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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三十八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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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奉十六年,农历七月二十四。

进献枭花、妄图毒害皇帝者已查明,竟是四皇子赵瑞铭生母——早已失宠的岳妃。女人还没等受盘问,就趁人不备,捅死知情宫女,随即投井自尽。

盘查几个月,闹了个死无对证,皇帝恶心得像吃了苍蝇,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四皇子年仅六岁,原本小儿无邪,恐怕对母亲的行径毫不知情,但他思量思量,哀叹一声,还是挥挥手,叫人把四皇子关押起来,形同软禁。

农历七月二十九,一波未平,无数波起。

碧石寨派出一队青狼军,像大铭发起小规模进攻,毫无预兆袭击了西荣关。

守关将士丝毫无防备,被打得落花流水死伤过半。幸好青狼军不过派兵试探深浅,顺带挑衅,并无攻城意图,否则连边关都得丢。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严惩,从高级将领到虾兵蟹将,一律撤回原籍,罚俸一年,并贬黜守关大将,削官剥爵,永不复录。并从禁卫军中择出良将,送去驻守边关,操练兵马,随时待命,准备应战。

圣旨还没送到西荣关,就接到来报,说大将军闻风丧胆,早逃之夭夭去也。

皇帝得知,破口大骂,朱笔一甩,判他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即刻追捕不限时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琢磨一刹,又一声怒喝,人没了,就抄他泓京老宅!

这不抄不知道,一抄烧七窍。将军府人去楼空,从老爷子到马夫门童,全不见了人影。踹门进去,满眼金银珠宝,真真富可敌国,璀璨耀眼。驻守边关七、八年,竟敛了七八十箱财宝。能看得出一家老小走得慌忙,瓷器玉器虽金贵,却太重太大带不走,只卷走了项链手镯等小巧的物件,不知溜到何处逍遥去了。

皇帝目眦欲裂,袍袖一扫,满案文房四宝,名贵摆设,噼里啪啦落地,摔得粉碎,一件不剩。怒喝着遣人去把吏部尚书陈显拖进宫,指着鼻子痛骂一顿,兵部侍郎倒卖军械还没查出名堂,守关大将又出岔子,看他找的好人手,寻的好官吏!

陈显在满地狼藉里好容易找着一块空处,长跪不起,以头抢地,腆着老脸,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只字不敢言,硬是觉得脖子上凉冰冰寒森森,直冒鸡皮疙瘩。

等手脚发软连滚带爬出了御书房,赶紧抬手摸。还好,脖子没掉,皇上叫他将功补过,否则,杖刑伺候。想到杖刑,又流一身冷汗,这老胳膊老腿,几棒子下去,还没等看见儿子认祖归宗,先一命呜呼命丧黄泉了。

皇帝虽撒了气,却还是急火攻心,两眼一白,病了。

躺在龙榻上,唉声叹气,心绪难平,一会儿愤慨,一会儿悲苦。朝中百官群臣,一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真把自己当傻子看待。再想起几个儿子,又扼腕叹息,疯的疯,幼的幼,没一个指望的上。

