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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赏梅大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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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见梁言正在发呆便推了推她。“梁言,梁言,你想什么呢?”

梁言有些混沌,看着关关,迷糊地“啊”了一声。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人扭头过去,那声音脆生生的,只见赵舞语走了进来。

她额发上落着些雪花,想来外头又下雪了。

后头还有柳真浅笑盈盈,她跟着赵舞语在关关身边坐了下来。

关关偏头问她:“梁言她想什么?”柳真抿嘴但笑不语。

却见赵舞语轻挥了一下袖子,身后的两个仆妇三个侍女便躬身退下,她才道:“她在想一个人。”说着又瞟了梁言一眼。

舞语公主和梁言从小一块儿长大,知道的秘密自然多,再加上公主又是肆无忌惮的个性,于是关关竖起了耳朵。

却见梁言怔了怔,皱眉看着赵舞语。

赵舞语视而不见,还回梁言一个轻笑,扭头对关关道:“永翼侯家的公子赵烨。”

关关顿时大眼睛眨巴眨巴。此人在浣音阁中本就很有名哪。至少在王都豪门大族金龟婿榜的三甲之列。而三甲之后,才能排到祁雷,若不是祁风已娶,或许能跻身三甲。

关关根据那些有意无意听到的消息,以及各家千金谈论时眼神的亮度,脸色的红润程度推断,高居榜首的是正在打算成亲的王上,这个毫无疑问。后头是手握重权的夜辰君,赵舞语的老爹,多年鳏夫,忙于朝政,无暇娶妻。

还有一个就是赵烨,据说他不仅年轻英俊,而且气势凛凛,相貌堂堂,威武又不忘温柔,潇洒中又带点不羁,不知让多少待字闺秀掩面自弃,难望亦难忘。还听说,他曾有过一个病弱的未婚妻,命知她命不久矣,却还是娶了过来。妻子死后,他至今没有续弦。

赵烨数月前,带着永翼军到魏国评理去了,听说把人家的旧都安邑城给端了。梁言说王上要传说中藏在安邑的玄机石,可入了安邑城,翻遍了都没找到。

不过,也许玄机石的事,就只是个传说。王上对传说的酷爱,上可追溯到派人到南海寻找指南车,下可说到之前修墨天阁招揽墨客。“玄机石”,就冲这个名字,王上便不会放过它。

赵烨虽然没找到玄机石,但独领永翼军于安邑大捷,不知让魏王赔了多少家当,朝堂后起之秀中佼佼者,舍他其谁?

关关大眼睛转了转,凝视梁言,待看她怎么说。

“公主真是爱说笑。”梁言冷冷道。

赵舞语冲她促狭一笑:“若不是因为他,你小时候怎么会老是赖在惜姐姐家不走?”

后来关关才从梁言口中得知,这个惜姐姐,是梁言的表姐顾惜,也是赵烨的亡妻,曾是个名满王城的才女。小时候她们姐妹俩和公主,常在一块儿感情极好。

梁言不想再理会,自顾自喝茶,“公主爱怎么说都行。”

“分明就是。”赵舞语一锤定音。

关关心中也为梁言一声哀叹,碰上这样的孩子真无奈!

只见赵舞语一脸不屑:“永翼侯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我爹爹,恐怕他还在北疆戍守会不来呢。他当年拥立公子鹿野做太子,可惹恼了先王。若不是我爹爹,恐怕他的永翼侯府早就易主了吧。

关关低声问柳真道:“那个公子鹿野是谁啊?”

柳真轻道:“他是先王长子。。。”这话却被赵舞语听在耳里,她忽然恼道:“什么长子,分明是个乱臣贼子!”

关关心下一凛,这赵舞语年纪不大,却爱道听途说,仗着自己公主身份,到处胡言乱语,也不怕惹下祸端。

但见柳真拉拉赵舞语的衣袖,哄道:“公主,眼下赵国大军报了一箭之仇,正凯旋呢。快别说那些陈年旧事了。”

似乎不提赵国大捷还好,一提赵舞语更来气,拉着柳真的手,向她诉道:“那个赵烨就是个混蛋!惜姐姐不嫁他还好,一嫁他就死了。”

沉默了很久的梁言说道:“表姐本就久病缠身,这与他无关。”

赵舞语眼圈泛红,仿佛又急又气,站起来,倾身过去,直视梁言,口中质问道:“那为何惜姐姐死的时候,我们都在,而那个混蛋却不在?”

