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九（1 / 1）
32
路飞的同伴从第三天起，开始陆陆续续来到了这艘船。似乎都是认识艾斯的人，他们见到他，都是笑着挥一挥手，大喊一声“这不是艾斯么？”。
然后艾斯就会颇为得意地指一指自己：
“啊，我在帮路飞看船！”
到了第四天，几乎所有人都到过了船上，独独剩下路飞。
那个叫乌索普的还有叫乔巴的驯鹿似乎对弗兰奇的最新改造很是感兴趣，时时刻刻缠着他展示最新的机关，而他也乐在其中。
波特卡斯.D.艾斯两手撑头坐在船桅上，微微扬着嘴角，很是愉快地看着路飞的同伴。
“总觉得……”
诗音坐到他身旁时，他就抬了抬头，悠然道，
“看到他们，就想起了以前在老爹船上的时候。”
长年习惯一个人的涅诗音并无法理解他的感受，只能将一只手搁在他另一侧的肩上，微微侧身靠着他。
欢乐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站在船头的娜美惊喜的一声“喂——！你们来了啊，夏姨、雷利！”
诗音和艾斯听毕，同时站起了身。
33
“冥王”雷利，罗杰海贼团副船长。
如今的他已经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身板却依旧结实，当年的豪情壮志亦丝毫没有褪去。
涅诗音是认识他的，或者说，她认识罗杰海贼团上的每一个人。
那段时间海军与罗杰海贼团交战甚密，每天都有人死去，她就一直呆在那片海域上，两边赶路以魂葬死去的人类。
“啊，好久不见了。”
看到她，雷利伸出一只手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侧了侧头就见到了她身后走来的艾斯。
大约是因为艾斯对罗杰还怀有些许恨意，他们并没有说话。雷利扬着眉朝他点一点头，他也象征性地回礼。
雷利又看向了诗音：
“马林福多的那场大战我们都看了，艾斯还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只是没想到，原来你还可以让死人重生啊小姐！”
没有管他的话中是否有其他更深刻的含义，诗音只是颔了颔首：
“我确实有这种能力，但是我救艾斯，其实是破了规矩的。至于为何就破了……”
她说着回身看了戴着牛仔帽的男人一眼。
“不，我没有其他意思。”
雷利低了低头，圆形的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
“儿子平安无事，我想罗杰在那个世界也会安心的。”
诗音没有说话。
当年，她是将哥尔.D.罗杰魂葬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当在流魂街，因为她之前翻阅十二番队的资料库时并没有看见哪个死神有这个名字，而流魂街上的居民究竟有没有生前的记忆是无法确定的。
这些东西，并不能告诉人类。
“我说，叙旧的事儿以后再说——”
这时，雷利身旁的女人吸了口烟，走上一步道，
“我们来，难道不是通知他们海军的事的么？”
雷利这才拍了拍头：
“啊，没错。”
“海军在赶往这里。”
他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世界政府误将假草帽海贼团的消息当真，出动了军队来剿灭他们。另外，他们听说了香波地群岛有‘火拳’的消息，说是指派了一波秘密军队……”
果然……
“他们这次，似乎是想将你们兄弟俩一网打尽。那只秘密军队曾经在这座岛上露过脸，还滥杀了一些百姓，他们的能力很奇特，居然可以站在半空中。”
说到这儿，雷利眯了眯眼，
“和你很像啊，诗音小姐。”
涅诗音猛地睁大眼：
“你说……站在半空中？！”
能站在半空中的，除了死神，就只有虚了。
“他们长什么样子？”
“就是人的样子，只是脸上会带着奇怪的白色骨质面具。”
“人类的样子……？白色的面具……？”
涅诗音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响，
“难道是……”
她想起了五十年前回到十二番队时的情景。
涅兰利正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屏幕上是一个粉色头发的人，但他全身都是恶心的骨质外甲。一旁的实验台上正在形成内脏形状的东西，涅说是为了和屏幕上的人战斗而准备的备用内脏……
“你先回去吧，诗音。”
他站起身，将他的斩魄刀“疋杀地藏”拿在手中，转头就道，
“山老头传出命令，我现在马上就要去虚圈。”
那是，震动了整个尸魂界的空座大战前夕。
他告诉她，屏幕上的那个东西叫破面，是背叛的蓝染惣右介用崩玉制造之物，是虚的死神化。
那段时间，她没有再被涅兰利允许回到十二番队。
现在听雷利的描述，那形态特征简直与破面一模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破面是怎么跑到这个世界的？
想到这儿，诗音皱着眉眯了眯眼。
——不……说起来，她似乎确实好久没有在这里见到虚了，明明这个世界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死去。
难道那支所谓的军队，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制造了？这么多虚的数量，它的规模岂不是无法估量？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沉下声线：
“我们……快逃吧。”
用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肯定口气。
雷利一愣。而路飞的同伴立即不甘示弱地问了声“为什么”。
“破面……人类，是打不过破面的。”
她咬了咬牙，只觉得心中腾起一阵不甘，
“像我这种实力的死神，也是同样。”
“五十年前，为了和那个东西抗衡，静灵庭可是直接出动了队长级啊。”
这时，一阵强烈的光波直射入他们船边的地上，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大坑。