想到万里河山后继无人,突然睁眼,冲着门外连声呼喊,叫来徐明扶自己起身,颤颤巍巍小步小步挪到御案前,哆哆嗦嗦握着新笔,沾着新墨,给十二弟写信,询问病情及儿子情况。

江南王被刺一事,被遮遮掩掩盖了过去,对外只宣称卧病在床,太守大人及各个狱卒也得了令,对此闭口不谈,权当不知,故此有问候病情之说。

写信之时,满心期许但盼佳音,收信之时,却大失所望怒火中烧。江南王辞令再隐晦委婉,言语再拐弯抹角,也隐藏不住不争的事实——皇儿刚寻着,又弄丢了。

江南王自不会说明来龙去脉,如何丢,何时丢,为何丢,都不重要,丢了就是丢了。

姚倌儿一事必然也只字不提,王爷脖子尊贵,一时半会儿掉不了,姚倌儿的脖子可细的像豆芽菜,一捏就断。至于罪责,则大手一揽,全怪自己疏忽大意,辜负了皇兄信任。

皇帝读完信,一口老血喷在御案上,两眼一黑,彻底起不来了。

皇宫里,文武百官进进出出,太医内侍来来往往,鸡飞狗跳闹闹哄哄,形若集贸市场。

王府里,却压抑沉寂,人人轻言低语,垂头疾走。原因只有一个——王爷怒了。

王爷发怒可不像他皇兄,摔东西骂人。

王爷发怒,不说,不笑,不睡,不吃,不喝,比皇帝更骇人。

赵容基伤还没好全,脸白得像匹上好熟宣。听闻皇帝接到去信大发雷霆一卧不起,又黑成了灶锅底子。一阵黑,一阵白,独女赵瑞惜见了,说她爹是黑白无常。

赵容基那日撇下句话,就再未去过大牢。既然已经放话全凭自己寻人,若再去询问姚倌儿,岂非面子挂不住?

可事情进展并非想象那般顺利,他低估了姚倌儿,又高估了王爷的人脉。

姚倌儿夜宿杨老板家那日,将身边服侍的书童遣去西芒山采摘最新一季的白菊,用来给王爷泡茶。此类差事并非第一次落在头上,小僮丝毫怀疑都无,既然是给王爷喝的,必将尽心尽力。第二日背着装满菊花的篓子回来,姚倌儿已同往常一样,好端端斜在卧榻上了。

姚倌儿虽被江南王监视,但并非来去不自如。自个儿出门踏个青,赏个景,并不受过多限制。故而怀揣几样价值连城的珍宝去当铺当掉,也易如反掌。

他深谙至危险之地,乃是至安全之处,所以并未刻意选取郊外的当铺,而是随意挑了一家达官贵人时常光顾的店家。去时还易了容换了装,扮作官家仆人,替欠了一身赌债的主子当首饰换银两。

大铭国对赌博未严加管制,少爷公子们设宴聚会时常以此助兴,小赌怡情。但也有为数不少的公子爷堵上了瘾,衣裳裤子,锦鞋配饰,全都压上,而后赔得精光,不得不想方设法从家里偷些值钱玩意儿,用来还债。因而姚倌儿此举用不着掩人耳目,数量也算不得庞大,不甚打眼,掌柜的也不会特意留意记载。

赵容基描画了姚倌儿肖像,派手下侍从三番五次搜索排查,可城内城外,没有一家老板说见过。束手无策之际,突然转念一忖,自己平日与陈显密会易容,就出自姚倌儿之手,为方便行事,他恐怕也换了装扮。

这么一想,直奔白柳堂,翻箱倒柜,细细查看,凭借记忆推测姚倌儿卷走了哪些物事,亲自描了几张图样,分发下去,叫随从改变搜查方向,照着图样找,重头开始,一家一家挨个问。

如此折腾大半日,终于寻见了宝物的下家。可还没等赵容基高兴,就又犯起难。掌柜的一问三不知,一点印象都没有,查查名册,并未记录姓名住址。换来的一箱金银亦是客人自己取走的,不知送去了何处。

赵容基呆呆站在书房里听人汇报,脑子里嗡嗡作响。

近几日,他冷冷静静将姚倌儿狱中话反复琢磨揣测,认定那些个嘲讽奚落,皆乃气话。姚倌儿向来柔中带刚,刚中有韧,被逼急了,难免失控。所以唯利是图之说,必乃子虚乌有之辞,用于蒙混过关,扰乱人心。真正意图,恐怕与白麟去处大有关联。

因此连日来一直顺着这条线索搜查,不料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得不感叹姚倌儿何其聪慧细腻,不得轻信阉人的念头,又加深了几分。

忧愤愈甚,有气无力挥挥手,把人都赶走,站在地中间,思索下一步该如何。

黄昏时分,赵容基硬着头皮,再次奔向白柳堂,寻着老板娘,开门见山,要求查看姚倌儿服侍过的所有人的花名册。

杜淳之正因为头牌被抓进了大牢而气不打一处来,一见这罪魁祸首亲自登门,也不犯怵,秀眉一皱,罗裙一甩,随手一带,“嘭”一声,把人关在房门外。

堂堂王爷吃老鸨的闭门羹,要多稀奇有多稀奇,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虽不知内情,但围观者众多,起哄声不断,好不热闹,仿佛过节。

