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刻在时光里的伤痕 > 第七话 南国红豆,最是相思

第七话 南国红豆,最是相思(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帝皇圣尊 重生许广花歪传 此情默默 重生之贤妻男当 追男神这点小事儿/随身润着小金鱼 总裁,快到碗里来 用捆绑Say Love...jpeg下载 [TF] 谜 双劫 [戚顾]冷红烛 最终版

夏天过得那样快,摞在了桌角的书堆里。《红楼梦》、《中国通史》、《平凡的世界》……好像昨日才读完,就要开学了。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奶奶拼命往时静行李箱里塞吃的,都是孙女平时喜欢的。

爷爷打电话给堂哥,他在夏天难得回了家,就为了带着妹妹去上学,好在同在一城,能相互照应。不过,“艺术家”堂哥向来“很酷”,时静与他共同话题少之又少,怕拖累他,之前一直坚持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拗不过爷爷固执,而且堂哥已然回来待命,自己又怎好再推脱。

其实,小时候时静很爱缠着哥哥,但长她六岁的哥哥并不乐意身后带个“尾巴”,每次都尽力甩掉妹妹,即便时静跟上了,也不跟她说一句话。小孩子也懂得冷热远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惹哥哥厌,久而久之,也习惯了一个人在家,爷爷退休后,便跟在爷爷身边,小小的心清楚地知道爷爷是一个永远不会推开自己的人。

哥哥已经毕业,在北京郊区租了个院子,开自己的画室,身上永远沾着五彩缤纷的颜料。

“小静,不要带太多东西,到了北京再添置。”哥哥告诫。

“嗯。好。”时静不知应该带什么表情跟哥哥说话,多年的隔阂,长大后仍然觉得痛。小时候心里受到的伤害,长大后怎么都消除不了。

奶奶不乐意了,“什么不得需要钱,北京的东西得多贵,就你赚钱容易!”

哥哥一脸无所谓,听就听着,不反驳,这大概就是长大的功劳了,以往奶奶一唠叨他便走人。爷爷对哥哥则是严厉为主的,不过疼他倒是十分不含糊,上大学那会儿哥哥一年换一款手机,一向节俭的爷爷竟是掏了腰包。

妈妈给时静添置了一些必需品,毛巾、浴巾和新做的被褥,坚持说不带别的都得带这些,女儿有轻微的洁癖,到外婆家都不想过夜,因为不想睡陌生的床铺,小时候带她去旅馆她整夜不睡,缩在一角,就已经初见端倪。

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此刻也变得温馨,甚少与妈妈说心底话的时静,一时间更加不知用什么言语比较合适,她只是将所有的喜怒哀乐存在心里,不开心时不说,开心时也习惯了隐藏。

每个学校的开学时间并不同,她是走得最早的一个,赶在明天上车之前,晚上时静便给杨一芯打去电话,杨一芯还在“培养小猪”,睡得很早,起得却很晚,杨爸爸一手好厨艺让女儿狂添膘,边享用边哀嚎。

“杨一芯,你记得到了学校换了手机号发给我啊!”时静再次叮嘱,真怕杨一芯从此无消息,不靠谱如斯人也。

杨一芯翻翻白眼,没好气:“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够啰嗦!倒是你,先到学校,别忘记先发给我。”

时静在电话这边点头,丝毫没发觉那头的人并看不到,“那肯定的!你跟刘宇宁不要老掐,这么有缘在一所学校,不像我……”

杨一芯自然知道时静所指,她跟时静的默契并不比时静和苏阳的要差,“这叫距离产生美,天天在一块儿可能很快就腻歪了,远一点儿才让他知道你宝贵!”

时静笑出声,“我明天一早要去坐车,不多说了,等我电话。”

杨一芯会意,互道晚安。时静即刻拨通了苏阳的电话,有手机就是方便,座机的话有可能是家人接起。

“喂,你……睡了吗?”

“没有,明天就要走了,刚才打电话给你,没通。”苏阳慢慢的说。

“嗯,刚才在跟杨一芯通话。”

“嗯。”

短暂的沉默。

“路上小心,到了发条短信。”苏阳先开口。

“嗯,我哥哥陪我一起,他在那边上完大学,现在在那边工作,比较熟悉。”

“哦,你哥哥?”苏阳一时愣怔。

“嗯,哦,我没说过吗?是我堂哥,他是美术生,已经毕业了。”

苏阳简单应道:“嗯,那就好。明天要坐早班车去火车站吧,早点睡。”

