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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终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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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宛海淬玉斋。

“叶掌柜,我们家太爷订的玉如意,可刻成了?”

“成了成了!您且等等,我这就给您拿来,祝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掌柜,我们夫人看中了这块玉锁,可惜更偏爱血玉的,您看能不能重新刻一块,改日小的来取。”

“自然好,改日我给夫人送到府上去,不必劳烦您再跑一趟。”

“叶掌柜,我们家二小姐嫌金簪子忒的俗气,想给簪花上镶朵玉芍药,您瞧瞧可使得?”

“我瞧瞧。嗯……使得使得,只是费些功夫,二小姐若不急着要,这簪子我便先留下,明儿拿给雕玉师傅看看,定个价,再定个日子,改日给您回话,您看可好?”

“烨……不是,二哥哥!”小棠撩开竹帘冲进来。

“哎您慢走,替我给老爷带声好儿!”林烨一袭白衣,笑盈盈笼袖行礼,又送走一位财神爷,这才吁口气,转向小棠,“怎的?”

“府上来了稀客,快回去吧。”小棠拉过他,往门口推。

林烨眼睛一亮,“可是常臻?”

“不是不是。”掀开门帘,把人推到门外。

“哦。”眼里又暗下去,“那是谁?”

“客人不让说,叫你自己回去看。”

林烨皱了皱眉:“没见我正忙么,谁来的这么不凑巧?”卷起门帘,将午后暖融融的阳光请进店里。

“你放心去吧,我跟爷爷搭把手就成。”

林烨还准备张口再问几句,小棠却已转身回了铺里。只好挠挠脑袋,困惑地往家中返。

********************

月夜金桂怒放,白日里依旧满院留香,清甜怡人。

塘中红鲤摇着尾巴,悠哉闲适地游走,穿过假山石洞,绕过残荷枯叶,围聚在廊下人的脚边,鱼嘴露出水面,等待片刻,见他并非要喂食,便懒洋洋转身离开。

一侧石桌上,毛色绚丽的鹦鹉沐在阳光下,转着眼珠瞅瞅那人,见他并非要来陪自己玩耍,便歪过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羽毛。

林烨远远瞧见那个画一般的侧影,心里一抖,脚下便再也迈不出一步。

和煦的天光照亮英俊的侧脸,他坐在廊下,靠着廊柱,两手随意搭在身前,唇边挂着平淡安闲的微笑,正望着远处出神,也不知等了多久,似乎只要等的人还没来,他便会坐在原处,一直等到永远。

清风拂过朴实无华的蓝衫,轻轻掀起一角衣袖,而后温柔抚上林烨鬓侧的发。

时光,便停在那一刻。

良久。

那人坐着未动,也并未回头,怕惊动了眼前静谧秋色似的,轻声道:“烨儿,莲花都谢了。”

那样熟悉,那样动听。

林烨身形一晃,却并未上前,只垂下睫毛,缓缓迈出一步,扶着廊柱,坐在几步开外的廊下,额角抵上柱子,阖上眼,低低地道:“桂花都开了,莲花自然谢了。”

白麟徐徐转过目光,安静地注视着他,唇边的笑意依旧平淡,黑眸子却稍微眯起,似乎不这样,便会被那一身白衣灼伤双眼。

“烨儿,你还好么?”

“挺好。”林烨轻蹙眉心,摁着胸口,叹息般道:“你不该来,走吧。”

白麟眼眸一动,却像早有预料一般,并不惊讶。

“烨儿,过来。”

林烨低垂着眼,无意识地盯着满池红鲤,轻轻摇头:“你走……”

白麟不再答话,只出神地看着那个被柱子遮去一半的身影,可瞧了半天,连正脸都看不见。

半晌,他长吸口气,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而踯躅地走到他面前,站定。

林烨依旧垂着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麟自上方凝视那张面庞,将眉眼鼻子,耳朵嘴唇,都仔仔细细端详一番,目光落在额角的疤痕上。

抬起手,轻轻摸了摸。

“烨儿,这是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磕的。”他想偏头避开,可那手心里的温度,那样让人想念,叫人不舍得躲远。

白麟稍稍弯下身,拨开头发,眉心便皱了皱。

“扯谎。”