下一秒，一个背着巨大包裹的少年从天而降。
“路飞！”
34
一切都已经晚了。涅诗音垂眸看着地上的裂痕和攻击散尽后的灵子。
如她所料，这是虚闪。
整齐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前方就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他们的头上，全部覆盖着不规则的面具，都腰挂斩魄刀，如同军队一般笔直向前。
艾斯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她前方：
“我是不知道你说的破面是什么，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就只有打了吧。”
说着，他抽出了腰间的□□。
“诶~~~~~艾斯你也在啊！”
路飞这才发现他，神经大条地冲到他身旁与他并肩站着，颇为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
“艾斯，你什么时候开始拿着刀的啊！”
他笑道：
“啊，就是最近啊！还不错吧路飞！”
然后，他们俩就冲了上去。
火焰与橡胶在丛林中来回穿梭，由于树木繁茂，大火肆意蔓延，周遭的土地以飞快的速度被烧成了焦炭。
“呀咧呀咧，看他们两个，这不是还行么？”
雷利仰起头，往喉中灌了口酒。
涅诗音只是单手撑着额头。
“不，虽然不准确，但从我感知的灵压看，若不是这些破面的总数有几万只之多，就是后方隐藏着非常强大的存在。”
而路飞和艾斯的灵压，明显坚持不到将他们全部消灭。
但现在这样，除了战斗还能如何呢？
涅诗音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也瞬步上前：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35
一道金光轰然刺入了这并没有太多阳光的地带。
双方都停下了手，转身朝光源处看去。
半空中映出了一道古朴的和式大门，从外面看去，可以看见门内一高一矮两道黑色的剪影。
——这是，穿界门……
这扇门似乎由三层移门组成，三层移门依次拉开后，金光忽地散去，就能见到两人缓缓从门中踏出一步。
“真是的，阿隐不是挺强的么？不放心阿隐是搞什么啊涅兰利那个家伙！”
“别发牢骚啦呆子，就当出来闲逛也不错啊。”
“你在喊谁呆子啊秃子？！”
他们刚走出，艾斯和诗音就听见了颇为熟悉的拌嘴声。
护庭十三番第五番队，按职责划分，是现世救助队。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平子真子和志波叶莺同时转过头看了艾斯和诗音一眼，抬起一只手挥了挥算是打招呼：
“哟，好久不见……好像也没有这么久。”
然后不等他们回答，就看向了前方白白的一片。
下一秒，他们立即眯起了眸，眼底闪起一阵危险的冷光，带着认真的杀气。
“啊~是破面啊，真是怀念，看起来涅兰利这次的决定还是正确的。”
志波叶莺扶了扶额头，瞬步到了艾斯和路飞前方，却两手叉腰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斜眼扫了下也站到她身旁的金发男人，
“这种敌人，果然还是我们亲自对付比较好——不管怎么说，都是蓝染造出来的东西。”
她说完，朝前方抬起了一只手，张开手掌：
“千手之涯，无法触及之阒暗尊手，无法映及之苍天射手——”
一击重击轰到地上，扬起一片烟尘，志波叶莺在下一秒出现在高空中，手掌依然对着那个方向，不紧不慢地接着念道，
“光辉洒落之路，煽点火种之风，相聚而集之时，无须迷惘，谨遵吾之所指，光弹、八身、九条、天经、疾宝、大轮，灰色的炮塔——”
毫无喘息的攻击齐齐朝她砸去，她的身影消失又出现，口中的吟唱却从未断开，
“引弓向远方，皎洁地消散而去吧！”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她的掌心瞬间飞出无数光球，下一刻破面群中就传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然而，前方的破面消失，后方的又迅速补了上来。
似乎也感到了棘手，志波叶莺蹙了蹙眉，安静地停在了半空中。
“五番队……正副队长么？”
一个悠远的男声不知从何处飘来，然后他的声音忽的就变得清晰，一眨眼的功夫，它也已经站在半空与平子和叶莺对峙，
“想不到这里也进入静灵庭的管辖了啊，真是苦恼。”
叶莺微微低下头：
“这些破面是你造的？”
“没错，我无意间得到了剩下的崩玉，又无意间到了这里！”
他有着海蓝色的长发，生得一双桃花眼，半边脸被虚面挡住，全身细细长长，看起来颇有些好久没吃过东西的样子，
“没有死神、也没有现在管理着虚圈的赫利贝尔的干扰，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理想的实验地！蓝染大人只造了三百只破面，如果我制造几千只几万只，然后攻入尸魂界……”
他的目光蓦地一亮，
“我一定要把蓝染大人救出来！”
他的话音落下，平子和叶莺倏忽间增大了灵压。
“你说，要救出蓝染？”
平子真子半眯起死鱼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呵”了一声，金色的长发随着爆发的灵压狂乱地飞舞：
“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
“哈哈哈！看不看得起就自己试试吧！不知名的队长！”
他两手叉腰，笑得疯狂，
“这个世界几十年来的虚都已经被我改造，他们现在都聚集在这方圆一公里内，几千几万个破面，就算是队长……”
“多谢你的提醒，破面。”
他的话音未落，志波叶莺就拔出了腰间的刀，深烟青的眸翘起，笑道，
“对付这种东西，我可是最擅长了。”
她将一只手搭在斩魄刀刀刃上，轻轻一划：
“逐水流波，白檀！”
刀身瞬时变化成了一座油纸伞。
她举起油纸伞，将伞间指向天空：
“卍解——落翎白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