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点绛唇1(1 / 1)
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能阻止什么,她只记得某次和几个京城里的朋友溜进青楼,其中一个很会伺候人的姑娘,就嘴对着嘴的喂边上的客人喝酒。
段傥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竟有一瞬间的迟钝,之后便开始用手推妙龄。口中的舌用力的顶着妙龄的牙齿。妙龄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什么。她小心的探出舌头,用力的向段傥的喉咙伸去,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应该可以把那两颗药丸送进去。
这个过程是辛苦又狼狈的。妙龄只觉得嘴角口水都流下来,自己的舌却退不出来了。段傥似乎有意识一样,缠着她的舌不放。好一会儿,两人都没力气了,几乎是同时的,离开彼此的唇。段傥似有那么一瞬睁开了眼,紧接着便趴伏在妙龄身上,妙龄险些被他压在身下。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妙龄只觉得耳边开始阵阵发热,下意识的擦擦额头,却没有一点汗。她甚至不看去看倒在自己身上的段傥。好在药丸是被段傥吃下去了。
阳光渐渐上来,暖暖的照在石头上,段傥身体还是发着热,只是攥着妙龄的衣袖不肯松开。妙龄把自己的外袍,长衫都脱下来披在段傥身上,自己只穿中衣蜷在段傥怀里,感受着段傥滚热的胸膛,鼻端若有似无的香味,舒服极了。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了,如果就不回大哥,就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段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怀里抱着暖暖的一个东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向四周望了望,阳光正烈,照的人身上好似起了一团火。低头看着怀里的“东西”,他吓了一跳。
妙龄忙来忙去的照看段傥,根本忘了整理自己,发髻歪歪的写在一边,松松散散的,脸上泪痕交错,黑一块白一块,像个几天没洗脸的小乞丐。
看着怀里软软的妙龄,段傥脑子闪过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的低下头,轻轻托起妙龄的脸,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阿凌,阿凌。”段傥叫了两声,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又摸了摸她额头,段傥放下心来。
可是看着这样的妙龄,段傥只觉得有些什么呼之欲出。顾不得身上的疼,他一把扳过妙龄的身体,让她正对着自己。
一只大手小心翼翼的从妙龄肩膀轻轻划过,直到腰间。他清楚的感受到手下那曾厚厚的布料,和腰间柔软的触感。似乎依旧难以确信,段傥低头,透过妙龄的中衣那有些松散的襟口看过去。他觉得自从小时候逃亡那段日子之后,再没有这样紧张过。还是忍不住伸手探进妙龄怀里,几乎是刚一碰到她的胸口,就立刻撤出来。因为手上的动作太大,妙龄衣襟大开,而她却睡死过去一般。他清楚的看见妙龄胸口缠着的白色抹胸,将整个胸部勒的平平的,穿上宽大的衣服看不出什么,可是通过那抹胸,他甚至可以看见妙龄胸前的起伏。
手忙脚乱的将妙龄的中衣系好,本想推她出去,想了想又舍不得。就这样犹豫的功夫,妙龄却迷迷糊糊的醒了。
妙龄本来有些迷糊,看着段傥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喜悦的目光看着她,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清醒了。
“大哥,你醒了。”妙龄声音低缓,但是眼睛里喜悦的目光却难以掩藏。这种喜悦让段傥觉得幸福,他呆呆的感受着妙龄那只并不怎么干净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有一双比女人还要小的手。
“烧也退下来了,太好了。”妙龄自顾自的快乐着,发现自己还坐在段傥怀里,嘿嘿干笑两声,从段傥怀里钻出来。
“大哥,你还有那里不舒服的没?吃点青枣。”妙龄从地上捡起之前散落在地的青枣,递给段傥。
段傥没有接妙龄递过来的青枣,微笑着将自己身上妙龄的长衫披回到她身上。妙龄装作不经意的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襟,松口力气。全然没发现段傥嘴角的浅笑。
段傥身上的伤看着吓人,都不在要害。他解释自己昏迷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妙龄想问问他胸口的掌印的事,不知怎么的竟问不出口。
自从段傥醒来,妙龄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有些怕怕的,心里起起伏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段傥问她他昏迷时的事,她没敢把给他喂药的事情说出来,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又从腰带里取出两粒药丸给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段傥在吃药丸时看她的表情,似笑非笑,让她竟有些口干舌燥。她总是担心自己女儿身份被段傥发现,可是段傥竟然什么都没说。
