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十（1 / 1）
36
乌云压地，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粘稠的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之地面，腐蚀着每一寸土地和每一棵树木。
附近的肥皂泡以迅雷之势接连破裂，参天大树由树顶开始渐渐化为烟尘，只几分钟，就零落成尘摊在地上。
一切土地都被粘稠的大雨覆盖，只有路飞等人的上方留有一块小空间，一切晴好。
“哎呀哎呀。”
平子真子瞬步到志波叶莺的伞下，口气风风凉凉，
“居然卍解了啊，呆子。”
卍解，已知斩魄刀的最终形态进化，卍解后的能力是平常的十倍乃至一百倍。
这场雨会将触及之处的所有东西都消融殆尽，连任何一颗灵子都不会放过，更别说隐藏起来的虚。
雨水打在破面的衣服上，就形成了如同水沸腾一般的水汽，然后那里就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印子。丝丝密密的雨贯穿了破面大军的虚洞，它们慢慢倒下，又在瞬间化为灵子消失。
剩下的那只单手握着肩头，另一只手抬起，在头顶制造了一块白色的板状物。
从天而降的雨水只得优先腐蚀那块板，再转而攻击他。
“原来如此，无差别攻击么……”
他若有所思地低言了一句，又朝上方正被快速腐蚀的盾牌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颇为得意地道，
“将原本的几对一变成一对一，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你的智商。”
志波叶莺只是眯起深烟青的眸扬了扬眉。
“话不要说太满才好，在怀疑我智商前建议你先考虑下怎么办。”
她稍稍抬了抬手中的雨伞，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能无限制造这种盾牌，占了地利的也是我。”
伞间微颤，四面八方的雨滴停下了向下落的轨迹，如刀尖一般的雨点齐齐转向它。
它平静地扫视了一圈从各处瞄准了自己的雨滴：
“能力是不错，只可惜，太慢了。”
下一秒他消失了身影。
“是么？”
志波叶莺不置可否地沉声一句，自顾自地挥了挥手中的油纸伞，周遭的雨滴就如火箭一般朝一个方向飞去。
水花飞舞而起。
与水花一同蔓延开来的，是平子真子一声沉沉的“倒下吧，逆抚”。
雨过天晴，潮水退去，志波叶莺又将伞搁回了她的肩上。
阳光照耀而下，在日光中，看见的是胸口被穿了一个血盆大口的破面。
它正惊讶地瞪大了眼，似乎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地侧了侧头，看向依然淡定站在原地的平子和叶莺：
“这是……怎么回事……”
“啊？难道你刚才没有闻到一股很棒~的味道吗？”
特意强调了一个“棒”字，平子真子转着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变化了形状的刀高高抬起。继而他的声线一沉，嘴角勾起，笑容带上了一丝邪气，
“怎么样，好玩吗？——颠倒的世界。”
“颠倒的……世界？”
“看你也是个将死之人，就告诉你吧。我的斩魄刀——逆抚，可以控制人的感官，让人所看到的现象上下颠倒、左右相反。哦顺便一提，最近声音也已经反过来了。”
平子真子停下了转刀的动作，
“越是强大的人，越靠本能和直觉来战斗，也就越无法在战斗中将错误信息转变为正确的数据。”
“所以，是你搞错情况了，破面。”
朝再次出声的女子看去，她依旧笑得很是无所谓，看来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你的对手，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两个人。”
……
那只破面化为了灵子。
平子真子和志波叶莺瞬步移动到桑尼号上就懒洋洋地坐了下来，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徒留路飞呆呆地又朝前方被破坏殆尽的土地看了半天，吐出了一句“好厉害！”
“是吧，真子的刀实在是太变态了！”
志波叶莺甩手指了指平子真子，似乎对此感同身受，
“你们也这么觉得吧！”
“变态的是你自己吧。真是的，那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配合的能力。”
平子真子面色不善地反驳道。
“说是说不知道，你不是很漂亮得配合了么？”
“那是因为我了解啊，要是其他人要怎么办啊呆子？”
“说得好像我一定要和别人配合一样啊你个秃子——！”
——又来了……
涅诗音和艾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三天两头就在进行这种小学生吵架，真不知是感情太好还是太差。
逆抚。
马林福多的大战时，刻影变化出的，的的确确就是这把刀。围观了这次的战斗，诗音才明白它真正的原理。
上下相反，左右颠倒。要是可以辅助扰乱敌人的感官，收放自如，那真的是……可怕得狠的。
