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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第五十六章 狼烟四起人憔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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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奉十七年正月初一。

青狼军派两千精兵,在万家灯火的团圆夜,趁虚而下,攻打西荣关。

狼军分作两支,一支悄无声息潜入西荣关两侧的寂寂山林,一支则候在黑漆漆的游子摊上,以火为号,里应外合,将欢庆新岁的守关战士杀得措手不及。

那青狼军头狼,头顶一撮白毛,一眼戴银灰目罩,生得壮硕凶狠,长牙血目,端的是威猛难抗。新上任的守关大将乃是禁卫军出身,何曾见过这等畜生,当即吓得腿脚打软,惊慌失措,长刀还未出窍,就已被头狼一口咬碎脖颈,命归西天。

狼军一鼓作气,一路北上,七日间攻陷源州七城,直逼源州首府——源阳。

源阳守军节节败退,众不敌寡,眼看就要失守。百姓仓皇四散,逃往泓州留州,源阳顷刻间竟作空城。

皇帝赵诚基缠绵病榻已半年有余,好容易养精神些,又被突如其来的战报气回了病床上。一切宴会娱乐应声而止,四面八方赶来拜谒的皇亲国戚一概返回,只有赵瑞麟、赵瑞谨及赵瑞德三位侄儿的行程未被中止。

如此一来,皇帝的意图,更为显而易见。

早在晚秋时节,赵诚基就已和大臣们商讨过废黜太子的事宜。臣子们不论心怀鬼胎,还是忠心为国,都不约而同一致反对。储位空悬,必招至翻天覆地的斗争变动。储位如今没空,也与空着没大区别。废黜虽在所难免,但若还未选定后继之人,绝不可轻举妄动,操之过急。

赵诚基孤注一掷,欲将庶子推上太子位,可这庶子非嫡非长,名不正言不顺,故而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成日藏着掖着,无计可施,很是心急。

后来徐明出谋划策,叫皇帝借新春拜谒之机,诏几位年纪相当的亲王之子入宫,一来同皇太子说话儿解闷,二来考察及督促皇室子弟的课业学识。

为示公平,掩盖真正目的,三份圣旨皆由徐明亲自传达给三位亲王。而对江南王又扬又赏,还给白麟赐名,则是为了暗中摆明态度——江南王再闲散,也是亲王,庶子再低微,也是皇亲,谁敢小看排挤他们,则是与皇帝过不去。

此旨一下,满座哗然。

皇帝明面上自不会说,但有心者稍加琢磨,就能明白个中意味。

太子痴痴傻傻,疯疯癫癫,人认不全,正常话都说不成,何来解闷一说?太子今年十八岁,若还清醒着,能与他谈天说地的,必定也都是同龄人。召一帮十七八岁的少年才俊进宫面圣,这哪是考察学业啊,明摆着要择储君啊!

当然,暗地里风起云涌,还害得白麟无端遇险,表面上却没人抗旨。皇帝的理由这般冠冕堂皇,谁敢说一个不字,岂非就露出马脚,表明自己别有居心?

如今大铭西大门告急,臣子们再面从腹非,也得日日起早贪黑,万众一心,上朝议政,静待战报。外敌难御,这储君一事,只好暂搁一边。

正月初七,援军未至,青狼军却已打到源阳城门下。声势浩大,巨狼高嚎,叫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城上守军不敢出城应战,只攻不守,幸好源阳城门高耸入云,固若金汤,两方僵持一整日,难分不下,各有死伤。

