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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第七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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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奔波,此时躺在床上才决出身子乏累来,盈梓被慕耀搂在怀中,很快就睡了过去。晚些时候,窗外突然传出了滚滚雷鸣,闷闷地从远处的云层贯来,‘轰隆隆’的巨响了好一阵,窗户上就‘噼里啪啦’的落起了雨。雨点又急又大,砸在窗棱上,大风亦是顺着大雨钻入窗边缝隙里,将窗户吹得‘吱嘎’直响,一股股冷气贯入室来。

盈梓突然打了个冷颤,迷糊中挣了眼,听到了窗外的大雨声,感觉慕耀似是也醒了来。

“怎么下这么大……”盈梓开口道,声音还带着睡意慵懒:“几更天了?”

“约莫二更了,”慕耀将人往怀中又搂了搂,确认她身上无一处露在被子外面,低头咬了咬她耳朵,道:“害怕?”

“哪能呀,”盈梓的脸紧贴着他温热的颈窝,觉得十分舒服:“我是在担心……外面。”

“好了,”慕耀道:“快睡吧,明日再说。”说着手在她柔发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像是对待什么小动物一般。

他的身体像是最天然可靠的屏障,温柔相待时,能将一切繁杂事物都隔到了千里之外,盈梓耳边仍是瓢泼大雨,却觉得心中暖暖的,两人就样在这混乱的雨夜中相拥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却发现满城都已发了水。

一夜暴雨猛如箭矢,将本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港城冲了个垮坝溃决。滂沱大雨不似之前半月的连绵姿态,此番竟是来势凶猛,叫所有人都淬不及防——上头虽急调了令开闸泄洪,却也终是晚了一步,滚滚洪流将百姓地里那泡了半个来月的庄稼彻底淹没,并随着田间水渠,一路灌进了城里。

盈梓所住的这所客栈地处城边江岸,洪水到此就泄进了江水里,因而倒是所幸受灾不重。她与慕耀晨起下楼时,店家也还有闲情给他们备了饭。

“看您二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巧此次竟赶上了这等天灾,小店照顾不周,还请二位海涵了。”掌柜的将一些简单的吃食呈在桌上,就拿眼斜瞟着慕耀。

“咳,劳烦您了。”盈梓怕慕耀挑剔,抢先一步说道。掌柜的又含笑作了揖,称要回城中家里看看,就先告辞了。

“我刚才下楼的时候瞧着,这客栈沿江建的那一面竟然有柱子都泡了一截在水里,可见昨夜的雨真是不小。”盈梓咬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说道,“一会吃完饭,我就出去看看这城里的境况到何种地步了。”

“此时雨虽停了,可是难保晚些时候不会再下,你执意如此吗?”慕耀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皱眉道。

“我就去看看,并不走远,你也不用跟着了。”盈梓想了想说:“一会你再去码头那边问问,看有没有入京的船只吧,顺便也再收拾好行囊,方便我们随时上路。”她有意将慕耀支开也是有原因的,若是有他跟在自己身边,必定是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让看的,实在是不方便。

一番讨价还价过后,“……那你就快去快回。”慕耀见拦她不住,也只好松了口。吃过饭后,仔细叮嘱一番,就先她一步离了客栈,奔码头而去了。

若说昨日的商街上是有些冷清之意,那今日可就真是萧瑟一般的景象了,虽说此处地势较高,洪水却也是几乎将店店门前都淹成了浅洼。

盈梓看大街上飘着的竟是些泡烂了的瓜果,一不小心就会踩上去,索性就选了一条沿着城河而铺的弯弯小路,走着入城倒也轻松些。

一番涉水而行,又跨过一座桥,盈梓已行了几里路,鞋袜中的积水早就顺着裤管蔓延到了膝处,湿湿嗒嗒的带了些秋日的冰冷。看着周边环境已从商区变成了居民住宅,盈梓索性就在那桥墩子上坐了下来,打算歇歇脚再继续走。

‘咚’,‘咚’。

两声水中的闷响,伴着着盈梓屁股底下的木桥墩子也跟着震了震。

“怎么回事?”盈梓口中嘟囔着,扶着桥柱往下探头看了看,发现窄木桥下拦了一个黑色的麻袋,浮在城河上。

似是顺流而下,麻袋正横卡在桥洞上,由于拦了上流洪水的去路,将附近的水位也都堵高了一些。只是一会的功夫,水位渐长渐高,眼看就要淹进邻家的后院,盈梓急忙起身去那后门处敲了敲,里边走出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妇来。粗略说了声事态紧急,两人好一番拖拽就将那麻袋拉到了岸上。

“什么东西这么沉……?”盈梓随手将袋绳子一拽,袋口就露出一个泡发了得人头来——是个死尸。

“这是上游村子里漂来的。”老妇用略带怪异的眼神看着吓白了脸的盈梓说道。她自己这半月来也是见了不少死人了,这个死状也不算惨的,怎么眼前的这位还能被吓成这样。

“呃……”盈梓压下胃中欲呕的感觉,定了定神道:“这人被装在袋子里抛尸,可见不是淹死的,难道是死于疫症?”

