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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未出虎穴又入狼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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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饭后,郑婆婆已经歇下了,燕戎在收拾着碗筷,燕杜也还在屋里躺着,郑群香就凑过去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娘疼你你就能踩到老娘头顶上拉屎,我警告你,以后这家里一粒米一碗水你都休想碰,老娘说给你住的地方,就给你住的地方,剩下的吃喝拉撒,你都得交钱,否则,你就给我趁早滚蛋!”

燕戎紧紧地攥着那堆碗筷,忍住了眼泪,倔强地答到“好,谢谢嫂子多年的照顾,以后燕戎吃喝自付,决不再让嫂子破费。”

“哼!”郑群香斜了他一眼,将桌上剩的最后一个菜饼子像藏宝藏一样地收了起来。

从那天之后,郑群香当真是把燕戎彻底当做了外人,一家人吃饭,没有他的位子。燕戎自己从外面买了两个馒头在屋里就着清水默默地啃。燕杜不忍心,又不敢和郑群香吵,每天做饭的时候便偷偷藏一碗菜,等郑群香吃完了,就偷偷地送到燕戎房里。送了两次,燕戎不要了,他怕被郑群香知道了,燕杜又要受皮肉之苦。郑婆婆知道郑群香不给燕戎饭吃,把郑群香叫到屋里大骂了一顿,可郑群香又哪里会害怕这些,郑婆婆气得坐在床上流泪。燕戎安慰着郑婆婆,“婆婆别为我担心了,我有钱,不会饿着自己的。”说着拿出钱袋晃了晃。

郑婆婆抹了眼泪,从打满补丁的褥子底下抠出两粒碎银子塞给燕戎。“你拿着,怀孕的人最贪吃了,千万不要饿着自己和孩子,婆婆管不了这个孽障,真是没用,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燕戎抱住郑婆婆哇哇大哭,“婆婆不许说这样的话,婆婆要活一百岁,要陪着燕戎,看着宝宝出生,长大呢。”

燕戎晚上刺绣,白天就拿到集市上去卖。他绣的很精致,价格也便宜,虽然每次都能卖完,但其实也没赚多少钱。寒风瑟瑟的,在那大街上一待四五个时辰,连旁边包子铺的老板都可怜他,包了两个大肉包子拿给燕戎,燕戎连午饭都没吃,一闻见那股诱人的香气,口水简直都要滴下来了,他搓了搓手,“这……多少钱啊?”

老板笑着说:“不要钱,我请你吃。”

“这……?”

老板把包子递到他手上,“吃吧孩子。“老板在燕戎身边坐下,点了袋烟抽,她说:“我有个女婿,和你差不多大,他怀孩子那时候,全家人都围着他转,巴不得饭都直接喂到他嘴里,他还嫌我们对他不好呢。哪像你,大冷天的还自己到这街上卖刺绣,哎,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喽。”

燕戎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吃的一嘴油,“那是您女婿好福气,嫁到你们这样的好人家。”

老板在台阶上磕了磕烟杆,问燕戎“你妻主呢?怎么忍心让你大冷天地出来卖东西,她就不心疼吗?”

燕戎笑了笑,“她去北疆打仗了,其实她很心疼我的。”

“哦,你妻主就是去抗击北坤人的将士吗?”

“嗯!”燕戎用力地点点头。

“哈哈哈!”老板笑了,“那倒是很值得尊敬呢,我的大女儿也是其中的一员啊。”老板起身朝着店内喊了一嗓子,有小二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来。“把这碗猪骨汤喝了吧,给你补补身子。”

燕戎简直都不好意思了,吃了人家的包子不说,人家还送汤。燕戎也回身从自己的摊子上挑了一副最好看的刺绣送给老板,聊表谢意。

燕戎回到家,肚子倒是吃的饱饱的了,郑群香坐在院子里,看他回来就翻了个白眼。燕戎权当没看见,也懒得理她,自去舀了一碗水喝,没想到那郑群香又开始找茬,抢过燕戎手上的碗说:“给钱了吗你就喝!”

燕戎争辩到“水又不要钱,我干嘛要给钱?”

郑群香冷哼一声,“水不要钱那也是我从井里打上来的,你要喝就自己打去。”

燕戎攥了攥拳头,转身提起桶出去了。

晚上他在灯下绣着刺绣,眼看就快完成了,郑群香走过去伸手就把灯灭了。燕戎莫名其妙,“你干嘛?”

