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1 / 1）
31
“不管别人的评价怎样，我的那个家人，我觉得他很伟大，那他就是很伟大。”
32
船又在海上行驶了四五天。
“喂，诗音，醒醒。”
涅诗音被叫醒的时候正是破晓之际。许是趴在艾斯肩上睡觉已成了习惯，她醒时只是睁开了眼，并没有改变原来那个懒洋洋的姿势。
然而他并不在意这些，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在海上行驶的火车：
“前面就是水之都。”
涅诗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这个海列车她很眼熟……对了，那个路飞的伙伴——叫弗兰奇的，他的那个叫汤姆的老师，她不就是在这里魂葬的么？
但她并没有说自己来过这里，因为那时她确实魂葬了一下就离开了，根本没有进入城内。现在和艾斯一起去看看，似乎也不错。
租了两条鱼船——姑且这么喊它，他们就将小木船停在岛边，驾驭着两条鱼沿着水路游了进去——他们的船上并没有插海贼旗，整个靠岸过程都没有受什么阻拦。
这座城市的所有建筑都由四通八达的水路构成。艾斯说，这是个在水上建起来的城市，诗音觉得人类还是很有头脑的。
“那么——”
一边骑着鱼飞快地游动，涅诗音相当兴奋地朝身旁的人道，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她觉得骑这个鱼很好玩。
“这里的船厂在新世界都是闻名的，我们请他们帮我们造一艘好一点的船，我能多带你去点有趣的地方。”
艾斯一边弯着眉，一边道。
“什么叫‘带我’？不是说你从小就梦想着做海贼么？”
“可是我只想做白胡子老爹的船员啊，又不想跟路飞抢‘海贼王’的称号。”
“啊，那是有点难办。”
这么说了一句，涅诗音就回过了头。
船厂在市中心的最顶端。
进入他们的地盘，老远就能听见钳子和锤子的敲打声。
到了陆地上，他们下了鱼船往里走，终于看见了一个有着蓝紫色头发的男人。
“请问——”
波特卡斯.D.艾斯走上一步，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等他转过头来，笑得很白痴地道，
“这里是船厂么？可以帮我们造一艘船么？”
那个人平静地看了艾斯一眼，又扫了扫诗音。
“按理我应该说这里一般负责修船，不过是你的话我们就做一下造船的事，波特卡斯.D.艾斯。”
然后没等艾斯的表情有所变化，他就笑着补充了一句，
“怎么说也是草帽小子的哥哥嘛。”
……
33
一周后。
“啊~啊~”
坐在新船上向前行驶着，艾斯伤脑筋地压了压他那个魔性的牛仔帽，
“弟弟突然认识了那么多人，做哥哥的感觉还真是微妙啊。”
造船的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顺利搞定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过，看来马林福多的事情闹得很大啊，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路飞是你弟弟了。”
彼时，涅诗音正翻看着前几天在水之都内拿的悬赏令。
艾斯听毕又一脸纠结地按了按帽子：
“所以说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呢？”
涅诗音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
悬赏令又翻过一页，她就看见了熟悉的人。
“草帽”路飞，4亿贝利。
后面依次是路飞的那些伙伴，或多或少被悬赏了一些金额。
“如果悬赏金可以用来判断一个海贼的成就的话，路飞他们真是很不错了。”
涅诗音以前从未关心过这方面的问题，这乍然一看，还是感到了浓浓的新鲜感。
路飞的赏金很高，于是涅诗音开始寻找比他更高的人。
一页，两页，三页……
又翻过了十来页，她终于看见了一个更大的数字：六亿。
刚想说“终于找到比路飞高的了”，她就瞥到了上方的姓名：“火拳”艾斯。
涅诗音一愣，本能地将话吞回了喉中，将这张悬赏令放到了一旁。
再往下翻时，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死神”涅诗音。她的名字，她的头像。悬赏金一亿。
“怎么了？”
那边艾斯看见她的动作有迟疑，就倚着她坐下，也低头看她手里的纸张。
然后他的动作顿了顿，伸手去拿起她的悬赏令。
“一亿……么？”
男人看着那张纸，
“你的能力对世界政府来说还属于未知，所以才给了这个不高不低的赏金。”
但对涅诗音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
仿佛有一块巨石从胸中落下，她突然觉得浑身都有些无力。一把握住名叫艾斯的男人的一只手，她就不顾一切地侧身倒到他身上，仰头朝天，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她终究还是被卷入了这个世界的势力瓜分中。
“这个世界我旁观了几十年。”
涅诗音微微睁开眼，轻声开口，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融入这个世界。”
说到底，这里对她而言，本就是个避难所。只是如今静灵庭暂时还不知道有她这个人，需要涅兰利想办法将她调回而已。
波特卡斯.D.艾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伸出双手，将她揽入怀中。
涅诗音将头埋入了他胸口，抓紧了他的衣衫。
艾斯对她而言究竟是什么？
这是她曾想不再纠结的问题，现下就这样又摆在了眼前。
其实她知道自己会被世界政府划分入悬赏犯的原因，毕竟是她救了本该死去的海贼王的儿子、并让海军大将赤犬的攻击毁了海军本部。——每一个，都足以撼动整个世界；每一个，也都是涅诗音本不可能做的事。
她为了这个男人，动用了自己不该在这个世界使用的能力，甚至都没考虑后果。
