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1）

“白晓晓。”

白晓晓还在瞎想中，冷不防王澜叫她。

“啊？老师叫我什么事？”白晓晓赶紧转过头。

“下周我要去外地办一个案子，你跟着一起来。”

“喔，好的。要去几天呢？”要去外地！就是要和阿悦分开！白晓晓比较关心时间问题。

“一周，明天走。”王澜扶了扶金属框眼镜，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白晓晓，“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白晓晓哪里敢有什么事，连忙应答道：“没有。”

“那就好。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还有，”王澜将她的连衣裙上下打量一番，补充道：“穿上职业套装。”说完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就走了，难道boss是专门来通知我这件事的吗？从王澜的话来看，这次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案子，而且还仔细地提醒了自己，肯定是要自己去学习了。白晓晓激动不已，王澜虽然很冷漠，但他会耐心告诉白晓晓应该形成什么样的习惯，会将不同类别的案件分析给她听，会将一些简单却很典型的案子交给她负责，算得上是个很尽责的老师。这难道是她律师生涯的第一个大步吗，白晓晓的郁闷一扫而光，开始有点等不及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程悦了。

晚餐时分。

想到自己要离开整整一周，白晓晓特地将晚餐做得很丰盛，还摆了个烛台，勉强算是烛光晚餐。程悦一挑眉，笑道：“哇，这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白晓晓忍不住有点脸红，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说她们两的纪念日似的。她有点激动地说道：“阿悦，下周老师要带我去办案欸！哈哈，我的职业生涯总算要开始啦！”

“真的吗？祝贺你啊晓晓！”程悦是真的为白晓晓开心，实习一年了还得要家里供养，白晓晓这么久心里不是不难熬的。她看着白晓晓泛红的脸颊上漾着羞涩的喜悦，不知为何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白晓晓突然想起来道：“可是我要去一周欸，这一周你吃什么呀？”

程悦有些好笑道：“我自己又饿不死，而且我下周要准备实习面试，也很忙的。你自己下周好好努力，恩？”

“好吧。”白晓晓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道。

“为了庆祝我们白大律师的光明前程，干杯！”程悦笑着执起高脚酒杯，向白晓晓示意。

“干杯！~”

第二天一大早白晓晓就提起行李箱走了。桌上照例摆着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旁边是她的便条。

阿悦，我走啦！要记得吃早餐~晓晓。

典型的白晓晓式留言，看了一年还是让程悦很窝心。她用微波炉小小打热了一下，打开收音机一边听听着RFI一边吃，仿佛白晓晓就坐在她对面。果然习惯了呢，看着窗口撒入的阳光，程悦微微眯了眯眼。

下午到学校拿了资料就回家了。冰箱里有白晓晓走前准备好的食材，全是西红柿和鸡蛋，说起来程悦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炒菜，唯一的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还是白晓晓费尽心思让她学的，理由是避免饿死。清点了一下，大概够应付三天了。程悦随便挑出两个西红柿和两个鸡蛋，开始准备晚餐。

晚上，程悦躺在床上，总觉得缺点什么。她将双手双腿向外伸出，呈大字形覆盖住两人的宽度，却感到更空旷了。平躺着发了一会儿呆，手机屏幕亮起，白晓晓总算来电了，程悦伸手接起。

“喂。”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线，也许是夜晚的缘故，听上去有点低沉。白晓晓不知为何就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她赶紧制止了自己泛滥的情绪，声音略微有点疲惫：“阿悦，我已经安全到达啦，今天跑了好多地方，现在在树海酒店。你呢，有没有按时吃饭啊？”

“我很好。”程悦简洁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接着道：“今天很累吧，打算什么时候休息？”

“恩。可是我有点睡不着欸，好不习惯。”白晓晓躺在被窝里，一只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头发打圈，心想，没有你我怎么会习惯。

程悦耐心地说：“那我陪你说话好不好？等你睡着。”

“好啊。阿悦，我问你喔，我最喜欢吃什么水果？”

“西瓜。还想问什么？”程悦轻笑道。

“恩……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啊？”

“西藏阿里。”

“唔……那阿悦喜欢什么啊……”

白晓晓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完全听不见了。程悦见她睡着了，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道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电话那一头，白晓晓将头埋在被子里，小声地呜咽起来，她的肩抖得厉害，就像一只的鸵鸟，一只没勇气的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