翌日破晓,城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

五十江湖豪杰,从天而降,蜂拥而出,高举金边绛底的陈字大旗,一字排开,挡在创痕累累的城门前。

为首一人策马踏前,墨色劲装,飞眉入鬓,高踞神骏,威风凛凛,正是泓威镖行镖头,陈常臻。

身旁一人紧随其后,绛色裙衫,长发如云,白马嘶鸣,英姿明丽,正是京兆尹之千金,苏若晴。

二人身后,俱是那年秋林会上识得的江湖侠士,响应常臻号召,一夜间从四面八方赶至源州,望驱逐敌孽,保家卫国。

青狼军训练有素,远比北疆乱党英勇善战。五十侠客,对阵两千青狼军,苦战七日,虽不至蚍蜉撼树,但胜算低微,仅仅将狼军赶出五十里外,不敢再轻易攻城罢了。

豪士之中,近三十人战死,其余人受伤不轻,只得退回城中疗伤,不得再战。

源阳洛东山头,几抷黄土,乱石薄塚,埋葬英雄。

常臻挂着满身伤痕,携浊酒一坛,一一敬献。而后靠在坟旁,眺望山下幽黑一片的空城,守了整整一夜。

苏若晴一直与他并肩而战,被他挡去了好多刀,因此只受了几道皮外伤。

他守一夜孤魂,她则坐在一旁,守了他一夜。

两人心照不宣,并无多话,只有山风呼啸而过,在空谷中悠悠哭诉。

正月十五元宵节。

林府众人围坐桌前,共庆元宵,互道团圆。

林烨盯着碗里五个圆溜溜的汤圆,发了好一阵呆。抓着勺子,了无兴致搅几搅,磕得碗边叮当响。

又对着一个汤圆戳戳,戳破了,挤出里头栗子馅。怔怔瞧着那馅儿跟黄泥沙似得,流进清澈的江水里,顿时失了食欲,放下勺子,不吃了,端起酒壶倒酒。

算算时日,白麟应该已经入宫。听说边关打起仗来,不知宫中情形如何。好几个月没见过常臻了,年头他没来,今儿都年尾了,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不过……八成是不回来的。那就将他该喝的酒,一并喝了罢。大不了一醉,醉得理所应当,醉得心甘情愿。

扬起白皙的颈子,咕咚一杯下肚。

酒烈似火,入喉寒凉。

老程与小棠面面相觑,暗暗叹气,给他新盛了碗汤圆。

本想着少爷游山玩水回来,加之过年过节,情绪能好些。

谁知他喝得醉醺醺被白公子抱回来不说,第二日竟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后失了魂魄一般,在床上呆坐一整晚,蓬头散发,不吃不喝,谁叫都不答应。

再后来,成日呼朋引伴喝酒买醉,从城西喝到城东,不醉得耍酒疯,绝不回家。食欲也不见增,反倒又减去不少。

待问起来,便嬉皮笑脸装蒜,不然就拔腿跑走,再不然就安慰大伙一番,总之绝口不提与常臻闹矛盾的缘由。看在人眼里,疼在人心里。

源州七城失陷的消息,率先传到了白柳堂。

开年后,前方败报频传,白柳堂的生意倒没受大影响,只不过嫖客们聚在一处,大肆谈论军国政事的时间多出了些许而已。

元宵节这日,杜淳之从客人口中得知源阳告急,陈大侠率江湖中人出战狼军,惊得手一抖,摔碎了花瓶。原本还以为他只是说丧气话,谁知竟真的奋勇杀敌拼死拼活去了。

秀眉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犹豫半个时辰,一把拉开门,吩咐人备车,抬脚就往林府奔。

一屋子人正瞧着少爷发愁,却见门童进来通报,说白柳堂杜淳之来了。

林烨应过,停下手,起身出去,笑盈盈把人迎进来。

江南王一行人启程上京那日,仪仗浩浩荡荡,绵延出一里路。沿路围观人群多如潮涌,个个兴致高昂,为总算瞧见了郡王英姿而兴奋不已。

江南王出行一向从简,此次却反其道而行之。杜淳之极力强调,平日里他爱怎么随意都无妨,这次绝对要排场宏大。庶子本就被人所不齿,易被人说三道四,招惹闲言碎语,若还偷偷摸摸的,则明摆着告知百姓,江南王做贼心虚,肚子里有鬼。

王爷无可奈何,又觉并非没道理,便只好随了发妻,自个儿支着侧脸歪在院里石桌旁,打着瞌睡,瞅着府上仆妇小厮忙里忙外,满眼花里胡哨,金碧辉煌,大冷的天,硬是明如夏阳,刺得人眼花。

出行是日,阳光普照。

王爷与郡王真个皇家风范,俱是危髻金冠,绛紫朝服,金线云靴,玉带貂裘。一人眉目疏朗,清贵倜傥,一人目若晨星,丰采俊逸,二人并未乘撵,而是端踞神骏,踱在队前,好不惹眼。

身后诞马八匹,华轿八台。两侧亲卫执清道一对,朱红旌旗一对,上绣“江南”字样。随从侍女无数,清一色的锦履华裘,步行紧随。另有仗鼓、金钲、戟槊、伞扇等若干。撼地摇天,八面威风,过市招摇,气势磅礴。

郡王风姿不负众望,黑眸不经意间的一瞟,有如劲风断木,唇角不经意间的微笑,恰似轻风摇竹。俊中含威,威而不凛,端的是貌胜潘安,一表人才,连好事者也看呆了去,再说不出庶子卑贱的大不敬之言。