赵容基颜面扫地,青筋暴跳,但毕竟责任在身,并无仓皇而逃。而是就那么直直戳在门口,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约莫过得半个时辰,杜淳之琢磨着,这王爷脸面也丢得够足了,总算开门把人迎了进去,叫下人们勿来打扰。

赵容基期期艾艾,又把来意说了一遍。不等妻妹开口骂人,抬手止住她话头,竟弯下尊腰,深深行了个礼,垂头补充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妹妹网开一面,不计前嫌,助我一臂之力。”

杜淳之虽不甚明了这事关重大到底有多重大,但见他满心诚意,好赖放软了语气。

指指椅子请姐夫坐下,自己环臂站在一旁,靠着茶几沉吟:“王爷,并非我不帮,而是不能帮。”

赵容基脸色很不好,连日拖着病体,奔波劳累,见妻妹虽把自己让进了门,态度却一成不变,不禁泄气,支住额头一叹,声音低沉乏力。

“可否……可否告诉我缘由?”

杜淳之清咳一声,端出老板娘的架子。

“其一,白柳堂乃是生意场所,做生意讲究诚信,想必王爷清楚。青楼有青楼的规矩,客人不分贵贱,名头来历,绝不外泄。王爷要是得了花名册,挨家挨户去调查,惊扰了客人,我这白柳堂,可就没人敢来了。“

顿一顿,见赵容基无甚反驳意见,便接着说:

“其二,姚倌儿既与白柳堂签过契约文书,那便是白柳堂的人,要买要卖,要杀要剐,都由我说了算。王爷独宠姚倌儿,不让别人近身,我破格默许,又替姚倌儿挡回去好些贵客,如此一来,白柳堂少了好些进账,王爷也已然欠我一个人情。王爷尊贵,又是家人,这情我自不会叫王爷还,但如今姚倌儿入狱不能接客,连弹曲斟茶都不行,客人们怨声载道,闹得我好生招架不住,恕我自私一回,这忙,妹妹不愿帮。”

赵容基抬头瞧她一眼,苦笑:“看样子,还有其三。”

杜淳之笑笑,坐到桌旁倒杯茶,放在他面前。

“这其三,乃是王爷自己糊涂了。”

“哦?何以见得?”赵容基握着茶杯暖手,站在院子里吹了半个时辰凉风,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姚倌儿入狱之内情,我不问。但既然王爷下令保密,那就说明,此事乃是你们俩之间的瓜葛。既然要保密,王爷若大肆查办,闹得人尽皆知,岂非事与愿违?况且,能花重金买姚倌儿一笑的,大都是达官贵人,王爷若一一查下去,就不怕得罪人?”

赵容基听完,盯着茶碗,半晌不语。

这一二三条,他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心急之下,成了没头苍蝇,四处乱撞,计无所出,又心存侥幸,病急乱投医。

过了好一阵,才扯扯嘴角,无可奈何:“是我糊涂了,多谢妹妹提醒。”

站起身打两个晃,扶着额头走了。

回到王府,饭点已过。

王爷情绪不佳,整个王府都跟着遭殃,四处静悄悄,阒寂无声,众人连平日里的娱乐都暂时停顿了。

赵容基站在空荡荡的园子里,四顾茫然,好生郁闷。

既想守着爱人,又想护着社稷,怎生就这般步履维艰?

负手徘徊一阵,叹口气,往东院寻发妻去了。

杜妍之身子虽不大结实,却也不至于下不了床。此时正穿着绛色挑金小袄,二指柔荑敛过袖摆,借着烛火,坐在案旁描绣样。

赵容基黑着脸进来,往书案对面的椅上一歪,支着头,眼睛无意识地盯着墨笔砚台。

杜妍之抬眼看看,轻轻一笑,继续描绣样。

这人把王府众人吓得胆战心惊,一个眼神便可杀人于无形,瞧这模样,定然是在哪儿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可笑得很。

描完一张鸳鸯戏水,捏起来对光看看,很是满意,吹一吹,放到旁边晾着。

再抬眼一看,夫君还是那副模样,木头人似的,一动不曾动。

差点笑出声,急忙忍住,换成宣纸铺上,用镇尺压平,嘴里头漫不经心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专为给我甩脸色?“捏着毛笔,琢磨该画些什么花鸟鱼虫。

赵容基这才动动眼珠,低声道:“妍之……”

“嗯?”

