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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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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你回去吧,我很好。”病房里已经弥漫着各色饭菜香,覃落潇半靠在被升起来的病床上,面前已经架起餐桌,几个一次性饭盒摆在餐桌上。她敷着棉纱的左手静静的垂在身侧,只抬起一只右手拿着勺子在吃饭,袖子被挽到了手肘,她总是这样,一吃饭就要把袖子挽至手肘,要打架一样。只有那略显纤细的手臂能说明,她不过是要吃个饭。

虽然是小心翼翼的,饭盒子仍然被勺子戳得到处乱跑,所以说人做事,总少不了两只手配合的,陈央见状,急忙伸出手扶着饭盒,后来干脆夺过那修长手指中握着的长铁勺,开始喂饭了。

“他说,这两年,他是我男朋友,我信。”她笑着看向陈央,陈央也笑,又舀了一勺子饭菜,喂进她口中。一粒米饭粘在了唇边,他伸手给她摘去。

过去了两年,遗失了两年,叶婷婷又看到两年前的覃落潇。光阴的痕迹,仿佛一时间不知去向。面前的覃落潇,黑色的眼珠泛着斑斓的光,一夜之间,竟将记忆擦拭得如此干净,一点尘灰也找寻不见了。

落潇,这一次,你又是为何而信?

不过,总算是值得信了。

梁诚送叶婷婷走,两人走出医院,夜色已浓。

竟有一弯新月在天空,好久没有见到过了。是因为霓虹太盛?还是因为根本忘记了抬头看?干涸的梧桐叶在脚下咕噜噜的滚,不小心踩着了一片,在这寂静的小街上,发出清冷的脆响。斑驳的青石墙根,在夜色中模糊了颜色,只偶然一柱车灯光闪耀而过,还隐约可见,一枚残叶黄了一半,顺着枝条,投出了矮墙边。一串口琴音响起在前方模糊的夜色里,渐渐近了,是一位老者,带了小收音机出来遛弯儿,擦肩而过时,是蔡琴的声音唱到:“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歌声渐远了。

何子逸也不太记得清,上次看月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是那年秋天吧,还在六年前,下了第二节晚自习,走读生都走光了,他还赖着不走,靠在教室外的阳台上看月亮,眼角余辉中,教室的第一扇窗户里,也有一双眼睛,正在看月亮。

同一枚弯月。

一个人的时候,中秋节也不会去看月亮,因为总会孤单,据说这几年中秋总是月圆。后来两个人的时候,天天都可以看月亮了,却好像,很久都没见过月亮了。

大概是有些醉了,他竟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说:“子逸,你看,一轮新月。”他笑笑,仰头饮尽了杯中酒,从阳台上回到客厅里。诺大的客厅,这些年,头一次感觉这么空。

正要放酒杯的手定格在半空,紧闭的房门,几声笃笃的闷响,她真的来了吗?

她真的来了,她总是不爱按门铃,伸出拳头在门中央笃笃的敲。她说这样他就能知道一定是她来了,会快一些开门,他说:“要是我没听到怎么办?这样敲没有门铃声音大,这是实木门。”

“不会,我来了,你就会有心灵感应。”

呵。。。。心灵感应。她怎么会知道?他宁愿她不知道。

敲门声还在响,门却迟迟不开。他是还没有回来吗?他还没有回来,她却还是迟迟不走,只顾笃笃的敲。梁诚退入转角处的阴影中,不再去看她瘦弱的背影,只静静的靠着墙,听那敲门声缓缓的,稠稠的,一声又一声,响起在这静夜中,仿佛夜半更漏,声声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梁诚掐断烟头,移步离开,耳中隐约一句:“子逸,你终于回来了。”那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柔弱,即使是女人,也只在爱她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柔弱。

她说:“子逸,你终于回来了。”这一次相见,仿佛隔着整整一个世纪。她站在门廊顶灯里,仿佛来自天外的仙子,为他而坠落凡尘,如今却只怪这一世倾心,他已无力承载。

别问天意如何弄人,即使正在戏曲中,戏子也是百般愁怨难解说,更何况平常凡人。

“我回来了。”他只说。

拥抱很紧,思念很稠,过往如烟,来世遥远。

我回来了。

他怕她粘着问,他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即刻去找她,而她却没有问,只是静静的扑在他胸前,像昨天清晨,离开时一样。

两人窝在沙发里,把一只粉红的洋娃娃抱在中间。她说他的家太肃静,连沙发也是肃静的深蓝,于是扔了这么一只洋娃娃在这里,有一次一个同事来,还笑他幼稚,笑完了才反应过来,他是金屋藏娇了。

有太多的话要说了,反而都沉默下来,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他怀里,觉得即使整个世界都停止运转了,也无所谓了。

他就是她的世界。

“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以后有什么男人,告诉你他爱你,不要轻易相信,除非他能给你一辈子。”

“没有别的男人,我只信你。”

“包括我,也不要相信。”

记忆终于沉淀为梦境,那么快,仿佛只是时光流转一瞬间,几宵春光短,她站在荷塘边,似孩子一般任性的说,“我不信。”

他却说,“这是一件我想了五年,再见到你之后终于确认的事,你一定要相信。”

如今却又叫她不要信,她一定又要说他是在捉弄她。

他还记得她说,“你为什么要捉弄我?”