林烨无端烦躁起来,往后一仰躲了开去,伸手将头发抹齐整,淡淡道:“太子殿下金体尊贵,林府破瓦寒窑,荜门蓬户,无可招待,恐委屈了殿下。殿下还请回,恕草民不送。”

白麟面色微微一沉,放下手,黑眼睛钉在他面上,直要看出个窟窿。

“烨儿,你再说一遍。”

林烨望着假山下盛开的秋菊,果真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

白麟眉心一颤,移开目光,不愿再看他冷淡的神情。

“烨儿,我有话跟你说。”

“太子殿下请说,草民洗耳恭听。”

白麟薄唇一抿,有些恼火,攥攥拳忍住了,一字一句道:“皇帝打算禅位,颐养天年,不过还未下诏,只私下里跟我说了说。”

“嗯。”

白麟瞥他一眼,见他还是那副模样,便接着说:“我也只打算在位三年,三年之后,便回宛海来找你。”

林烨猛回头,秀眉紧锁,高声呵斥:“你疯了?!”

白麟挨着他坐下,语气缓和了许多。

“还没疯。但没有你,迟早要疯。”

林烨瞪着他,凶道:“九死一生才得到的权位,怎能说不要便不要了,还是为了这么个理由,赵瑞麟,你脑子有病么?”

白麟深深看进他眼底,指指自己心口。

“脑子没有,这儿有。”

林烨气结,“噌”一下站起身,挥手怒喝:“赵瑞麟,你给我滚回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从哪儿来便滚回哪儿去!你我早就断了,该说的话也早就说了,往后莫要再来,我不会认你!”

拂袖转身,拔腿便走,一头冲回屋内,关上房门,落上门闩,一屁股砸进椅中。

白麟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未动。直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无力地挪过身子,坐在他适才坐过的地方,靠上廊柱,歪着头,失神地望向湛蓝的天空,一声长叹。

*******************

日头西斜,风凉了。

林烨把自己关在屋里,焦躁地等了一个多时辰,来来回回踱了近百圈,也未见他人影。忐忑不安之下,终于下决心打开房门,返回院中。

白麟依旧坐在池畔,一动未曾动,木雕一样嵌在廊柱上。

林烨轻手轻脚走上前,却见他闭着双眼,一手垂在身侧,另一手搭在身前,竟睡了过去。

夕阳给俊逸的面庞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沉静而安宁,全不似端踞马上时那样威武神气。

林烨静静看着他,心头浮起沉甸甸的无奈。伸出手指,隔空将那轮廓描画了一遍,终究没忍住,指尖落在印堂,顺着鼻梁滑到鼻尖。

黑眼睛慢慢睁开,眼中的迷蒙立刻散去,幽潭中映出面前的人儿,将那一身白衣深深锁进眼底。

林烨慌忙收回手指,看向别处,不咸不淡地道:“白日青天的,怎的睡在院里?”

“嗯。”

“你以往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嗯。”

林烨咽口唾沫,没话找话似的问:“伤可大好了?”

“嗯。”

偷偷瞟一眼,见他只直直看着自己,脸上也不知是何表情。心里一凛,暗道糟糕,狼崽子这副模样,定是恼了。

挠挠脑袋,扯开个极尴尬的干笑。

“那个……你待几天?”

“没定。”

“那……住哪儿?”

“没定。”

“啊?”林烨一脸诧异,“为何都没定?”

白麟几不可见地仰仰下巴:“原想住你府上,但眼下看来,过会儿就能启程了。”

林烨一僵,笑不出来了。垂下脑袋坐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瞥一眼,屁股往远挪了挪。

“过会儿……就走啊?”

“嗯。”

“赶夜路怪累的,明儿再走吧。”

“不了。”

“用过饭再走,可好?”

“不必。”

“晚上风凉,喝碗热汤再走吧?”

“不了。”

“那叫老程做些好吃的给你带上?”

“不必。”

林烨心里一抽,拽过一角衣摆,卷在手指上。

“那你走吧,不送。”

没人应。

院中寂静无声,晚风瑟瑟,斜阳余温化不去坚冰般的僵持,桂花的甜香萦绕在身侧,却逐不去相思苦。

过得半晌,林烨撩起眼皮瞅瞅,只瞧见张面无表情的脸。不乐意地扁扁嘴:“太子殿下为何不理人?都要当皇帝的人了,怎的这样小心眼子?”

