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问题(1 / 1)
“不是就不是呗。”柳烟卿耍无赖赏了个白眼给他,“不过,要是他真的没地方可去,不如弄到我烟雨阁里吧!”柳烟卿双眼亮了起来。
“你真是够了!”韩疏玉冷冷的应了声。
“嘿嘿……”柳烟卿悻悻的干笑了几声不敢再乱说了。
“若真的是没地方安置,不如就带到益阳去吧,我那铃音阁也正好缺人。”苏子酒提议到“等他伤好,若还想待在那就待在那,若不想走了也可以。”
“也好。”韩疏玉觉得这提议妥帖。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我先休息会儿。”说完柳烟卿就闭眼靠着睡起来,没过多久韩疏玉也睡去,苏子酒整理伤药花了些时间也靠着睡着了。
深夜,雨还没有停,赶车人没有停下来休息,静谧的车厢里睁开了一双凌厉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橙黄的烛火,倾玉侧头看了看枕在自己手臂上睡着的人,或许是感到了周围有些细微的变化,白瑾不适的晃了晃头,鼻子用力吸了吸好似发现有什么不对似的转开了头,换了个姿势靠着一旁的苏子酒去了,嗅了嗅那安稳的药香,才安静下来继续睡着。倾玉皱眉看着她,凌厉的双眼中多了几分朦胧与不解,稍稍抽动了下有些麻木的手,眉头皱了皱却依旧那样放着没动,不明白,他心中思绪很乱,双眼久久都没再闭上。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雨终于停了下来,乡间的小道上还夹杂了些鸟语蛙鸣。
“玄阴玄墨,找个干处停一停。”韩疏玉伸头向外面赶路的人说道。
“是!”车内只听到一声干脆的应响。
白瑾醒来时车厢内只剩下她和还闭着眼的倾玉,缓缓的往倾玉坐着的那边挪了去,淡淡的茉莉花香又缠绕于鼻翼间,好奇的想伸手触触他的脸,半途却还是抵不过嗓中的干哑,把头伸出车厢外寻水喝。
“瑾儿醒了啊!”苏子酒柔声叫道,把腰间系着的水壶拿下,拔开盖子递到白瑾唇边,温热的水驱散了她赶路的疲惫。
“出太阳了啊!”白瑾笑着说道,愉悦的跳下马车,或许是天气晴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擦擦脸吧。”柳烟卿递过拧干水的帕子,白瑾接来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塞回他手里。韩疏玉走来拿过帕子在水里清了清,走到白瑾面前,重新仔仔细细帮她擦起来“脸也不好好洗!”训斥的话语中难以掩去宠溺的语调。
“嘿嘿……”白瑾笑了笑任由他擦着。
倾玉其实在天泛白时就再次醒了,苏子酒帮他换了药,但因不方便行动就一直坐在车里,最后干脆闭目养神,当然白瑾刚醒时调皮的举动他也是知道的,本来想在白瑾碰到他时睁开眼来却不知那人为何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把窗上的帘子挑开,有些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无法适应,眨了眨眼,再次睁开时出现在眼前的是白瑾毛嘟嘟的大眼睛,还有几缕随风扬起的发吹到了他的指尖,怪怪的一种奇异的沙痒揉进了他的心里。
“美人姐姐醒了啊。”白瑾轻轻说了句。
“可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懒的。”韩疏玉站在她身侧轻刮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尖。
“瑾儿,过来,我帮你绾发。”柳烟卿冲她喊道。
“哦,来了。”白瑾边小跑着边把头上的钗子取下。
倾玉看着这和谐的一切眼中露出莫名的情绪。
玉疏轻轻顺着白瑾乌黑的长发,发丝偶尔擦过指腹,淡淡的清香绕于柳烟卿指尖,他已记不清帮白瑾绾过多少次发了,那次自己动手后再也舍不得那满头的青丝任由丫鬟们触碰,熟练的绾了个未出阁女子温婉的堕马髻,又梳了疏未盘上的发,一疏一疏,柳烟卿蓦然想起那首诗: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结连理,五梳和顺翁娌,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逢祸避,八梳一本万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齐老白头。
“齐老白头”轻声呢喃了声,勾起了嘴角。
“来吃点东西吧!”苏子酒把熬好的粥分乘在每个碗里,白瑾先端了两碗给玄阴玄墨。
“夫……人……”那两人已经感动的舌头都打结了,连忙接过碗去,又感激的说“谢谢夫人!”
“嘿嘿……”白瑾回笑了笑,又兴致冲冲端了碗给车里的倾玉。
“瑾儿,快来吃吧。”苏子酒柔声叫唤着一直东跑跑西跑跑的白瑾。
“哦哦!”白瑾小跑回他们身边,认真的吃起东西来。
雨水洗过的一切都清晰起来,草更绿了,花更娇艳了,上面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出光芒,此间喝着小粥,竟别有一番风味,愉悦的早饭过后,马车又缓缓的驶动起来。
“美人姐姐,你家在哪啊?”白瑾没有忘记昨天跟那三人说过的话,开始询问起倾玉来。
倾玉皱眉抬头看着她,奇怪,真的奇怪,凭他这张脸,这人应该是死拉着他不让走才是,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旁的苏子酒见倾玉没有搭话,以为前面真的是猜中了这人正惹着麻烦无处可归,说道“若没有地方可去,跟着我们去益阳如何?待那时呆在铃音阁养伤,养好了你留下也好,走也罢。”忽而又想起这事没有跟白瑾商量过,又道“瑾儿觉得如何?”
“好呀。”白瑾应道。
“那就有劳了。”倾玉回复道,便是同意了苏子酒说的。
“那便好好养着吧。”韩疏玉叮嘱了声“是啊!”苏子酒接道“可得注意些,身上的伤养几日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可这腿一定要注意,若是再出什么差池,那也就只能是废了,我可医不来。”他可心疼花在这人腿上的伤药。白瑾听到那个“废”字的时候心头一愣,也道了声“美人姐姐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嗯!”倾玉应道“我会注意的,多谢各位了”分明是一句感谢的话,众人却没有听出什么情绪,好似他对这腿废不废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