“我看他被装在麻袋里,估计本该是被准备拉去烧了的,谁知一夜发了洪水才被冲到了这。”老妪又仔细打量了下死者身上的服饰,叹了口气道:“糟了…是风竹寨的人。”

“风竹寨,有什么不妥吗?”盈梓见那老妇连脸上的皱纹都拧在了一块,好奇的问道。

“风竹寨可是供着整个城的水源啊……”老妪连着摇头道:“这回完了,完了……”

余下的,不用再说,盈梓也能猜到了——生命分量有多重,这‘水源’二字的分量就有多重,此次疫病,若是连水源都污了,那这整个城中得所有生命也都岌岌可危了。辞了老妇,盈梓塞了点碎银在一个往码头运货的人手中,让他给慕耀带了句话,就继续往城内走去。

城中不比郊外,所过之处住宅商铺几乎都遭了秧,所有人都乱成一团,家里家外的搬着运着。盈梓发现无法步行,便重金雇了艘正在抢险的木筏,执意要往风竹寨去。等到木筏滑至风竹寨所驻的山下,盈梓踏着山路寻进寨中,已是过去大半日了。

远处天边又有闷雷滚过,在云层中反复震响了许久,堪堪的就差酝酿出场大雨来,盈梓一深一浅的踩在寨门处泥泞的洼地里,环视着眼前的风竹寨,心叹真是十足的凄惨落寞景象

——家家门口立白幡,户户门外皆停尸。不似城中抢险救援的那般吵杂喧哗,风竹寨这里真是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寨子上空偶尔划过几只食腐鸦类的’嘎嘎’觅食叫声,便只剩下了隐隐不断却又不知何处发来的垂死□□之声了。

摸了摸怀中带着的几个药瓶,盈梓实则是有备而来。当初盈澈与陌离都给自己备过万能药物,不用想也可知是上上品的——兴许能缓解了这疫症也未可知。

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无人应答,盈梓从窗口出望去,屋里空无一人。再换邻近的一家去敲,也是如此。挨家挨户的敲过去,盈梓最后才发现,寨中所有的人都聚到了寨中一处祭祀用的庙宇里,得了疫症的伤者统一在此处疗伤,而身体尚还康健的人们则在此照顾家眷患者。

“这个药给东床的人拿去服下。”盈梓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身后,那人头也不回的使唤她道,手上亦忙着给另一个病人换敷药。看所有人都忙个不停,盈梓索性也挽起袖子大大方方的加入到了看护的行列里。

“你是谁?”东床的小女孩接过盈梓递去得药,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你也是他派来的人吗?”

“我叫盈梓,”盈梓眨眨眼道,看那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似乎也病的不重,就蹲下来对她笑道:“你说的’他’是谁?”

“哦,不是呀……”小女孩似乎十分沮丧,撇开头去望着屋顶的横梁道:“他是好人……唉,你不知道就算了。”

‘人小鬼大!’盈梓心中好笑,想了想,嘴上刻意说道:“我看你口中这人也没多好嘛!怎么只会派别人来照顾病人,自己不来?”

“你……你知道什么!”小女孩突然拍着床板’腾’的坐了起来,起得急了,手抚着胸口不停的咳嗽,小脸涨得通红:“不许你……你说他!”

“……不说不说,”盈梓着实意外,马上抚着她后背哄着,这才让她呼吸渐渐顺畅起来。一旁的一位寨民听见了动静,走过来将盈梓带到一旁。

“你不是段爷派来的人?”那女人约莫三十上下,对盈梓上下打量一番道:“刚才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此时时疫正兴,你……”

“段爷是谁?”盈梓好奇的问,后又觉得自己插嘴不妥,补充道:“咳……我是京城人,乘船路过此地,想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你是大夫?”

“……不是。”

“哦……”女人叹了口气,“那没什么能帮的了。这疫病无药可解,一旦染上了,也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罢了。”

“未必全然如此,”盈梓并不气馁,“你口中那’段爷’听着也不是个医者称谓,再说我手上还有些良药,可以一试。”

“段爷确实不是大夫。寨中闹疫,粮食又都泡烂在田里,我们一直都多亏了段爷接济,才能全寨不至于没病死就先饿死。”女人笑了笑道:“姑娘既然真心帮忙,那我就代全寨人在这里谢谢了。”说罢鞠身行了个礼。

拿出怀中的几个药瓶,盈梓介绍了下功效,就与女人商定好先由症状轻微的人开始试起,其中就包括刚才的那个女孩。服侍她吃药歇下以后,那女人就与盈梓坐在庙外的台阶上,左一搭右一搭的攀谈起来。

“段爷的人几日前就该来了。”女人叹气道:“上次送来的粮食马上就要见底,寨中又腾不出人手去外面讨粮,全寨人,就这么半饥半饱的饿了几天了……”

“没饭吃怎么行?况且还有病人。”盈梓与她接触半日,对这女人心生好感,思索了番道:“明日我下山去想想办法,兴许能先弄点粮食来救急。”

“此时天灾当头,米面的价格早就水涨船高,姑娘不比段爷在朝中有人,若是只身去买,怕是真的要破费了……”女人犹豫道:“我是寨主的大女,明叫风琳,山下的事情我多少还是清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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