“我……我想跟你说件事。”

杜妍之瞥他一眼,以为他要畅所欲言从实招来,说说近日为何发脾气。毛笔蘸满墨汁,落笔:“说。”

赵容基心神不定,也没多想,前言不搭后语,吞吞吐吐说了一大堆,听到妻子耳中,被总结成一句话——男宠弄丢了私生子。

赵容基助皇帝立储一事,连发妻都还未告知,被姚倌儿刺杀的内情,白麟与江南王是何关系,她自然也不知晓。依赵容基语无伦次的话,便是早年沾花惹草,直到近日才发现,原来有个快成年的儿子,想要接回府里,入籍认宗。

杜妍之停下笔,静静看着他,嘴角依旧带笑,看得赵容基背后发凉。

他恍恍惚惚,浑没想明白自己说漏了些什么,疑惑唤道:“妍……”

“之”字还未出口,只见杜妍之毛笔一甩,豆大的墨点直飞而来,泼得赵容基满身满脸,刹那间毁了尊衣尊容。

赵容基呆愣住,浓墨顺着脸往下淌,化作几条蜿蜒小溪,在下巴颏上汇聚,滴答落地。黑溪流经之处,奇痒难耐,抬手蹭掉,低头一看袖口,嗬,好一幅狂野豪放的水墨画。

腾一下站起来,往前迈两步,皱眉低喝:“你这是做什么?”

杜妍之扬扬下巴,含笑:“如你所见,水墨丹青。”

“你!”赵容基瞪大眼,胸口隐隐作痛,伸手把毛笔从她手里抽出来,‘啪”地扔在纸上,“我坦言相待,你为何如此对我?”

杜妍之眨眨俏眼:“一个男宠不够,险些被捅死还不够,如今又来个私生子,是否还要把他娘亲也接来,收做小妾,叫我抬头不见低头见?”

赵容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顶着满脸鬼画符,诧异道:”我何时说是我的私生子了?”

“方才。”

赵容基一个劲摇头:“那是皇兄的私生子,不是我的。”

杜妍之走到他身前,抬手指住鼻尖:“到底谁的?”

“皇兄的!”

“真话假话?”

“一字不假!”顿了顿,又补充,“只不过要暂借王府小住,冠个名头罢了!”

赵容基向来拿发妻没辙,在旁人面前不论多气焰嚣张,清贵放纵,一见杜妍之,摇身就变霜打茄子,缩头缩脑,唯命是从。见她依旧狐疑,急忙高举右手,要指天发誓。

“啪!”

誓还没溜到嘴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手愣是杵在半空,呆若木鸡。

杜妍之毫不客气,瞪眼:“谁出的馊主意?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跟我商量?”

“主意……我、我……”

杜妍之一哼,把他推远:“自己捅了篓子,自己想法子去,少跟我哭可怜。”

拎起裙摆就走,走到门口停步,扭转过身,拈起香帕指着他:“还有,即是你新儿子,跟我无关。到时候登门,里里外外衣食住行,自己安顿。江南王领回来个野种,我可丢不起这人!”又哼一声,昂首挺胸走远。

赵容基手掌搭在脑袋顶上,被雷劈傻了一般,愣愣盯着门口,半句话说不出来。

站了好一会儿,垂头丧气往外走,刚迈出门槛,迎面猛冲来个人,与他撞了满怀。

“哎呦!”那人被撞得往后退两步,嘴里埋怨:“怎生走路不看……”抬头看见眼前人,后半句话生生噎回肚里,噗哧一声,捧腹大笑,指着赵容基,上气不接下气:“爹、爹爹,你可是掉砚台里了?哈哈,瞧这脸上身上……哈哈……”身上金锁银环也跟着起哄,丁零当啷,摇晃作响。

赵容基一愣,猛然想起来脸上被画满了写意,伟岸的慈父形象“咣当”垮塌,瞬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尴尬之下,扭头回屋,抓起张白宣,沾上笔洗里的水抹脸。

赵瑞惜笑得直不起身,歪歪扭扭扶着门框跨进来,喘着气娇声道:“爹爹,我娘……我娘呢?”

