕耀伸手又捡了两粒葡萄扔进口中,就抬了她的下巴拉进自己,“还是等我喂呢?”说着,舌头卷着葡萄,抵入了她口中。
“……唔……”盈梓的舌头被慕耀一通翻搅,果肉脱离果皮被送入喉间,汁水也流出了唇角,慌忙咽下。
“也不知道我吃下的究竟是葡萄,还是你的口水……”盈梓厚着脸皮道:“慕公子喂食的技巧,可堪称神技。”
“我没在喂食,”慕耀索性将盛葡萄的筐推至一边,撑臂半压在她身上道,“我在吻你。”说着就俯身上前,温柔啃噬了起来。
有时温情款款,有时任意妄为,盈梓被他吻的魂魄抽离了七八分,余下的残魄,都用来思考慕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不专心?”慕耀的手指勾着她衣领的扣袢道:“有功夫想别的,不如先想想一会用什么姿势。”
“啊……”盈梓一轱辘爬起来道:“那个……我想嘘嘘下,再……”
“做完再去。”慕耀将人拖了回来,又压在身下。
“别~…”盈梓推了推他,“我刚还吃了好多葡萄呢~!”她最近吃的都是流食,虽说对下身伤势好,可就是总要去厕所这点,麻烦了些。
“不急,做完再去吧。”慕耀还是这句话,伸手扯了她腰封,手指一路探向她亵裤内的腿间,缓缓揉搓。
上次慕耀欺负的过火,不禁盈梓为此受伤躺好些日子,再看今日,见她有心情挑逗自己,慕耀心想,必是她身子已无大碍,又或者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无论哪一点,都着实值得人教训教训了。
此时日光还未全落,屋内皆是昏黄一片,慕耀伸手解了帐勾,将那薄薄的帐幔散开遮去了床间的风光,就三两下的将人剥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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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的那抹绿色还未褪尽,十月的红枫就染红了江水。不知不觉中,盈梓与慕耀已到了鲁地,船舶靠岸,二人休整一番后,店家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靠岸的这处港口名叫流云港,在附近赫赫有名,往来停靠的商船货船繁多,且基本入京的船舶都要到此处停靠休整。而这流云港本是处繁华热闹的所在,谁知前几日竟被瓢泼般的秋雨连浇了近半个月——水路倒是没甚影响,都疏导开来了,但是百姓却为此遭了秧,秋收的庄稼来不及收就罢了,这几日还闹起了疫情,满城一片恐慌。
“这后半路的银子,我退给二位,不能再送您们回京了,实在是抱歉!”客船老板作揖道:“都怪这时疫害人!我家中还有夫儿老小未能安顿,心中挂念的紧,这就先告辞了,得罪,得罪!”她再拜了几拜,就一溜烟跑了。
原来,这客船老板家是此地人,听说闹起了疫情,心急火燎的就不肯再往京里去了,将折半的银子硬塞到盈梓手中,就头也不回的去了。
盈梓手中攥着银两,心想着何必难为他人呢!就拉着慕耀,寻到码头客船泊处,一个个的问了下去——谁知诺大一个港口,竟无一艘客船肯离港的,都是因着闹了时疫,而不肯再放下家眷离乡了。
“这可怎么办,”盈梓头痛的说:“此地入京才走了一半的水路,倘若换成陆路,旅途波折劳顿不说,怕是要到快过年时候才能到家了!”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我们先宿上一两日看看情况再说,兴许这时疫很快就能过去了。”慕耀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背在肩上说道。牵着盈梓的手,进城择了一处上等的客栈,二人便住下了。
此处客栈临着江岸,盈梓推窗望去,漫漫江水上碧波映着红叶,别有一番秋日滋味。
“也好~”盈梓收回手坐在凳上叹气说:“连着坐了一月有余的船,我倒真有些想念这脚踏实地的感觉了。且我刚才一路瞧着,似乎也并未见到疫情凶险之相呀。”
