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躁动的夏天(1 / 1)
现在的北坤正值盛夏时节,到处是一片浓郁的绿色,草原上开满了各色野花,天空万里无云,透着沁人心脾的湛蓝。那些冬天里出生的小马驹小羊羔们都已经长得很健壮了,在草原上撒欢地跑着跳着。天气虽然炎热,但时常有凉风习习,倒也不算太憋闷。白凤呈想起两年前的夏天,她和燕戎正在城外的清溪捞着鱼喝着酒,之后情之所至,她在溪边要了燕戎。一切还恍如昨日般清晰,实际上已是两年多的光阴过去了。
铁弗善还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夏天对他来说尤为难过。他自从害喜的症状减轻以后,食量就变得非常惊人,有时一顿能吃一斤羊肉,还配着数不清的奶酪和无数碗奶茶,白凤呈有时候光是看着他吃就感觉已经饱了。当然了,这种狼吞虎咽的吃法没多久就让他整个人胖了一圈,看上去比以前更魁梧了。不过现在天热,胎儿也大了,挤占了他肚子里的空间,这吓人的食量总算是减少了一些,白凤呈还像从前一样,坐在桌子的这头,铁弗善坐在那头,他肚子太大,人又壮,普通的椅子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他坐着也不舒服,就干脆让人搬了个躺椅似的玩意儿,仰在那儿吃。
夏天北坤人不太吃羊肉,桌上就摆了一盘烤鱼,白凤呈的一条鱼还没吃完,铁弗善已经两条下肚了,盘子摆在长长的桌子中间,他拿不到,起身又太累,就支使起了白凤呈,“阿娅,帮我再拿一条过来。”
白凤呈放下手中的烤鱼,起身到盘子里拿了一条送过去给铁弗善,顺便扫了一眼他桌上,发现几乎就没几根鱼刺,感情他都是嚼碎咽了,难怪吃得这么快。白凤呈刚回到座位上坐下,屁股都没坐热,铁弗善在那头剧烈地咳嗽起来,白凤呈摇摇头叹了口气,果然是被卡到了,那种野蛮的吃法,不卡到才奇怪呢。她站起来绕过桌子,就见铁弗善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掐着脖子,咳得满脸酱红,话都说不出来了。白凤呈突然鬼使神差地看了看桌上的奶酪,上面插着一把切奶酪用的小刀,她轻轻拔了出来,慢慢走到铁弗善身边。铁弗善一把抓住白凤呈,“好痛!快帮我弄出来!”他仰起头大张着嘴,白凤呈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他颤动的小舌和旁边长长的一根鱼刺。她握紧了手中的刀,准备对着喉咙,一刀插下。突然,铁弗善闭起嘴一弯腰抱紧了肚子,白凤呈低头一看,他的肚子明显地起伏波动着,孩子在里面闹腾得很欢,铁弗善顾不上喉咙里的鱼刺,专心对付着腹中的疼痛。白凤呈看着那活泼的肚皮和他辛苦的样子,慢慢把刀放到了桌上,她在铁弗善背上抚了抚,说:“张嘴,我帮你把鱼刺弄出来。”
铁弗善揉着肚子,让孩子安静了下来。他重新扬起头张开嘴,白凤呈用那把小刀压住他的舌头,伸手进去把鱼刺拿出来了。铁弗善喝口酸马奶润润喉咙,淡淡一笑,“阿娅,你刚才是想杀了我的吧?”
白凤呈低头拆着鱼刺,没有说话。铁弗善将盘中剩下的鱼吃完了,白凤呈也总算拆完了她那条鱼,铁弗善擦擦手,又喊她,“过来扶我起来。”白凤呈过去将他拉了起来,铁弗善整整腰带,迈着大八字步出去监督士兵训练了。
下午,白凤呈画图的炭笔用完了,想叫侍女再去给她找点儿,那个常常伺候她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只能自己出去找。然而行至一偏僻处,忽然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和阴沉嘶哑的辱骂,白凤呈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铁弗殉那老儿,箍着她的那个小侍女正在行那苟且之事。小姑娘哭得十分凄惨,铁弗殉那人渣用他那肥厚的手掌狠狠地打着侍女□□出来的臀部,上面已经满是鲜红的手掌印了。小姑娘很明显是被他强迫的,却不敢反抗,任由着铁弗殉糟蹋她。白凤呈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这小侍女虽然是个北坤人,但对她却很忠诚尽心,铁弗善之前常常把她折磨到半死,都是这孩子没日没夜地照顾着她才把她的命救回来的。包括她给铁弗善下毒,铁弗善气到失控,要让自己的几百亲卫轮女干白凤呈的时候,也是这小侍女不顾性命地企图为她开脱,虽然她当时捂住了这孩子的嘴,没有让她把铁弗殉这个名字说出来,但想必铁弗殉还是因为这件事记上她的仇了。
铁弗殉毕竟是铁弗善的叔叔,在这北坤的地位大概也就和她在大申的地位差不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他如果有心要为难这样一个身份低下的侍女,那简直可以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而发生在白凤呈眼前的这种事情,就尤其让她恶心。这侍女才刚刚十五岁的年纪,在她看来几乎还是个孩子,就被铁弗殉那五十多岁的糟老头这样虐待。白凤呈从暗处站了出来,一脚将铁弗殉踹到了地上,小侍女一看是她,如遇大赦一般赶紧拉起裤子躲到了她身后。铁弗殉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吼“谁!谁他妈不要命了?!”