赵容基颜面尽失,七窍生烟,背对着她,宣纸几把揉成团,狠狠砸墙上:“不知道!”

赵瑞惜见他冲自己发无名火,不笑了。扁扁嘴:“嘁……”对着爹爹背影做个鬼脸,转身跑走,打算寻娘亲去。

赵容基突然灵机一动,紧跟其后冲出来,高喊:“哎,惜儿,惜儿!”

赵瑞惜不情愿地停下,扭过头,见爹爹向她招手,只好慢腾腾走回来:“做甚!”白他一眼,没好气。

赵容基嗫嚅好半天才说明白,原是惹妻子生了气,想叫女儿帮忙哄哄。否则白麟一来,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岂非两眼一抹黑?

江南王对独女一向惯纵,宠得没边,又听闻自己昏迷不醒时,女儿日日守在床边,泣不成声,想必父女情深,帮这么点小忙,定然不在话下。

谁料适才一笑一吼,毁了王爷气概,也伤了女儿心。

十三岁的女孩子,亭亭玉立,绰约多姿,俨然长成一副官家小姐的清高俏丽模样。

只见她下巴高扬,杏眼半眯,讥诮道:“爹爹忙于朝政,许久不来探望,若一来便惹是生非,气坏娘亲身子,还不如不来。“

赵容基赶忙把脸皮扔进粪坑,温言赔笑:“是,是,爹爹坏,是爹爹不好。”凑上去摸女儿脑袋,“惜儿乖,惜儿就帮爹爹一次,好不好?”伸手又准备抚脸蛋。

“啪!”

女孩子皱紧眉头别开脸,一把扇开魔爪:“爹,你可是哄三岁小孩呢?”捋捋头发,满脸嫌弃,“你手上净是墨。”

赵容基眼前一白,哄皇帝成,哄情人成,怎生哄起妻女,就处处理亏吃瘪,抬不起头?着实有损王爷一世英名,简直岂有此理!

但也就只敢在肚里倒倒苦水,拍拍脑门儿,搜索枯肠,接着哄:“惜儿帮爹爹一回,爹爹有赏。”

女孩子从眼角里上下瞟他几眼,抱着两臂“啧啧”摇头:“爹,你好生俗气,本姑娘坦坦荡荡,绝不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赵容基欲哭无泪,脑子里倏然闪过皇兄要给她说亲一事,认为女孩子家定然感兴趣,便道:“惜儿帮爹爹忙,爹爹便求皇伯伯,给你许个好夫婿。”

赵瑞惜白眼往天上翻,傲然无视眼前至尊,哼道:“王爷日理万机,小女岂敢劳王爷大驾?再说,娘亲和姨娘可自行择夫君,为何我就非要你帮忙?”说罢捏起裙裾,端端正正一福:“自己捅了篓子,自己收拾,本姑娘告辞!”抬脚转身就走,腰板倍儿直,神态姿势,跟她娘亲简直如出一辙。

“哎,惜……”赵容基瞠目结舌,呆立原地,差点背过气去。仿佛吞下个从冰窖刚拿出来的鸽子蛋,卡在嗓子眼,冰凉憋闷。抬手捂住胸前伤处,一圈一圈地揉。

常言道,女儿乃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眼下看来,黎民百姓之智慧,竟是至理名言,精辟深刻,令人发省。

没儿子的爹,处处受人欺,憋屈的紧。十二弟与皇兄,原来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啊!

深吸口气,仰天哀叹。

叹完在心里狠骂,你们这群杜家大小姐,好得很,好得很!

还有你们赵家的……不对,咱们赵家的子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妙得很,妙得很!

姓安名落的小兔崽子,不把你捉回来按上王座,赵容基三个字,本王倒着写它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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