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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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内挑战赛的最后，按照惯例，是队长副队长教育新人的时间。
浅野隐走到平子耳边说到这个程序时，波特卡斯.D.艾斯明显看见他皱了皱眉，一副很麻烦不想贯彻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驼着背慢悠悠地走下了座椅，走到正厅的中心。
他龇着板牙耷拉着死鱼眼将场内的众人巡视了一圈，挠了挠头顶的金发：
“真是的，其实我觉得教育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大家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当死神才去学习的吧，至于到哪个番队，有些人是自己的意向，也有更多是随机分配的。对于那些随机分配的人，作为队长我也不用对你们进行奇怪的洗脑，反正你们本身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我们五番队欢迎你们在队内观察各个番队，今后自行决定去处，不过——”
说到这儿，他蓦然放下了抓着金发的手，将两手垂下搭在白色的羽织旁，双眼眯起，原本懒散的关西腔带上了丝丝深沉和认真：
“我唯一想告诉大家的是，死神的生命看似漫长，却是最不堪一击的。从几百年前开始我已经看了太多的牺牲，有些同伴甚至在死前的那一个晚上还和我们一起在闲聊胡扯。——珍惜无所事事的每一天、和每个同伴做的每一件事吧，这样至少在面临牺牲时，不会因为过去的空虚而后悔。”
他说完就懒洋洋地驼着背回到了座位。
志波叶莺听毕垂了垂眼睑，虚无地望向了窗外的天空，应当是想起了什么。
艾斯微微睁大了眼，这样的志波叶莺和他过去了解的并不一样。
突然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
波特卡斯.D.艾斯回过身，看见的是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的涅诗音。他还没开口，眼前的场景突然一转，他就已经被她瞬步带到了大厅外没人的地方。
她走上一步就将侧脸贴到了他胸膛上，两手从两旁抱住他。
“怎么了？”
“不，听到平子队长说的，我想起有些话没有跟你说。”
她没有抬头，只是闷闷地低声道，
“我记得路飞刚出海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跟你说过，人死了魂魄是可以转世轮回的。”
“嗯，我记得。”
她抬起头，看进了他黑色的眸：
“你知道平子队长刚才话的意思么？”
艾斯摇了摇头。
涅诗音笑了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睁大双眼，她的眸底闪烁着不容置喙的认真光芒：
“死神可以活成百上千年。但是，一旦死了——无论是被杀死还是怎么死，构成魂魄的灵子就会消散，从而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这是我们能力的代价。”
言及此，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地盯着他：
“你以后，千万不可以再像过去那么乱来。如果你再……我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艾斯微微睁大眼。
——死神的生命，比任何人都脆弱。
……
“真是的真子，教育队员你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种内容。”
志波叶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接着，他们就看见了五番队正副队长随意地在旁边的走廊坐下，斜靠在那木柱旁。
“我知道啊呆子。”
平子真子垂着眉沉声说了一句，就将一个酒壶放在了地上，
“看，我可准备好了酒。”
他们在地上放了三杯酒，同时斟满。第三个杯子放在一边，仿佛还坐着一个人。
志波叶莺拿起一杯直接灌下了喉，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
“说到这个……过两天就是海燕的忌日了吧。”
“……嗯。”
“你说在静灵庭拜祭一个人到底有什么用？海燕死了，吞噬了他的那个十刃也已经被我杀了。”
志波叶莺又灌下了一杯酒，
“搞的好像祭拜了就能留下他的魂魄似的。”
艾斯和诗音看见平子真子对走到他身后的浅野隐稍稍晃了晃头，浅野隐便了解地微微颔首。
“所以你也别这样了啊。在现世的时候就说过了，你总是这样我会很难搞的，而且你的兄长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
后面的话他们没有听到。
因为浅野隐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旁：
“队长叫隐我先带你们离开一会儿。”
23
既然如此，他们就决定先回十二番队，浅野隐依旧很爽快地答应了。
路上，好奇心作祟，他们就问起了方才听到的情况。
“志波海燕？我并不是很清楚，那应该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隐我还不是死神。”
浅野隐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不过以前听浮竹队长提起过。志波海燕是副队长的大哥，在真央时能力出众，两年就毕业了，是当时静灵庭公认的天才，继而直接被浮竹队长破格拔入十三番队。由于浮竹队长身体不好，队内事务就由志波海燕这个副队长负责。中间的事情浮竹队长没有说，只是告诉我，在六十年前的某天，一次突然的恶性事件，志波海燕牺牲了。”
她顿了顿，又道，
“那时候副队长还在现世。当她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十年后了。”
“所以，志波海燕的事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结。”
波特卡斯.D.艾斯歪了歪头，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们死神不是一直住在静灵庭么？”