“嗯,好……”时静不知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几秒后,苏阳首先收了线。

时静本想可以多说几句,未想这么简短收尾,心里大大的失落。

那端,苏阳更多的是怀疑,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了解时静,关于她的家,关于她在家的生活,知道的只是她在学校的样子,而学校这个世界,太小了,他想知道更多,却不知应该不应该。

“相配”这个词,原来从古时候延续到了现在,自以为“洗心革面”的现代人,仍然逃不过文化的骨血相传。是的,他越来越觉得配不上她,英雄遑论出身,只是对已经成为英雄的贫贱出身者溢美之词。自卑,在特殊情况下,是可以被放大的,而这特殊情况其中之一便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隔天一大早,奶奶给孙子和孙女各煮了一碗面,上面铺放着两根香肠,内里分别卧着两个鸡蛋,双双被吃尽。

爸爸也起早,把行李拎到租来的车上,他一直都没言语,木着脸。奶奶一脸的不舍,一下子送走孙子孙女,下半年又要冷冷清清了。爷爷嘱咐时静,在学校要吃好,学习不能懈怠。妈妈塞给女儿几百块钱,还有一些零钱,让她路上用。其实学费和生活费,爸爸早已经都打到学校的卡里了,现在学费大概已经扣除,至于生活费,到校后便可以取出来用。妈妈的意思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有钱比较沉得下心。时静没有拒绝。

收拾停当,时静坐上车,缓缓开走。看着后视镜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越来越小的身影,一直还在路口。再怎么沉静如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汪泪水就要涌出,马上低下了头。

与她同坐后面的哥哥,轻轻拥着她的肩,没说一句话。

辗转坐上火车,车程并不远。那时候,到北京还没有开通高铁,普通列车要6个小时。

哥哥买了两瓶水,两盒泡面,薯片和其他的零食,他们在火车上要吃一顿中饭。

出门在外,作为堂哥的时清担起照顾堂妹的责任,爷爷的一番命令总算听进去了,他想起年少时对妹妹的冷漠也是后悔,但事已至此,妹妹在他面前一直是怯怯地不说话,他也不好挑明了说,时家的人都不爱表露心迹,痛或爱,都不作声,这也是时静一直的缺点。有时候,默契并不那么足够,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一句话,也许能够融化多日的怀疑与不确定。

“哥,我去一下洗手间。”时静坐在里侧,时清起身让妹妹过去。

在时静走到车厢和洗手间的连接处,列车忽然一个急刹车,地上的水让时静脚下一滑,堪堪趴在了地上,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时静紧吸一口气,闭眼不看地上的污渍,同时忍着痛楚,赶紧想要站起,却一下子使不上力气。就在不远处的时清看到这一幕,大步走过来,穿过满是人的窄窄的过道,也是不容易。

抓着妹妹的胳膊,两手将她扶起,时静半靠在哥哥身上,右腿不敢落地。

“怎么样?磕到哪儿了?”看着妹妹紧锁的眉头和微闭的双眼,时清不能不担心。

咬得泛白的唇慢慢启开,“膝盖碰到这块儿了。”时静冷汗直冒。

是车厢接合处突出的部分,偏巧不巧碰到了也是突出的膝盖,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可想而知有多痛。

“活动一下,看能不能走。”时清慢慢去碰时静的腿。

刚刚碰到的地方剧烈疼痛,时静大口换气,眼泪直流。

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大爷,插了一句,“这应该是伤到骨头了,血都洇出来了。”蓝色的牛仔裤渗着暗红色。

时清一直扶着妹妹,“你自己试着伸一伸腿,看能不能动一点了。”

时静缓了半天,咬着牙伸了下,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时清见到一位列车员,忙问有没有消毒的棉签、纱布,还有胶带,列车员倒是热情,去取了来。其实,这应该算是列车的责任,可这理恐怕一般人算不清。

时静让哥哥扶着去洗手间,她的衣服沾了片片水迹,时静不忍直视,用卫生纸擦了又擦,把手洗了又洗,索性这一身衣服穿到学校了,再换也不值当。哥哥扶着时静坐下,幸亏也不幸就在于,现在穿的是单衣,幸在时静衣服不必全套换,不幸在如果是棉衣伤得不至于这么重。

哥哥帮时静消了毒,缠了一圈纱布,还好只是破了一个小口子,硬物比较钝,只是周边怕又要青一片。

终于捱到列车到站,时清一手拖着一件大行李箱,另一手扶着妹妹,时静手里只拖了一只小行李箱。艰难的下了站台,穿过层层人群,他们见到学校有大巴过来接新生,时清只怕就算接到了学校,行李这么多,时静一人也拎不过来,索性打了车,把妹妹亲自送到学校。

