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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芦水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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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梁城西二十里有一水城,烟波浩淼,静影沉壁,河面水平如镜,朝阳洒下来的光射在水面上,像一个个柔和的光环漂浮在河上粼粼水波,又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河岸上,水城中,繁密的芦苇摇曳着情意,簇拥着芦穗,像一支支饱蘸诗情的妙笔,流淌着不可言状的清韵,亭亭玉立,倩影婆娑。

吕子陵一大早便携苏洄来到芦水池,租了一只乌篷船徐徐停在水面上。

苏洄如熏了香一般,迷失在情话一样的画卷里,胸中的情丝一点点勾勒了出来。

洋洋洒洒,快步飘向空中的

是尘土难懂的潇洒

未央河里,飘出的情

空朦却很重

水之湄上,窥探出生命的根须

水中摇曳花落何处?

一行白鹭扑闪着翼翅在青天

展示芬芳的眼

万里阡陌,依然是秋天的梦呓

吕子陵细细咀嚼,觉得有趣,忍不住打断沉浸在另一方世界的妙人:“语句虽长短不齐,平仄无据,却难得生动灵巧,芦花的气韵展示清泄,倒是有一番说不出的妙味。”

苏洄骄傲地说:“这是我们那儿的诗歌,我最喜欢其中的孤寂的革鞭,装帧了遥夜的祝福,一弯眉目,凋零成落秋的碎片这两句,他把芦花独特的美写在了给予它生命又终结它生命的天空里,悲凉而绚丽。”

吕子陵欣赏地点点头,一首送耿处士吟咏而出:“一瓶离别酒,未尽即言行。万水千山路,孤舟几月程。川原秋色静,芦苇晚风鸣。迢递不归客,人传虚隐名。当时贾岛以此诗誉耿处士高风亮节,为狷介之士,只是此诗负了隐士虚名。芦苇,飘零之物,随风而荡,不知其归处,若飘若正,若有若无。诗经《秦风》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阿洄想必你的母亲为你起名苏洄是告诉你无论风起飘荡,但你的根,你的气节始终不变。”

提起母亲,苏洄刺痛的心满是自豪:“溯洄从之,道阻且长。也许妈妈是要告诉我,虽然生而根系不稳,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但是那份独卉而苍凉的壮阔,独居一方。”

吕子陵虽喜蒹葭韧如丝,但其凋落未免凄凉,听苏洄自比芦花,隐隐不安:“芦花虽好,我愿你生如百岁兰,一年四季常在。而我愿为雪天使,绽放着寒冷的高山。”

苏洄心一窒,拧的生疼。她听过雪天使的传说,开在寒冷的高山,在它绽放最美丽的时候,却遇到寒冬,来不及凋零就被冰雪包围,刹那间的美丽变成了永恒。很多人都说雪天使等了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只为一个人。这个传说凄美绝望,她不知道为什么吕子陵会说这句话,难道她心中也藏匿着一份不可轻言的哀伤?

“子陵,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吕子陵轻拥佳人,微笑道:“谁都有,不过你要相信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只需要依靠我,交给我,信任我,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植物是植物,我们是有意识的人,不一样的。”

“嗯!我听你的。“苏洄把头埋在她的肩膀,这种安全感让她放下所有的不安,只想依偎在心爱的人身边。

今儿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香客少了许多,环肥燕瘦,冷艳纯熟一样不差。苏洄目不暇接地环扫在各色艳妇美人之间,脑中闪出了一首小词: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懒懒,停停当当人人。当年的元稹何等眼福啊!

四周换水而建,往来香客皆乘舟而来,大小船拥挤在一起,就像街面上的闹市一样,哄哄嚷嚷。苏洄不耐人多,稍时就有了倦怠之意,看向精神尚好,忘忧忘我的吕子陵,暗自佩服,又想到现代堵车的壮观,一时觉得这船船相衔也没什么。终于进了庵,上了香,添了香油钱,苏洄就如同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一般松了一口气,便避开人群,三人像赶车一样来到桃花林。三月桃花始盛开,眼下四月不期而至,灼灼其华早已卸下一身绝代,只留少许花苞似开非开,零落在疏密的枝干间。苏洄有些失望,须臾片刻就拉着吕子陵走了。

心不在焉的吕子陵见她缺少兴致,也没了心思赏玩,留恋了一眼,便回到了船上。

六儿见爷触及旧景,有些担心,怕未来郡王妃起疑,又恐自家爷难过,正不知说些什么好,耳听苏洄要走,高兴起来,忙布置妥当,一路回到船内。

桨划过清灵灵的水,哗啦啦地荡开,歪坐一旁的吕子陵神色宴宴,闭目打起盹来。苏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倚栏远眺,不欲多言。只见对面一只轻舟驶上,大舟内传出一声细小清润的女声:“听家母言,芦水庵早年有一位仙姑,气质如兰,才华绝代,曾与天家王侯结缘授法……