段傥似乎很是喜欢看妙龄这样忐忑的瞎琢磨,他有自己的考量,虽然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但是不知道她对他是怎样的想法。如果现在说出来,保不齐妙龄就和他生分了。
他喜欢现在这个状态。他可以不再有任何顾忌的喜欢她,对她好,不用纠结胆怯。他甚至开始想象以后有她的人生将会是怎样。
也许送她木牌的时候,他还不清楚自己对妙龄到底是什么心思,可是在得知妙龄来到舟山的时候,他心里那股陌生的激动和期待让他一下子怕了。这些年来,他未曾对将要见面的人有过这样的期待。从陈武手中把她救下来,将她拥在怀里那一刻,他才隐约发现,自己对这个“弟弟”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他甚至想要用亲吻去安抚她的恐惧。他憎恶自己忽然而生的这种莫名的情感,害怕被她知道后会更加厌恶他,对他避如蛇蝎。所以他没有去看她一眼便去了暖香阁。暖香阁里温香软玉在怀,可是他起不来丝毫兴致。他颓败的想,自己恐怕也要被世人所不齿了。
对于他来说,这辈子能够让他觉得温暖的人几乎没有。可是每次看到妙龄,他心里都不自觉的感到温暖,一如初见那天的灿烂阳光,直照进他心里,就那么住下了。
偷偷看一眼在一边擦青枣的妙龄,只觉得口中的青枣甜的腻人。
她是女子,很好。段傥想,这辈子总该有一件事让自己费些心思,比如让喜欢的人喜欢自己。
“阿凌,不要擦了。青枣吃多了,对胃不好。”段傥淡笑出声。
妙龄抬头看着他,将手中正擦完的青枣放在嘴里。
“可是,我找不到别的吃的了。”妙龄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歉意。段傥扶着石头边的树站起身。试着动了动身子,基本上没问题。从悬崖上坠下来,能这样不能不说是万幸。
妙龄见他要站起来,忙过来扶他。可是她本身也没什么体力,身子一软反倒跌进段傥怀里,段傥一个不稳差点又摔倒。低头看着怀里红着脸的妙龄,他故作一脸轻松地笑笑。伸手拉她起来。
“大哥,你笑起来的样子……”妙龄忽然想不出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说好看吗,可他是个大男人,可是除了好看还有什么词能形容呢。
忽然想,两人自认识以来,他几乎很少笑,可是自从他醒来,他似乎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尽管很淡,但是这样的笑容在他脸上已属难得。想到陈良说有人叫他冷面修罗,不禁笑了出来。
段傥看着眼前明显神游的妙龄,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妙龄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大哥,我去溪边看看有没有鱼可以抓来吃。你等我……”妙龄说着就要向小溪走去,被段傥拉回来。
“一起。”
直到走到小溪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峡谷,温暖的阳光,小溪流水潺潺,偶尔有鸟雀从树林窜出,弄出不小的声响。
“阿凌。”
妙龄一回头,疑惑的看着身后的段傥。
“没事,你衣服弄湿了。”
妙龄低头一看,可不是,刚才弯腰时不小心,衣服下摆处都沾了水。
似乎是脑子自觉地在回味,刚才,不,确切地说从段傥做她大哥开始,他那声阿凌就让她觉得异常温柔。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他会这样叫自己。妙龄摇摇头,嘟着嘴想,早知道就不该自作主张嘴对嘴的喂他吃药,弄的自己被占了便宜,又要担心被发现。想到这个又脸红,唉……放下衣摆,索性不管了。
“怎么了?”段傥一直在边上注意妙龄的一举一动,看的出她有些烦躁,问出声。声音里已经没了叫阿凌时的温柔。
“没有鱼。”妙龄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岔开话题。
“其实,我们有外伤,不能吃鱼肉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到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人家。”
段傥说着就向林子里走去,妙龄反对都来不及。坐在溪边石头上看着段傥的身影,又一阵烦躁,心里似乎有些什么要跳出来,控制不住,又猜不透。
其实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段傥会舍命救她,还不止一次。她向来以诚待人,也期望有生死之交,可是真的有这样一个生死之交,她发现自己竟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好。再怎么落拓不羁,她那男装外表之下,还是个女子的心。
段傥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林里。妙龄忽然担心起来。段傥腿上的伤口又深又长,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那伤口不宜这样走动。
妙龄走回到他们休息的石头上,把腰带里藏着的药丸都找出来,还有5颗。她想着等段傥回来,让他吃了。
忽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他们两个怎么到山顶去?现在是正午,阳光正好,暖和的很,可是到了晚上,这山谷下面会很冷的。一想到这个妙龄就觉得心慌。
站起身正要大声喊段傥,就见他从林子里走出来,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