“队长和副队长并不是。我听说平子队长、还有三番队的凤桥楼队长、九番队的六车队长，都是在某个事件后官复原职的。”
她说着耸了耸肩，
“不过具体的并不了解，那段资料已经被严格封锁了，现在想看也看不到。”
艾斯和诗音对视了一眼，没有再接话。
有句老话说，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波特卡斯.D.艾斯从前总是憎恨自己的身世，但在这沉浮世间走了一遭，他突然发现自己慢慢释怀了。
谁都有辛酸的往事，就连这些高高在上的死神也不例外。
那么，有兄弟有亲人的自己，其实也很幸福了不是么？
……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静灵庭大部分时候的画风……还是很欢脱的。
“啊哈，是小隐诶！五番队的队内挑战结束了么？之前小七续一直不让我来，说是必须等你忙完！”
才走到一半，就有一个粉色的脑袋从一旁的房顶上猛扑下来，
“快来大白白家里啦，今天大家要一起吃点心，顺便研究下怎么把死霸装穿出女人味！”
浅野隐眉毛一抽：
“女人味？别告诉我这个主题是会长你想出来的。”
草鹿八千流理所当然地大笑道：
“怎么会呢！是乱菊想出来的！”
浅野隐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无力神情：
“啊，我是很想来，但是……我得先送他们两个回十二番队。”
“不要啦！”
八千流大声地说了一句，径直跳到了艾斯肩上，一副循循善诱的嘴脸，
“大白家里有好多好多吃的！还有池塘里的锦鲤鱼我也想尝尝！听说帽子你能制造火是真的么？给我烤锦鲤鱼吧！”
一脸兴奋地让他用能力帮她烤鱼算什么啊——？怎么回事这个静灵庭——？！
波特卡斯.D.艾斯条件反射地抓了抓头顶的牛仔帽，方才乱七八糟的感叹伤怀早已因为眼前这只奇葩扔到了脑后：
“等等，帽子是什么东西？难道你在说我么？”
浅野隐和草鹿八千流一同斜眼看向了他，理所当然道：
“咦，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戴帽子的么？”
“我明明记得我的外号一开始不是这个……”
“啊哈，是么？！这是我刚刚想出来的！”
草鹿八千流高兴地抬手大喊道。
艾斯默。
24
波特卡斯.D.艾斯觉得，到了这个世界最神奇的是，他总会不知不觉地就顺着别人的心意做一些事情。
比如现在，他已经站在了一座古朴的大宅前。
这是他曾经想象过的志波家的样子。
这个宅子的大门由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木材制成，整体风格庄重肃穆。从外墙向内看去，可以看见经典的和式大楼房，一株樱树从内部探墙而出。虽然大部分的东西都被高大厚重的围墙拦住，但仅凭这些，就足以想象里面该是如何气势恢宏的景象。
草鹿八千流从他头上跳下，一溜烟窜到了旁边的一堆草丛中。
她刚跳下，刻影就不甘示弱地溜到了他头上霸占好了那个位置。
艾斯无奈地笑了笑。
草鹿八千流在草丛中东摆摆西弄弄，不一会儿就拔光了那里的草，然后露出了一个人工的隧道：
“找到入口了！我们走吧！”
所以难道不从正门进去的么——？！这和说好的不同啊！
不自觉抓狂地抓了抓头顶的帽子，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番，他还是跟着一脸淡定仿佛早已习惯的几人进去了。
进入隧道，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时，就见到了一如既往本着冰山美人的原则面无表情地站着的涅音梦。
“啊哈！是小音梦！”
“我是来给你带路的，会长。”
……
波特卡斯.D.艾斯原本觉得不过一个隧道而已，哪里需要有人带路？但越往里走，他才发现这个隧道简直堪比蚂蚁窟，四通八达，大约把那个大宅的地下都凿遍了。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从地下走呢？”
越想越觉得诡异，他不禁问道。
“因为不能让朽木队长发现我们女协把他家当成聚餐地了啊。”
涅音梦淡然在前方做了答，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艾斯：……
槽点太多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了。
——不过总的来说就是她们是偷偷摸摸在这里聚餐的，如果他跟着一起去了很可能会有被这个房子的主人逮个正着的危险？
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没问题么这帮死神？！他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事实证明，已经来不及了。
在地下隧道七绕八绕，他们终于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这是一个客房布置的房间，虽然不大，东西也不多，却没来由让人感觉到了房子主人的尊贵身份。
……如果忽视地上杂七杂八的零食和七零八落坐着的女死神们的话。
这时候他听到了身旁涅诗音幽幽的声音：
“我是有听说过……女性死神协会，会长是草鹿副队长，副会长代理是音梦。是静灵庭官方批准的为了维护女性死神的权利而……”
“说说而已的，副队长说这就是个可以以协会为名义正大光明捉弄男性死神的东西而已。”
诗音的话音还未落下，浅野隐就接下了话茬。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坐下拿起地上盘子上的烤鱼咬了一口，自顾自地评价了一句：
“唔，味道不错，要是能涂点辣椒就更好了。”
旁边凑来一个有着橙色长卷发的死神，她有十分魔鬼的身材，是个实打实的妖娆大美女：
“喂，阿隐，这个鱼可是我刚才特意用赤火炮烤了给会长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浅野隐面不改色地朝她瞥了一眼，又自说自话地拿出另一条咬了下去，含糊道，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鱼可是隐我的命。有烤鱼又不给我吃是要我的命啊，告你哦乱菊。”
……
……
见此情景，波特卡斯.D.艾斯只感到自己头上有着无数的井字跳动。
之前那个严肃的要死的浅野隐呢？！谁啊这帮人都是？他不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