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珍珠案（1 / 1）
呵呵，夕照大囧，这理由——充分。
“我叫小锦，这是我姐姐小清，不知三位是？”鹅蛋脸女子亲昵的拉着自家姐姐介绍。
触及夕照目光，名叫小清的女子淡淡点头。
“我叫雀儿。”雀儿友好的微笑。
小锦直直的看着夕照：“你呢？你叫什么？长得好美。”
不待夕照想法回答，大堂之上惊堂木已响，全场肃静。
师爷做开场白之后，铁生的父母和珍珠都被带上堂跪在中央，文颂庭上堂时，主审的提刑官起身拜了一拜，又命人搬了凳子让他坐在堂上。
观审的人群立刻爆发出不满的讨论声。夕照背后只听一人冷哼：“平头百姓资产不多，原来脑子也没多少。”
雀儿转过去怒目而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光雀儿，翦瞳、小清、小锦都不满的看着身后的人，夕照也是不悦，这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
那人不屑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不是吗？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跑来招惹权贵，招惹也就招惹了，可也不看看招惹的是不是惹得起。酷吏慕容都不管，只派手下的提刑官李自用来审，可这李提刑虽是廷尉属的老人儿，到底当年是文颂庭的门生，用意还不明显吗？朝中都称慕容须达为黑面慕容，最是公允，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年岁大了，也是怕事儿的糊涂主。”
“你闭嘴！”小锦一下生气想上去抓那人，却被小清拦下了。
“你是何人？区区一个小女子也敢随意评论朝中重臣吗？”小清也是一脸气愤。
那人冷淡，不理他们，反而看向翦瞳旁边的一名女子：“文竹君，你来看你老爹怎么有罪不认耍威风吗？”
众人这才惊讶的注意到旁边的素服女子，她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听见对她的挑衅也不回头，仍旧蹙眉看着堂上。原来她是文颂庭的女儿，靖国民风并不开化，是以，夕照、雀儿、翦瞳、小锦小清姐妹以及咄咄逼人的那女子都是伴了男装出门以图方便，这文家小姐竟不避讳，穿着女装就跑来提刑府。
“怎么不说话？哑巴吗？”那女子只是不饶。
“年如霜，我爹不是凶手。”文竹君面貌普通，这时形色坚毅，到有几分味道。
“肃静！”李提刑伺候好文郡守，惊堂木又起。
“大人！”珍珠重重扣了一个响头，额头上立刻乌青一片：“民女与铁生商量逃跑，半路被抓回，文大人将我们一顿毒打，我向他求饶保证，以后一定会安安分分的呆在郡守府中，他才答应放过铁生，可第二天就传来铁生溺水身亡的消息，一定是他心存怨恨，命人私下将铁生杀死的，求大人明鉴。”
“传仵作。”李提刑废话不说，直接要求宣读铁生的死亡鉴定。
仵作上来，读的却是：“……身上有水草缠绕的勒痕，却是溺水而亡。”
“宣证人——当晚的更夫。”
“大人，小人正是当晚的更夫，一直负责上城区打更，文大人府正是小人每晚都会经过的地方。那天晚上，小人一更天路过时看到文大人府上家丁将一男一女抓回，二更天时路过，刚好又看到他们把一个男子从后门扔出来，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嗯，”李提刑一言知道，又接着开口：“珍珠，你本来可是怡红楼的姑娘？”
“是。”不知提刑官为何如此发问，珍珠愣愣答了。
“文大人是否花钱为你赎身过？”
“是。”
夕照心里暗道不好。
“花了多少钱？”
“一……一千两白银。”
“文大人是否行嫁娶之理将你娶回郡守府？”
“是。”
“你既已为文大人明媒正娶的妾室，还与铁生一起计划私奔？”
“大人，我——”
“是还是不是？”
“是——是。”
“如上所说，民女珍珠早已犯了七出中□□之罪，判浸猪笼。奸夫铁生经仵作验证为失足落水身亡，嫌犯文颂庭无罪释放，铁生尸首尽快火化处理，即刻执行，可有异议？”
“大人，不是这样的大人，铁生却是他杀——大人。”
珍珠告状不成，反被判了死刑，这下在衙役手中死命挣扎。
堂下众人这会儿也都极其安静，这提刑官的说辞步步为营，严密至极，反将了告状的人一军。他只字不提文颂庭私下殴打珍珠与铁生的事，却着重强调了珍珠是已经嫁人之后才与奸夫私奔，不仅把文颂庭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更给珍珠扣上了任谁也反驳不了的罪名。皇上既然下令公审，就是怕百姓对这件涉及朝廷权贵的案件有异议，这下倒好，□□的罪名一出，百姓就是心里还有什么说辞，也得心服口服的看着珍珠受刑。
“姐姐怎么办？”小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清摇摇头，也是一脸急躁。
“这案子其实有个漏洞。”夕照低声说。
“不错，更夫就刚好卡在两个整点上目睹事情的经过吗？而且……”年如霜突然噤了声。
“夕照姐姐快想想办法呀。”雀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夕照看了年如霜一眼，抬脚步入大堂：“且慢。”
“大人，在下有异议。”
李提刑立刻止住了带珍珠下去的衙役：“你觉得本官审判有误，断错了案？”
“在下只是有一个疑问，还请大人考虑。”
“说。”
“在下想请问更夫一个问题。”
李自用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夕照走过去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更夫：“你什么时候看到铁生被扔出郡守府？”
“二更，我打更刚好路过。”
“他身上有无伤口血迹？”
“啊？没有。”更夫立刻否认。
“哦？”夕照狡黠一笑，瞥了文颂庭和李自用一眼，前者面不改色，后者依然面色大变：“文大人将自己妾室的情夫抓回府里，一个时辰之内什么也不干就好好的放了？这绿帽子戴的真是宅心仁厚。”
堂下一片哄笑，立刻又乱了起来。
更夫也乱了马脚，知道自己答得不对，慌忙改口：“我记错了，当时天黑，离得远我没看清楚。”
夕照心里轻笑，就等你改口呢。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怎么回答都不对的，没有打人于理不合，如果打了人，文颂庭私设公堂擅自打人的罪名一定要给他扣上。
“是吗？你距离远的身上沾没沾血红都看不清楚，竟然看清了那人的脸就是铁生？”
“啊——这……”
“大人，”夕照正色看向李提刑：“更夫若是证词有效，他必定是看不清被扔出来的人脸的，也就是说无法证明被活着扔出来的是铁生。但珍珠与铁生确实是一起被抓回郡守府的，是否活着出来却没有人能够证明，所以文郡守的嫌疑还不能摆脱，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呼百应，堂下百姓立刻表示应该再行调查。
李自用黑着脸跑下来在文颂庭耳边低声耳语，堂下百姓已是人声鼎沸。
夕照心里颇有成就感，回头看着堂下百姓，却看见雀儿和翦瞳一脸焦急。
“快回来。”
夕照走回她们身边，被雀儿一把拉住手腕就往外面冲：“那个人是木头太子身边的。”
回头一看，果然，李炎和吕四带着一大队御林军正在沿街排查。她们出宫的消息被发现了。
“公主，怎么办？”
“不怕不怕，雀儿带你们跑。”
“公主，迟早要回去的，咱们干嘛要跑。”
“现在被抓回去不知道死的多惨，况且小姐我今天不想回去，先跑再说。”
“公主。”翦瞳回头看了李炎一眼。
“别说了。”
雀儿带着她们七拐八拐，竟然跑到了尚武堂大门口。