梁言仰头看她,脸上一怔,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话还未出口,只见赵舞语的墨眸蒙上了一层雾气,泪涌了出来,一颗接一颗,打在黑漆桌案上。

“公主。外头雪大。”柳真惊叫一声。却见赵舞语拿手背,抹了抹眼泪,扭身跑了出去。

柳真向关关尴尬一下,追了出去。

关关一脸莫名看向梁言,梁言无奈笑笑,道了声“公主常发小孩子脾气”,脸上的笑容却是苦涩。

渐渐地,关关才明白,为什么赵舞语单单听柳真的话,据说柳真的温雅和才情像极了顾惜。赵舞语向来自信王室权利大过天,她能生杀予夺,却未必能主宰所有人的生死。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也会痛心,也会无奈。

这场雪一连下了好几天,这是今冬的第三场雪。

下过以后,有人说东郊的梅花就要开了。

赏梅的季节又到了。

千金们都忙碌了起来,为了一年一度的赏梅大会。

关关从不知,原来赏梅大会,就是个相亲大会。

从前侯爷夫人曾带她去过赏梅大会,可她却不知在东郊山上那个叫“冷香崖”的地方还有个“红梅行馆”。

原来身份不够是入不了这“红梅行馆”的,就只能在山脚下看看。侯爷夫人不喜梅花,每次大会,她不过是为了应付祁雪,陪她到山脚下转转,虽说山下也有个行馆别院,夫人却不嫌远,总是当天来回。关关对赏梅大会的印象并不好,每次夫人总是叮嘱她要守规矩,别给祁家丢脸,似乎她就一定会丢脸似的。祁家本就是市井小民出身,丢人的时候难道还少吗?事实是每次她从赏梅大会回来都要听夫人说教一回。

这回似乎要到红梅行馆去住上几日,关关如被放出笼的鸟儿一般,她打算从赏梅大会上销声匿迹,从此远走天涯。她苦心经营,偷偷收拾打点,却又舍不得新交的朋友。她心中想着,或许能在山上与大家一起,分享几日美好时光,便是从此往后,两两相忘,她也保有一段开心的回忆。

梅花,最爱雪。

夜来大雪忽至,不过两日,东郊山上的梅花便竞相开放。

听风院四人乘坐着一辆鎏金辎车上了冷香崖,一路上顺利又舒适,又有一队骑兵护卫,两列侍女跟随,全都仰仗的是赵舞语。

鸾铃叮咚声徜徉在山道上。

关关撩开车窗上的锦帘,一股冷冽之气扑面而来。

她不由精神一振,凝神远望。晴空湛蓝,几缕云丝,如柳絮轻烟,散漫在天际。四野之上,白雪皑皑,反照出日光的明艳来,甚是耀眼。

一路上那些虬枝缀满了或粉或白的娇柔花朵,这抹绮丽锦霞断断续续,自山脚下向山顶蔓延而上,听说上头的冷香崖附近有个梅园,那片梅林可谓深山媚影,天姿国色。

沿途关关看得入神,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裹了裹身上棉衣,又拉近了貂裘披风,不禁对料峭风中摇来摇去的花儿,生出一丝怜惜,多了一点敬意。只是那独放寒冬的清高孤傲背后,似乎是淡淡寂寞。

那赵舞语也往车窗边上靠了靠,问她道:“在看什么呢?”

关关嘻嘻笑了一下,指着外头的梅树,问她道:“公主喜欢哪一棵?”

赵舞语来了兴致,吩咐道:“停车。”

车队嘎然而止。

她的眸光掠过眼前那几棵,落在一棵红梅上,兴奋道:“这棵红的好,就像英雄美人傲然世间,绚烂得很,艳丽得很。”

关关定睛一看那红梅被白雪包裹着,果然美得好似一个英雄美人的梦境。

说罢赵舞语很习惯地回头问柳真道:“柳姐姐,你说呢?”