“我说你们——”
她正想到此，不知何时停止了争吵的志波叶莺和平子真子的声音就从船头懒懒地传了过来，
“不快点逃么？好像有个挺厉害的人类过来了。”
“那你们……”
“我们不能对人类出手。”
打断了话，他们回答得很干脆。
这时，无数个陨石忽得出现在半空中，带着熔岩燃烧的岩尾，从高空直落而下。
艾斯一愣，直接拔出腰间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下一秒一面燃烧着的火墙腾空而起。
他闭起一只眼喘了口气。大火与岩浆缠绕的巨石纠缠了数分钟后，能量摩擦，双方在纠缠处猛地炸裂开来。
众人四散躲开。
火光交织处，站着一个人影：
“波特卡斯.D.艾斯、蒙奇.D.路飞，今天就要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为了贯彻正义！”
“哈？又是个满嘴‘正义正义’的家伙。”
他的话立刻受到了志波叶莺的吐槽，
“跟东仙要一个样，真是烦死了。”
东仙要，背叛了尸魂界的原九番队队长。在一百六十年前，他是九番队第六席，叶莺的下属。
来人看向了她，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但志波叶莺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依然如故保持着懒洋洋的状态。
37
那个人类被称作“赤犬”，是这个世界如今的海军元帅。
看到他时，路飞和艾斯的眼神就染上了杀气，似乎对其很是怨恨。
志波叶莺和平子真子不知缘由，也没有行动，作为死神，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只有消灭破面而已。
——死神，不得对目标以外的人出手。
纵然艾斯和路飞一同与之战斗，似乎还是占了些许下风，没有别的原因，仅仅因为赤犬的能力似乎恰恰克制艾斯的。
岩浆有着比火焰更高的温度，当它碰触到岩浆时，只会被对方同化。
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斗，因为根本无需对比能量的强弱，只是单纯的克制而已。
路飞的同伴还有好些人没有回来。
然而，当又一击滚烫的岩浆山从天而降时，志波叶莺突然有了动作。
她念了声“缚道之八十一——断空”就将岩浆的火焰阻隔在了一面光墙外，继而挥出她手中的伞将那块岩石整个击飞了出去。
似乎是对自己的攻击被打飞感到意外，赤犬看向了她：
“你是什么人？”
“别摆出这幅表情啊~”
没有给出更加认真的反应，志波叶莺只是挠了挠乱糟糟的深蓝色长发，
“山老头有规定过不能和人类动手，所以我不想跟你打。要问我的职业的话——”
她说着站直了身子，
“我是，死神。”
“死神？莫名其妙的名词！”
“哎呀哎呀~”
伤脑筋般地望了望天，志波叶莺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和破面接触了这么久，你还不相信有死神么？人类。”
“我只是想说，你们人类的恩恩怨怨跟我无关。刚才之所以会出手，是因为你伤了我的同伴。”
她说着两眼一眯，直直盯向赤犬，
“波特卡斯.D.艾斯和涅诗音是我们的同伴。虽然不能和人类出手，但如果对我们的同伴做了什么，无论是杀了你们还是如何——山老头可就没理由管了。”
冷风席地而起。
身材娇小的少女和身形巨大的壮年人相对而立，而少女丝毫不占下风。
谁也没有想到志波叶莺会说这样一番话。
波特卡斯.D.艾斯猛地一愣，呆呆地望着撑着伞在自己面前的人：
“志波……”
“哎，所以都说了别在意了啊。早就说了，跟叶莺混熟了她就会变得这样。”
平子真子吊儿郎当的声音不知何时传到了耳边，就见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慢慢走上前去，
“对我们而言，‘同伴’可是分量最重的名词。”
看到平子真子走到身边，志波叶莺微微一笑。
“那么，想和我们开战么？人类——”
言毕，她朝他们稍稍侧身，低声说了一句，一如既往的语气恶劣，
“愣着干什么？走啊秃子！以后能不能别老惹事，总是过来很烦的好么？！”
38
那是波特卡斯.D.艾斯和涅诗音最后一次见到志波叶莺和平子真子。
伙伴归来，坐着桑尼号启程离开香波地群岛时，远远的看见的，是再次出现在半空中的金色大门。
赤犬冲上前去，挥出拳头似乎想要追击，却被那柄雨伞轻易挡住，然后，巨大的水花四散开来，吞噬了他的所有攻击。
他们两个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门，接着穿界门关闭、消失。
往后世界政府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们的茬儿，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39
——你说，死神，都是什么样的？
——啊，大概就是那种装逼成性、性格奇葩、却格外珍视同伴的人吧。
番外篇（一），死神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