郑群香说:“灯油不要钱吗?这灯油有多贵你知道吗?想用你就给钱吧。”

燕戎气结,只得收了东西回屋睡觉。

郑群香的种种刁难,燕杜也都看在眼里,

他对燕戎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你到内城里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白枫,你若是能找到她家,说不定能让他们帮帮忙啊。”

“这……可以吗?”燕戎犹豫着。

“当然可以了,这也是她的孩子啊,凭什么尽让你一个人受苦,况且真要凭你一己之力养活孩子,我看根本不可行。”

第二天,燕戎听了燕杜的话,想到内城去打听打听白枫。内城里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名门望族,皇亲国戚,到处都是高门大户,贺仕馨的府邸自然也在其中,所以燕戎对城里的道路倒不是很陌生。不过,那些大户人家门口都站着护卫,别说进去,光是走近一些都要被驱赶盘查,燕戎走了好几条街,也没找到什么能问的人。他又饿又渴的,可内城里没有那种路边的茶摊,有的都是雕梁画栋的大茶楼,燕戎走到桂芙堂门口看了看,默默地走开了。以前都是白枫请他吃的,要自己掏钱,他可吃不起。不过他灵机一动,心想说不定桂芙堂的老板就知道白枫的家在哪儿啊,她可是他们的常客。燕戎折返回桂芙堂,老板看见是他,笑盈盈地迎上前来,“小公子,好久不来啦,您用点什么?”

燕戎尴尬地笑笑,“不,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是想向您打听个事。”

“不知公子想打听什么事?”

“从前经常和我一起来这儿的那位白大人,白枫,您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啧……这……”老板皱起眉头,“这我可不知道了,她叫白枫吗?我都没听说过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她不是常常到你们这儿光顾的吗?”

老板摇摇头,“常常光顾是没错,不过你也知道,这内城里的顾客,都是大人,都有身份,他们不说,我们怎么敢随意打听他们姓甚名谁,更不敢询问他们的住处了。”

看燕戎一脸懊丧,老板说:“这样吧,过一会儿我要去慑王府上为王君送糕点,既然你说叫白枫,那肯定和慑王也是沾亲带故的,你可以和我同去,向人家打听打听。”

燕戎一听,十分感激老板。等桂芙堂老板包好了点心,两人便一道向慑王府走去。那慑王府藏在深巷之中,从外面看不起眼,走到里面,却是庄严雄伟,气势非凡。燕戎有点怯怯的,他问老板,“这慑王是什么人啊?这府邸竟如此气派。”

老板说:“慑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是皇上最倚重的亲王,算是大申最贵重的人物之一了,所以当然与别的人不一样。”

燕戎不禁想临阵脱逃,他说:“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这种地方,只怕也不会容我一介平头百姓打听消息。”

老板想了想,说:“随你,反正我是带你来了,进不进去你自己做主吧。”

燕戎告别了老板,往外面走去,这时迎面走来一队人,头里是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虽然衣饰都很简单,但还是掩不住那一身的贵气。一个中年妇人跟在旁边,虚虚地扶着他,身上衣金腰紫的,倒比那主子看着华丽些。身后跟着两三个丫头,提着些东西,应该是才采购回来。燕戎与他们擦肩而过,回头看见这队人走进慑王府去了,他觉得那个男人的面孔似乎曾经在哪儿见过,想了半天,燕戎一拍脑袋,这不就是他新年那天看见的,在进宫的车队里,站在白枫身边的那个男人嘛!

燕戎赶紧追回去,慑王府的门恰好关上,燕戎冲上去拍着门,呼喊着“公子!公子!”王府门口的护卫哪里容他放肆,直接上去把人拖开了,燕戎不死心地挣扎着。

宋澜亭和柳姨还没走远,听到门外的呼喊,就命人重新开了门,出去查看。但见门口两个护卫粗鲁地对待一个怀着身孕的年轻男子,宋澜亭很是不悦,“快让他们住手,带那人到我面前来。”

柳姨把燕戎从两个护卫的手里解救了下来,把他带到了宋澜亭面前。燕戎知道礼数,就规规矩矩地跪下了。宋澜亭将他扶起来,问燕戎“你是什么人,为何在王府门前喧哗?”