突然，有只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涅诗音一愣。
它托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她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一黑，就有东西覆住了她的唇。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细小的斑，还有眼底的淡淡波光。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只是小心地贴着她的唇。很久以后，她感到他的舌头慢吞吞地伸出，慢吞吞地撬开了她的牙齿……
如果任性而为的事，可以理解成自己心中最想做的事，那么她最想做的事就是……
——难道她不但融入了这个世界，还对人类产生了感情？
涅诗音闭上眼。
自己会有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
唇齿交织。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笨拙地不出不进，让她有些尴尬又觉得好笑，然而……
她复又睁开眼。
这种感觉并不坏。
他放开了她。
她注意到他两颊微醺，无所适从地撇开了头，就起身走到了另一边的船尾。
涅诗音扬起嘴角，不自禁地想笑。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打算也跟着过去，就听到船尾传来一声炮弹炸裂的轰鸣声。
34
一艘海军军舰紧随着他们的船。
诗音看不见船上的人，因为面前的艾斯不停地发着火拳以抵挡迎面而来的炮弹，火焰遮蔽了她的视线。
刚想走上一步，就听见了前面的男人半命令的一句“诗音你退后！”她鬼使神差地就后退了一步。
接着，波特卡斯.D.艾斯在又发完一个火拳后，朝前方大喊道：“老头子！”
回应他的是同样中气十足的一声：“艾斯，你个臭小子！”
听这声音，她就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蒙奇.D.卡普。
“上面的人听说你们在这一带出没派我来剿灭你们！”
他一边扔着炮弹，一边不忘持续着他的大吼，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用自己的能力逃出去吧！”
回应他的是艾斯的□□。
一来二去，没完没了。
十分钟后，艾斯就已经开始喘气了。
涅诗音直接瞬步到他面前，扔出一个鬼道将接下来的炮弹截在了半空中。
“蒙奇.D.卡普。”
她站在甲班高起来的地方，摇着手中的折扇道，
“无论你现在是艾斯的爷爷还是作为敌人的海军，给我听好了。”
“我曾经用死神的法则作为我的行动准则，是不想介入你们人类的事情中，不过现在看来我是已经陷进来了，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那么，谁要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她手中的折扇一合，
“尤其是波特卡斯.D.艾斯，我不管他是不是海贼王的儿子、什么遗传了邪恶的细胞，我也不想管。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以前没有和兄长一起承担危险，这个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世界政府如果还想对艾斯出手就尽管来吧，只要在我的斩魄刀、它的范围所达之处，与他为敌的人，我涅诗音会一个不留地——”
她伸出手，将合起的纸扇正面指向眼前巨大的海军军舰，深深眯起双眼，猛地提高灵压，
“杀。”
将这些话说完，涅诗音奇迹般地觉得茅塞顿开，在胸中堵了许久的坎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她想，这就是一切的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的灵压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只是想用的时候，就这么用出来了。
——兰利的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正常人很难适应死神的灵压。因此她的话音刚落，对面军舰上，除了卡普，其他人就因喘不过气而躺倒了一片。
被称为英雄的海军中将愣怔地看着她。
然后，似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就挠着头回过身去，自言自语道：
“啊，都这副样子了，看来今天还是撤吧。”
……
35
卡普驾着船离开得很干脆。
涅诗音从甲班上跳下，直接对上了波特卡斯.D.艾斯的眼睛。他似乎被她刚才的话雷到了，木木地站着，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她走上一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
“喂喂你怎么了？没事吗？”
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将她拉近，他的另一只手带着微颤慢慢抚上了她的脸颊。
“我说，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啊？”
她挑起了眉，只觉得心情很好，笑道，
“这种情况让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诶。”
言毕，她直接将两手攀到他背上，踮脚、闭眼，贴上了他的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