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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冷梓君回到上海,马上就去了某某旅游公司找黎梦晨,结果是查无此人,倒是牵引出了另一个叫陈佩英的女导游。
“先生,本来那天是我为你们服务的,但我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请她代劳。如果是旅途中有什么不快,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不,没有不愉快,相反,她忠于职守,坚强勇敢。我只想知道哪儿能找到她。”
口语坚决,虽是求人的问句却没求人的语气。英子反感于他的霸道,在肚子里腹诽。最后报了一串数字给他。
“我要具体地址。”
英子看着眼前这货色,到哪都是供人瞻仰的。高大健硕,英气逼人,两条卧蚕眉微蹙,眼珠明里透着黑,精光闪亮,很不客气的盯着她。
英子想,幸好没什么可招供的,否则这双鹰眼下若想藏点什么可不容易。
她轻露微笑说,我没有把朋友行踪昭告天下的习惯。
冷梓君说:“我从不白受别人的恩情。”
他拿出二十万元钱放在她面前,说:“请你转交给她。”
“别,”英子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她回老家四川了。”英子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平淡无波。
“听说她爷爷病了,不太乐观,可能有段时间。”
冷梓君还在路上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今天务必回家一趟。叹了口气,行程又被打乱,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于是专注地开车。回家?多么别扭的地方,没有爱的建筑物充其量只能叫住所。两个蹩脚的舵手穿梭在迷雾朦胧的人生海面,总以为自己能把握住些什么,只要坚守,定有收获。其实,在他们把灵魂拿出与现实交换的时候,她们已经失去追逐幸福的权力,如果能庸碌地与世俗妥协,或许他们各自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温暖。
有一首歌词写道:灵魂如若苍白,怀抱的爱便再无颜色;没有明天的人,今天开始狂欢;如果什么也看不见,第一眼的蓝天就是永远------
真是他们的真实写照,第一眼的蓝就是他们今生的永远。
如若让波涛汹涌的暗层上那光鲜的风和日丽一路维持,那也是悲剧中的喜剧,只是人心不足,总是以实现人生理想这块遮羞布为幌子不断地去剽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悲剧呀!
一进家门,好不热闹,开派对嘛?也应该晚上呀。
“妈,我回来了。”
“哥。”
一声轻唤让他立即转头。
“傲君?”
见他无辜地耸耸肩,知道是被他妈扯来的。
来到他身边坐下,随手把脱下的外套搭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又见客厅里还有其他客人,是两朵玫瑰和一朵芙蓉。他苦笑,连看的心思都没有。
一个女子走来把他的外套拿起挂在衣帽架上,他冷脸对她一瞥,隔空而望,礼节性地露出笑意。
“梓君,这是唐伯伯家的女儿,叫唐诗忆。”冷夫人指着刚刚为他挂衣服的女人说,又介绍了另一位美女,还有一个坐在他妈身边的中年贵妇,珠光宝气,富贵逼人,于他是笑脸相迎,道是一副慈祥妈妈的神态。
“我们家诗忆,秀外慧中,进得厨房,出得厅堂。无论干什么都是个非常好的帮手。”
“哦,梓君,这位是唐伯母,诗忆的妈妈。”冷母介绍。
冷梓君就算装都装不下去了,话说到这份上,他们都无退路。旁边的沈傲君用同情的眼光看他,也许没了母亲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人逼婚。
对这阵势,冷梓君太得心应手了,只要他不愿意,没人可以逼他。可是这次他并没有象往常样给人一盆冷水。他犹豫着……就此应下,总觉人生缺憾无趣;推了,年岁不小,人生总得有归巢。如若到老终不能觅其所爱,难道此生就此作罢、孤老终死,还是向现实低头,将就一生?
婚姻不是儿戏,不象找工作可以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一旦骑了驴就上不了马了。他在心里纠结-----
他不要陷入他父亲的境地,也许情感面前,任何语言都显苍白,任何挣扎都是无为,他不能这么自私地害人害己。
“可以做朋友呀!”
唐夫人说,察颜观色可是人人都会的事,更何况她修练的就是这门课。与其被拒,不如退而求其次,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是,朋友。”冷梓君淡笑。
沈傲君这个壁花也当的不轻松,美女轻吟浅笑,莺声燕语地在身边盈绕,他冷淡的本性不得不披上伪装:虚伪的笑,一个字,僵。
他本是这世间的孤行者,除了医院里的生老病死、哀嚎啼哭,他还真难体会这种虚情的笑。
笑,除了畅快,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真性情,他还真没有接触过男女莺莺燕燕的虚逶为蛇,至少他没有亲身体验过。当长久以来阳光下的罪恶把他的双眼灼伤,他已经畏惧这种阳光下的罪恶了。
他毫无征兆就想起了她,那满头秀发随风飘逸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病床前令人沉迷的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