“嗯。”慕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上利索的安放好二人行装,就转身对盈梓说:“盈儿,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瞧瞧情况,顺便再买些防疫的物品。”
“那你快去快回。”盈梓将他送出门外,慕耀抬手摆了摆催她回屋:“我回来之前你不要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
慕耀这一去约莫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天色就转暗下来,天边滚滚雷声,似是又憋了一场大雨。室内光线昏暗,虽临着江边闹市却也听不见什么繁华时的吆喝声,盈梓一人在床边孤坐着,觉得心中感觉都像这大雨前的厚厚积云一般,压抑而又难以透气。
突然,街道远处渐渐传来马蹄声,‘哒哒哒哒’一阵小跑就停在了客栈大门外,进而有人下马冲店家呼喝了些什么,后又传来坚硬剑鞘碰到门柱得‘哐啷’声——在清冷的气氛中显得尤为冰冷。
“是谁?”盈梓口中嘀咕着,隔窗望去。此处是市中地段,能骑马逍遥的非富即官。她刚才初入店时,就得知这客栈上下两层几乎都没住上人,此时听有人在楼下大声嚷嚷,心中不免好奇。
暮色本该昏黄,此时落日却被暗灰色的云层遮了光彩,滚滚浓云压得极低,云层变化中,只偶尔才得以漏出些零星的惨光来。
“这个身影……怎么有点眼熟?”盈梓看着客栈外的街边上,一个男人骑了匹高头黑马,背对着她的头上带了个官帽,也看不清具体的容貌。
“你这东西靠谱吗?”男人抚了抚身下骏马的鬃毛,微微侧头对一旁的人说道。
“还要再试。”答话的那人淡淡地回着,身子被凸出的房梁挡住了大半,只看的见搭在马背上得衣角下摆。
二人左右并肩骑着马,略沉默了一会,就见客栈内蹦出一个青年,也上了马招呼着二人:“公子,办妥了!”
“好,那就走吧,天快要下雨了。”初看见的那个男人抬头看了眼云层,就马鞭一扬先行奔了出去。身后二人亦是一夹马肚,前后追着而去。‘哒哒哒哒’的马蹄声渐远,街边又恢复了初时的萧瑟安静。
左右又干等了一会,盈梓终于听见楼梯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开门迎去,慕耀抱着几个纸袋子进了屋。
“附近的药铺商铺关了不少,防疫的东西又紧俏,这才耽搁了这么久。”慕耀说着,掏出了一个药囊挂在盈梓腰间,“带上这个再去吃饭,刚才我回来时已经吩咐店家备好了酒菜。”他说道。
“刚才你回来,可曾见到了什么人?”盈梓抚了抚药囊问道。
“没有,”慕耀起身去换了身便服,也不回头道:“怎么?”
“……没事。”盈梓思索了下,也许只是自己眼花罢了。
二人都换好常服后,慕耀又将买来的艾叶点上熏了熏衣衫,这才拉着盈梓一道坐到了楼下的饭厅里。店家早已将酒菜备好,三素一荤配得清淡,外加一壶不打眼的清洛酒,也是凉的。
“店家,怎么这上门的生意您倒是不想做了?”慕耀见盈梓看着那半凉的扒鸡没有胃口,就放了筷子对掌柜说道:“这饭也是凉的,酒也是冷的,叫人怎么吃得下?”
“哎呦公子爷,您可真是错怪小店了!”掌柜的迎上来道:“都是这时疫闹的!城里吃食紧俏的很,您这只鸡可还是我们千难万难的买来的呢!”
“银子自然不会差了你的,”慕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我家妻主脾胃虚寒,吃不得冷食,还要劳烦掌柜的拿下去换些热的来。”
“成~成~!”老板忙将银子揣入袖中道:“这就去!您们等着~”就端着冷菜下去了。
“我瞧着这店家不像刻意为难我们,”盈梓说道:“这城里现在吃穿用度无一不紧俏,估计柴火一样难买。”
“怕是如此了。”慕耀沉思道。
不多时,店家终于端了热腾腾的菜肴上桌,盈梓于慕耀随意聊着吃完饭,就回屋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