白凤呈护着少女,字正腔圆地答,“我白凤呈!”
待铁弗殉看清,他狞笑着说:“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呢,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居次了?敢对我大不敬!”
白凤呈反问,“大不敬?我为何要敬你?我白凤呈为老不尊不敬,为富不仁不敬,为官不廉不敬,你每一样都满足了,我敬你作甚?”
“哼!白凤呈,我劝你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我就是现在杀了你这个贱人,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叔叔,你对堂堂北坤居次这么说话,未免放肆了些吧?”铁弗善不知什么时候从白凤呈身后冒了出来,白凤呈和铁弗殉俱是微微吃惊。
“善儿,她说到底不过是个申国俘虏,你可以给她这个居次的头衔,可要大家真心把她当做我们北坤尊贵的居次,我看就强人所难了吧。”
“强人所难?叔叔,阿娅是我的女人,是我腹中孩子的母亲,不管她是何背景是何来历,就凭这两点,你就不能不对她恭敬。而凭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就可以判你一百鞭刑。”
“呵,一百鞭刑?就为了这个女人?那你倒是可以尽管试试,看看北坤人会怎么鄙视你。”
“叔叔,北坤人可不会鄙视一个惩罚施暴者的首领,你今天这种行为如果传出去,你说大家到底是会鄙视我,还是鄙视你呢?”
“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侍女!”
“所以才更可笑啊,叔叔,您一把年纪了,又是这么尊贵的身份,却对一个小小的侍女做出这种事情,您这到底是在侮辱她还是在侮辱您自己呢?”
铁弗殉被他问得没了声儿,几乎要暴跳如雷,他握着拳头怒极反笑,“好啊好啊,你如今是越来越出息了,我这叔叔你也全不放在眼里了。”
“叔叔,我铁弗善可从来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倒是叔叔,似乎是完全不把我这北坤王放在眼里。”
铁弗善这么说,其实已经是给铁弗殉一个台阶下了,虽然铁弗殉一直以来对他有诸多不敬的行为,铁弗善也觉得不能不给他个下马威,但毕竟还不想和他彻底撕破脸。铁弗殉自然也不想把他和铁弗善的关系弄僵,铁弗善怎么说也是王,要是把他得罪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就顺阶下,服了个软。白凤呈拿出手绢给身后的小侍女擦了擦眼泪,抬头一看,铁弗善已经又迈着他的大八字步走了。白凤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她没有想到,铁弗善会帮着她说话,只怕铁弗殉也是万万没想到的,才会莫名其妙地吃了这个瘪。要说平时□□白凤呈最多的,非他铁弗善莫属,手段又狠又毒,层出不穷。然而铁弗殉今天不过骂了她一句贱人,这铁弗善倒老大的不高兴了,着实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铁弗善虽然已经接近临盆,身子十分笨拙了,但对床笫之事的兴趣却一点不少,实际上,自从有孕,他的欲望是越来越强。一开始因为中毒伤了元气,胎又不稳,最重要的是,那时候他简直不能看见白凤呈那张脸,一看见就想杀了她。所以他在帐篷里一待四五个月,乖乖地养胎,什么也没干,那股邪火不仅没被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等到巫医对他的禁令一解除,他简直是胡天海地没个节制地闹。白凤呈后来终于忍无可忍,有一次在他□□的时候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跳下床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从刺激的巅峰一下子跌落下来,愣愣地摸着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翻动不休的肚子,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玩得太过火了。
晚上白凤呈来到他的大帐,铁弗善正在沐浴,他坐在一个大大的澡盆里,头仰着,闭着眼睛,两只手搭在外面,两条腿直直地伸到盆沿上放着,看上去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似的。盆中热气蒸腾,他脖子上搭着一块浸了冷水的布巾,一张脸又红又烫,正是在热水里泡了半晌的样子。