还是没人应。

正要接着数落,却见他默然起身,随手理理袍摆上的细褶,走了。

“哎哎!”林烨忙跟上去,两手抱住胳膊,“你还真走啊?”

白麟扭回半张脸,看一眼被攥住的衣袖,又看他一眼。

林烨喉中一紧,只觉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讪讪放开,垂眼嘟囔:“别、别生气啊……”

白麟总算张了尊口:“你把那些话收回去,我便不生气。”

林烨一愣,皱眉:“不行。”

白麟吸口气,扭头就走。

“哎!”林烨恨恨一跺脚,冲着背影喊道,“你把你那些话收回去,我便收,公平公正!”

白麟脚步稍一顿:“不行。”头也不回,接着走,穿出回廊绕过花木,眼看就要拐出院角。

林烨觉得发顶直要被夕阳晒出火苗来,他扬起拳头,凭空一顿乱挥,想也不想,脱口忿忿骂道:“你这混蛋!爱走不走,爱来不来!端什么架子,当我吃你那套么?本公子才不稀得见你,看多了要长针眼!滚吧滚吧,滚得越远越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往后谁也不见谁,谁也不碍着谁!”

那颀长的身影应声停了下来,顿了一刹,陡然转身回头,大步流星朝林烨直奔而来,双眼漆黑如墨,面色阴沉不善。

秋风乍一卷起,落叶挨着地面疾扫而过,“唰唰”作响,而后狠力打上脚踝,贴住裤腿。林烨无端打个哆嗦,还没来得及拔腿逃跑,便已被紧扣住腰间,牢牢箍进怀中,如何也挣脱不开。

蛮横霸道的亲吻直袭唇舌,掠夺去所有的空气,铺天盖地,凶猛疯狂,毫无温情可言。

林烨只觉呼吸滞涩,疼痛不堪,紧锁眉心“唔唔”直哼,腰身拼命向后拗过,拳头狠狠挥在脸上头上,而后找准时机,毫不留情,一拳砸向胸口。

白麟一声闷哼,立马松口,身子微微弓起,皱眉急喘。发髻被林烨打得乱七八糟,发簪跌落在地,几绺黑发垂在眼前,狼狈不堪。

他搭上林烨的肩,攥住,低垂下眼:“莫要……乱打。”

林烨正怒火冲天擦拭唇边银丝,见状不由愣住,心里一慌,忙扶住他,焦急道:“可是打着伤处了?”

“嗯……”

林烨瞪大眼睛,惊慌失措,两手捧住脸颊,又握住两臂,不知如何是好。四下里看看,搀住他走到石椅边坐下,自己蹲在一旁,握住两手,仰起脸直勾勾盯着。

“要紧么?疼不疼?要不要找郎中来瞧瞧?”

白麟缓过些许,看他一眼,摇摇头:“无妨。”抬手将发髻拆散,任凭长发流泻肩头。

林烨自责地敛着眉,嘴里却埋怨道:“方才还说好全了,怎的骗我?还未痊愈就出来乱跑,怎的这样大意?”

白麟叹口气,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在膝头坐着,抬手抚上面颊,慢慢摩挲。

“好是差不多好了,可也经不住你下狠手谋害亲夫。真打死了,谁疼你,嗯?”

林烨别开眼,撇撇嘴:“什么亲夫……”

许久未听过这样的情话,一时竟不习惯起来。晚霞染红云端,乘着秋风落进院里,洒遍碎石,浸透袍摆,渗上肩头,将侧脸浓郁晕染。

手心里的温度逐渐热烫,白麟的眼底漾开淡淡的笑意。

“烨儿,你想我了。”

“少自以为是。”

白麟轻笑一声,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脑袋搁在肩头。侧过脸紧紧贴住前额,发间淡淡的清香混在花香里,五分甜蜜,五分温馨。

“烨儿,不许再对我说狠话。”

林烨一哼,搂住脖子,在颈边蹭了蹭。

“你说浑话,我便说狠话。”

“并非浑话,我想了许久,伤一好便急着赶来告诉你。”

林烨直起身子,两手依旧挂在颈上:“太子殿下向来说一不二,皇图霸业驰骋天下,答应过的事,岂可半途而废有始无终?”