“回公子的话,我叫燕戎,冒犯了公子,实在是无心,还请公子恕罪。”

宋澜亭见他态度恭敬,讲话也很有礼,就问燕戎“你找我有什么事?”

燕戎答:“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哦?谁?”

“白枫。”

“白枫?”

“嗯。”燕戎说:“我曾经看见您和她在一起,就想着您必定与她相识,所以斗胆向您打听她的住处。”

宋澜亭笑了笑,“小公子,你大约是认错人了吧,我并不曾认识什么白枫,而且据我所知,这安京城的白氏中,似乎也没有叫白枫的。”

燕戎心中诧异,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和他说没有白枫这个人了,怎么会没有呢?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吗?还会是鬼不成?燕戎想了想,又对宋澜亭说:“可我真的没有看错,新年那天,我到内城里想买一挂鞭炮,然后就看见您和她一起从进宫的车上下来,她就站在您旁边啊!”

宋澜亭仔细想了想,新年那天,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同他一起从车上下来的,只可能是白凤呈啊。宋澜亭也略微疑惑起来,“你说的那白枫,长什么样子?”

燕戎用手比划着,“她大概这么高,头发高高束起,那天穿了件深红的袍子……”

宋澜亭越听越奇怪,这不就是白凤呈吗?他不动声色,问燕戎,“你为何要打听她的住处?”

燕戎听他这么问,知道宋澜亭一定是认识白枫了,可也不便直说,就回答到“本来我有个忙需要她帮,可她去北疆了,我没有办法,就想着找她的家里人问问,兴许也能帮我。”

宋澜亭打量了一下燕戎,看上去也就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很清秀,身上的衣服很旧,但还算干净,肚子嘛,大概五个月左右。他和白凤呈到底是什么关系?宋澜亭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但又不敢确定。他让燕戎随他进了屋,让柳姨关了门,这才对燕戎说:“你找她帮什么忙?”

燕戎支支吾吾不肯说,宋澜亭干脆挑明了,“我就是她家人,这里就是她的家,你说吧,找她何事。”

燕戎瞪大了眼睛,“这里……就是白枫的家?”

宋澜亭微微颔首。

“那……您……”

“我是她的正君。”

“什么!?”

看到燕戎那样吃惊的表情,宋澜亭基本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个挺着肚子的男孩,和白凤呈,就是那样的关系。他站起来绕着燕戎转了一圈,点着他的肚子问,“这孩子,是她的吗?”

燕戎神魂出窍,呆滞地点点头,突然,又赶紧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是!这孩子不是她的!”

“呵呵。”宋澜亭轻轻一笑,“行了,不必骗我,说吧,你想要我们帮你什么忙?”

燕戎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最后却张惶地说:“其实没什么要帮忙的,打扰王君了,我……我告退。”

燕戎退到门口,宋澜亭却不叫人开门,燕戎拍着门,也出不去,心中十分紧张。他转过身哀求地看着宋澜亭,宋澜亭没什么表情,淡然地看看他,看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椅子。燕戎知道,今天算是误入虎穴了,大概不让宋澜亭满意,他是不会出得去的,燕戎只得在心中给自己壮了壮胆,坐回了椅子上。

宋澜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问燕戎,“凤呈知道这个孩子的事吗?”

燕戎摇了摇头,“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好久了。”

“那你今天来,就是想让我们认下这个孩子吧。”

燕戎抬起头看了看宋澜亭,他面色沉静如水,燕戎看不出他是悲是怒,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情绪。看燕戎不说话,宋澜亭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手轻轻覆上了燕戎的肚腹。燕戎一下子浑身紧张起来,明明想逃开他的手,身体却一动不敢动。好在宋澜亭并没做什么,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真是个好动的孩子。”

宋澜亭回到他的位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慢慢地敲着桌上的茶杯。突然,他对燕戎说:“这样吧,你也没个名分,不好让你住进来,我让柳姨带你到城外的别庄住了,那里幽静,也好养胎,我派两个人过去伺候你,等凤呈回来了,再听她决断,如何?”