侍女将铁弗善从盆中扶起来,他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洒满了亮晶晶的水珠,下面那片浓密的森林被热水打湿以后变得很顺服,正中间有一条颜色略深的线从里面伸展出来,一直穿过凸出的肚脐。肚皮上的每一条细小的血管都能看见,皮肤又薄又紧,腹底还有许多紫红的乱纹,证明他的肚皮已经被绷到了极致。侍女赶紧用未沾湿的布巾轻轻地擦拭着铁弗善身上的水珠,然后拿了一件质地轻薄的长袍给他披上,铁弗善扶着腰踱到床上坐了。
侍女们搬着浴盆出去,白凤呈从她们手中接过布巾,默默地帮铁弗善擦着头发。他的头发很黑,披到肩上,在两侧编了很多小辫子,然后全部拉到脑后束紧。白凤呈把他的辫子一绺一绺地全部解开,用布巾拧着水,最后用手随便抓了抓,蓬蓬松松的,使得他看上去活像只大狮子。铁弗善三下五除二扯掉白凤呈的衣裳,抱着她的腰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头埋在她双ru之间贪婪地呼吸着。白凤呈跪到床上,往前一压,铁弗善就躺了下来,他下面那物也不劳白凤呈再费心,早已经硬邦邦热腾腾地站着了。白凤呈原本还想像之前一样做上位,奈何铁弗善的肚子高高地耸起,根本无法再以那样的姿势进入。他撑着手肘微微探起身来,看见白凤呈一脸嫌弃的样子,他也知道白凤呈很讨厌趴在他身下,不过现在由不得她了。铁弗善两条有力的长腿一绞,白凤呈猝不及防地被他剪住了双手压在床上,脸被深深地按到被子里,几乎要窒息过去。铁弗善慢慢坐起来,一只手钳住白凤呈的双手,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骑到了白凤呈身上。白凤呈感觉到他的动作,预感到自己即将被他从背后贯穿,这是她最讨厌的姿势,于是就激烈地反抗起来,劲瘦的腰肢和健美的大腿一同用力,想把铁弗善从她身上掀下去。白凤呈挺翘的臀部狠狠地撞在铁弗善肚子上,撞得他一声闷哼,按着白凤呈的那只手就松了,白凤呈趁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逃出了铁弗善的魔爪。铁弗善两只手抱着肚子,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恶狠狠地盯着白凤呈。白凤呈捏捏自己被压歪了的鼻子,也毫不示弱地盯着铁弗善说:“你要再敢从背后弄我,小心我断了你的孽根!”
铁弗善匀了匀气息,舔着嘴唇邪气地一笑,“我的居次大人,你倒是教教我,我现在这样儿,不从背后进去,还能怎么进呢?”
“哼,既然你身子笨成这样,我看也就别玩了,我回去睡觉了。”
白凤呈一直就没什么耐心伺候他,要是之前也就罢了,至少他身材健美,看上去赏心悦目,做起来也让白凤呈很有快感。可是现在,那身子在白凤呈看来说不出的难看,他又没那么多精力了,基本上就是满足了他自己而已,哪里还顾得上白凤呈的感受。现在还妄图以这样的方式来亵弄白凤呈,她怎么可能不嫌弃,所以干脆披了衣裳下床,直接往帐外走去。然而铁弗善那边还一柱擎天呢,又怎么可能放她走呢?就在白凤呈经过他身边的那一瞬间,铁弗善从床上一跃而起,利用他庞大沉重的孕体把白凤呈直接扑到了地上,他骑在白凤呈身上说:“阿娅,你也太冷血了吧,我为了孩子变得这么笨手笨脚,你就不能也为了孩子纡尊降贵一次?”
“铁弗善,别想用这个孩子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在请求你。”
白凤呈微微一怔,他说他在请求自己?她是不是听错了。
白凤呈也放软了语气,“你外面这么多侍女,找一个进来伺候你吧,她们不是随你怎么样都可以吗?”
“我没兴趣。那些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你的滋味。”
白凤呈躺在地上看着他慵懒地一笑,“想要尝我这滋味,就要按我的吃法,否则免谈。”
“阿娅,你以为我从前会让女人骑在我身上吗?只有你敢做这种事,再说了……”他用硕大的肚子蹭着白凤呈的胸说:“你刚才都快把孩子撞坏了,也不补偿一下么?”
白凤呈看着他那无赖的样子,心里明明很想扇他一巴掌,但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屈服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她翻身趴在床上,弯腰提臀,俯首相就。铁弗善诡计得逞,高兴地抬着腹底,长驱直入,猛烈地□□起来。yin靡的水声和皮肉相激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好一夜暖帐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