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1 / 1)
铃儿撕心裂肺的痛哭着,但众人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甚至没有人上前去递张帕子,白瑾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去,苏子酒则一直以一副看戏的心态站在一旁,柳烟卿和韩疏玉知道实情不打算做些什么,他们只是在等那个好时机。一直等至铃儿再无更多的力气折腾的时候,韩疏玉才开始说话“说出来吧”轻轻缓缓的一句话,没有让人畏惧的气势,但竟然饱含着同情,柳烟卿和苏子酒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心里则想着韩疏玉当真没在这个职位上白混,听到这句话的铃儿就想一个受过委屈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宣泄委屈的出口,惟恐那人不听她说,急急切切的语无伦次起来。“不急,慢慢说。”韩疏玉看她这个状态似乎很满意。
“每次永郎回幽州时必是会来看我的,也会事先告知我。那天,我已打点好一切,就坐着等他来,只是那天他来时慌慌张张而且一直喘着粗气,以前他每次看望我时都会带些小玩意之类的,可那天他什么都没有带来,还一直左看右看,把门窗都锁起来才稍稍放了心,我端茶给他时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出门去了,我跟着他才知道他跑到管事的那去登记去了。他本不给我赎身我让我伤透了心,这回不仅没带什么东西来又是登记什么的,我很是生气,很是难过,就跟他大吵起来,我也不是没跟他争吵过,只是那天他丝毫没有让步,我后来大哭起来他才开始安慰我,可是我憋着一肚子气就开始口不择言起来,逼着他去死,但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他后来也没有再说什么,我闷闷的就回了房,又怕他找来,半夜起身是也是叫她人作伴的,可是另一日我才知道永郎真的去了,可那时我还记恨着他不肯帮我赎身的事,但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为我而死,所以实际上我是很抵触这件事的,也不想惹上麻烦,就什么都不愿说,可刚刚我才知我错的多离谱,永郎待我是真心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迷离的目光看着韩疏玉,想在他嘴中听到什么答案,韩疏玉没有让她失望,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了几句,她恍然大悟般离了去。
“不是她。”韩疏玉紧蹙着眉说了句。听到这句话的另三人迷糊起来,韩疏玉把他们三人招呼到房内商讨起来。
“疏玉,她不是认了么,怎么还不是她?”柳烟卿最先提出疑问,整个谎言是他和韩疏玉一起编制的,如今人都招了,他却来一句不是她,着实让他郁闷。
“碰巧罢了,你仔细想想,王永像是会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么。”韩疏玉说道。
“不是”白瑾说道。
“什么是不是,我去,别再卖关子了好不?难得我陪了你们这么久,什么都不清楚还没有个人出来说说,不说清楚我怎么帮?”苏子酒终于受不了当个局外人了。
“哼”韩疏玉了然似的轻哼,解释道“王永要为她赎身的事是我和烟卿合伙编的。”柳烟卿接道“若真有人帮她赎身,我怎么会不肯?年老色衰不说,我也是会体恤手下干活的人的,那样说只是为了套她的话罢了。”
“那她明明招了不是?”苏子酒再问道。
“子酒!王永连为她赎身都不肯,怎么可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一切都是碰巧罢了,那女人自作多情。”这回连白瑾都有些瞧不起他了,白瑾常常想,为什么她家子酒医术药理那么懂,却偏偏人情世故什么的不清不楚,现在又让她发现一个坏毛病了,她家子酒连基本的逻辑都是歪的。
“哦哦”见白瑾都有些恼怒苏子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悻悻的待一边凉快去了。
“那,疏玉你是怎么想的?”白瑾问道。“既然那日王永来这里不是为了她,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柳烟卿加道。
“我觉得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们把前面的推测否认,那可能的答案就是一个,那日王永来这里根本就不是避难的,而通过尸首我们又发现他确实死于自尽,加之他到这里的种种反常举动,这就只有一种说法说得过去,王永既是自杀,又不是因为铃儿,那他来这时定是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但为什么要死在这里?我开始也想了很久,但现在我好似明白了些,王永为何迟迟不把铃儿赎出烟雨阁不是因为他做不到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让铃儿打扰他家人的生活,当初遇到铃儿时他或许还是欣喜的,可后来肯定是厌烦了,但又为何不愿与铃儿断了关系,或许还是怕铃儿找到他家去,又或许他对这个女人还有些许念想,如今知道自己必死的命运,他来这也不过是想把把自己的死嫁祸到那女人身上,自己死还不忘拉这个垫背的,这样一来自己家那边也可放下心来。”韩疏玉说着,又被白瑾打断道“这样的话,疏玉,还有个地方说不通,依我看,王永喉下的那道索痕是不可能靠他自己伪装的了的啊。”
韩疏玉皱眉想了想,手指又不自觉的在桌上敲了敲说道“这么说的话,那日王永或许是被人绞杀未死逃到这里布置好一切后才自缢的。”
“嗯”柳烟卿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这样解释更说得过去。”
“那现在怎么办?”白瑾问道。
“就让铃儿做替死鬼罗。”柳烟卿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能逼到王永用这样的方式来嫁祸到她身上,想必是背地里耍了不少手段让王永身心俱疲了,那她当挡箭牌,即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疏玉又可以去朝廷交差,我这也清净了不是……”
“柳烟卿!”白瑾这一声叫唤让柳烟卿紧张起来“不错!不错!好主意!”白瑾笑嘻嘻赞许的看着他。柳烟卿一下没反应过来,又马上也笑了笑回复她,白瑾自小和他们三在一起,现在看来性子也越来越似他们三人了,那就是狠,对自己在乎以外的人都是一个字狠。柳烟卿和苏子酒在听到白瑾的话之后也欣慰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