老旧的教学楼,白色的粉墙斑驳,他对着楼下正在认识扫地的她喊道,“婷婷,把那个铲子扔上来一下。”

那一次,她没有理他。

一瞬回眸,终成劫。

怀中的她动了动,轻轻抬头望着他的下巴,胡茬又长了,应该是两天都没有刮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别信。”他再次将她抱紧,她有些喘不过气,心里一阵快要窒息的恐慌。她从他的怀抱你挣脱出来,怔怔的看着他的脸,再次问:“为什么?”他答不出,徒然将她压到在沙发里,坚硬的胡茬摩擦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因为你实在是太好骗了,比小时候还好骗,我怕,万一我不在,你就被哪个男人骗了去。”他在她耳边急促的喘息,声音里带着一缕笑,眼角却偷偷含着泪。

他还是忍不下心,要怎么才能忍得下心。

不过一夜之间,已是天地轮回。

“那,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你交代清楚。”她笑闹佯怒,去拧他的耳朵,当她快要侧过脸来看到他时,他慌忙的再次用拥抱将她淹没。

“再给我刮一次胡子吧。”他说。

找来一块大浴巾给他围在胸前,热毛巾还在泡着,她趴在他的肩上,脸挨着他的耳廓,伸出手摸索他的胡茬。

“都这么长了,这两天都不刮的吗?”

“等着回来你给我刮。”

“要是再分隔几天,你也就这样出去见人吗?”

他不言,轻轻的抓过她的手,细细的握着,“乖,再答应我一件事。”

“又是什么?”

“如果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

这一次,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容颜。那面梳妆镜前,还放着她花花绿绿的化妆盒子,在明亮的镜前灯下,显得特别鲜艳。而那鲜艳背后,镜子中的那张脸,是那么严肃,而且苍老。

“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是怕,我以后会经常出差,照顾不到你。”

她突然抱紧了他,悲伤决堤,声音却还是轻柔,“子逸,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答应我,要永远在我身边,落潇自杀了,我差一点就失去她,你一定要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

大浴巾没有围好,垮了下去,一滴泪滑落到他胸膛,何子逸定定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衣襟半开的胸前,那滴泪落到了那枚已经渐消的草莓印记里,陨落了。她实在是吻得太深了,已经过了两天,还是撕心裂肺的疼,或许,就这样一辈子疼下去了。

一个声音说:“我在你这里种了一棵草莓,不许别人摘了去。”

另一个声音说:“你必须娶美媛,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说,“草莓要没了,再种一颗吧。”

她埋到他胸前,清晰的疼痛再次让他从齿间吸入丝丝冷气。

她笑,“这次种得不好,真的像草莓了。”

他哄她入眠,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用手指在她的眉心轻轻的绕,直到她悄然睡去。

但愿没有明天,太阳不再升起,她永在他怀中。

实在太累了,也不知道是梦是醒。在他的怀中,她终于不再梦见彼岸花,却好像梦见他在站在窗边。窗帘拉开了一条缝,白茫茫的光照进来,他站在那光芒里,只剩下一个瘦瘦的剪影,倾长而挺拔。

“她最近遇到一些事,可不可以在宽容几天,过几天,我就跟她说。”

他在打电话吗?

她好像看到那剪影倾斜了下去,颓然的靠在窗棱上,白茫茫的烟雾升腾起来,飘进了那一片白茫茫之中,消失不见。

她似乎睡着了,好像又醒着,她轻轻的问:“子逸,你在抽烟吗?你几时会抽烟了?出去抽吧,熏着我们的宝宝了。”

等到睁开眼时,他又不在那里了,他还是静静的抱着她,和昨晚同样的姿势。

“你没有睡吗?”

“我看着你睡。”

“子逸,等过几天,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现在不告诉你,我想,等过几天,再告诉你。”

他看到她脸上孩子般的笑容,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吧,他伸手抚摸她的脸,轻轻的说:“如果能现在告诉我,就现在告诉我。”

她想了片刻,还是说:“过几天再告诉你。”

要如何告诉她,时间已经有限?把她从自以为无限的快乐中拉出来,那该是怎样的痛?

他向来都是依着她的,他的大手掌穿过她的黑发摸索着她的后脑勺,一个“好”字,说得异常宠溺而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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