车站离时静学校不远,时清带着时静来到宿舍楼,把行李放下,看到床都是上铺,索性把被褥给时静放好。时静看在眼里,第一次被哥哥这么照顾,初在异乡,心头热热的。不过,哥哥铺的床太过潦草,怕是要再铺一次了。

学校的事情收拾妥当,时清带着妹妹来到校医院,值班的医生见是新生,让他们先去挂号,等了半天,医生终于有空闲,一口浓重的京腔。瞧了下伤口,知道是跌倒磕的,不甚上心。时清不依,要求拍个片子,谁知医生说,这两天机器坏了,拍不了,开了消炎药,便是结束诊疗。时清问附近有没有医院,医生说一站地之外就有一家三甲,又说这个点怕是挂不上号了,看也得明天一大早去。

时清那边明天有个很重要的画展,这次回家也是把活都给了兄弟们,明天开展是不能不参加的。

时静当然了解,对哥哥说:“哥,我这伤应该没啥大事,明天我自己去医院也行。你赶紧回去吧。”

时清担心妹妹人生地不熟,“那我帮你去办完入学手续,过段时间你们军训的话,你要请假知不知道,如果请不下来,也不能才加军训。”

时静点点头,有些手续必须本人在,时清一路扶着妹妹一路办下去,办完也已经快六点了。去哥哥住处的车要在起点就没有了,因为他住郊区,交通不是很方便,所以急匆匆给时静买了晚饭,便离开了。

因伤口不能洗澡,时静仔细擦了擦身子,换了一身衣服。

室友都已到齐,她是最后一个到的,略略打了招呼。收拾完毕,已经快九点,时静呆呆坐在桌前,饭菜也还没吃,一点胃口都没有。从包里拿出手机,用新号码发给苏阳,说自己已到,一切都很好,学校很大,宿舍很干净。苏阳回信说,那就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她没有提及受伤的事,也不想打电话,怕一开口就哭出来。她很想他啊,这么强烈的意识让自己心头一动。她也想家,忽然很讨厌这个陌生的地方。

对陌生的事物,她一向适应的很慢,慢性子中的慢性子。

一个很热心的室友扶着时静爬上了床,这个人是林初,在这儿时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林初比时静大一岁,大姐姐一般照顾着时静。

躺在陌生的床上,她拿着手机,又发出一条短信:我好想你。发完眼泪便流了出来,沾湿了枕巾。

苏阳看着短信,一直心灰的他,笑了好久,露出了暌违多日的酒窝。他回:乖,好好睡觉,明天通话再聊。知她颠簸了一日,必定很累。

泪痕未干,时静看着信息笑了,不一会儿沉沉入睡。

第二日是开学典礼,时静睡得太熟,醒来已是八点,去医院怕是挂不上号了,她让林初帮忙告假,辅导员得知,巴巴地赶了过来,“看望”正躺在床上翻书的时静,受宠若惊的时静慌忙坐起,看到是一位年轻的女辅导员,很关心地问了下,并说校医院设备改良好多,可以去检查下,时静没有说她在校医院的经历。

过了两日,时静也已经可以走路,膝盖那儿果然青紫了一片,上楼下楼还是疼,渐渐也忘了去医院。时清画展完毕,打了电话过来,听到时静这么说,也没有再在意。

与苏阳日日发着短信,隔天便电话,刚刚接触新事物,倒让两人之间多了很多话题。譬如,宿舍里人怎么样,食堂饭菜可还好,军训怎么样。说到军训,时静进的是直属排,所谓直属排,是专门为那些身体不适的同学设置的,他们的训练强度要小很多,一般仅限于走走正步,练习转向。

对于苏阳那边的新生活,时静知是一座海边大学,步行10分钟便可到沙滩,苏阳会抱怨说被子总是很潮湿,时静笑笑想象苏阳抱怨的样子,她还从来没见过苏阳在她面前抱怨。时静想着杨一芯的话,距离产生美,大概是没错的吧。但想着四年后才有机会在一起,便叹这种遥远有时直让人心神不宁,如百爪挠心,不能见面只能看着文字想象着他的脸。

时静想着,自己真的生了病,相思病。抱枕难眠。

一日,快递打来电话,时静收到一个小小的包裹,看到地址是苏阳所在大学,心头一股雀跃。

是一串红色的珠子,卡片上是他刚劲的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目 录
新书推荐: 末世大佬穿七零:全家争着宠我 说好等死,天官非要赐我成仙 四合院:从铁路技工开始进步 财神奶团驾到,我靠开挂当团宠 契约教授,他的小青梅藏不住了 苟在美利坚,我能拾取万物词条 明抢 服输 空降的禁欲上司,是我前夫 精神小妹崩老登,老登返现崩小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