柳真淡笑道:“红梅热闹,适合公主。白梅亦好,温雅如谦谦君子。”

柳真本就清雅,想来也爱白梅,大家一致转头,看向伸着长腿,懒散坐在一边的梁言。

她微微一笑,似乎早有答案,指着外头不远一棵梅树。

三人看了一阵惊呼,那枝桠上朵朵,皆从白色花瓣中泛出淡绿来。大家又是讶异又是稀罕。

关关忙点头道:“果然是一树特立独行的花。”

梁言脸上有些小得意,也问她道:“你呢?”

关关探出头去,迎风眯起了眼,寻了又寻,伸手指向前方一块孤石,那大石旁边一松一竹还挤进去一株小红梅,“我喜欢那个。咫尺之内有乾坤。”

柳真也看了看,笑道:“果然是,你看,上面写着‘冷香崖’。看来红梅行馆就要到了。我们快走吧。”

车队得了令,前行不远,辎车车身一扭,从那块写着“冷香崖”的孤石前路过,往左边那条驿道上转去,道路前方赫然有个牌坊,上书四个大字“红梅行馆。”

红梅行馆分为两处,相隔甚远,东边的那一处住的是王孙公子,西边的住女眷。

下榻后,关关与梁言住在一处,两人对门,好有个照应。

她还发现那三人对这里熟悉得很,原来,她们早就来过。三人皆是王侯将相家嫡出的小姐,母族也是名门望族,无需特许便可入内。

关关正想到自己是不是该自卑一下,这时,却来了一位娇客。

那是祁雪。

关关一直都忧心祁雪的病,几次捎信回去探问,如今见了人便安心了许多,不过担心的话还是脱口而出了。祁雪点头,只是笑得有些尴尬,其实关关也尴尬得很,毕竟上回二人言语决绝,几欲割袍断义。

侍女上了茶,两人默默喝着,屋里的炭盆烧着,干热的空气让人烦躁又局促。

她们从前便是这般无言相对,也没觉得不自在。但今日,却各自没话找话地开始絮叨起来。

祁雪说了些刚到行馆时的琐事,对同院的几位某小姐瞧不起祁家,她颇有些抱怨。

关关便询问她可有搬来与她同住的意愿,却被祁雪婉言推却了。

待关关住了几日才知,她所住之处是赵舞语的吩咐,不是随意可以搬进来。不仅如此,连她手边那个端茶的侍女都是赵舞语给的。她显然很有自卑的理由,只是后知后觉了。

关关想问祁雪的,不是不敢问就是问不出口,比如寒蝉散,比如流离先生。因此,说着说着,场面又冷清了下,她看着祁雪微微发怔。

忽然祁雪似想起了一件事来,对关关笑道,她还带了一个人来,关关见了准会高兴。

关关好奇又兴奋,不知祁雪带了谁来,便命人把外头侯着的人带了进来。

浅绿衣裳,更衬眉目如画,墨色腰带,紧扣纤纤柳腰。脚下匆匆,进来见了关关,还未行礼,眼眶已先红,似激动又似委屈,声音软软颤颤,模样楚楚可人。

竟是白露。

关关心头一喜,她正要离开邯郸,只可惜无法与白露见上一面。没想到祁雪竟把白露给带了来,或许祁雪也觉得如今关关离走入王宫已不远矣。

关关忙向祁雪道谢,祁雪笑说,小时候她常在祁风哥哥那儿玩,本就想要了白露陪她,没想到哥哥不肯,却把白露给了关关。

关关心中不由一慌,她此番悄然离去,祁风可会生气,可会着急,祁雷又可会惦念?

白露见关关脸色微变,忙说雪小姐待她甚好,若不是有祁雪,她只怕已被夫人的表侄闵少爷要了去。

三人正说着,却有一人走了进来,是柳真,她脸上浅笑盈盈,仿佛多了一层柔媚珠光。

关关忽然想到梁夫子也该随军凯旋了吧,不知可会来山上的赏梅大会。

柳真原是打算去山上冷泉茶室,来问关关可愿同往,若说梁言,怕是她也没那种品茗的耐性。但她与祁雪多时不见,见了她自然关心起她的病来,便要拉她去屋里说话。

临走时,柳真道:“若是想到冷香园看看,可一会儿与梁言同去,省得迷了路。”

刚听梁言说过冷香园年年景同,好不无聊,又为何一到这里,便急着要去冷香园?