“前人栽树后辈乘凉,太子殿下为后人铺路搭桥,而后金盆洗手隐归田园,有何不可?”

“后人?”林烨心里一缩,脸色变了变,紧张道:“你有……孩子了?”

白麟微怔,旋即笑出声来,在他鼻尖上刮刮:“瞎说什么,我哪来的孩子?”

林烨红了耳根,小声嘀咕:“你自己说后人……”

“我说的是赵瑞衍。”

“啊?赵瑞衍不是周广的外甥么?”

“嗯。他资质秉异,我打算亲自辅导他课业,往后扶他上位。”

林烨斜他一眼:“净干邪乎事儿,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么?哪日他一个不高兴,敬您老人家一杯毒酒,赏您老人家三尺白绫,你该如何是好?”

白麟微眯起眼,圈住腰间的手有意无意轻缓揉了几圈:“太子殿下本就是虎狼。他赵瑞衍若自诩不凡,倒大可试试。太子殿下还怕了个半大孩子不成?”

林烨腰背一僵,照着魔爪扇一巴掌,乜视他:“我不同意,你趁早打消这念头。历尽艰辛才到手的皇位,若轻易拱手送人,我都替你不甘。”

白麟不回话,抬手勾过林烨的后颈,覆上双唇,浅尝慢品,生怕力气过大,探得过深,便会撞碎美梦,打回现实。

良久,唇边的鼻息稍显急促,他停了下来,一记轻吻印上迷蒙的眸子。

“烨儿,我太累了。”

逐渐暗淡的天光在黑眸中充盈弥漫,有如雾下深潭,云藏星子,瞧上去便多了几分迷惘颓然。

林烨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心里一疼,乖乖坐着不吭声。

白麟靠进石椅,望向天边浓墨重彩的霞光,摘下所有的面具,卸下所有的坚强,低声倾诉。

“烨儿,我在京里待得越久,就越思念以前的日子。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有你,有海,有酒,有茶。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心机城府。如今满目金银珠玉,碧瓦朱甍,却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多少次徘徊在鬼门关前,眼下算是熬出了头,却乏得……乏得一丝心劲儿都没有了。只想倒在你怀里,听你说说话,让你哄一哄,安慰安慰我。”

悻悻一哂,“烨儿,你莫要笑话我,我绝非铁打之躯,也并非铁石心肠。我可以行军打仗,运筹帷幄,可以勾心斗角,杀伐决断,王位我可以坐得稳稳当当,可我心里不愿。每杀一个人,便觉得自己肮脏了一分,生怕你会因此嫌恶我,不再理睬我。你说的那些劝诫,我一字一句都不曾忘记。可我逼不得已而为之,心里跟刀剐火燎一样难受,实在无法忍耐。烨儿,你明白么?”

林烨默默点头,低下脸,额头抵上额头,鼻尖蹭蹭鼻尖。

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白麟心里温暖极了,凑上唇瓣啄了啄,指尖卷过一缕柔软的发,轻轻揉捻。

“前阵子中了十多处刀剑,伤得太重,疼得死去活来,连口水都喝不进去,直想一死了事。可心里又舍不得,总觉得还未见你一面便化为飞灰,着实不甘心。好容易起死回生,便急急忙忙来找你,可你见到我,非但不愿理睬我,竟然、竟然还叫我滚……”微垂下眼,喉中滞涩,“我并没有睡午觉的习惯,适才睡过去,是因为身子虚,加之赶着来见你,一路上也未曾歇息,实在疲乏。我那么想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对我说那样的狠话?奄奄一息的时候,多希望你能在身旁陪陪我,可你都没有,都没有……”

林烨鼻子一酸,将他搂进身前,脸贴着散发,缓缓拍背。

一滴苦泪滑出眼眶,渗进雪白的前襟。

“烨儿,我知道你对我有所期冀,可我好累,真的好累……本不该是我的位子,硬坐上去,即便能够胜任,也如坐针毡,芒刺在背,无一日安宁。烨儿,我想回来,回到你身边来,咱们看看书,赏赏花,过过小日子,你当你的东家,我给你打打下手。”

抬起微红的眼:“烨儿,你可愿等我?三年……有些长,但我必须将万事安排妥当,才好抽身离开。否则对不起你,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助我一臂之力的友人。”

他握住林烨的双肩,轻轻晃动,眼中微光流动,毫不掩饰其中殷切的期盼。

“烨儿,你可愿等我三年?你可愿?”