燕戎吓了一跳,“不不不,王君误会了,我……我有住处,不必如此麻烦。”

宋澜亭张开手在火盆上烤了烤,温柔地笑着,“这有什么麻烦的呢,你肚子里的是凤呈的孩子,我自然该照顾你的。”

燕戎这才注意到他一只叫白枫“凤呈”,他疑惑地问“凤呈……就是白枫吗?”

宋澜亭的手停在空中,随即又搓了搓,“她告诉你她叫白枫吗?”

“嗯。”

宋澜亭笑着摇了摇头,“她也真是的,怎么连名字都要诓你。”

“啊?”燕戎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什……什么意思?”

“她还和你说过什么?”

“她……”燕戎觉得自己在被眼前这个男人刑讯逼供,虽然实际上他一脸亲切,也没有对燕戎做任何事。

“她是不是要娶你啊?”

燕戎咬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宋澜亭也不生气,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件沉香把件,幽幽地说:“我劝你莫要抱此期望,你看她连告诉你的名字都是假的。再说慑王府这种地方,你就是进来了,最多也不过是个下等侍,你年纪轻轻的,何苦将自己陷于此。”

宋澜亭微微一瞥燕戎,就见他已然呆呆地钉在了椅子上,他起身拍拍燕戎的肩头,柔声安慰到,“别害怕,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这王府也不吃人不是。让柳姨带你过去吧,我担保你生活无忧,只要你把孩子好好生下,交给我,我可以对天起誓,绝不会透露此事。到时候我就出面帮你寻户富足的好人家,让你堂堂正正地嫁过去做正君,有头有脸的,哪里不好。”

燕戎心中惊恐,他倏然躲开,仿佛被宋澜亭放在他肩上的那双冰冷的手烫到一般,“不!不不不,燕戎打扰了王君实在是罪该万死,求王君网开一面,让我走吧!就当我从没来过!”

燕戎拼命地拍着门,几乎要急哭出来,柳姨一开门,他扶着肚子飞也似地就跑了出去,头都没有回过一下。柳姨被他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回事?”宋澜亭面无表情,手却不由自主地一松,手中的沉香掉在地上,碎成了两瓣。他俯身拾起,交给柳姨,“拿去烧了吧,顺便,派个人跟着那孩子,看看他住在哪儿。”

“他……是?”柳姨试探着问,宋澜亭淡淡地说:“是啊,我早就料到这些事了,毕竟,她是堂堂慑王啊,我做不到的事,自然有人争着为她做。”

燕杜看燕戎出去了整整一早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神情恍惚,脚步虚浮,他赶紧上去搀住燕戎,简直怕他下一秒就要跌倒。

“怎么样了?打听到了吗?”

燕戎摇着头,也不说话。

“没有?没找到吗?”

燕戎看了哥哥一眼,再忍不住,扑进燕杜怀里是嚎啕大哭。“她骗我的!她根本都是骗我的!”

燕杜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戎抽噎着说:“都是假的,哥哥你猜中了,一切都是她骗我的,连名字都是假的。”

燕杜虽然没完全听明白,可是也是听得心惊肉跳的。他扶着燕戎坐下,给他擦了擦眼泪,问他,“什么是假的,你别急,好好说。”

燕戎抓着燕杜的手,一抽一抽地说,“都是假的,她不叫白枫,她叫白凤呈,她已经娶了正君,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燕戎看着燕杜,泪珠汩汩而下,“而且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慑王。”

“啊!”燕杜倒吸一口冷气,“慑王!怎么可能?”

“真的,我找去了慑王府,见到了慑王君,差点……就回不来了。”

别说燕戎,燕杜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了,那个所谓的白枫,竟然是大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慑王。

“慑王君,对你做了什么?”

燕戎摇摇头,“他没对我做什么,可是他想要我的孩子。他想让我把孩子给他,然后他给我找个人家嫁过去。”

“这……”燕杜也混乱了,“这是什么事啊,他为什么要你的孩子。”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的?”燕杜问。

“我不给,我拒绝了他,逃回来了。”

燕杜看到燕戎依旧在轻轻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哭的,他抱了抱燕戎,安慰弟弟,“别怕,你做的对,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给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把我们这样的人当做玩物,可他们也不能为所欲为,以后再也不要去找他们了。”

“嗯”,燕戎拉起燕杜的衣服抹抹眼泪,“我再也不去了,我不会把孩子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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