杜淳之也混在人群中瞧热闹,一面感叹人靠衣装,一面窃笑姐夫装腔作势,并且先入为主地认为,林烨定也一并跟了去,就坐在其中一个轿辇中。

谁知隔日晚上在白柳堂门口,却碰见两位公子哥搀扶着满身酒气的林烨,跌跌撞撞走过。不免大吃一惊,瞧着他那潦倒模样,想想他那细腻性子,稍加揣摩,猜出个大概。

此时进得门来,看见他面上笑意,怎么瞧怎么僵硬别扭,却又不愿戳他痛处,只好跟着笑。

心里却越笑越不是滋味,三个都是好孩子,之间的纠葛好比乱藤,讲不清,理还乱,只有她知道的最清楚,却当着谁都不能当面挑明,真个憋闷又揪心。

林烨将她延入席上,下人们忙收去了脏碗污碟,立在一旁伺候。既来了客,虽是白柳堂老鸨,但怎么说也是江南王妻妹,算的上贵客,便不好再同桌而饮。

林烨招呼小棠拿壶新酒来,对杜淳之笑道:“淳姐姐难得光临寒舍,林府不比白柳堂热闹,姐姐一来,真是柴门有庆,蓬荜生辉。小弟恰好觅来一坛好酒,正愁无人对饮,姐姐来的真是时候。”

杜淳之哪还有品酒的心思,又不好推辞,只得任由小棠倒了半杯,伸出纤手,在杯口虚虚盖了一盖。

小棠会意,停下手,绕到林烨身旁,也只倒了半杯。

林烨却不乐意,非叫小棠给他倒满,还说元宵佳节,不豪饮千杯,更待何时?小棠皱了眉头不理他,把酒坛收走了。

林烨嚎了几声,见没人理,只好讪讪作罢。嘿嘿一笑,跟杜淳之互相敬敬,一口闷下。

杜淳之只稍抿了一口,眼睛一直盯在他脸上。

原本就细瘦的人儿,眼瞅着就更消瘦了些,竟有些弱不胜衣。脸上就剩一双大眼睛,眼里光泽黯淡了不少,好似黑珍珠蒙上了浅浅一层灰。

想起今日来意,暗叹一声,道:“林烨,我今日来,却是有话对你说。”

林烨放下杯,帕子擦擦嘴,奇道:“何事?淳姐姐请说。”

杜淳之忖度忖度,认为这事还是私下里说的好。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冲林烨使了个眼色。

林烨瞧见,心里纳闷,对下人们点点头:“你们先去歇息吧,我跟淳姐姐说说话,不用伺候着。”

等大伙儿都出去了,林烨往杜淳之旁边挪了挪,笑嘻嘻道:“不知姐姐想说何事?可是白柳堂新来了美娘子,想叫小弟去欣赏一番?”

杜淳之敛眉瞧他一阵,道:“你可知常臻如今再何处?”

林烨没想到她劈头盖脸直揭伤疤,不由笑容顿失,愣了一愣,道:“分号约莫要重建,人大概在源阳,我也许久没见他了。”

杜淳之心里一疼,伸手捋着他的头发,道:“林烨,今天这话,我说完,你可别慌。”

林烨满腹疑惑,眨眨眼,点一下头。

杜淳之沉吟半晌,正色道:“青狼军攻到了源阳城下,常臻效仿他师父,率一干人马,出城应战了。”

林烨心中“咣当”一声巨响,直直盯着面前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良久,深吸口气,语气平静:“他……我并未收到他的来信,姐姐可知,他平安否?”

杜淳之一叹:“五十人去了大半,但“陈”字旗没倒,想来人并无大恙。但受没受伤,就不得而知了。”

林烨揉揉胸口:“他并未告诉过我,他有这个打算。”

“他怕你担心,还叫我千万莫告诉你,但我心里总犯嘀咕,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林烨摇摇头:“他就算有三长两短,我也帮不上忙,知与不知,差别不大。”做个揖,“不过还是多谢姐姐,回头我去封信,问问情形。”又灿然一笑:“陈大侠英武神勇,所向披靡,绝不会有大碍,姐姐也请放心,我若得了回信,立刻前去知会你。”

杜淳之应了,颇为担忧地望着他稍显黯然的脸。

林烨盯着汤圆碗,含笑坐了一阵,忽觉气闷,扶着桌站起身,想出去走走。

谁知刚站起来,突然头晕眼白,腿一软,重重跌回椅中,攥紧胸前衣襟,满面痛苦。

杜淳之一惊,急忙要喊人,却被林烨抬手拦住,又不知他这是为何,只得拍着背,一遍遍顺气。

林烨躬着身子,死死咬着唇,一手撑在桌上,数九寒天,额上竟霎那间淌下汗珠来,一滴滴滑下脸颊,仿佛两行伤心泪。

杜淳之吓得不轻,却不好违他愿,抬起袖口拭去他脸上汗水,慌慌张张起身去倒茶。

林烨突然低哼一声,脸色青白,紧闭双眼,按住胸口,一口鲜血喷进面前碗里。

雪白的汤圆上,片片殷红,犹如坠落雪地的残梅,香销魂归。

杜淳之一声惊呼,手中茶碗“噼啪”落地,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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