林烨捋着爱人垂顺的长发,沉思许久,勾起一抹宽慰理解的微笑。

“你莫要着急,三年也好,五年七年也罢,我都等你。”

“烨儿……”白麟一怔,大喜过望,险些喜极而泣,捧着他的脸定定瞧着,只觉得那张脸比春花更可心,比秋月更柔美。

林烨瞥他一眼,目光忽转,唉声叹气道:“反正都等了好几回了,不差这一次。谁叫我倒霉呢,心肠又软,一头栽在你手上,说也说不过你来,倔也倔不过你,哎呀呀,怎一个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上辈子不知欠了你多少,只等这辈子来还。”长吁短叹摇头摆手,“罢了,罢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白麟眉峰一挑,一把将人扣在怀里,侧头咬耳垂。

“哎呦!”林烨缩着脖子,咯咯笑着用力推开他,站起身,拉住手把人从石椅上拽起来:“来,给你瞧个好东西。”

“什么?”

林烨神秘兮兮地挤眼睛:“看见就知。”

白麟满眼宠溺的笑意,不由分说将人抱起来,被他引着,回到池塘畔。

林烨蹬着腿下了地,探出颈子往塘里四处瞧了瞧,忽然将袍摆扎进腰,一脚踩进塘泥里,小心翼翼往塘中挪去。

白麟站在岸边未动,只担心道:“烨儿,当心滑!”

林烨扭回头,粲然一笑:“陛下龙体尊贵,可是怕塘泥污了衣裳?”

白麟斜他一眼,也扎起袍摆,踏进软绵绵的污泥中。

两人走出十几步,林烨忽猫下腰,掀起一片枯黄萎缩的莲叶,笑道:“快看,这儿还藏着最后一朵。”

白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枯叶之下,一朵雪白的莲花,正亭亭绽放,冰清玉洁,暗香浮动,花瓣尖上一滴浅粉,像极了羞红的面颊。

白麟上前一步,将他捞入怀中,稍低下头,眼神如水温柔。

“烨儿。”

“嗯?”

“你听过《风寻莲》么?”

林烨笑弯了眼:“自然听过,我还会唱呢。怎的?”

“我想将最后一段的词句改上一改,你看可好?”

林烨偎在他身前,“哧哧”直笑:“陛下说一,谁敢说二,还要不要小命了?”

言罢目光一闪,突然抬手,将指尖上不知何时蹭上的的烂泥巴抹到白麟的额前,心满意足地看了看,孩子似的捧腹大笑。

“嗯。”白麟一挑眉,似笑非笑瞧着他,“陛下今晚就歇在你房里,陛下说一,由不得你说二。”

林烨一僵,笑声戛然而止,侧过脸朝向漫天红霞,摸摸面颊,一声清咳。

“那个……莫打岔,快改词。”

白麟闷笑一阵,吻上他额角的伤痕,略想了一想,将他的脸扳回来,直对着自己。

深深凝望,柔声轻吟。

“寻莲,得莲。

风平日暖霞淡。

叶底芙蓉晚,

晖下鸳鸯岸。”

************************

庆奉十八年冬,庆安帝赵诚基退位,太子赵瑞麟继位,改年号为元真。

赵瑞麟在位期间,将驯狼术传授军中,下令狼军驻扎泠州,防御北疆敌寇入侵,并大举募练水师,向皖州巨商杨氏购买商船逾百艘,改建为水师军舰。同时,碧石寨与大铭国签署议和书,重新达成通商协议。

除此之外,大铭各州共新建私塾百余所,源州新修水利灌溉工程约十处,各州徭役赋税均做出不同程度的调整,以适应各州不同情形。

元真四年初,赵瑞麟突患恶疾,医治不及,暴毙身亡。

赵瑞麟之弟赵瑞衍登基,江南王赵容基任摄政王,改年号为永宁,尊先皇为——睿文帝。

后世有言,睿文帝德才兼备,风华绝代,却溘然早逝,后继无人,此所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世事无常,天妒英才,实乃铭之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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