关关好奇,问柳真,柳真却笑道:“你去了便知。”说着,拉上祁雪去她的小院里。

关关把侍女打发下去,屋中留下她和白露两人,白露眉间似有愁绪,竟没了往日叨念她的劲头,关关有些不自在。想着自己要走,她忙拿出几个金饼来,塞到白露手中,对她道:“这你先拿着。”

白露愣愣接了过去,只听关关小心地四下看看,又道:“院中那棵我埋了梅子酒的大树下,向西十步,掘地一尺半,还有一些。”

白露顿觉异样,神色一紧,“小姐你这是?”

“你不在我跟前,有好些事要自己打点了。”说罢关关又道:“若觉得不稳妥,便叫上狼烟。”她说着,但见白露面色一凝,嘴角垮了下来,又垂了眼,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了?”关关忙问。

白露想摇头,却自知也瞒不了多久:“狼烟出去一个月了,还未回来。”

关关不知怎地心里空了一下,抓住白露的手问:“他上哪儿去了?”

“不知,不知道。”白露手被关关抓得生疼,不由挣了挣,抬头一看,关关柳眉紧蹙,白了小脸,不知她是急是怒。忽见她一拍桌案,怒道:“你一直都在府中,又怎会不知道?”

白露原就在心里发愁,又见关关对她不满,心中怯怯,便抿了抿嘴,滴下泪来。

关关见状,才缓过神来,知是自己无端发怒,吓坏了她,只是自己心乱如麻,不知该劝些什么好,于是拉拢着脑袋发呆。半晌听到白露颤声道:“狼烟,他是魏人,怕是回魏国去了吧。”

“啊?”关关骇然,忙扯着白露要她把事情说清。白露只好噙着泪将听到的一点流离和狼烟对话全都告知关关,她不敢贸然上禀侯爷,但求关关给她拿个主意。

关关半晌无语,怪不得狼烟不肯去查流离,原来根本是一丘之貉,早就心知肚明。说是战乱分离的兄弟,生死不明,如是细作也未可知。再说因为祁侯出身贫贱,如今招揽门客自然也不问出身。有名望有出身的剑客文士多投奔名门,偶有入了祁侯门下的,常会唏嘘明珠暗投,祁侯也是十分不喜。因此,“英雄莫问出处”,成了祁侯府招揽人才的一条规矩。

难道祁风表哥真也糊涂了一回么?

关关一时也没了主意,院中不能随意留个外头的丫鬟下来,只好让白露随祁雪回去。

狼烟在身边时,她便觉心安,显是信他信过了头,可他无情无义弃了她们,不,是弃了白露违抗了她的吩咐回魏国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炭火温暖,薰香宁神。她心中毫无头绪,便昏昏然伏案睡起午觉来。

一觉醒来,却是梁言来叫她,一起去冷香园赏花。

关关还想到榻上再睡,可见梁言说一人到赏花无聊,关关便整了整衣裳跟着她出去了。

冷香崖以冷香为名,皆因山上东有冷泉,西有十梅香。冷泉实际上一眼温泉,而十梅香是山上最古老的一座梅园,传说天上有十位仙女来到此地,化为十株梅树,香飘四野。“十梅香”便由此得名。不过后来,在半山腰的红梅行馆与山顶之间,修了一处园子,引了温泉下来,还从原来的梅园中将梅树都移到园中精心栽培。

这便是“冷香园”。

是她们要去看梅花的地方,方圆数里,暗香绵延。

一路上踏雪寻梅而来,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歌声琴音。

关关好奇,欲拉上梁言,赶过去看个究竟。梁言却忽然驻足,眯眼看向梅海深处。

关关奇道:“你知道那是何处?”

“那是个歌舞雅室,叫‘赛千娇’。”梁言道。

“快,快,我们快去看看。”关关拖着梁言催促道。

“急什么?又不会跑掉。”

“屋子不会,人会啊。”

梁言被她拖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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