苏洄支起耳朵也没听全,只好作罢,懒懒地、呆呆地看着激起的浪花出神。

吕子陵猛的睁开晶亮的双眼,迟疑一下,拿过近身的披风移至苏洄面前,道:“天儿虽不冷,但水气湿寒,还是注意点身子好。“

对上吕子陵的眼神,苏洄斟酌再三还是说出了之前的想法,道:“出来好些天了,爹娘该惦记了,粮行还堆积着大大小小的账务,我想明天回青州去。”

轻轻环住苏洄的纤腰,下巴枕在她的肩上,一脸满足地说:“好,明儿我们一起回青州。”

“一起?”苏洄猛的睁开吕子陵的怀抱,扭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疑惑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道:“你也去?”

见苏洄反应激烈,吕子陵有些委屈,嗫嗫地说:“怎么这么意外,不想我去啊?”

苏洄心虚地错开目光,头微微下垂,底气不足地回了句:“哪有,你是大忙人嘛!”

“你呀!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吕子陵恨恨地捏捏她有些泛红的小脸,又气又笑地说。

回到格鲤居已是暮晓时分,吕子陵借回青州之事三言两语打发了六儿去置办路途用具,令店伙计准备了几道精致清爽的小菜和营养简单的粥送到苏洄房间后,自己梳洗一番后,甜甜美美滴与苏洄用饭去了。两人你一筷,我一勺的脑玩着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方兴未艾的作罢。

巡夜人的鼓刚敲过二更,六儿便小跑着奔至吕子陵的房间汇报差事。吕子陵事无巨细地问过之后终于放下心欲潜入苏洄的房间共眠,谁知被突然造访的桓王殿下请去,直至天大亮后才放她回来。

第二日一大早,苏洄一睁开眼便利索地掀被起身,考虑到路上不便,就换了件简单的青花过膝裙子,头发只用一根梅花簪子固住,留少许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背后,小巧的脸上略施粉黛,眉目含笑,整个人流露出灵巧干练的气质。

收拾妥当,苏洄欲出门唤醒吕子陵,结果手刚触到门沿,就听见六儿请安问好的声音:“姑娘可醒了?”

苏洄暗暗心疼六儿,才二十不到的人时时刻刻为主子醒着,夜里睡得比主子晚,白天醒的比主子早,一丁点儿的闲余时间的都不属于自己。而在现代,像他这样的年纪应该在大学里享受读书的乐趣,哪里用得着担忧生活!古代的人十四五岁就要学会独当一面,成家立业。论起个人成长,这里的人要比现代成熟多了。这样想着,苏洄迅速打开房门,笑意融融地对六儿说:“我已经收拾好了,你费心了。”

六儿脸色一变,惶恐不已,腿一软便要直直地跪下,幸亏苏洄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六儿更是不安了,心咕咚咕咚地狂跳着,声音打着颤回道:“劳姑娘挂心,奴才结实着呢!只因今儿要启程回青州,所以早来了半个小时恭候姑娘,听姑娘吩咐。”

苏洄观他神色紧张,局促不安地小心回着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惶恐,原来是自己过犹不及,吓到他了。在他的思想里,主子吩咐奴才做事理所应当,而自己却用费心二字相谢,估计六儿以为自己疑他监听多事,以致会错意,欲下跪请罪。想到此,苏洄好笑地摇摇头,看来古代的礼仪制度不是她想变就变的,也许一片好意却给人带来了烦恼也未可知。见此情景,苏洄只好按当下礼节客气滴说:“难为你周全,我已收拾妥当,你去伺候王爷吧!”

六儿这才安心地接话道:“爷昨日被桓亲王请去吃酒了,刚递过话来,即刻便回,令奴才先服侍姑娘用早饭。”

苏洄秀眉轻皱,欲问之一二,思虑片刻,还是咽下未提:“那就把饭菜送到我房间吧!”

六儿接令,立刻下楼吩咐厨房烧些清淡养胃的饭菜送了过来,吃到一半,吕子陵便推门而入,苏洄起身相迎,细看之下,见她眼圈有些发黑,神色疲惫,只是看到自己,眼角才涌出几丝笑意。心疼她不爱惜身体,本来关切的语气带了三分责备:“听六儿说,昨夜桓王请你吃酒去了,看你脸色不好,想必一夜未睡,累坏了吧!”

吕子陵感受到苏洄的关心,一扫倦怠,笑意盎然地说:“昨儿桓王、巽王以及泽渡郡王和衡梁刺史邀请我商议淳机道长入殓事宜,由于君王重视,而且淳机道长深受百姓爱戴,所以买柩入穴等各项程序皆要慎重视之,故相谈时间长了些。”

苏洄知其劳苦,但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体贴地扶她入座,为其倒上去劳安神的清茶:“快喝清茶吧!你一夜未眠又操劳整晚,简吃饭菜冲暖后就到榻上休息吧!”

吕子陵微微一笑:“不必了,今儿要回青州,马车都在格鲤居候着了,还是用过饭就动身吧!再说,身为郡王和富商彻底不眠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碍。”

听她这么一说,苏洄又生气又心疼,唬着脸道:“再忙也要顾着身子呀!身体都垮了,还要什么郡王、富商干什么呀!”

“好,好。”见苏洄生气了,吕子陵一改先前的不在意,哄劝地打着保证又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苏洄的怒气才消了一些,一边令六儿准备碗筷,一边服侍吕子陵梳洗,一边说:“过会儿吃完饭,就到榻上休息,回青州也不急这一时半刻,明儿再走也不迟。”

吕子陵观她一心一意为自己,心里暖暖的,再多的疲惫也一扫而光,只剩下温温的情意,拉住苏洄的手,眷眷深情:“我知道你疼惜我,不过马车上也可以休息,条件不比格鲤居差多少。今儿是四月初六,宜出行,过了这个好日子又要等上两天才行。”

被她这么一说,苏洄就算心里不满意,却也没有再坚决反对,只是担忧地驳了一句:“我怕你身体吃不消,还是先等两天为好,马车再好也比不得榻上睡的舒适。”

吕子陵笑道:“没事儿,你见了马车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看她丝毫不让,苏洄只好软下来道:“那好吧!”

两人草草用了饭,苏洄便急匆匆地拉着吕子陵走出格鲤居。到了店门一看,苏洄着实吓了一跳,这回她确实相信了吕子陵的话,眼前修饰硕大的物体哪里是马车,其豪华程度简直直追现代版的五星级客房。车高3米,宽4米左右,车身外面包裹着深海色的缎子,四角缀以璎珞,打着金花,两匹红棕色的高俊大马神气地昂扬着,精细的马车执着柔韧的长鞭恭首在旁,四个身穿藏青色的健壮侍卫,腰佩宝刀环护两旁,素恭端锐,令人望而生畏。四人看见前后而至的苏洄和吕子陵,齐刷刷地行礼,声音洪亮有力说:“见过公子,苏姑娘。”

苏洄无奈地看向泰然自若的吕子陵,肺腑道:“这么高调,怕劫匪不知道你有钱啊!”

吕子陵轻合额,偏头含笑地牵着苏洄走向马车,紧随其后的六儿忙四肢伏地地充当上马梯。苏洄见此,脚一滞,鼻子一酸,甩开吕子陵的手,绕过脚下卑微的身躯,不顾形象地攀上马车,一头扎了进去。吕子陵僵硬地抬着手,瞧着她一系列连贯却不太雅观的动作,好大一会儿才叹着气不自然地垂下,扫了一眼脚下的六儿,淡淡地说:“以后一律用上马梯。”说着,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六儿心一动,悄悄隐去眼角的泪,低声回道:“奴才记下了。”

车内宽敞明亮,两边放着各色点心,宽大的主座后面装置这大小相宜的格子和柜子,上有书籍,生活用品等物件,马车左侧还有一副围棋,棋子打磨的圆润光滑,玲珑晶莹,就连盛棋子的玉罐也分外透亮,触及生凉。

吕子陵挨着苏洄坐下,抚上她的柔肩,柔声道:“你要习惯王妃的生活,我也不想这样,可规矩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能废弃王府的个别礼数,但大翳的规矩多着呢!若我只是一介富商尚可随意些,可担了郡王的名爵就要守着应有的礼节,天下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呢!稍有差错,上面那位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苏洄低着头,瞧不出丝毫表情,在吕子陵不知所措的时候才幽幽开口道:“我能理解,既然跟了你,我就会努力去适应你的生活环境。”

揽过佳人,吕子陵万般无奈地说:“阿洄,对不起!”苏洄蹭蹭她的脸,环住她的腰,笑得有些甜蜜又有些无奈地说:“对不起三个字,你没有资格说,自始至终是我一直对你有所保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不能让一方一味地付出,就算再深的情意,时间久了也会失衡。我们既然选择一起生活,就要做好相互分担的准备,只有两个人一起努力,共沐风雨,才能抵御严寒,共创未来。再说,比起你,我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脸颊被发丝滑的痒痒的,身边奏着温神的话,吕子陵心神荡漾,连着看苏洄的眼神都变了,柔情的可溢出水来:“阿洄,得你,何其有幸。”

马车随着车夫的一鞭鞭催促向前驶去,载着两个人的满腔热情和以往情深探向位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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